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繁的教育工作也讓候存欣自己有所疲乏,他改變坐姿然後問道:“渴了麼,我去拿點果汁好了。”聽他這個說法,暗香有些後怕,感覺是不是想要喝飽了繼續教訓啊。所以紅髮少女一伸手拽住少年的衣袖。
兩個人相互被牽制住過了幾秒,然後候存欣忽然笑了出來:“我知道啦,放手我不是想要繼續嘴盾了。好好休息,不然的話剛纔的話就不算了。”只有得到這樣的承諾,暗香纔開心的鬆開手並且學會了靜靜地等待。
她目送候存欣離開房間,然後再次獨自待在黑暗中,想象着剛纔候存欣被逗笑的場景,感覺無比的溫馨。不過緊接着,黑色的房間中立刻涌現出別樣的情緒,想多了少女同時浮現出了扎克.伊萬斯的臉色。這位如同兄長和師傅的男人曾經無限風光,而且就連面前最強的壞人維吉爾都曾經一度潰敗於他,現在的死靈法師本人卻遭受到了這樣悲慘的待遇。不管身邊有多少擔心他的人,不管身邊有怎麼樣的愛人,扎克.伊萬斯那份焦急的心情都無法宣泄,就只有悲哀地陷入沉睡。如果死靈法師方面找不到正確的方法復原這位好人,亦或者是暗香這邊不努力盡快追查到正確的解救法門,暗香真的會...難過一輩子。
屈膝的少女雙眼直直地盯着門口,雙臂緊緊抱住隆起的被褥,但是黑暗中始終沒有出現候存欣的身影,而且緊抱住的身軀也漸漸只是感受着寒冷的痛楚,先前自己玩火一樣的力量暴動再次的告訴了自己真相。
究竟何時才能終結這些不成熟,並且反客爲主?
“渴望本身並不過錯,隨隨便便的將責任歸咎給自己可是不行的呢。”說話的聲音很近,但是不是候存欣,貼近的耳邊的這個人根本就待在牀上但是暗香毫無察覺。男人的氣息在行動之前,在話語之後暴露出來,這讓暗香震驚不已。汗水滲透了衣衫無意識的散發出來。
承接着這份恐懼,男人似乎更加肆無忌憚從後背靠向暗香,補充了一句:“不過還是要祝願你早日康復,從那份不成熟中...”背對這份熟悉卻饒人的聲音。暗香憤怒地揮手想要擊退後方的某人,但是手臂由於身體的方位變得好無力道,反倒是出手慢的手肘被對方毫不留情的鉗住,鐵鉗一樣的本質傳來了陣陣的含義,讓少女不由得渾身一顫。
“gast啊!”少女有些惱火,並不是由於這個人物本身存在什麼立場上的對立,事實上作爲朋友的gast在某些程度上大大地幫助過暗香,主要是這個惡劣的男人總是喜歡這種突如其來的靠近。而且到了今天,暗香發現根據各方的證詞,gast似乎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不管當前是什麼狀態都在樂此不疲的想要靠過來嚇人,同時會無比欣賞這樣的突襲。
正當僅僅被鉗制的暗香渾身無法動彈的時候,大門的運動送來了久違的光亮,客廳的燈火映出了候存欣高大的身影。gast似乎也發現了那個男生的存在,於是識趣的離開身前的某人。像是幽魂一樣的鬆開牽制,並且毫無障礙的飛向了高高地空中,再慢悠悠的落地。
“您的這份惡趣味能不能適可而止,不然的話就算是前輩也請接受我結結實實的報復。”暗香驚訝地聽着候存欣原地不動的發言,這倒是頭一次從那個溫和的男生口中聽到這樣嚴厲的訓斥。依靠或者是崇敬一下子讓暗香有些穩不住腦袋,不過下一秒鐘她捂着額頭想要衝淡一下這明顯卻又偉岸的形象,候存欣果然還是樂觀愉快的做一個笨蛋比較好。就算髮怒的樣子看起來也同樣讓人憧憬。
gast終究是前輩,而且是年紀非常古老的前輩,所以他及其睿智的笑笑,不再做任何辯護,相信也許這是前輩給出的最直接的承諾了。當然這樣的一個傢伙每次到來都擁有那種必然的理由,俗話中的無事不登三寶殿。不過gast親切的展現了有事沒事都會出現的原則。這個黑色斗篷的男人依然是不露臉色,他似乎有些開心,然後說道:“你們做的不錯了,瞭解了不少的真相,似乎某人解開了對待父親感情上的糾結。當然某人還是沒能找到那個死靈法師和母親姐姐的消失的關係呢。我姑且再問你一遍,就算我不希望看到,但是你依然想要去追尋你的真相麼,候存欣?”
