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一份圖紙,又沒點明具體的位置……”
這個時候,俞飛白把布塊拿起,反覆打量之後,忍不住搖頭道:“唉,又是白高興一場,得到了一件雞肋似的東西。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不能這樣說,這件東西還是很有用的。”
侯老不贊同俞飛白的話,十分認真道:“這份圖紙很有研究價值,另外可以通過地宮的佈局分析其中的特點,瞭解這到底是什麼時代的陵墓。”
“哦。”
俞飛白一聽,更加沒有興趣了,立即興味盎然地回頭準備喝茶,卻發現王觀還在拿着機關盒在研究,頓時隨口問道:“在幹嘛,還沒玩膩呀?”
對於已經破解的機關,俞飛白已經完全不感興趣了,如果盒子是他的東西,肯定避免不了束之高閣的下場。現在看見王觀還在折騰,自然很奇怪。
“給你變個戲法。”
此時,王觀笑了笑,把打開的機關盒一步一步還原到最初模樣,然後手指頭一按,輕易破解了第一層機關。
“切,這樣馬後炮有意思嗎?”俞飛白自然是嗤之以鼻。
“別急啊,接下來纔是最精彩的。”
說話之間,王觀破解了第二關,來到了第三關的棋盤鎖。這個時候他屏氣凝神,卻沒有觸動那些多餘的黑白小圓點。相反在俞飛白驚愕的目光中,他把微型棋盤中代表棋局棋子的黑白圓點全部按了下去,只剩下多餘的小圓點沒動。
“咔嚓!”
就在這一瞬間,奇蹟忽然發生了,棋盤中的黑白小圓點確實收縮了下去。不過並沒有露出密密麻麻的針孔,而是形成了線條似的縫隙。與此同時,多餘的小圓點依然還在,並且還彈跳出半截,看起來就好像是一根根小柱子佇立在棋盤之中。
“擦,怎麼回事?”
一瞬間,俞飛白瞠目結舌,忍不住叫了出來。
“怎麼了?”
衆人也十分迷惑,紛紛回頭張望。然後也看到了王觀手中的機關盒。乍看之下,倒是沒有留意機關盒的變化,只是再看的時候,卻紛紛發現了端倪。
“怎麼會這樣。”
吃驚之餘,其他人也舍下了地宮設計圖。紛紛圍了上來。
“王觀,機關盒怎麼地變成這個樣子?”
錢老驚詫詢問起來,不過還沒等王觀解釋,旁邊的俞飛白就激動說道:“在第三頭棋局鎖的時候,他沒動那些多餘的棋子,而是把棋局的棋子全部按下去了,然後盒子就變成這樣。擦。肯定有貓膩,發現大貓膩了……”
俞飛白興奮的叫了起來,其他人受到情緒感染,自然也有幾分激動、期待。在場的人並不笨。自然清楚盒子出現這樣的變化,那麼就代表另外還有一個可能。
“王觀,快,快繼續破解機關……”
激動之餘。俞飛白也不忘記催促起來。
適時,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王觀也不打算藏拙了,小心翼翼的撥動幾根小柱子,依然沿着棋盤裂縫抵達終點,然後逐一按了下去。
“咔嚓!”
又是一聲脆響,機關盒開啓了。不過出人意料,並不是在盒上面開啓,而是直接在盒底開裂。然後王觀連忙把盒子翻轉過來,大家馬上就看到了另外一個鑰匙孔。
“鴛鴦連環,這纔是真正的鴛鴦連環。不僅是佈置了雙重機關,盒子更有兩個不同的儲物空間。”與此同時,侯老又笑又嘆:“高手,製作這個機關盒子的人絕對是機關大師,玩弄人心的手段太高明瞭,讓人防不勝防。”
衆人想了想,深以爲然。
本來以爲已經完全破解了盒子的機關,而且拿到了盒裡的東西,那麼肯定是圓滿成功了。不過又有誰能夠料到,這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另外一個還藏得很深。
“太拽了。”
俞飛白驚歎起來,同時更加驚詫道:“王觀,你又是怎麼發現這個情況的?”
