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桌上每隔一段就有一個盆栽,每天吸收日光,加上小玲的呵護,正是茁壯生長,青翠欲滴,而且窗戶跟前有幾個比較大的盆栽花朵,伴隨着日光生長,花嬌綻放,鮮豔奪目。
走進會議室,感受到大自然的氣息,一股花草氣息撲面而來,這也是江雲忠的一個愛好,儘量把會議室裝點出大自然的味道來。
牆壁之上懸掛着一臺偌大的液晶電視,而這個電視不是供人欣賞電視節目,而是鏈接各個分公司的業績報表查看,該獎該罰是一目瞭然。
桌上圍坐着數十個經理科長,在江氏集團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每人的面前都放着一瓶農夫山泉礦泉水。
江宏沒有公司股份,也非公司高層,只能在桌子以外的板凳上坐着,聽着他們溝通會議內容,既沒有發言權,亦沒有插話權。
“新餘房地產希望跟我們合作,讓我們幫他融資兩億人民幣,而他帶來的利潤的是百分之九,各位,不知道有什麼看法沒有?”江雲忠首先說出了這次的會議內容。
“百分之九個點會不會太低啊!現在隨便一個投資房地產的,都是年化收益在百分之十五百分之二十,而投資者就是看中高收益纔來,百分之九隻是比銀行高一點,恐怕沒有人願意投,這個單子,我看還是別接了吧!”
作爲房地產投資顧問總經理,必須有着深厚的功力和投資經驗,最大化的收益還要保證資金的安全,只是百分之九給出的點太低,就算公司想要爲他融資只怕都融不起來。
江雲忠點點頭:“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同樣,高收益就會有高風險,這個單子我覺得很適合保守投資派的人來做,我想接下這個單子,各位有什麼看法儘管提出來。”說着眼光逐一從衆人臉上掃過。
江氏集團作爲安北市最大的投資信用平臺,涉及投資的方方面面,而房地產就佔公司的百分之五十,因爲它收益高見效快,只是有一定的風險。
高收益高風險這是恆久不變的道理,江氏集團在發放房地產投資的各種項目時,會有好幾個階梯,一種是最大化年收益率達到百分之五十,最少投資金額是一百萬起步。
而投資者需要簽訂一定的合同,風險和公司七三分擔,一旦房地產商跑路或者爛尾樓工程,公司只需要賠付投資者七成本金,但是江氏集團成立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遇見過資金鍊問題,也正是如此,越來越多人信任江氏集團,加大投資,讓江氏平步青雲,逐漸成爲安北市最大的投資平臺。
而另外一種年華收益比較低,十萬可投,是保本項目,即便項目出現問題,公司全部賠付本金利息,而現在這個新餘房地產就是這樣這個項目,對方給出的收益率低,但安全性高,江雲忠就是做這種生意的,到嘴的肉怎麼會讓它跑掉。
衆人竊竊私語,都在討論關於新餘房地產投資項目的事情,還是先前說話的那人道:“既然董事說了,這個單子我們可以接,我會讓小斐去實地考察一下,如果沒有問題,我們就和他籤合同。”
江雲忠點點頭,突然“砰”的一聲,會議室的門被撞開,江雨墨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額頭上還冒着大汗。
江宏急忙站起身走到他兒子身邊,低聲說道:“你幹什麼着急忙慌的,不知道江董在開會嗎?出去!”說着伸手指向門外。
本來江雨墨橫衝直撞的進到會議室,讓衆人紛紛皺眉,現在父子兩人門前爭執,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就就是來找江董的,書恆出事了。”江雨墨急促的說道。
這次的會議本來是要江書恆一起來討論的,無奈聯繫不到他的人,江雲忠也只道他又去哪裡喝酒泡妞,徹夜不歸,第二天自然睡不醒,突然聽見江雨墨說他出事,霍的站起身來,臉上微微變色:“你說什麼?”
江雨墨從父親跟前走開,來到了江雲忠的面前:“江董,書恆昨夜出了車禍,被人隨即送到醫院,傷勢過重,不治身亡了!”
