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戰後

谷梓雲的出現,緩解了氣氛。

明一哼了一聲,帶着人便離開了。

見到谷梓雲,常子健先是微微一愣,隨機恍然。想來,谷梓雲是被碧海夜叉擼去,要當作最後的底牌了。但是此時,碧海夜叉放了她回來,顯然是決定收手了。

單從這一點來看,碧海夜叉,也壞不到哪裡去。

至少,碧海夜叉雖然卑鄙陰險,卻也比明一他們這般,仗勢欺人之輩要強得多。

谷月軒對谷梓雲,本就擔心的可以,此時見谷梓雲安然無恙,不由鬆了一口氣。金尋者一臉的激動,感激的看了看常子健。今日若不是常子健在場,估計他們這些人的身家性命,就要結束了。

即便有人來援,勉強苟活,卻未必能見到完好無損的谷梓雲了。單從這一點,金尋者便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不過,此時金尋者,卻也顧不得跟常子健道謝,而是激動的把谷梓雲抱了起來。

險死還生,谷梓雲眼圈一紅,鼻子微動,卻是沒有哭出來。她不僅沒有哭,反而安慰似乎想哭的谷月軒和金尋者道:“爺爺,叔叔,你們怎麼眼圈紅了呀?梓芸這不沒有事情麼?”

金尋者擦了擦眼睛說道:“沒有,只是有沙子而已。”

谷月軒卻是道:“是你金師叔的吐沫星子,進入爺爺眼睛了。爺爺可是大俠,怎麼可能眼紅啊?你說是不是呀,金兒?”

“是…是…”金尋者無奈一笑。或許是險死還生的緣故,金尋者並不想違背谷月軒的思維。

彭無望、青霞子、白瀟湘、鄭牛,也是紛紛大發感慨。至於明光大師,因爲臉上掛不住,便提前離開了,連跟谷月軒道別都沒有。爲此,谷月軒並未多說什麼,也只是眉頭微皺而已。

且不說谷月軒他們這般,險死還生,皆大歡喜。荊子健和阿牛,經歷此事,兩個人的心態,卻是大不相同。常子健望着藍天,低聲傳音道:“阿牛,你恨不恨我?”

阿牛身軀微微一怔,隨機露出疑惑的神情,他道:“常小哥何出此言?”

常子健嘆道:“你知道麼,就算你不出手幫我,我也不會怪你的。其實,你對我幫助霸教那些人逃走,心裡十分的介懷吧?”

阿牛低頭不語,沉思片刻之後,目露出堅定的目光。他一字一字的道:“時至今日,阿牛總算是明白師父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只不過,這個結,卻也不是隨便就能解開的。但至少,我不反感了。至於爲何要幫助常小哥,理由其實很簡單。”

常子健扭頭,望着阿牛那挺拔的身軀,堅毅的臉龐。他心底,大概可以猜到阿牛是如何作想。但他也不說破,只是嘴角多了一絲弧度,一絲笑意。

阿牛堅定的說道:“常小哥,你是阿牛的朋友,今生今世,永遠都是。”

常子健心底感動,卻也不多說什麼,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意思便是“阿牛,你也是我的兄弟啊”。阿牛會意,微微一笑。

隨即,兩個人看向那些趕來幫忙的俠客們。因爲他們畢竟不是東道主,自然也不好意思代替谷月軒發言了。好在,谷月軒也注意到了他們的存在。當下,谷月軒面對他們,抱拳說道:“承蒙諸位兄弟前來相助,齊心協力方纔趕跑了霸教中人。凡是今日到此的兄弟,我谷月軒欠了大家的情,他日若是有難,谷月軒定然會傾力相助!”

谷月軒,渤海大俠,仙林正道翹楚第四位,行事雷厲風行,一言九鼎。

可以這麼說,谷月軒今日之承諾,他日如果真有人要來兌現,關山萬里,谷月軒定然說到做到。

來這裡馳援的人,大部分帶着的,都是這個心思。此時目的已經達到,也就不方便留在這裡了。他們紛紛忙說不敢,應當的之類的話,然後紛紛告辭而去。

常子健望着他們漸漸離去的背影,嘆息道:“這一次,谷大俠的情分,卻是欠大發了。”

那些來馳援的人,離開之後,谷月軒等人,來到了常子健的面前。谷月軒低頭便要跪拜,一旁的金尋者一驚,卻也不敢阻攔,但卻也要一起跪下。

常子健眼疾手快,心底一驚。雖說他做了了不得的事,但爲此接受谷月軒的跪拜,還是做不到的。如果谷月軒只是道謝,或者什麼,常子健必然不會拒絕。他不是那種死要面子的僞君子,如果真的做了一些好事,那麼斷然不會拒絕對方的道謝。

只是,跪拜未免太大了。

常子健忙輸出真氣,虛空把谷月軒和金尋者給拖了起來。此時兩個人的修爲,並未完全恢復。所以他們很輕易的,就被常子健給拖住了。

常子健忙說道:“師叔,金老哥,此事萬萬使不得啊!師叔,你若是向着常子健跪拜謝恩,那便是折殺小侄;金老哥,你我是兄弟,兄弟對着常某跪拜,常某今後該如何自處?再說了,行俠仗義,出手相助,本就是我輩本分。那些人,不也來了麼?”

