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最後的終結者 首發磨鐵
話不投機半句多,得知他這一次把最終的目標瞄準了袁磊,我們的話題也變得有些緊張了,他也又變回了從前個我行我素的殺手。
但人命關天,就算他只是聽命行事,那也同樣是造孽的行爲。我認他是朋友,通過上次的事情,冥炎也認他這個朋友,所以我們都不希望他走上一條不歸路,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楚琪在接收了我們給他的東西之後,閒聊了幾句之後離開了,只是勢在必行的眼神,我真的盡力了。
望着他離開的背影,我有些犯愁的託着腮,喃喃問道:“怎麼辦?袁雪還沒有度過呢,難道連她老子一起渡了嗎?”
“你呀!”冥炎忍不住笑出聲來,掩飾嘴角的笑意,那笑容像是在說那我沒辦法。他站起身,望着已經偏西的晚霞,“那就在楚琪有所行動之前,把事情解決了。”
我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很不解的歪着頭盯着他。
冥炎笑了,望了眼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我們盡力了就問心無愧了,個人的生死都是老天註定的,偶爾提點就好,逆天而行就不好了。”
我覺得他說的好深奧,有些理解不了。難道他是在說袁磊的命數到了嗎?
他沒有解釋,而是拉着我的手站起來,“走吧,今天晚上就把真正的幕後元兇正法就好了。”
“正法?今天?你爲什麼讓我和袁家人說是明天?”這不是衝突了嗎?萬一袁磊明天真的行動了,那豈不是撲了個空?
“是的,正法。我們只需要在指定的時間把人帶到下面交差就可以了,會有人幫我們處理掉那個卑鄙的男人的。”他在笑,可是那笑容不同平時的淡雅,看起來有些詭異的陰森和惱火。
平時的他看起來很隨和,不想把事情鬧大。可一旦抓住了線頭找出了真兇,這一刻他就是死神,有些興奮的等待着目標。
不是不報,只是時辰未到。以前只是在聽別人說這句話,今天身臨其境了,我終於知道這一刻的緊張是個什麼樣的氣氛了。
這是我第一次以渡靈人的身份,站在揹負罪惡之人的面前,但是姚宏宇卻看不到我,也並不知道他已經例死亡很近了。
在他的豪華大宅裡,此刻的他正與美人相伴,親親我我。
冥炎從懷裡取出他的乾坤袋,再打開口袋的那一刻,一縷魂魄飄了出來。因爲元神虛弱的關係,身形也有些不穩,險些倒地。
冥炎好像知道會這樣,很及時的扶住了她,溫柔的對她莞爾笑道:“堅強些,不會太久的,今天晚上就是他的死期了。”
袁雪虛弱的依偎在冥炎的懷裡,笑的很幸福,不在意的點了點頭。大概是發覺我也在看他們,袁雪這才注意到他們那曖昧的姿勢,掙扎的想要站起來,但最終還是沒有辦法。
她想和我解釋,我對她搖了搖頭,給了她一個理解的笑容。哪怕心裡吃味,這一刻也不能因爲這點小事耽誤了眼前的大事。
在靈匙的幫襯下我成了別人看不到的透明體,這是渡靈人特有的力量,這是我在參透瞭如何控制靈匙用途之後,間接得到冥炎提點領悟的。
房間裡的纏綿慢慢的有升級的跡象,這樣的明目張膽的偷窺,讓我有些看不下去。畢竟我還是大姑娘,這樣的場面讓我情何以堪?隱忍的瞪了眼冥炎,側臉看向他處。
冥炎這一刻沒有害羞,而是很坦然的看着眼前即將發生的一切,不羞不惱淡定從容。這時的他就像是那日在浴室裡的場面,清澈的眸子沒有任何的邪念和非分之想。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放心吧,他們的進展也就到這裡了,因爲來客人了!”冥炎淡淡的開口說道,側過臉去望向門口。
我捂着臉望向門口,果不其然就像冥炎預料的那般,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先生,袁先生來訪。”
姚宏宇顯得有些掃興,但還是穿好了衣服,也示意他身邊的美女穿好注意着裝。
“把他請到這裡吧,正好我也想找他好好地談談。”待一切又恢復如初的時候,姚宏宇做到了辦公桌的位置,從抽屜裡拿出一把手槍放進了衣服的口袋裡,使了個眼色讓女人退出去之後,冷哼一聲:“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了。”
“爸爸!”袁雪驚呼了一聲,可能沒有想到這個時候,袁磊會來。
我也很納悶,我和他們說我明天會行動,他怎麼今天來找姚宏宇了?扭頭望向冥炎,他的嘴角勾起了意料之中的笑意,好像已經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難道說那個取了姚宏宇性命的人是袁磊?
