花青衣突然看到了薛神算的委屈,那是一個女人的委屈。
上官逸好像也覺得鐵問說的話太過直白了,可這個時候,他又能說些什麼呢?
上官逸是不能說些什麼,可有個人他可以說些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上官府的大門突然間被人踹開了,門轟然一聲開的聲音很響,然後他們便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一襲青衫的人。
喬知現在纔來,花青衣心裡想着,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擔心了!
“沒人可以侮辱薛神算,誰侮辱,我便殺誰!”
喬知說的冷,冷的花青衣聽了都有些心驚。
薛神算見喬知來了,便連忙跑了出去,她攔在喬知跟前,很着急的說道:“你怎麼來啦,你快點離開啊,他們認爲是你殺了鐵青,要找你報仇啊!”
可薛神算這麼說,喬知又怎麼會走,他可以被人冤枉,但如果他被人冤枉了,他便會以十倍的代價讓那個冤枉他的人來償還。
這就是喬知,他沒有古之俠者的風範,他也不是一個僞君子,更不是一個小人,但他就知道,以牙還牙,別人讓我流的血,我會讓他喝下去。
“好啊喬知,我們正找你呢,你倒自己跑來了,好,有膽識,今天我就要爲我妹妹報仇!”
鐵問說着便突然出手了,他的兵器很怪,是花青衣從來沒有見過的兵器,可那件兵器是鐵問手中耍來,卻也是虎虎生威,所到之處,全被砍成了碎片。
上官逸見鐵問出手了,他又怎能再袖手旁觀呢,他也突然出手了,他用的是劍,軟劍,一種可以系在腰間的劍。
軟劍若鞭,卻又比鞭更具殺傷力。
他們兩人攻向喬知的時候,喬知一把便把薛神算推開了,然後他的刀猛然出鞘,出鞘的刀像一頭飢渴的野獸一般襲來,誓要飲血而足!
可花青衣和謝念亦兩人卻沒有出手,他們不能出手,他們誰都不能幫。
他們三人殺的火熱,而且殺的難捨難分,上官逸和鐵問兩人的武功都不弱,可他們在喬知面前,也只能勉強打成平手。
如果這樣繼續打下去,喬知有可能敗,因爲他的體力不行;喬知一向奉行逆我者皆殺的原則,可若是他殺不了呢?
他真的殺不了,而且很有可能被上官逸和鐵問殺了。
可上官逸和鐵問也殺不了喬知,因爲他們突然不殺了,那是因爲花青衣突然說了一句話!
“我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
“你知道兇手是誰?”謝念亦站在花青衣的旁邊,可他比任何人都感到驚訝,因爲他一直都跟着花青衣,可他並不知道兇手是誰。
花青衣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自然知道,不過在我說出誰是殺人兇手之前,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去客棧裡吃個飯比較好!”
“吃飯?”大家都很吃驚,不過他們還是同意了。
客棧裡的人已經被鐵問全部趕出去了,而飯菜也已經擺上,所有的一切都已準備好了,只等花青衣說出兇手的名字。
花青衣夾了一口菜放到嘴裡嚼了嚼,然後笑了笑,接着從懷裡掏出了那個他從戚爺手中買來的瓶子。
花青衣把那個瓶子放到桌子上,然後對他們說道:“你們可知道這是什麼?”
喬知很不屑的揚起了頭,鐵問看了看,說道:“我怎麼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花青衣微微一笑,說道:“這個東西就是殺死藍姬和鐵青的兇手!”
“什麼,藍姬和鐵青就是被這個東西殺死的?”上官逸很不信,可他又不知該不該信。
“沒錯,這裡面的東西是一種不是毒的毒,不過這種毒卻也可以殺死人!”
花青衣說的很輕巧,可聽的人卻很不懂,既然這個瓶子裡的東西不是毒,那它又是怎麼毒死人的呢?
花青衣見大家都不解,於是繼續說道:“很簡單,我想你們在死者身上都聞到了一股子香味吧!”
花青衣這麼一說,謝念亦便明白花青衣爲何總是在死者的房間聞來聞去了,原來他是在問香味。
“那是一股子蘭花馨香,可就是這種香,若是和這個瓶子裡的東西融和了,人聞到之後,便會慢慢的失去知覺,最後慢慢的死去,而且不帶一點痛快,也正因爲如此,仵作才驗不出死因!”
“可就算我們知道了藍姬和鐵青的死因,殺人兇手是誰呢?”上官逸緊緊的問道。
花青衣慢慢的倒了一杯酒,然後看了他們大家一眼,最後停在了薛神算身上,說道:“薛神算應該知道兇手是誰吧?”