谷月軒見常子健執着,便也不強求,他本來也是那種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爲此,他甚至會不顧別人對他的看法。雖然不跪拜,但谷月軒還是感激道:“賢侄,不論如何,今日若不是你在場,相信我跟金兒他們,怕是活不下去了。既然你不讓跪拜,我便不跪拜,但是這聲謝謝,你卻是要收下呀!”

望着谷月軒真誠的面孔,常子健忙笑道:“師叔,您這一聲謝謝,常子健收下了。但是,跪拜可是萬萬不可哦!”

谷月軒點了點頭,然後對着谷梓雲說道:“梓芸,快謝謝常子健叔叔!”

“叔叔?”谷梓雲遲疑了一下,因爲不久前,她跟常子健還兄妹相稱。片刻不見,她就要稱呼常子健爲叔叔了。心裡雖然有些不滿,卻也不敢造次。

倒是常子健,無所謂的說道:“叔叔便算了吧,我也沒這麼老呀?是不是啊,金老哥?”

對於輩分上面,金尋者雖然豁達,卻還是不敢隨便做決定的。於是,他看向谷月軒。谷月軒哈哈一笑道:“隨着常小哥吧,悲憤稱呼,不過是狗屁,關鍵還是情分啊!”

“沒錯,就讓這狗屁隨風而去吧,谷大哥……”常子健說完這句,不由嘿嘿偷笑起來。

谷月軒眉毛一挑,卻是沒說話,反倒是金尋者急了。金尋者指着常子健的鼻樑罵道:“好你個常子健,竟然敢佔老哥便宜,看老哥怎麼收拾你!”

“老哥饒命啊!”

……

碧海夜叉一行**鬧,讓月軒閣一片狼藉。

逍遙閣昏倒的那些江湖人士,以及五門弟子,也甦醒了。大家齊心協力,把狼狽的院子收拾了一下。谷月軒當下擺下酒宴,給大家洗塵去穢。

具體發生了什麼,昏倒的那些人很不解,卻也不好意思問。不過,因爲江湖人士,並沒有看到常子健等**顯神威,所以他們對這些人的態度依然是不冷不熱的。後見到彭無望等人受傷,甚至出現了鄙夷的神色。

想來,這些江湖人士,把彭無望等人當成老弱病殘了吧。

雖然他們只是露出了眼神,卻還是把彭無望激怒了。此時彭無望修爲只有三分之一,實力跟一個一流武林高手也差不多。於是,他慫恿鄭牛和青霞子,三個人聯手,把一票武林高手給揍了一頓。

完了,還把白瀟湘牽扯進來。

這下,那羣武林人士可算是明白了,這羣人不好對付,也老實了許多。不過,他們看常子健和阿牛的眼光,依然帶着不屑。

對此,生性豁達的常子健,卻是毫不在意。畢竟,眼睛、嘴巴長在人家身上,就算把他們臭揍一頓,又能如何呢?何況,跟這羣凡人,本身就沒有一般見識的必要。

宴會上,彭無望等人,帶着一干弟子向着常子健敬酒,以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谷月軒本人,也對常子健敬酒,然後又對彭無望等人表示感激。

這下子,那羣昏迷的人,真的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他們昏迷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沒有任何印象,只因爲他們根本就沒有經歷。

飯後,按照彭無望等人的想法,是想要離開回道門派了。但是谷月軒,卻又擔心霸教的人報復,怕他們有危險,務必叫他們把傷養好了在走。彭無望等人受不住谷月軒的挽留,索性就爽快的留下來了。

不管是白夜風,還是少語真人,都沒有給常子健、阿牛定下回山的時間。所以常子健並不着急回去,在這裡修養遊玩一陣子,卻也是極爲不錯的選擇。於是,常子健就住在月軒閣,每天陪着谷梓雲練習五靈術。

這一日,常子健輔導完谷梓雲五靈術後,回道了自己的房間。這時,金尋者一臉凝重的進來了。常子健很少見到金尋者露出這樣的表情,不由問道:“老哥,怎麼了?臉色這麼凝重,跟誰欠了你幾百輛銀子似的?”

金尋者沉默半響,才說道:“常小哥,有件事,我處理不了,想你幫我。”

常子健正愁無事,何況還是金尋者的事。他忙道:“啥事呀,老哥直說吧。只要子健幫得上忙,赴湯蹈火,都會相助的!”

這時,阿牛敲門走了進來。常子健便讓阿牛一起聽聽,於是金尋者開始講述。

原來,渤海城南的“林家堡”鬧了蛇患,不少人被毒蛇咬了,然後發生變異,成了“蛇人”。因爲始作俑者,是一條修煉千年的蛇精。故此,金尋者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處理不了,纔來找常子健的。

常子健跟阿牛對視了一眼,當下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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