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年前的玩笑話,現在不同了。”顏翼明神情淡漠起來,露出了一抹無奈。他是想幫她不錯,可觸犯到小妹的利益,就沒有顧及了。
我來帶走我老公
“不同?”阿綃譏諷一笑,“難道兩年過去,你的心思變了,我知道你也喜歡蘇暖是嗎?否則不會這樣護着她,阿明,這樣不是更好嗎?我喜歡聿,你喜歡蘇暖,這樣以來我們都能夠和所愛的人在一起。”
回來短短的幾天,她就看出來顏翼明對蘇暖有種特別的感情,有時候甚至超越了男女的愛戀。
“阿綃,你閉嘴!我不許你胡說,我今天必須帶走聿,即使你和我翻臉也不行。”顏翼明怒了,往前走了幾步,就要拿開她的胳膊。
“除非你從我身上踏過去。”阿綃擡腿,橫在了他面前,眉心凝聚住,當仁不讓,“阿明,你該知道,依你現在的情況,你不是我的對手。”
即使是顏翼明沒有中藥,和她也只是不相上下而已,何況是現在呢?
“你想要怎麼樣?”顏翼明明白她說的話是事實,有些後悔,爲什麼剛纔沒有給蘇暖打電話呢?只是因爲擔心她來了之後看到眼前的一切會受到傷害,可沒想到阿綃竟然這麼固執。
“你該知道,依照聿的脾氣,如果不喜歡你的話,即使你和他在一起,也不會改變任何結果,而且只能加劇你失去他而已。”
他吸了口氣,壓抑住心頭的不快,竭力想要勸說。
相交這麼多年的情誼,難道就要因爲一個情字而毀掉一切嗎?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只知道,我想做的事情如果不去做的話,我會後悔一輩子,一輩子很短,而且如今我也許只有幾十年光景,如果我想做的事情不去做的話,我會遺憾的,我不想留下任何遺憾,阿明,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不要擋着我,否則我會和你翻臉的。”
阿綃淡淡說道,眼睛裡浮現出了堅定,今天晚上,不管是誰出面阻止,都無法改變一個結果,就是要和宗政聿在一起。
“要不,你和我在一起。”顏翼明沉默了,半晌突然問出這句話,一雙桃花眼裡浮現出了苦澀。
俗話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可他不想因爲這件事情犧牲掉三人的感情,更不想讓小妹受到傷害,那麼唯有自己出面,如果阿綃需要一個優秀的男人,那麼他呢?
“你……”
阿綃沒想到他突然會這麼問,詫異看向他,陡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擡手按在了他的肩上,“阿明你怎麼會這麼想?你是愛蘇暖那個丫頭愛瘋了是嗎?你們兩個怎麼都……”她不知道該選擇什麼樣的詞彙來形容此時內心的感受,只覺得身爲女人,她是失敗的悲涼的。
“好,我只能告訴你,不可能,阿明,我對你只是朋友之間的有情,不可能有任何感情,我知道你的意思,也很敬佩你的犧牲精神,可我不是飢渴,不是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你走吧。”
她牢牢握住了門框,趕他離開。
“那你就找別的男人,阿綃,今天不管你說什麼我都必須帶走聿,如果你不讓開,我只能和你打一次了,兩年過去了,我們還沒較量過,正好今天活動一下。”
顏翼明看向她,一字一頓說道。
這個選擇是無奈的,可也是必須的。
“那好,如果你輸了,不要讓我趕你,自己離開。”阿綃答應,走出了門外,看向他。
顏翼明站穩了身體,握緊了拳頭,摒棄掉心頭的恍惚腳步的虛浮,往前衝了一步,一拳打向了阿綃,他只想快些取勝,這樣就能夠帶走宗政聿。
可他低估了這兩年來阿綃的進步。一個女人在國外遊走,見識到各種各樣的刁難與騷擾,她時時刻刻都把自己磨礪成一個全身戒備的戰士,身手自然了得。
只聽噗的一聲,一拳正打在他的臉上,頓時眩暈感鋪面而來,他倒在了地上。
“還打嗎?阿明,你該清楚我的意思了?你走吧,事情緊急,我就不送你了。”阿綃站在他面前,低頭看着他,輕聲說着,推開門就要走進去。
哐啷!
門,突然被大力撞開了,蘇暖一身涼氣衝了進來,擡頭看到倒在地上的顏翼明,幾步跑了過去,擡頭看着站在臥室門口的阿綃,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她的身後,大牀上宗政聿翻騰着,低低的呻吟聲透出來。
怒火噌的一聲竄了上來,所有的猜測成了事實,她冷了冷心神,緩緩的站了起來,走到了阿綃面前。
阿綃看到她的瞬間,眼睛裡透出了一抹驚詫,隨即鎮定了下來,淡淡看着她。
兩人面對面站立着,彼此注視着對方,一句話也沒說。
半晌,蘇暖眼睛裡射出了一道寒光,冷冷說道,“我來,是帶我老公回家的。”
宗政聿是她的男人,被另一個女人給困住,任何時候她都有權利帶走。
“可現在他在我家裡,而且蘇暖我可以告訴你,兩年前我和他的關係是任何人不能取代的,我離開了,你就趁虛而入,你不覺得自己是第三者是卑鄙的嗎?現在我回來了,我要把他重新搶回到我身邊來,所以你不要以他女人的身份而自居,這個對我來說沒有用。”
阿綃擡手攔住了她,冷冷說道。
如今這個局面,誰處在了正義立場上,說的理直氣壯,誰的話就有底氣。
“你說什麼?我是第三者?”蘇暖不由笑了,輕描淡寫的掠過她的胳膊,“在法律上,我和他是結婚證上的並列的兩個名字,你呢?而且,如果他喜歡你的話,兩年前你又何必離開?”