袁磊隨着一個管事的走了進來,那個管事的瞄了眼姚宏宇,在得到暗示之後規矩的退了出去。
明明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但我卻覺得這裡已經是殺機四伏了。袁磊竟然單槍匹馬的闖進來,難道就不擔心能否活着出去嗎?
“爸爸,他怎麼一個人來了?”不論如何還是父女情深,就算袁磊不是個合格的父親,畢竟血濃於水,女兒面對父親有危險又有幾個不擔心的。
她要掙扎着走過去,卻被冥炎鎖住了身形,動彈不得的望着冥炎質問道:“放開我啊,冥炎哥哥,那是我爸爸,姚伯伯要殺我爸爸!”
“你聽好了袁雪,今天帶你來就是讓你看到你的仇人死在你面前,這其中發生什麼事情,我和小悅都沒有干涉的權利,因爲這是天意。”冥炎冷峻的看着定住袁雪,鬆開了她,在警告袁雪的時候同時也看向我,提示我別亂來。
我望着那邊暗藏殺機的談話,心裡的難受溢於言表。這就是找到答案之後我要面臨的結果嗎?渡靈人超度死者的靈魂,卻要置身事外的親眼看到兇手作惡?若是袁磊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又和殺人犯有何不同?
手腕好燙,靈匙在保護我的同時也在抗議嗎?
就在我因爲婦人之仁的良心搖擺不定的時候,袁磊和姚宏宇之間已經點燃了火藥,真正的撕破了臉。
袁磊一把抓住了姚宏宇的衣領,“你個該死的東西,從你來到我身邊開始我就知道你是他們安排過來的人。只是礙於合作我不屑動你,但不表示你在背地裡都幹了什麼,我都眼瞎看不到。
樓盤施工最初你就在這裡面搞小動作,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容你,本以爲錢能夠滿足你的野心,沒想到你竟然還變本加厲!私吞公款不說,還暗中使壞的買通了合作方撤離股份,陷我於不仁不義!這一次更甚,竟然利用上面人的名義,在我回鄉祭祖的路上傷我家人,害死我的女兒!你該死!!”
姚宏宇明顯的沒有料想到,袁磊竟然知道所有事情,甚至連最初樓盤施工的事情他都清楚。“你,你都知道?”
“你認爲呢?你以爲我和你一樣爲了眼前的那點利益嗎?要不是因爲這件事情牽扯的太多,你認爲我會一忍再忍到現在?”
袁磊一下子扣住了姚宏宇的行動,讓他打算取出手槍的一瞬間扣住了他的行動,並且從他的手裡奪得手槍,頂在姚宏宇的腦門上。這一系列的動作一氣呵成,空手奪白刃乾脆利落。
這下子姚宏宇傻眼了,沒想到他小心地行事,不僅都沒有漫過眼前人的眼睛,甚至連最後保命的傢伙都被此人硬生生的奪走了。
“袁總,放過我一次吧,饒了我一條狗命也行。我也是一時起了貪心,想要瞞過你的法眼才一時糊塗。”他竟然嚇得尿了褲子,顫顫巍巍的求饒。剛剛那幅胸有成竹的氣焰這會都被尿沒了。
袁磊扭着他的衣領,冷冷的笑了,“我忍辱負重的爲了阻止揹負着罵名不說,還要被懷疑我的不忠這我也能忍,甚至連女兒都搭了進去,我都沒有和任何人抱怨過。可是姓姚的,你的觸碰到我的底線了,你竟然接二連三的陷我於不仁不義,傷那無辜的小姑娘不說,連我女兒的靈魂你都要趕盡殺絕,我豈能容你!”
擡起腳就是一腳狠踹,姚宏宇被踹的趴在地上捂着小腹,卻不顧疼痛的跑到袁磊的面前,磕頭求饒着。
袁雪已經痛苦失聲了,一個勁的墾求着冥炎放開她的禁錮,讓她去救人,還嚷着說不報仇了,消失在世間也無所謂。
我更是有些慚愧,因爲聽到袁磊說的一切我才明白,我對他誤會的很深。這傢伙很重情重義,只是他效忠錯了對象更信錯了人。
袁磊冷漠的盯着趴在地上的可憐蟲,失望的搖了搖頭,“下輩子如果還有機會做人,記得反省一下,這輩子你該上路了!”
破空的一聲槍響迴盪,獻血濺了袁磊一身,躺在地上的人死不瞑目的睜着眼睛,紅色的液體猶如小河潺潺的流了出來。
袁磊忽然噗通的跪在了地上,手捂着胸口,嘴角滲出了殷虹的液體,苦笑着落下來悔恨的眼淚。
而我則是被冥炎緊緊地抱在懷裡,無力的掙扎着看着眼前一切事情的發生。
袁雪在袁磊被子彈打中的那一刻掙脫了禁錮,竟然憑着僅存的靈力現身在袁磊的面前,手捂着他的傷口,哭成了淚人。
一切都結束了,原來這就是冥炎口中所謂的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