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東離開強吧多拉和梅朵一行人後,自己便朝着喜馬拉雅山的方向繼續前行着,他一路上小跑了大約不到半個小時,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汽車喇叭聲。
他轉頭一看,卻見兩個老外駕車從後面趕了上來,他們手中拿着攝像機,一邊拍攝一邊大呼小叫的衝自己打着招呼。
李雲東笑着對他們招了招手,開車的中國女導遊劉夏笑道:“要不要搭個順風車?”
李雲東搖頭道:“不用了。”
劉夏沒想到自己的邀請竟然被拒絕了,她臉頓時垮了下來,心中冷哼了一聲:“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力氣大一點,會一點稀奇古怪的戲法麼?神人?我看更像是神棍!裝什麼逼啊?”
劉夏心中其實對李雲東這個身份神秘,又有着神奇力量的人充滿了好奇,她本想上前攀談一下,可這些天梅朵一直纏着李雲東,彷彿禁臠,根本不容許其他人靠近,自己想靠近李雲東說個話,都要被周圍的藏民們用滿是敵意的目光看着。
好容易等李雲東和這夥人分道揚鑣了,劉夏滿心歡喜的追上去,一腔好心卻換來了一番拒絕,她心中好不氣悶,一踩油門,吉普車發出一陣轟鳴聲,揚長而去。
劉夏駕着汽車,有些快意的看着後視鏡裡面漸漸被拉遠的李雲東,哼道:“有本事你就一直別求我!”
她開着車將李雲東拉遠了一定距離以後,也便慢慢放慢了速度,一路上始終在前面吊着,自己可以通過後視鏡看見後面的李雲東。
一開始劉夏還有些沒注意,可等她開出二十多公里以後,發現後視鏡裡面的李雲東竟然依然跟在後面,並沒有被拉遠。
“不會吧?”劉夏瞪大了眼睛,回頭看了一眼。
兩個老外也發現了這個情況,回頭拿着攝像機,對李雲東不停的拍着,一邊拍,一邊驚歎:“上帝啊,這個傢伙已經跟在我們後面跑了二十多公里了,他竟然不累的麼?”
劉夏心裡面哼了一聲,腳下踩快油門,漸漸的將李雲東拉遠,等一直到看不到李雲東的身影,她才慢慢的放緩了速度。
直到中午,他們停下車,在路邊吃飯的時候,卻遠遠的看見一個小小的黑點出現在地平線上,越跑越近,漸漸的越來越大。
兩個老外一看,頓時驚呼道:“我眼睛沒看錯吧?這個傢伙竟然一直在跑,沒有休息嗎?”
剛啃了一口乾糧,正在喝水的劉夏也猛的一下嗆了一口水,一邊拍着胸脯咳嗽着,一邊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雲東飛快的從他們身前經過。
李雲東速度快得驚人,他兩條腿如同鋼鐵機械一般蹬踏着地面,讓他們一時間覺得眼前經過的並不是一個凡人,而是一個半人半神力量無窮的巨人安泰。
兩個老外和劉夏等李雲東一陣風似的經過後,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快速將手中的乾糧往嘴巴里面塞,然後飛快的跑回車中。
開什麼玩笑,汽車還跑不過人了!這還有天理嗎,這還有王法嗎?
幾個人跟賭氣似的駕車往前一陣狂追,沒過多久便追上了李雲東,可車開了一陣,到了夜晚他們要休息的時候,李雲東卻像是幽靈一樣又跟了上來,只把這兩個老外嚇得驚聲高呼:“這不可能,這個傢伙打了興奮劑嗎?”
劉夏也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雲東再次從他們身邊跑過,不由自主的喃喃道:“這個傢伙是機器人嗎?怎麼竟然一點也不累的?”
他們哪裡知道李雲東此時離築基只有一步之遙,體內真氣浩瀚磅礴,之前根基並不紮實的時候,尚且連跑幾天幾夜都不覺得累,更何況他現在體內真氣已經千錘百煉,凝聚如鋼?
李雲東一路奔跑,累了就找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就地打個坐,稍微睡一會兒便又精神奕奕的繼續趕路,餓了就嚼幾口青稞餅,渴了就在高原上的河流旁邊灌上幾大瓶水,然後酣暢淋漓的喝個飽。
高原的水不同於內地,清澈透明,毫無污染,李雲東幾口喝下去,只覺得沁人心脾,周身爽透。
這樣一路跑了十天,李雲東終於來到喜馬拉雅山的山腳下。
李雲東擡眼一看,只覺得眼前山峰雄偉瑰麗,高聳入雲,一眼都望不到頭,彷彿山頂直通九重雲霄。
還沒有開始攀爬,李雲東便心中不由得心生畏懼:這樣高的山,人也能攀爬的嗎?
雖說不斷有攀登者征服世界高峰的記錄,但是這些人都有着專業的攀登裝備,自己孑然一身,能爬上這覆蓋着厚厚冰雪的山峰嗎?
可是,自己不遠千里來到這裡,不就是爲了挑戰這世界屋脊,借天地之威來爲自己築基嗎?
