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一個箭步衝到沙發前,‘嗤嗤嗤’聲響傳出來,啥時之間白霧茫茫,都吹到了趙銘的身上。
這一下猝不及防,趙銘急忙從沙發上翻起身來,一邊雙手護擋,還是被吹的通身雪白。
“停……停……停下……呸……我叫你停手……呸。”趙銘每次喊叫着,都有滅火器原料噴到嘴裡。
孟之心裡正自得意,心想讓你再來我家偷盜,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厲害。
直到滅火器噴盡,只見對面一個男人渾身除了眼睛和嘴巴之外,上下全是白,看上去格外滑稽。
孟之將滅火器抱起來,喝道:“你是誰?居然亂闖民宅,還大大方方在我家看電視,你怎麼這麼隨便,沒見過你這麼猖狂的賊了。”
趙銘咳嗽一聲,從嘴裡吐出來一些白色粉末:“你丫的孟之你給我等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敢拿滅火器噴老子,要不是老子現在有求於你,非把你大卸八塊不可。”
“哎呀,我滴媽呀!小賊調查挺仔細,還知道我叫什麼?我告訴你,我已經報警了,你逃不掉的。”
趙銘一凜,急道:“你丫的又報警,老子剛從裡面出來,真是沒一點讓我省心,你真是不知道我是誰啊?”
“你不就是個賊嗎?”
“賊你個大頭鬼,你見過賊這麼光你正大的在你家裡躺你的沙發看你的電視,吃你的點心嗎?”
孟之也納悶會有賊這麼猖獗的嗎?莫非是認識自己的老熟人?可是知道他鑰匙存放的地方,除了唐唐和江書恆之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江書恆三年前車禍身亡,不可能是他,唐唐一心攀附高枝,她自然不會來這種地方,何況對方是一個男人。
“那你是誰?”孟之問道。
“你丫的就猜不到我是誰?枉費我平時對你那麼好,我是江書恆唄!”
“啊!”孟之大吃一驚,嚇得雙手發抖,將滅火器掉在腳面上,跟着就是‘嗷嗷’幾聲慘呼,抱着右腳原地跳動。
孟之用滅火器噴的趙銘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到對方樣貌,突然聽到趙銘說他是江書恆,還以爲粉塵之下就是一張江書恆的臉,嚇得魂不附體,難道大白天就鬧鬼來了,急忙奔到門口處,探着身子問道:“你……你真是書恆?”
“你把我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此事說來話長,等我洗一把澡再慢慢給你解釋吧!”也不管孟之答應不答應,徑直去洗漱間洗澡去了。
從他各種習慣的動作來看,也只有江書恆能夠這麼隨便。
孟之隱隱害怕,難道真是江書恆的鬼魂來看望他?可是鬼還需要洗澡嗎?雖然心裡一連串疑問,也只能等他出來,是人是鬼,總要面對。
不一刻間,趙銘已經洗完了澡出來,身上只裹着一件浴巾,他的真實相貌映入了孟之眼簾之內,雖然臉上有烏青,有過被打的痕跡,但是清晰的輪廓,俊美的臉蛋,面如冠玉,英眸四射,眉宇修長,加上他一米八左右的身高,簡直就是大帥鍋一枚,那裡是江書恆一個普通相貌可比的人。
孟之重新把滅火器抱起來,怒道:“好你個小賊,居然冒充江書恆來騙我,我就說嗎?江書恆三年前車禍已經死了,我親眼看着他下葬,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在我家嗎?”
趙銘拿着毛巾正擦拭自己的頭髮,見他始終不信,也是情有可原,這事換成自己也不會相信,解釋道:“我說過洗完澡要跟你解釋,你把滅火器先放下行不行。”
“我不放,你說吧!我聽着呢?”孟之還是對他防着一手,萬一他喧兵奪主,豈不糟糕,多少拿點東西防身,好像有點安全感。
趙銘不禁笑了一聲:“好吧!我給你說一些你的秘密事情,你應該就會相信我,第一,你曾經偷看唐唐洗澡,被她追個半死,如果當初不是我……不對,現在應該說,當初如果不是江書恆把這件事情壓下來,你辦的這些齷齪的事就會被公司人盡皆知,你還有什麼臉留在公司。”
“這件事情只有書恆知道,你……你怎麼會知道,還認識唐唐?”
“我說過我就是江書恆,公司裡的人沒有我不知道的。”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你的左半個屁股有個痦子,曾經被江書恆用菸頭燙的凹進去了。”
趙銘所說的這兩件事情,還真是孟之和江書恆之間的秘密,外人根本不知道的,可是江書恆明明已經死了,眼前這個男人卻又知道只有江書恆才知道的秘密,雖然覺得匪夷所思,對他的身份半信將疑,決定再試他一次,如果他能回答上來,他就一定是江書恆沒錯:“葉寒跟江書恆什麼關係?”
