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徽更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已經被柯仲坤發現了。
“幫我跟上剛剛的那個女人,給我盯緊點。”
現在這個時候,醫院打電話來催款了,程徽也只能回醫院,想着過了一晚,她和霍祺年的關係應該會稍稍緩解一些。
“醫生,真的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家裡的情況,你再幫我緩緩,過幾天我一定把之前下的醫藥費都還清,這些藥就先給我媽用着,您相信我!”
因爲也有明確的規定,如果不交清之前所欠的錢,那麼就會被停藥。
“對不起,已經盡力幫你拖延了,而且我看你媽最近身體的情況也有所好轉,也許某一天會醒過來,這就得看病人的意志了。”
在醫院走廊盡頭的角落裡,有一個男人的身影,可是都沒有察覺。
聽到這個消息,心裡稍微好過了一些,可是明天就是最後的期限了,程徽又該怎麼辦呢?
猶豫了好久,還是回到了霍祺年的小別墅裡,奇怪的是他竟然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喂,老大,我找到了鄭蕊現在的具體的位置,要不要咱們把她給做掉,醫生說她有可能會甦醒,可不能留!”
當然柯仲坤不會留給別人絆倒他的機會,對於這個提議可是十分的贊同。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好好辦!”
突然心裡安定了不少,即將又解決一個潛在的威脅。
不知道爲何程徽的心裡越來越不安,難不成是因爲見到了柯仲坤?總之就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快到後半夜護士輪班的時候,在醫院微弱的燈光下看到了閃着亮光的東西,一下向被窩的中心刺去。
“人呢?”裡面竟然是枕頭和衣服。
霍祺年早就知道柯仲坤一定會對鄭蕊痛下殺手,所以今天來醫院和醫生已經溝通好了,在這之前已經換到了隱蔽的病房,派了幾個人嚴加看守。
見沒有得手,於是立馬給柯仲坤打了電話,萬一被發現到時候可要牽扯出很多事情來。
“老大,不好了,人不見了!”
“快走!”十分焦急的聲音,隨之將手機重重的拍在桌上。
程徽也不能繼續耍小孩子脾氣了,第二天還是得正常去公司上班,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霍祺年,於是看到他繞道而行。
她還不知道醫院那邊出事了,好在霍祺年已經解決好了,並且也叮囑醫生不要通知她,省得到時候又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柯仲坤這次沒有得手,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因爲只有死人不會說話。
看來這件事需要好好計劃一番了。
此時的柯舒彤與這些精神病人相處着,而醫院就像一個巨大的囚籠,壓抑的讓她喘不過氣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程徽和柯仲坤害的。
柯舒彤又怎麼知道何亦蓮在死之前提到程徽的名字是暗示她是受害者,想讓她們都小心,可是話還沒說完是卻已經離開了,而柯舒彤卻認爲他們都是殺害自己媽媽的兇手。
“好點了沒,看你這幾天的精神還算不錯!”
這個說話的人是精神病院的主治大夫唐君浩,這個人的作風一向正派,對於自己的工作一直兢兢業業,因爲喜歡研究人的心理,所以自修了心理學,後來畢業以後不知怎麼成了精神科的醫生。
剛開始柯舒彤依舊裝瘋賣傻,害怕這個男人是柯仲坤派來的,可是時間久了,才發現這個醫生很正直,所以對他有了幾分信任。
唐君浩也在醫院工作了幾年,病人的情況可算是瞭如指掌,所以他很明確的知道柯舒彤並沒有任何的問題,除了在柯仲坤偶爾看望的時間裡。
“嗯!”柯舒彤坐在窗前發呆,只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我知道你沒病,如果你有什麼苦衷我來幫你!”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柯舒彤死灰復燃的心一下燃起,本以爲自己的一生就要在醫院與這些病友和醫生度過,可是這個希望之聲彷彿在召喚着她回來。
“你知道?”立刻從醫院的病牀上扭過身來,瞳孔不自覺的放大,眼前的這個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制服,眼睛裡閃爍着許些光芒,厚薄適中的脣間盪漾着溫暖的笑容。
“我是醫生,當然知道,只是一直都沒有拆穿你,需要我幫忙儘管開口!”
雖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了這樣一個男人應該足以讓柯舒彤心動,可是她只想利用這個男人的幫助而離開醫院,只有這樣才能報復那些傷害她和她媽媽的那些人。
“我爸,也就是偶爾來看我的那個男人,不,他不配作爲一個丈夫,更不配作爲父親,我想讓他死!”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宛如另一個人,柯舒彤剛被送進醫院的時候,唐君浩就爲她的美貌所動容,想着如何去醫好她,最後卻發現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她裝病的事實。
唐君浩沒有繼續過問,只是在想象着柯舒彤到底是經歷了什麼,能讓一個看似溫柔的女孩眼神裡閃爍着仇恨和殺人的目光。
“上次讓你催的計劃書怎麼還沒有送來我的辦公室,還有前幾天的合同,你來了公司這麼多天,這些基本的事情都不會嗎?”
沒想到冷戰了幾天後,竟然換來的又是他的譴責,她的情況霍祺年不是不知道,每次去催各個部門的時候,都是冷言冷語,完全不她的話放在眼裡。
更何況公司還有個顧一明一直在阻撓霍祺年的工作以及洽談的所有項目,只是明面上過得去罷了。
“我知道了!”
濃濃的**味十足。
這幾天霍祺年一直住公司,空閒的時候便會打電話詢問鄭蕊的病情和狀態,而程徽一直都在整理着別人交給她的資料,一直加班到了凌晨。
“這都什麼時間了?”等到擡起頭的時候突然發現辦公桌前多了一杯咖啡,瞥過頭髮現霍祺年辦公室的燈光依然亮着。
還好明天是週末,程徽也可以去看看鄭蕊,揉了揉眼收拾好了東西一個人走向公司的出口方向。
“等等,這個時候還逞什麼能,在門口等我!”
變臉還真快,這個時候倒關心起程徽來了,一副霸道總裁的樣子,讓人無法拒絕。
其實也是能夠理解程徽的心情,人在受了重大打擊之後總會變得與之前不一樣,可是霍祺年又做錯了什麼,不過是對她太好罷了。
車裡的空調溫度開的很高,放着一首舒緩的輕音樂,路上已經看不到一個行人,不免讓人覺得有些害怕。
兩個人依舊沒有說話,大概是程徽在堅持着自己某些倔強,也怕自己屈服後更會得寸進尺,自己有時候在不經意間總會傷害到別人。
程徽這一晚睡得出奇的好,可能是因爲工作已經讓她有些不堪重負,而霍祺年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了,考慮的事情太多,總會擔心得失與成敗。
好像程徽忘記了一件事,沒錯,醫院已經很久沒有催醫藥費了,本來想着讓霍祺年給自己提前預支,但是兩人關係處在這種尷尬的境地,又怎麼讓人開口。
“醫生,我媽情況好些了沒,這幾天太忙,醫藥費的事情我……”剛準備向醫生說明自己艱難的處境,卻被醫生接下的一席話而感到驚訝和良心上的不安。
“有人已經替你交清了,好好照顧你媽,最近多來陪她說說話,或許她能聽得見!”
程徽知道,是霍祺年在暗中幫她,想到之前對他的那種態度,忽然覺得自己十分的幼稚,可是想道歉卻又有些難以開口,一個人在心底默默地譴責自己。
可是就在進入病房的那一刻,突然看到一個戴着口罩的醫生從病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