薛神算微微一笑,反問道:“我怎麼會知道兇手是誰呢?”
花青衣把那杯他倒好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說道:“那隻老鼠不是你放在藍姬房間裡的嗎?”
“老鼠,什麼老鼠,我見到老鼠都害怕的要命!”
花青衣笑了笑,說道:“那這瓶東西是不是你給戚爺的呢?”
薛神算聽花青衣一直這樣說,好像真有些怒了,說道:“花青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花青衣看着薛神算的俏臉,突然想起來他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情形,那時的薛神算,和現在的薛神算沒有什麼分別,一樣的美,一樣的讓人心疼,讓人憐。
可花青衣卻突然神傷了,他知道,有些人註定是要變的,可他沒想到他們竟然變的這麼快。
“你幹嘛這樣看着我?”薛神算看着花青衣問道。
花青衣猛然把一壺酒灌了下去,只待他喝完之後,臉有些微紅,他才繼續說道:“你喜歡上官逸,可你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了鐵青,可當喬知回來之後,你的心突然變了,你覺得自己就是這世間唯一沒人要的女子。”
“我爲什麼會這樣想?”薛神算很生氣的看着花青衣。
“爲什麼?因爲喬知爲了藍姬可以放棄一切,他可以爲藍姬死,而你呢?你什麼都沒有,你愛的男人另娶她人了,你看到別人幸福或者癡情,你嫉妒,你問天爲何這些時間的刻骨銘心都沒發生在你的身上,你心傷,你心傷到失去理智想要去殺一個人。”
花青衣的話說完之後,整個客棧的人都震驚了,而且包括那個客棧老闆。
“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喝醉啦?”薛神算坐下拉着花青衣問道。
喬知站在那裡,他冷冷的看着花青衣和薛神算,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喬知,你別聽花青衣胡說,我怎麼可能去殺藍姬呢?”
“你知道藍姬喜歡蘭花馨香,所以你便在半夜時分把一隻身上塗有這個瓶子裡液體的老鼠偷偷放到了藍姬的房內,但蘭花的香和瓶子裡的東西融合揮發之後,藍姬便慢慢的失去了知覺,直到最後死亡。”
花青衣說完之後,又是拿起一大杯酒猛灌,因爲他的心中苦,他明知道兇手是薛神算,可他就是不忍看她受罪,被人指責。
“藍姬被殺之後,你知道捕快一定會來抓兇手,你知道他們一定不會懷疑到你的身上,他們只會懷疑喬知,可你不想讓喬知這麼早便被人殺了,所以在你家那裡,你又回來救了我們,因爲我們對你還有用處,你要再殺了鐵青,你要我們把線索再次引到喬知身上。”
“可這一切都是爲什麼,她殺鐵青我們可以理解,可他爲什麼最後要把這一切引到喬知身上呢,就算她不這樣做,也不會有人懷疑她的啊!”
大家都不解,不過喬知看薛神算的眼神已經變了。
難道薛神算真的會因爲自己心中的嫉妒而去殺人?
“把一切引到喬知身上,很簡單,就是爲了看到剛纔的那一幕,她要喬知、鐵問和上官逸三人自相殘殺,她要看到的就是這一切,因爲只有看到了這些,她那受傷的心纔會感到微微的痛快。”
薛神算端起一碗酒倒在了花青衣的臉上,此時正是深秋,那碗酒潑到花青衣臉上之後,把花青衣的臉都潑的有些微紅,可花青衣沒有用手去擦,如果讓薛神算用酒潑一下她可以好受一些,花青衣願意。
“你第二次遇到我的時候,我被兩個乞丐暗殺,我自己的生命都在受着威脅,我怎麼可能會去殺人呢?”
薛神算看着花青衣問道。
“你不覺得你這樣問我很可笑嗎?他們只是一羣乞丐,是隻要有人給他們飯吃,他們什麼都肯做的乞丐!”
“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上官逸很不明白,薛神算被人暗殺的事情他當天晚上便知道了,他覺得他對薛神算愧疚,所以他便在薛神算門前站了一個晚上,喜歡得到薛神算的諒解,可當薛神算見到他之後,他卻發現薛神算以爲那些人是他派去的。
“你想得到上官逸的同情,所以你用食物來收買那些乞丐,而且是兩個不會說話的乞丐!”
此時的花青衣已經有些微醉了,但他還在繼續說着,就算他說出來之後,薛神算會更加的心痛。
“你說的這些沒有一點證據,我也不好承認!”
薛神算扭過臉不再看花青衣,花青衣笑了笑,他知道,他說的這些都只是猜測,他沒有證據,他也拿不出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