“戀人關係,不過三年前就已經分手了。”
“楚天亮是誰?”
“公司的行政總監。”
“白枝枝呢?”
“楚天亮未婚妻,不過卻經常劈腿向小北,這些事情只有公司高層的人才知道哦!”
“張海呢?”
“新華都城的創始人,五年前我們公司曾爲他融資三個億,現在是新華都城總負責,年利潤達到一億三千萬,所有參加投資的都是賺的盆滿鉢滿,你小子不是也投了二十萬嗎,光分紅就給了你五萬,加上年利息,總共獲利是十萬零五千,可是都投資到了唐唐身上,人家也沒給你一個好臉色。”
趙銘這一番話說讓孟之佩服的五體投地,他不止可以說出公司在職人員的名字,更知道他們之間的矛盾關係,如果說楚天亮和他未婚妻的事是道聽途說。
可關於張海這位新華都成的創始人,他和公司是合夥關係,也是公司的高層機密,如果不是公司高層,根本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合作方式,更加不能清晰的說出他們之間合作的金額是多少。
孟之當時是給江書恆開車的,關於這些事情也是從江書恆嘴裡得知的,現在問他,他不止沒有結巴,反而談吐如行雲流水,就像剛剛發生的一般,若非是他親手所辦,怎麼能記憶如此清楚。
孟之這時更無懷疑,憑藉他在這裡的言吐舉止,越來越像江書恆的爲人,這才把滅火器放在地上,湊到了趙銘面前,圍着他他轉了一圈,上下打量眼前這個氣宇軒昂的陌生男子,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親眼看着書恆下葬,如果你真是書恆的話?這一身人皮是誰的?”說着擰了一下趙銘的手臂,第一感覺有體溫,第二他吃痛,看來跟自己一樣,是人類而非什麼鬼魂。
“我現在叫趙銘,就是撞死我自己的人,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醒來,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趙銘。”
“趙銘!你就是趙銘啊!就是你撞死了書恆,呵呵,這老天爺真會愚弄人,居然讓你重生到害你的人身上,你說可笑不可笑。”
“一點不可笑,我現在非常嚴肅,我無家可歸,現在只能在你這裡暫且住着。”
孟之本來嬉皮笑臉的說着,突然見趙銘板着臉,他馬上收起笑容,一副**肅穆:“我以前呢?重生小說倒是看過不少,沒想到人真的可以重生啊!不過人家重生都是修道成仙,有特殊技能的,你有沒有什麼異樣的技能啊!”
“有。”
“啊!真有,什麼?”孟之興致勃勃的問道。
“我是一個搶劫犯,我重生到趙銘的身上之後,就被警察抓了,關了我三年,這也是爲什麼我纔過來找你的原因,不然三年前我就來找你了。”
孟之一副想笑又忍笑的狀態,沒想到堂堂江大少爺,命運如此坎坷。重生到害自己的人身上也就算了,居然還是一個搶劫犯,真是命運多薄,雖然他沒保住軀體,保住了靈魂,可想起他這一連串的復活故事,醒來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做大牢,想想都覺的好笑至極。
孟之憋了半天實在沒忍住,放聲大笑起來,捧腹大笑,都笑彎了腰。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我住監獄你高興還是怎麼着。”趙銘微惱。
孟之急忙住嘴停笑:“咱們今天要好好慶祝你沒死,好好喝上一頓。”孟之怕被趙銘語言上爲難,急忙變了口氣,轉開話題。
“我現在哪有心情喝酒,我問你,我爹去哪裡了?他怎麼可能把公司交給江宏父子,他們兩父子充其量就是公司的兩個嘍囉,連個股份都沒有,我絕對不相信我爹會把公司交給他們兩個。”
“書恆,你說的……。”
“少峰,我現在是趙銘,別再叫我書恆了,我現在連自己公司都進不去,以後改口吧!”
“好,我改口,其實你出車禍以後,老爺子就犯了病……。”
於是,孟之便將江書恆車禍之後的公司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對他講了。
嚴肅的會議室,偌大的鵝蛋桌,江云云忠居首而坐。
會議室裡光線透明,正是樓層的最高處,朝北向陽整個都是用玻璃砌成的牆壁,秘書小玲將自動窗簾提升起來,本來陰暗的會議室突然撒進大片的陽光,使會議室被日光沐浴,一片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