一隻胳膊,對於此時懷孕的她來說還不是什麼難事,任何事情任何人此時此刻都無法攔阻她帶走宗政聿的想法。
一句話戳到了阿綃的痛楚,的確是,如果兩年前宗政聿能夠對她有絲毫感情,哪怕是沒有感情能給給她一個婚姻,她也不會離開,可他沒有,一丁點兒的表示都沒有。
“可現在不同,蘇暖,難道你沒有發現嗎?他現在需要的是我,只有我才能夠幫助他的集團公司走出困境,只有我才能成爲他事業的伴侶,難道你想讓自己牽絆住他嗎?如果你愛他的話,就不要這麼自私。”
阿綃壓抑住心頭的苦悶,深吸了口氣辯駁着。
“可惜我不會這麼做,因爲我知道聿的真實想法,而且你只是他事業上的幫手而已。”蘇暖極其冷靜的分析着,嚴詞拒絕了她。
想要利用這一點來讓她自動退出,怎麼可以?
話說完,她擡手握住了阿綃的手腕,用力要拉開。阿綃怎麼能輕易的讓步,手牢牢的抓着門框,下定決心今天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把他帶走的。
蘇暖皺眉,看向了她,明顯是要較量一下的。
微微眯起眸子,看準了阿綃手腕處的要害部位,手指抓了下去,拇指按在了穴位上,微微用力。
在特警隊裡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對人體各個部位的弱點了如指掌,否則怎麼能夠在各種技能大賽中脫穎而出,制服那一幫滿腦子壞主意的臭小子?
阿綃是強,而且不輸給一般的男人,可她今天遇到的人是蘇暖,特警隊響噹噹的散打冠軍,雖然懷孕了,可還沒到不能動粗的地步。
她只覺得手腕處一陣麻木,疼痛隨即而來,微微皺了皺眉頭,手自然就痠軟了下來,緩緩的收起了胳膊。
該死的,這丫頭用的是什麼力量?竟然以四兩的力氣把她給制服了?
內心懷着極大的不滿她看向了眼前的蘇暖,對方依然淡淡微笑着,可那笑容背後分明是冷峭的敵意。
蘇暖看她讓開了道路,徑直走了進去,到了牀邊,低頭查看着躺在牀上幾乎喪失了整個神智的男人,內心的火焰飛竄了起來。
“暖暖。”
牀上的男人低聲呼喚着她的名字,尤其是看到她之後,眼睛裡迅速燃起了久旱遇甘霖的渴望,伸手拉住了她,用力往懷裡一帶,她就跌在了牀上。
“聿,不慌,待會兒我就帶你回家。”她握住了他的手,用力扯開了,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翻身起來,回身徑直走到了阿綃面前,揚手,啪啪兩個耳光打在了她的臉上。
“你……”阿綃萬萬沒料到她能夠對自己動手,而且是兩個耳光,震驚的看着她,自尊遭受到了嚴重的傷害,她眉頭一皺,就要還手。
這麼多年來,自從她和顏翼明宗政聿成爲朋友之後,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向她挑釁過,每一次都是她教訓別人,什麼時候輪到別人在她面前指手畫腳了?
可蘇暖就是把她打了,而且打得光明正大!
“我怎麼了?我就是要打你!”蘇暖挑眉,說的霸氣,“第一個耳光,我是替顏色打的,你看看你,他臉上的傷是你打的是嗎?身爲一生都要惺惺相惜的好友,你竟然不惜動手把他打成那樣,你說你該不該打?第二個耳光我是替聿打的,你是他的好朋友,而且是你自詡的多年的好友,一個多年的好友竟然在背後算計他,我這個旁觀者都抑制不住想要揍你,你說你不該打嗎?”
她擡起隱隱有些作痛的手,冷笑了一下,“還有一個耳光我忍了,是我該打你的,身爲一個妻子,看到自己老公被女人算計要拉他上牀,你說我該不該打你?”
她咄咄逼人的追問着,直問的阿綃無言以對。
“可念在你是聿的朋友,所以我這個耳光忍了,可如果有下次,你搶奪我老公的話,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不管你是聿的朋友也好,還是誰也好,對於我來說你都是敵人。”
蘇暖朗聲說完,看向了已經起身的顏翼明,“顏色,幫我把聿帶走。”
顏翼明雖然身體還爲完全恢復,可神智是清醒的,此時對於眼前這個霸道的小妹,絕對是疼愛加喜歡。
“嗯。”他答應着和她一起走進了臥室,扶着宗政聿就要離開。
“等一下。”走到客廳之時,阿綃叫住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