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比較識相,離開的較早。不過,他若是離開了,一切可就不再是木俊傑能夠掌控的了的了。
前些日子因爲木俊傑回來他可沒少吃關倩的醋,現在木俊傑走了,他便迫不及待的尋關倩去了。
關倩自上次不幸落水之後就一直深居簡出,以前溫柔似水的她也好似變了一個人似得冷冰冰的。木雲深不得不懷疑關倩是因爲木俊傑回來才變成這副樣子的。
而唯有關倩自己心裡明白,她是擔心木雲深。他們已經有孩子了,可木雲深似乎正在權利與金錢這泥沼裡越陷越深,她有心阻止,卻力不從心。本以爲能夠藉助木俊傑的力量讓木雲深收斂一些,可她哪怕跟木俊傑多說一句,木雲深都大發雷霆。
關倩的房門是虛掩着的,此刻,關倩剛剛沐浴完畢,獨自一人坐在梳妝鏡前梳着烏黑如瀑的長髮。她眉頭深鎖,面容淡漠,似乎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
木雲深小心翼翼的將燕窩粥擱置在桌上,悄無聲息的走到關倩的身後,柔聲細語道:“他都已經走了,你怎麼還是這麼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
關倩聽得出木雲深話裡的諷刺與醋意,她不置一詞,繼續梳理着烏黑的長髮。
沒有聽到關倩的答覆,木雲深的心裡十分煩悶,強忍着怒氣對關倩說道:“我給你送來了燕窩粥,你嚐嚐,味道很不錯。”
“我不吃,你端走吧。”終於關倩說話了,可出口便是毫不留情的拒絕。
這一句話恍若一陣清冷的風,吹在本就寒冷的冬日,更讓木雲深好似掉入了冰窖一般。他原本就比較牽強的笑意瞬間凝固在臉上,盯着關倩看了好久,他的眼底浮現出了痛苦與掙扎。
他是愛着關倩的,這個美麗的女人,本應該是弟弟的妻子,是他爲了今日的地位奪取過來的。可同時,他也是因爲愛,才這麼做的。
自從有了她以後,他處處戒備着木俊傑,生怕一個不留神,他就會搶走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這感覺日日夜夜的糾纏於他,催使他不斷的努力前行,只是希望能夠一直擁有這些。
可如今,木俊傑那個傢伙纔回來沒多久,關倩就已經變心了,怎麼辦?焦急之中,木雲深竟然歇斯底里的喊道:“你當真就那麼喜歡俊傑?若真是如此,我們現在就去找他,我成全你們。”
說完,他不顧關倩的意願直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凶神惡煞的朝門外拉去。
木雲深的力道極大,幾乎是將關倩拖着走的。關倩痛得嬌俏的容顏緊緊皺成了一團,拼命的掙扎着:“木雲深,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不喜歡他!你放開我!”
聽到關倩義正言辭的說不喜歡,木雲深欣喜若狂,突然站定身子,一個急轉身將關倩擁入懷中,迫不及待的說道:“這可是你說的,是你自己說你不喜歡俊傑的,你可不能反悔,也不能離開我。”
緊緊的抱住懷中的女人,幸福的感覺瞬間涌上心頭,他原本緊皺的眉頭也逐漸的舒展開來。
初冬的風在雲省就比較溫和,拂面面上雖然會冷但不至於刺骨。好久,木雲深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將關倩扶進溫暖的房間。隨即,一臉諂媚的端過燕窩粥一勺一勺的喂關倩喝着。
看木雲深平心靜氣,態度也和善了不少,關倩才溫柔細語的勸說道:“雲深,其實錢不是最重要的,你能不能爲了我和腹中的孩子,不要做傷天害理的事兒。”
“好,我知道。”木雲深的面容有些許的不自然一閃而過,把燕窩粥塞到關倩的手裡,他才鎮定自若的繼續說道:“婉兒,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擔心,關於你所說的傷天害理的事兒,我想你還是不太瞭解商場上的事情,就不要操心!”
“雲深,你現在根本就是執迷不悟。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每天和害了蘇黎的那個華墨遠打電話幹什麼,無非就是合計着怎麼坑害陸千麒。”關倩看得出來木雲深的推脫,自然十分的不滿意,端着燕窩粥站了起來,繼續一字一頓的說道:“華墨遠和陸千麒兩個人都是華家之後,爲爭奪家產而戰,你在裡面攪合什麼啊?”
關倩的指責句句在理,字字珠璣,全部都說中了事情的要害。可一個人一旦鬼迷心竅了以後,即使神仙下凡恐怕也拯救不了了。
而木雲深之所以成爲今天這副模樣,蘇皖知道,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她造成的,是她讓雲深沒有安全感,害怕恐懼會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所以,她想要盡力勸說木雲深。
可就結果看來,似乎是微乎其微,木雲深聽完關倩的話以後不僅沒有醒悟,反而更加的憤怒。他陰沉着臉轉過身來,冷若冰霜道:“你,偷聽我電話?”
