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蛇人

常子健答應金尋者之後,當下也不遲疑,跟阿牛協商好,跟谷月軒打了一個招呼,便出發了。出了月軒閣,再出渤海城,一路西行。

三個人的腳步很快,沒用多久,便順着管道,來到了林家堡。

林家堡乃是武林世家,林氏家族駐地。此地乃是渤海州通往山東州行商的必經之路,故此商業上,頗爲繁榮,人煙鼎沸。只是,因爲那蛇患的原因,叫常子健三個人,臨近十里,愣是沒有見到一個商人,尋常百姓,也是沒有。

由此可見,蛇患之嚴重,也難怪金尋者,會請常子健出馬了。

又走了幾里路,總算是見到了一個老農。老農年紀很大,家裡只有他一個人。伴隨他的,是一片荒地,以及一間破爛不堪的房屋。

常子健客氣的問道:“老人家,你可知,爲何這官道上,行人如此少麼?”

老農瘦骨嶙峋,眼神有些空洞。他並沒有立即答話,而是佇立良久,方纔不甘、痛苦的回答道:“只有我一個人了,我那兒子、兒媳,爲了躲避蛇患,都跑了,因爲帶着我累贅…嫌我累贅……”

常子健聽他提到蛇患,卻是不知,那蛇患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了。當下,常子健故作好奇的問道:“老人家,您剛纔說什麼蛇患?要知道,如今天子治下,四海昇平。平白無故的,老人家你可不要嚇唬人!”

老農被常子健一激,總算是回過神來。他見常子健一臉的不信,不由升起爭勝之心。也不知道,他是說真話,還是道聽途說,又或者真的是親身經歷。

老農一臉惶恐的說道:“那夜,我熟睡,我的兒子、兒媳棄我而去。半夜裡,我聽聞聲響,便醒了過來。醒來後,不見兒子和兒媳,我有些害怕,就出了門,四處尋找兒子和兒媳。想到蛇患的事情,心裡隱約覺得,兒子和兒子是逃命去了。

我雖然心底悲傷,卻也無奈。正待回家,卻見院子裡,站着一個人。仔細一看,不是我兒子,又是誰?我心底一喜,心道不該懷疑兒子。便叫了一聲,豈料我兒子不理我,我便又叫。我心裡升起一絲恐懼……”

說到這裡,老農明顯想起了什麼,他臉色蒼白,顫聲說道:“我就要走近,兒子卻是轉過身來……他…他…他已經不是人樣了,身體雖然完好無損,但是腦袋卻是面容猙獰,須肉模糊,額頭…額頭赫然是一根蛇頭!那蛇頭張開大嘴,控制着兒子來咬我。我急中生智,搬起一塊石頭,將那蛇頭給砸爛了。”

說完這一席話,老農心底唏噓不已,滿頭大汗,看來是怕的不行了。

聽老農說的詳細,常子健心裡也是暗自心驚,卻是不知,天下還有這般奇物?當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沒想到,今天要遇到蛇人了。他看向金尋者和阿牛,見兩個人也是一臉沉思狀。

常子健當下,便跟老農告辭,並說他們是來對付妖孽的,會給他兒子報仇。

離開老農這裡,常子健問道:“金老哥,你可曾跟蛇人打過照面?”

金尋者聞言,面色慎重的點了點頭道:“若不是如此,我又怎會去找常小哥?沒錯,我已經跟他們打過照面了。這些蛇人,渾身堅硬如鋼鐵。不過,我見到的,卻是沒有人頭,只有蛇頭而已。蛇頭、人身。”

常子健微微一愣,金尋者見到的,跟老農描述的不同。但想來,老農見到的,應該是剛剛變成蛇人的傢伙吧?否則,憑藉老農,怎麼可能把蛇人敲死?

常子健看了看四周,思索道:“既然如此,爲了一探虛實,我們不妨在此等到夜晚,再行前進,如何?”

金尋者和阿牛對視一眼,點點頭,覺得常子健說的有理。

阿牛道:“天下有如此邪乎的事,但饒是如此,今日我等也要斬妖除魔,還百姓一個公道!”

於是,三個人當下坐下來,閒聊起來。如此,一聊便是一天過去。夜幕降臨,太陽落下,星光漫天,月亮東昇。

“呼”一陣陰風吹拂,叫人毛骨悚然。

月亮很大,如玉盤,高掛在天空。但是,這般的月亮,配合如此夜色,卻顯得有些森然。但常子健三個人,卻都不是凡人,故此對此並無懼怕。

三個人小心謹慎的前行,以防不測。

常子健道:“卻是不知,那林家堡,還有沒有活人了!”

金尋者道:“有的,我便是從林家堡撤離的。林堡主和林家二小姐都相安無事。只是,卻是不見林家大小姐。當時,那羣蛇人,還沒有攻入林家堡內部,所以我才能撤離。出來後,才於蛇人交手,我對付不了。但是那種蛇人,有好幾只,想來還有更厲害的存在。”

常子健暗自咂舌,看來此行,應該比較兇險了。但常子健歷經大風大難,這點事情,自然是不會退縮。不過,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右手捏了劍訣,以防不測,好用星隕劍招呼過去。

阿牛也是將手,扣在了劍柄上。金尋者,同樣握住了刀柄,以防突然而來的危機。

三個人又走了幾步,突的都是靈訣,生出警兆。只是,四周空空如也,卻是沒有敵人才是。

“呼”又是一陣應風吹過,吹拂着周圍那乾枯的枯草,沙沙作響。

常子健心念轉電,驀然一醒叫道:“小心,下面!”

