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丁躬身退出了院長辦公室,任務完成後他喜歡獨自去喝一杯什麼,這邊沒什麼可掛念的了。留下白慈溪被邀請坐到了沙發上,而約恩和陸西園在院長的指示下跟着那名中年護衛出門了。
“我來泡點什麼吧,你不用擔心,弗洛伊德是個有分寸的男人,他只要一隻眼睛看一秒就能夠了解你渾身上下的用處。”老院長呵呵笑着,從他的位置起身做到了裡側的沙發上。然後,追隨老院長的臀部落下,茶几上方一公分浮現出幾盞茶盞的影像,栩栩如生的畫像本身也是真相。白慈溪學着老院長的方法,伸手觸碰空氣中的一隻杯盞,被他選中帶有熱咖啡的茶水就這麼慢慢從他的指尖放在了茶几上,難以置信片刻前的畫像此刻真的冒出了蒸汽。
“真是神奇瑰麗,魔法竟然運用到了這麼貼近身邊的位置。”白慈溪不覺開始了稱讚,就算知道韋恩大?法師高超的駕馭能力可以任意地操持魔法僕從和馬車,但是細緻入微的飲料點單製作都不再需要人類的僕役出場,這實在是高級的魔法。
“哈哈哈。”院長莫名的笑了起來,不過這裡面也不包括最初從沃夫那裡感受到的看扁,老人慈祥的端着茶盞拋出了一個問題。“白先生,你知道鍊金術這種魔法麼,將想象變爲真實,將幻想變爲事實,將虛構化作真理,這都是鍊金術最高端的展現,當然能夠達成這力量的人幾乎不存在,不過是幾乎...”老人用右手的手指捏緊的動作,表現出這幾乎的概率性,然後他夾鼻眼鏡下的雙眼眯成一條縫隙,等待着白慈溪的回答,或許這也是用人單位的測試之一。
白慈溪嚥下了一口杯盞中的咖啡,不過這灰褐色的液體卻與平凡的速溶貨不是一個水平,沒想到這個還是新鮮磨出來的。實在不知道這份魔法怎麼做到這麼細緻的。然後謹慎的白慈溪微笑的選擇了最中肯的答覆:“雖然不是很瞭解鍊金術,因爲我是陰陽術專業的,不過多有耳聞過去的人爲了點石成金的事情多麼瘋狂,所以家祖一直告誡不要接近這種危險的法術。”
話說完後。白慈溪也順勢放下了自己的茶盞,動作清幽嫺熟不帶有一絲拖沓,這麼做之後就連白慈溪自己都不得不爲之感動,因爲這個總結和引申做的非常的到位,如果不是極度變︶態的關卡,相信白慈溪應該不會被突然辭退的吧。
“嗯,鍊金術卻是擁有它的危險性和價值性,不如說越是接近靈力本源,以及思維欲的法術就越是威力巨大,同時相對的較爲危險。就是爲了防備這份危險。就是爲了對不瞭解予以瞭解,對不正確予以糾正,我們學院纔會存在不是麼?身爲教授的話,時刻保持理智很好,同時在加入學院的這一刻不能以一位挖掘者的身份面臨危險那麼是不會通過的。請牢記。”又是一通教育,不過老頭似乎強調出了這個問題的關鍵,這也許真的就是覺悟的開始吧。
如果要做老師,怎麼可以不去了解那些真正高端,卻又危險的東西,如果老師都不做出瞭解和辨析,如果都被矇在鼓裡。那麼白慈溪就不會合格。想了想這話的前後含義,白慈溪不由得點點頭陷入了沉思。忽然,他感受到肩部的重壓,原來對面的院長隔着茶几摁住了自己,然後認真卻又小聲的說道:“對你的測試不需要了,我們目前對你很滿意。雖然只是個別如我的意見。但是在你明天走馬上任之前,我希望作爲一份子,作爲學院的一位教授告訴你一些實際的麻煩。”
白慈溪當着這樣的面,臉與臉拉得這麼近,他根本不能夠多說話。於是只有鄭重的點頭。院長露出了笑容,不過這表情早就被白花花的大鬍子遮住了一半的動態:“在你和你的朋友到來的幾天前,我們的學院傳出了不好的事故。負責清掃學院書庫建築的工人在傍晚...聽着,據說他看見了某個非常危險的男人的身影。哈羅達.摩爾,那個存在於古老的過去並且給學院和整個魔法界留下慘重的傷害的男人,因爲歷史問題,文學院和暗靈學院的建築物內部掛着那個男人的畫相,也因爲這個契機我們不止一個工作人員在打掃書庫的時候看到了那個活生生的男人,而非畫相。”
