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江湖行,江湖情。
一聲怒吼鏟不平,揚鞭策馬俠客行。
不管它什麼妖魔,揮劍掃去清視聽。
江湖行,江湖情。
一腔柔腸滿豪情,一彎明月照我行。
閒來無事論古今,慣看山水無限景。
江湖情,江湖行。
笑傲江湖任飄零,泛舟放歌抒豪情。
好男兒一身肝膽,做一個青史留名。
節選自作者北川易言自題《北川日記•江湖行江湖情》
話說老莫和莫休本就是無家可歸的人,流浪是老莫和莫休爺倆的生活全部,全國上下,哪裡不去。
但是他們常落腳的地兒,還是彭都市,還有一個魯樓鎮,每當經過的時候,他們都會在魯樓鎮停留一些日子。
老莫父子喜歡離彭都市約二十來裡遠的大集鎮,也就是魯樓鎮集市,這是老莫父子的習慣,這個地兒有着吸引他們的地兒。
一來是這裡人多,容易辦事,就他們的職業而言,這裡是最好的選擇。
二來大概是莫休喜歡那裡的山山水水的。
大概是讀了一些書的緣故,心裡有一些詩情畫意,知道風景了。
,老莫諷刺他:“命不怎麼地,插上翅膀。你也是飛不上天去。還是叫花子一個。”
莫休會說:“老爺子哎!你的一套落伍了。現在大家都是文明人唻,我們也要與時俱進。不進步,那是要被淘汰的!”
通常的情況,老莫是讓莫休的,畢竟,老莫就只有這一個老兒子。
魯樓鎮,他們經常到,只是近兩年不怎麼來了。
除了今年夏天,路過彭都市,小住一個來月,在南方特區,莫休壓根兒就沒有想過還來魯樓鎮。
再次踏上魯樓鎮地兒,莫休有了一種久違了的感覺。
這兒面貌變化不大,不過街上的人倒是增多了不少。
南來北往的,做生意的增多啦,物質顯然豐富許多。
爺倆沒有多做停留,各自選擇地面,準備忽悠魯樓鎮的人民羣衆。
老莫已經乖巧了許多,南來北往之間,經常到魯樓鎮落腳,趕一個集市。
只是不再做要飯的營生,或是伸手就是二百多的買賣。
莫休大啦,說是丟人,多是換一些文明的法子。
老莫是老本行,還是算他的卦,相他的面。
莫休也沒有多少改變,依然是小魔術逗樂子。
爲了自己的生活質量的提高,還是用心的。
集市,彭都地方叫趕集。
集日到了,農戶把自己生產的糧食、日用品挑到鄉鎮所在地去進行交易。
小商小販更是聞風而動,把城裡的商品運到集市高聲叫賣,或是從魯樓鎮的集市整一些土特產到城裡,或是其他地方換兩個錢。
需要購物的村民們蹩足了討價還價的勁頭往集市趕,目的就是買一些日用品,或是打打牙祭。
時代變了,人們口袋子裡有了錢,想吃好一點,或是享受一點,也不認爲是什麼不節儉的了。
那時節,各鄉鎮的集日有不同的日子,都是錯開來,一般是分爲“一四七”、“二五八”、“三六九”。
相鄰的不同集鎮,它們的集日總不會重複,這樣就能讓買賣雙方都有較多的交易機會,也都保持了集市的熱鬧。
交易一般按商品的內容分類,如糧食方面的有“糧食行”,也就是交易糧食五穀的地方,大米、小麥、花生、玉米、豆油等農產品的買賣地。
家禽牲畜類的有“雞行”、“豬行”“牛行”等,服裝類的有“布行”等。
一個攤子挨着一個攤子,端的是熱鬧。
魯樓鎮街道兩旁的個體商店鱗次櫛比,貨架上的商品琳琅滿目,慕名而來的顧客摩肩接踵,收錄機播放的流行歌曲震耳欲聾。
有鋪面的撐開鋪面,沒鋪面的沿街擺上一溜兒架子。
那些小吃鋪面,地上掃得乾乾淨淨,早早潑上了水,小方桌、八仙桌、長條桌鋪上了塑料布,花花綠綠當街一擺,圍上高高矮矮一圈竹凳,大街小巷便響起了熱熱乎乎的彭都鄉音。
熱鬧是魯樓鎮的,也是趕集人的。
魯樓鎮是彭都市周圍少見的大集市,湖裡的土特產和當地小吃,應有盡有。
日用百貨,擺滿了攤牀和臨時的棚鋪,人們用各種語言和手勢交談着,討價論價。
小商販們捨得吆喝,不吝嗇聲音、唾液,聲音抑揚頓挫、高亢洪亮。
比如賣老鼠藥的: “老鼠藥藥老鼠。大的小的都逮住。不藥雞,不藥羊,專藥老鼠這一行。你不買我不賣,你家老鼠談戀愛,談的多,生的多,你家變成老鼠窩!”。
五行八門,三教九流,幹什麼的都有,各顯其能。
修手電筒的包打包收光之類,幾乎人人耳熟能詳。
耍把式的戲班有三五個人,表演的節目有“單掌”開磚、手拍酒瓶等。
表演時把腰帶解了又系,繫了又解,以顯示自己的功夫。
然後那人扎一個馬步,鼓勁運足氣用手掌把磚塊打斷,或是拿磚頭往腦袋上一拍,磚頭也就碎裂,再不着舉起手掌來,對着酒瓶嘴兒一拍,酒瓶底兒就掉了。
更爲絕活的,就是鼓足了氣吹瓶子, “嘭”的一聲吹爆瓶子。
也有的打碎了瓶子,吞嚥瓶渣的,常常會引來圍觀的人一片唏噓驚呼。
更有的來一個大卸八塊,用胳膊拄地,支撐身體,繞着胳膊來一個身體旋轉,胳膊來一個大脫臼,這會讓人們嘆息擔心……。
也有的耍猴、遛狗的,猴子、狗兒的表演,常逗的人樂呵呵的。
最是人們喜聞樂見的節目,還是聽評書,常常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的。
人們圍着說書先生,過一把戲癮,沐浴一回忠孝禮儀的洗禮。
雖說是耳聞能詳的節目,顛來複去,盡是什麼《明英烈》、《楊家將》之類的橋段,人們也不嫌棄。
人們都不在乎炎熱酷暑、寒風蕭蕭,聽得入了迷,一個個罵聲不斷,罵那奸臣當道。
有感動的傳出哭聲的,爲的是忠孝節義。
莫休爺倆個興起,會在集頭寬敞的地兒擺上場子,舒展一下筋骨。
巧啦,那天在街頭賣藝。
莫休打一通鑼,一番吆喝:“有錢的幫錢場,沒錢的幫人場。我們爺倆初來寶地,混口飯吃。老少爺們都來看,還望老少爺們捧場。”
一些場面話說的賊溜,那些南來北往的,走街的,竄巷的便圍上來。
莫休小的時候,老莫會拿一面銅鑼打,繞一個圈子。
讓莫休打一溜兒車軲轆,翻一路筋斗,待到大一些,不這麼做了,不吸引人啦。
一個大孩子,再打車軲轆,人們認爲理所當然,沒得稀罕的。
莫休就得拿出一些真功夫,耍一套拳法,玩一下驚險的動作,纔可以吸引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