“對啊。”衆人聞聲,也十分的好奇。畢竟連經驗豐富的侯老也沒有意識到這盒子設置了雙重保險,居然還另有玄機,那麼王觀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
王觀撓了撓頭,又祭出了萬金油盤的藉口:“感覺不對,覺得盒子好像還藏了什麼東西,然後突發奇想,或許還有別的可能,沒想真給我蒙對了。”
“又是直覺啊。”
錢老和俞飛白釋然了,已經見怪不怪。
“算了,又讓你瞎貓碰上死耗子一回。”俞飛白揮了揮手,饒有興趣道:“再把盒子打開看看,這次應該不至於是地宮設計圖了吧。”
“這個可不好說……”
王觀一笑,又取來一根長針,輕而易舉把盒子打開,只見裡頭果然又是另外一個空間,而且同樣摺疊收藏了一塊布。
“不是吧,又是這樣。”
俞飛白一看,馬上就火了,氣呼呼道:“不要這樣摳門好不好,就算不藏有奇珍異寶,那麼放點金銀也行啊。”
“金銀太俗氣。”
此時,錢老微笑道:“況且,這個機關盒,本身就屬於奇珍異寶一類。有機緣親眼目睹也是很難得的事情,又何必再作奢求。”
“這話在理。”侯老深以爲然,笑眯眯點頭道:“這樣的珍奇流傳下來,比一般的金銀財寶價值高多了。”
說話之間,侯老也順手把盒中的布塊拿了出來,然後輕手抖開打量。
“嗯?”
低頭看了一眼,侯老的臉色一變,下意識的把布塊抓到手中掩藏起來。
“怎麼了?”
其他人自然注意到了,不過只有俞飛白沒有顧慮的問了出來:“好像這塊布與之前那塊布有些不同,似乎有文字……”
“不能告訴你。”侯老微微搖頭,表情有些驚喜。又有幾分慎重道:“令希,這機關盒是誰的?我要代表文物局和他商量點事。”
“這是潮州曾兄的東西。”錢老若有所思,然後示意道:“明升,給曾兄撥個電話,告訴他機關盒已經解開了。”
“好。”
方明升連忙點頭,立即摸出手機撥出信號。說起來,這人也是能屈能伸。在別的地方十分張揚,可是來到錢老府上卻十分低調,以至於讓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當然。這種人往往是最可怕的,也最容易獲得成功。或許有人覺得這樣很虛僞,可是在社會上就是這類人吃得最開,不過一但出事,肯定也少不了他們的身影。
扯遠了。言歸正傳。
此時此刻,連通了曾老的電話之後,方明升連忙彙報了這邊的情況。聽說機關盒已經順利破解,而且還是雙重機關,自然讓曾老又驚又喜。
“……機關盒裡還藏了兩塊布……一塊布是地宮設計圖……”
方明升輕聲道:“另外一塊布被破解機關的侯老看見了,馬上就收起來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不過他想和您談談……行,我把手機給他,你們慢慢聊。”
“曾兄啊,我是侯廣平!”
適時。侯老接過方明升的手機,立即站了起來一邊與曾老寒暄,一邊走了出去,然後在庭院角落之中徘徊。竊竊私語。
“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這樣保密。你們就不好奇嗎?”
看到這個情況,俞飛白肯定是心癢難耐,如果不是錢老在這裡坐鎮,估計他該悄悄地跑出去偷聽了。
錢老淡定舉杯喝茶,隨口說道:“天下私密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件件關心,估計你也要焦頭爛額,避之不及,所以又何必自尋煩惱。”
“其他事情不好說,我只關心這事。”俞飛白振振有詞道:“這事發生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大家應該見者有份嘛,我們也要有知情權。”
“王觀,你說是不是?”
俞飛白很聰明,打算拉攏同盟,壯大聲勢。
“不是。”
然而,王觀不上當,或者說已經知道東西是什麼,自然不會有什麼好奇,所以乾脆利落笑道:“是你自己想知道而已,不要把我也帶上。”
“……一點也不知道配合。”俞飛白翻起了白眼。
就在這時,應該是結束通訊了,侯老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把手機還給方明升,然後笑道:“曾兄讓你把機關盒帶回去,至於兩塊絹布……由我暫時保管。”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方明升也不覺得奇怪,只是心裡多少有些可惜。
畢竟大家也不笨,稍微一猜就知道了,一塊絹布是地宮設計圖,那麼另外一塊絹布沒有意外的話,肯定就是具體的地點位置了。
有了這兩樣東西,百分之百可以找到那座可能是王侯的大墓。如果運氣不錯,那座大墓沒被偷盜,裡面的陪葬品還在……
想到這裡,方明升心裡又嘆了口氣,不過臉上笑容依舊,連連點頭表示明白。
“侯兄,今天收穫不小吧?”
看見侯老點頭之後,錢老立即起身笑道:“既然這樣,就不要急着回去了,吃餐便飯再走也不遲。”
“……也好。”
侯老確實存了告辭的心思,不過被錢老點破以後,稍微考慮了下就爽快笑道:“那就騷擾一番,事先聲明,請我吃飯可以,但是沒酒可不行。”
“有酒,足夠,而且還是你從來沒有喝過的美酒。”
“真的?新品種?”
談笑之間,在錢老的引請下,大家向餐廳走去。
與此同時,侯老拍了拍王觀的肩膀,讚許道:“你很機敏,腦子十分靈活,有沒有興趣跟我學習機關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