這怎麼可能?就算魔法學院真的很神奇,但是也沒有神奇到會出現死而復生的現象啊,白慈溪一臉的疑問和不信早就透露給了院長本人。這位年邁的院長放開了手臂,坐回原位,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不管是不是相信,總之我們先後調查了三天,這當中還找不出破綻。如果事情是真實的,那麼我希望身爲教授的你能夠告誡你的學生不要再夜晚的戶外逗留,同時也希望你管好你的家屬,不過顯然那羣人並不是家屬對麼?這方面也請好好的感謝老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出於對白先生的信任,即使你帶着毫無關係的夥伴進入這裡我也願意相信你擁有充分的理由,所以一定不要讓你我烙下遺憾。”
話說道這個份上,白慈溪再次喝了一口咖啡,感覺到了這咖啡中像是翻起了波瀾,濃濃的苦澀涌上了心頭,讓少年的心很堵。這時,大門被再次打開,離開的那個叫做弗洛伊德的護衛終於帶回了約恩和陸西園。
這兩個人離開的時間裡面,他們換上了一套僕役的裝備,雖說是僕人不過卻精工製作,燕尾高領看起來相當的氣派又神秘。白慈溪微微一笑,幾乎快要認不出這僞裝下的兩個同伴,彷彿這兩個人真的成爲了僕役,雖然約恩真的是自己的僕役。
“他們換好衣服了,還好都是瘦子,前兩天來了個胖子真是受不了。”弗洛伊德瘦高個子一個勁地給自己煽風,也許跑動起來協助他們尋找服裝是一件異常麻煩的事情也說不定。他口口聲聲訴說着胖子穿衣服的麻煩,然後引發了院長一陣大笑,這個方面來看老人應該是整個城堡裡面白慈溪見到的最無拘束的人。
“那麼,院長先生,我的課程安排是什麼時候,還有就是學習陰陽術的學生究竟是什麼水準,我需要教導到什麼程度?”第一個問題白慈溪感覺應該會有什麼人給自己課程表和上課地點之類的解決,至於第二個問題白慈溪自己也覺得懸,學院方面的規章制度或者明暗忌諱自己一定是要知道的啊,有些法術可以說,有些法術卻不能講這是必須的。
“那,你的教授裝備和日程安排表我今天晚上就託人送到,不過不是現在。然後你說道的那個範圍什麼的...”院長放慢了語速然後看着白慈溪,這讓少年堅定了信念,他感覺這個學院就是由禁忌的,果然有東西不能交麼?忽然,院長開口繼續說道:“你的耳朵真的不知道怎麼長得,一開始我就說過,危險的也好,亦或者是簡單的也好,我們的學院本身就是要將法術的外衣無效化的存在,畏懼或者是大膽,你自己拿定主意,如果老師的教學章程還需要校長來定,那麼要你們幹什麼?”
老年人的手指來回晃動,聲音也變的更加粗暴,當然姑且他還是很有耐心的。雖然這位院長一點也沒有院長的樣子,更像是市井上瞎混胡鬧的無奈,說話也是隨心所欲,但是白慈溪卻不討厭這份時刻都在暴走的直白。也許,沃瑪爾之所以可以長久存在,屹立不倒就是因爲這份新鮮的要素,就是因爲一院之長也看好這份活力所以纔會任用白慈溪這樣的年輕人吧。
領下了這頓罵之後,白慈溪開心的點點頭,然後獨自退出了大門,跟着他離開的約恩和陸西園則只能莫名奇妙的來回瞥視,並且最終離開了這辦公室內部。
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那名叫做弗洛伊德的護衛謹慎了起來,他問道:“院長大人就這麼親易地讓他上任了,不然要不要我去試探一下他的覺悟。我是始終感覺這麼做非常的草率,而且竟然相信這傢伙到了這個程度,就連教學的內容也不聽他講講真是...”
面對站在原地無奈的搖擺的中年大漢,這個鬍鬚花白的院長一臉泰然,他靠量的非常多,雖然不如思維欲,但是院長的安排從後果上來說一向天衣無縫,無需解釋,這就是爲什麼院長只是看着這份焦急的勸說,也只是笑笑面對?。而今的學院內部充斥了一股無人知道的雲霧,能夠衝破雲霧本身的不是他們學院的任何教授,不是沃瑪爾國度內的任何特種兵,而是一次脫離常理預算的險棋。換言之,白慈溪不通具體的行動本身可能成爲捅破學院安定的危險,同時他的存在只要能夠運作,也有可能成爲暴露學院內部問題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