“什麼偷聽不偷聽的,你若是當真問心無愧,心胸坦蕩,害怕別人偷聽嗎?”關倩似乎沒意識到木雲深的憤怒一般,繼續據理力爭。
聽到這話以後,木雲深沉默了,一言不發的看着關倩,好久好久才一字一頓的說道:“是不是,俊傑做了這些事情就是理所應當而不是傷天害理啦?”
這話擲地有聲,聲音裡面滿滿的全部都是怒氣,當然,更多的還是醋意。
關倩目瞪口呆的看着木雲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傢伙根本就是走火入魔了,怎麼什麼事情他都能扯到木俊傑的身上?這話同樣也激怒了關倩,她義憤填膺的斥責道:“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都是爲了你好!”
“爲我好,爲我好的話你就乖乖的在家呆着好好養胎,其他的事情不是你該管的,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木雲深一字一頓的警告着,他想若不是雙手背在身後的話,他早就已經動手了。
“雲深,你怎麼可以這樣……”關倩忽而覺得這樣的丈夫真的好可怕,事情似乎已經不是她能夠控制得了的了。
怎麼辦呢?也許之前,她確實是喜歡木俊傑,可她嫁給木雲深就已經能夠說明很多事情了。爲什麼?爲什麼雲深他還總是不斷的懷疑?怎麼辦?要怎麼告訴他,他才能明白,才能不要參合華墨遠的事情。
雖然關倩不在商場,可她畢竟也是商業世家出生,華墨遠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是很清楚的。爲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惜代價,這樣的人很可怕的!
木雲深目光灼灼的看着關倩眼底的失望,心裡更加的落寞難過了。他是多麼希望關倩能夠賞識自己就好像是賞識木俊傑一樣,可怎麼辦呢?他們之間的所有矛盾幾乎都和他的弟弟木俊傑有關,而他很想擺脫這個魔咒卻總是不經意的將自己和木俊傑比較。
兩人四目相對一言不發,好久好久,關倩纔將手中的燕窩粥擱在桌上,隨意的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髮絲,冷言冷語道:“我累了,要休息了,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木雲深心底的憤怒就好似熊熊燃燒的火,關倩每一句冰冷的話語都讓這火更加旺盛幾分。他忽而衝過去一把鉗住她嬌嫩的肩膀,低吼道:“我是你丈夫,難道不應該和你睡在一起嗎?”
關倩簡直不能理解木雲深,怎麼好像她說得每一句話他都會氣憤不已?
無可奈何之下,她直接選擇了沉默,一言不發的斜睨着木雲深,眼底的失望更加深刻了。
對上關倩的眸子好久,木雲深才發現自己的失態,迅速的鬆開手,倉皇失措的跑了出去。
直到木雲深大步的離開好久,晶瑩的淚水才從關倩的眸子裡流淌出來。她並不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女孩子,要的真的也不多。不過就是孤單的時候一個擁抱,孩子一個慈愛而又善良的爸爸,一個可以相依到老的伴侶。
爲什麼?爲什麼木雲深就是不懂呢?
木雲深離開關倩的房間後,不僅沒有因爲關倩的話而感到愧疚或者有所收斂,反而直接撥通了華墨遠的電話,不待華墨遠反應過來就義憤填膺道:“你不是和陸千麒爲敵麼?剛好,我與木俊傑也合不來。我們兩個倒是有很多的相似之處,我希望合作能夠加快速度。”
此刻的華墨遠懷裡抱着已然熟睡的木容情,他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間,才沉聲道:“多大點事兒,非要今晚說,你嫂子正在睡覺!”
華墨遠的話不緊不慢,語氣中還多了幾許無可奈何的意味。
聽到那句“嫂子”的時候,木雲深立馬就明白了華墨遠的意思,面上掛着恭維的笑意:“那……大哥,我就是想跟說一聲我的決定,既然如此,你早些休息,早些休息。”
沒想到這個電話,華墨遠竟然直呼他爲兄弟了,既然如此,看來前路漫漫成功就在眼前。
華墨遠不再言語,迅捷的掛斷電話,盯着手機點燃了一根進口香菸,嘴角掛起了輕蔑的笑意。
兄弟?他華墨遠何時有過兄弟?憑空出現陸千麒這麼一個難道還不夠煩嗎?他華墨遠根本就不需要兄弟!
冬日的雪下了一場由一場,天氣也越來越冷,很快便到了這一年最冷的時候了。
有句老話說得好,物極必反。天氣也是一樣的,從冬天開始不斷的轉冷,冷到了一個極致便會暖和起來,一直暖和到夏天最言熱的時候,又開始涼爽下來,一直涼爽到冬天最寒冷的時候,再次輪迴循環,永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