李雲東在山腳站了一會兒,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的時候,眼中的畏懼之色頓時盡去,取而代之的是狂熱和興奮。
一開始在山腳下往上攀爬,李雲東還能看見山腳下蔥鬱的綠草植被,可越往上爬,草便越短,漸漸的岩石上只生長頑強的綠色青苔,綠草和灌木都已經看不見了蹤影。
李雲東居高臨下的往下看了一眼,只見大地一片濃郁的綠色,彷彿披了一層綠色的毛毯,草原上的河流像一條貫穿綠色毛毯上的銀色項鍊,李雲東暗自估計了一下,自己大概已經攀爬了有一兩千米高。
再往上攀爬,地面上開始出現冰霜,路途也變得艱險困難了起來,李雲東由於沒有專業的攀登鞋,因此不得不全神貫注的和腳下結滿了冰霜的複雜地面進行較量,每走一步都變得如履薄冰。
這樣又往上爬了兩千多米,李雲東再回頭看了一眼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置身在一片銀色的世界,到處都是冰雪,整個世界銀裝素裹,腳下的大地變得非常的遙遠了起來,原先像銀色項鍊一般的河流此時變成了一條銀色的細絲,渺小得如果不注意看,很容易便會忽略。
李雲東擡頭往上看了一眼,只覺得眼前的峰頂依舊高不可攀,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爬的這到底是哪座山峰,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要往上爬,不斷的往上爬!
儘管此時山峰上狂風大作,冷風如刀,李雲東身穿一件單薄的單衣,在這冰天雪地裡面步履艱難的不斷攀爬着,他每走一步,都像是要花費巨大的力氣,身子會微微晃動一下。
可儘管他的攀爬看起來如此的艱險,可李雲東依舊沒有半點的退縮和猶豫,在他看來,人生不就是這樣一個攀爬險峰的過程麼?
有的人畏懼這樣的艱險,因此留在了山腳下享受舒適的環境,可卻錯過了領略無限風光的好機會。
李雲東越往上爬,冰冷的風便越發的淒厲,強勁,他不得不花費大量的真氣真元來抵抗這零下十幾度的嚴寒。
有的人天生陽氣旺盛,因此他冬天的時候穿的便比常人要少,因爲他體內強盛的血氣足以幫他抵禦嚴寒,而有的人則格外的怕冷,一到冬天就裹得嚴嚴實實,這是因爲他體內的陽氣缺乏,血氣不足以幫他抵禦嚴寒。
很多時候秋天甚至冬天,在大街上穿露背裝、露臍裝和短裙的人都很多,但絕大多數都是年輕人,因爲他們年輕,陽氣足,血氣壯。
但是,上了三十歲的人都很少這樣穿,因爲他們的身體已經開始明顯走下坡路,身體裡面陽氣不足,血氣不壯。
李雲東身體被人元金丹改造過,體內的五臟六腑又經過了不停的打磨鍛鍊,血氣旺盛得不可思議,因此他雖然只穿了一件單衣,可置身在這零下十幾度的嚴寒之中,卻並沒有被凍得手腳發抖。
相反的是,他身上反而在冒着一層淡淡的白氣,正是他體內血氣翻滾的時候,排出體外的熱氣。
李雲東沿着山脈又往上爬了大約兩千多米,他再往下看的時候,近處的大地已經看不見了蹤影。
一眼看去,李雲東只能看見一片雲海圍繞在山脈四周,彷彿自己已經置身仙境。
李雲東擡起頭來,極目遠眺,只見蒼茫的大地上山脈起伏連綿,頂處白雪皚皚,下面青翠鬱郁,彷彿兩個顏色分明,層次分明的世界。
李雲東只覺得自己置身於這廣袤的天地之中,渾身都與這天地融爲了一體,這天,自己一伸手似乎便能觸碰到,這地,似乎自己一伸手便能盡握手中!
“難怪偉人曾說:無限風光在險峰!不攀登這樣的險峰,又哪裡知道人世間竟然會有這樣神奇瑰麗的景色,人會產生這樣的豪情壯志?”李雲東心中暗自感慨着,他感覺到自己體內涌現出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讓他覺得自己彷彿便是這天地之間的唯一主宰!
“紫苑讓我來這樣的地方築基,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李雲東只覺得自己胸中氣血翻滾,忍不住便想放聲長嘯。
這個想長嘯的念頭剛剛浮現起來,李雲東便覺得自己五臟之中的五氣蠢蠢欲動,三大丹田之中蓄積的真氣也翻滾沸騰,像是隨時都要開閘的洪水。
李雲東知道,這是可以築基的預兆了,儘管沒有登上峰頂,但紫苑對他說過的一句話,他一直記憶猶新:不一定非得要到頂峰,只要你體內的真氣有反應了,你就可以開始築基了。
李雲東左右看了看,他知道築基的時候是絕對不能有人打擾的,心中暗道:這樣的地方總該不會有人來吧?
李雲東想了想後,自己用手挖了一個背靠着山,洞口凹陷下去可以藏身的小洞,自己盤腿坐了進去。
李雲東剛入定,他體內的真氣便轟隆一聲,彷彿大壩開閘,山峰雪崩一般,狂涌而出。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