被點到名的暗香滿意的點點頭,不過被點到的候存欣卻並不滿足,他利用剛纔兇巴巴的表情的餘溫繼續扮演出了堅強認真的表情。不管是否出於內心,不管gast是不是樂意,不過候存欣絕對不會放棄瞭解這背後的隱藏內幕,感覺這裡面似乎有什麼陰謀,母親和姐姐的相繼消失一定擁有着莫大的危機。
得到候存欣的那份堅定眼神,gast早就理解了這其中存在的不可抗性,他明白這份使命的沉重,於是苦笑着說道:“那麼,你們或者說候存欣你還有一個機會。聽說維吉爾會出現在異界的沃瑪爾學院,通過層層險阻找到深藏在學院之下的秘密之一。通過鑰匙和鎖的機關打開最後的險阻,這個傢伙就可以獲得能夠巧妙維繫真實之核和思維欲的遙控裝置。可怕的地方就在於那個男人至少擁有了兩塊真實之核,值得慶幸的是他的手上沒有任何裝備可以打開最後的機關。”
“您是在說,咱們有機會,可是這份機會是什麼呢?”候存欣並不在意自己已經打斷了gast一次這樣的事情,很多時候人生當中有這種不經意,不過膽敢打斷gast是很恐怖的。
“嗯,機會我希望至少你和暗香會混進那個學校,大法師們都是可以很方便的幫助你們搞到入學申請,你們需要的僅僅只是先一步找到那個機關的位置,然後...”gast一伸手指了指暗香,接着說道“植野暗香你從母親那邊拿到的硬幣,就是鑰匙;對應那邊陸西園待機中的鎖芯,那個神器接着你們就可以優先拿到遙控裝置,亦或者逼迫維吉爾出場搶奪。相信新聞面廣大的那男人不會找不到你的位置,他就算隱藏了,眼睛也時刻渴望着你。”
gast直直地瞪視讓暗香感覺到了不舒服,就好像正在被維吉爾那充滿紅光的雙眼凝視一樣,這種感受對於人類來說有一次就足夠了,不過暗香卻不得不嘗試了好幾次。
緊接着,候存欣看了看暗香,然後轉頭看着gast,問道:“這事件危險麼?我期待能夠安全一些。”
“危險啊?”帶有濃重的鼻音諷刺腔調,這個男人一副欠扁的樣子反問了另一句話就已經讓候存欣說不出來藉口。“你們迄今爲止經歷過的全部事件,有什麼又是兵不血刃的呢?危險處處都有,只要你擁有這份堅持,探尋真相本身就必須付出犧牲。你和植野暗香險些成爲了古神的活祭,不過最後出事的卻是扎克,可憐的傢伙。”
一提到扎克,暗香的身體顫抖起來,她根本忘不了死靈法師昏迷中那慘敗的臉色,據說是維吉爾的詛咒,可是不管是什麼詛咒,這樣的危險依舊太大了。候存欣這邊再次不安地看看gast,不過這回他很難看清楚這個男人的表情,猶豫片刻後暗香影像裡候存欣又回來了。
這個男生從門口走進房間,昏暗的臥室看不見表情但是他權衡再三選擇背過gast,然後走向坐在牀上的暗香。少女的腦海裡面一片混亂,以至於暫時沒聽清楚他說的話。候存欣靠的更近了,幾乎像是要摔倒向牀鋪,他命令道:“暗香,把你的那個什麼硬幣給我。”
伸出的五指清晰瘦長,而且他的整個動作不再帶有猶豫,這男生下定了決心的情況就算是神也無法阻止。暗香沒有想要阻止,不過她感覺自己這種時候絕對不能聽從對方的要求,總感覺有什麼樣的危險正在升級,而且這會讓自己後悔更多。
見到暗香沒有動作,候存欣索性伸出手摁住她的肩膀,猛地對鬆散的睡衣出手,看來他認爲暗香一定會寶貴的將這神奇的東西掛在脖子上面。武斷的動作大幅度的撇開了睡衣的開口,鈕釦毫無遲疑地散落到了一邊。不惜如此做出的候存欣趁着少女的遲疑,他那發光的雙眼看到了掛在胸前的硬幣。雖然很抱歉,不過他立刻出手將那東西攥住,緊接着拖拽的過程中卻受到了阻力。
這期間gast只是圍觀並且發出了冷笑,好像他面前只是渺小的蟲子的競爭一樣。候存欣握住硬幣的手掌立刻砸到了暗香右手的抓握,緊接着就在gast的那個位置,那位斗篷男聽見了拳頭重擊鼻樑骨的聲音。那般清脆讓就算是gast也感到愉悅不已,少女終於出手了。與之相對,少年吃痛鬆開手並且向後癱倒過去,留下牀上兀自喘氣的少女。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暗香發怒的樣子也那樣的兇狠。
“很簡單。”gast這時豎起一隻手指,並且積極說明起來。“如果說候存欣堅持的真相對他很重要,那麼暗香你的那個神器就必須按照機會前去學院報道了。不過呢,某人似乎是擔心你的安危,所以木然的想要拿走那個,獨自承擔這份危險,你就可以乖乖躺在這邊安穩的生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