言罷,他二話不說,御風而起。阿牛和金尋者,與常子健已然有了默契。他二人二話不說,同樣躍起。就在這一剎那,地面卻是伸出了六隻利爪。

常子健眼中歷芒一閃,喝道:“何方妖孽,還不快快現身!”他下手毫不留情,右手劍訣激射出三道大無畏浩然劍罡。

劍罡威猛,氣勢恢宏,轟在地上,立刻出現三個大坑。大坑中,塵土飛揚。塵土之後,露出三攤血跡。顯然,突襲常子健三個人的傢伙,已經被炸成粉碎。

就在這時,強烈的“通靈氣息”,從四個方向,向着三個人衝來。

阿牛面色一變道:“通靈初期!”

常子健也是暗自驚訝,這氣息很邪惡。這種邪惡,跟魔道高手那種戾氣不一樣,他們那般邪惡,至少還有生氣。但是這邪惡中,卻只有死氣而已。不僅如此,這邪惡,彷彿渾然天成,本來就應該這般一樣。

“沙沙沙沙”

物體擦過枯草的聲音,連綿不絕。常子健三個人,向着四個方向看去。只見黑夜中,四個挺拔的身影,正在向着三個人,急速飛奔了過來。這四個人,不是人,因爲他們都長着蛇頭。

金尋者驚道:“這四隻,比我遇到的,還要強大何止一籌?”

就在這時,月亮突的消失,天陰了下來。不過,緊接而來的不是大雨,而是大雪。畢竟,此時還是寒冬一月,下雪十分正常。

但就在幾個呼吸之前,天氣還很晴朗。但是,這四個傢伙一出現,情況就變了。

四個通靈期的高手,常子健雖然不輕敵,但也不在乎。只是,聽金尋者說的邪乎,萬一這四個蛇人,刀槍不入,又該如何?他便立刻運起星羅萬象,想看看四周還有沒有別人。好在,飛奔而來的,只有四個蛇人而已。

常子健當機立斷道:“老哥,你且在空中,我與阿牛會會他們!”

金尋者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便也不逞強,答應不出手了。此時,金尋者暗自慶幸,今晚不是他自己來,而是由常子健和阿牛,兩大高手陪同。

常子健嘿嘿笑道:“阿牛,這東西雖然邪乎,卻也不過是四隻妖孽而已。若是普通劍招敵不過,可不要藏着絕技啊!”

阿牛點點頭道:“放心吧常小哥,阿牛自有分寸。”

四隻蛇人,飛奔而來,轉身便到了。常子健、阿牛,兩個人如子彈一般,向着兩個方向射出去。兩邊的蛇人,兩兩合一,分別衝向常子健和阿牛。

常子健也不留情,直接拔出了星隕劍,一劍遞出。

“哐當”一聲,星隕劍就如插在了金屬之上。常子健眉毛一挑,心底卻是十分的驚訝。憑藉星隕劍的鋒利,竟然不能將蛇人穿透。

而這時,一蛇人已經伸出常常的脖子,向着常子健的肩膀咬來。

常子健嘿嘿一笑,暗道“有手有腳,竟然還用嘴巴,妖孽就是妖孽,這點智慧都沒有”。他自然不會叫蛇人咬到,而是輕易的便閃過去。

不過,常子健顯然低估了蛇人的實力。

另一頭蛇人,可不是單純的使用嘴巴攻擊,他的兩隻利爪,直直的向着常子健的胸口插來。常子健知道起身體硬度,這爪子,穿破自己的身體,未必不可能。

當下,常子健也不硬抗,運氣“醉風踏月步”,瀟灑的一轉身,便脫離了兩隻蛇人的攻擊範圍。他傲然一笑,星隕劍一擎道:“你們不是刀槍不入麼?見如此,便嘗一嘗常某人劍罡的厲害!”

兩個蛇人,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常子健說話,總之他們不要命的撲擊。

常子健眼中歷芒一閃,星隕劍銀光大放,體內的浩然真氣澎湃而出。常子健的氣勢,此時已經站前出來。他方圓數十米內的枯草,全部盡數撲到,根本就直立不起來。

兩頭蛇人的速度,也因此受到了影響。

“大浩然無畏劍罡!”常子健右手振臂一揮,揚手便是一道參天劍罡。劍罡威猛,迅疾,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劍罡狠狠的砸在兩頭蛇人身上。

如常子健預料,兩頭蛇人並非無堅不摧。但是,常子健這驚天一擊,竟然沒有把蛇人完全消滅。常子健瞳孔一陣收縮,沒想到這蛇人的身軀,竟然如此堅硬。

想到此,常子健不由目光一閃。如果用蛇人的身體,打造一副戰甲?想到此,常子健不由嘿嘿壞笑起來。一旁的金尋者,見常子健決戰竟然還笑得出來,不由哭笑不得,心底卻是更加佩服。

不過,兩個蛇人的蛇頭被打碎,身體很快也崩潰了,叫常子健好不失望。不過,總算是跟蛇人,交手一次了。看來,這蛇人也不過如此罷了。他扭頭看向阿牛,見阿牛也解決了戰鬥。

與常子健不同,阿牛是用沉金古劍,硬生生的把蛇人劈成兩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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