江雨墨這這話說的不算太重,可是在江雲忠聽來,卻如晴天霹靂一般,就像一顆巨石壓的他喘不過氣來,頓時覺得天昏地暗,腿腳發軟,胸悶氣短,呼吸不暢,心如亂麻,他急忙揪住了心口,便向後摔倒,衆人急忙搶上扶住了他。
“董事長……。”
“董事長……。”
衆人紛紛叫着江雲忠,個個衝到江雲忠面前,只見他臉色慘白,雙眼外翻,有人急忙掐住他人中,有人急忙打120,有人去江雲忠衣兜裡翻騰藥物。
江雲忠近年來身體十分不妥,又是哮喘又是心臟,加上他血壓也高,向來藥不離身,是萬萬不能受刺激的,而江書恆是他唯一的兒子,也是將來要繼承江氏集團的人,他寧願自己去死,也不想讓兒子離開這個世界。
有人翻騰出來藥物,一邊去飲水機接了一杯水,喂着江雲忠喝下了藥物,可是江雲忠依舊昏迷不醒,衆人徹底慌了,不知所措。
伴隨着救護車迅速的停到了江氏集團大樓前,幾名醫生急忙擡着擔架將江雲忠送到了車上,到了車上之後,一邊爲他進行電擊,一邊給他戴上氧氣罩,迅速的趕往醫院裡去。
緊張的氛圍一分一秒的過去,江氏集團所有高層人士都徘徊在醫院的走廊之中,雖然脫離了危險期,但依舊昏迷不醒,江書恆的屍體在太平間又放了幾個日日夜夜,最後還是江宏做主,先將江書恆下葬,人死入土爲安爲大。
“這恐怕不妥吧!江董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我想還是等江董甦醒過來,起碼看一眼書恆啊!如果他醒來不見兒子最後一面,不是對他更大打擊嗎?”
孟之站在任何一個父親的角度出發,即便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也願意親眼目睹兒子最後一面,何況江雲忠如此溺愛書恆,不見兒子最後一面,只怕他死都不會瞑目。
“我是書恆的叔叔,也是江董的親弟弟,我是不可能看着我侄子每天凍在太平間的,就這樣決定了,你們下去安排一下,準備將書恆下葬吧!”
江宏雖然在公司沒有任何名分,但是下葬江書恆卻是公司以外,他們江家的家事,誰也沒有權利去阻止,只能按部就班,爲江書恆辦理了葬禮。
直到江書恆下葬後的第七天,江雲忠才悠悠醒轉,但是醒來後的他已經不能再勝任江氏董事的位置,多重雜病讓他痛苦不堪,雖然保住性命,卻因爲腦淤血而至全身偏癱,話都說不清楚。
直到數月之後,江宏召集了公司有員工,召開全體成員會議。
會議室空間有限,當然容不下公司所有人員,所以江宏在和公司高層開會的同時,進行現場直播,各個分公司都停止手裡的業務,要做的就是電視連線會議室,雖然不能圍觀現場,便以電視直播的形式放給衆人看。
秘書小玲推着輪椅中的江雲忠,候在江宏一側,而江宏則坐在江雲忠當初坐着的董事長的座位,江雨墨站在父親身邊,雙手搭在身前,看樣子十分開心。
一位穿着西裝的律師手上拿着公文包,站在江宏身後。
江雲忠手腳發抖,口角外斜,一直斜眼瞟着江宏,苦於說不上話來。
“今天召集大家過來,相信大家應該清楚,江氏集團將來的負責人會是江書恆,而這些在繼承書上都有明確註明……。”
說着,將一份股權繼承書扔到了會議桌上,衆人一個傳一個翻閱查看,果然見到繼承人署名寫的是江書恆三個字,其實就算沒有這份繼承書,衆人也都知道將來公司會是留給江書恆的。
“不過,江書恆死了,而江董又是疾病纏身,不能再度爲公司出力,自從江董得病以來,耽誤了不少公司的正事,整個公司陷入一片死寂,原來說要合作的新餘房地產現在怎麼樣了?”
“那邊我去實地考察了一下,項目是真的而且對方資金鍊方面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是一個可行項目,只是江董病重,江少爺又意外身亡,一直沒人能夠簽署合同,所以……那邊等不急,已經尋找其它公司融資了。”調查過新餘房地產的小斐回答道。
“看看,我說什麼來着,國不可一日無君,我們公司一樣,不可一日沒有主事的,以後這江氏還是江氏,就由我代替我哥哥打理整個公司。”
江宏此言一出,引起了不少的騷動,他當初在公司就是一個閒職,江雲忠根本沒有重用過他,試想一個不被重用的人,怎麼能夠擔此重任。
其它分公司的人通過電視直播聽到江宏之言,也是各執一詞,有人說他是乘人之危,乘機奪取江氏集團,有人說就該有他來出面執掌整個公司,畢竟是他們江家的家族企業。
孟之通過電視直播聽到了江宏的話,不禁沒好氣的說道:“切,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這一句話出口,立刻引來衆人的凝視。
“看什麼?我有說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