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果然是邱錦顏,佘牧野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小媳婦,你怎麼了?你在哪裡呢?”
邱錦顏平復了一下心情,委屈道:“我也不住地,我好像被綁架了,你快來救救我,我可能要出事了,你一定要在明天早上找到我……”
邱錦顏記得女人是這樣警告她的,很有可能,明天早上,她就要遭遇不測了。
佘牧野的神經完全繃緊,來不及穿衣服,他立即下牀,抓着衣服和車鑰匙就出了門:“小媳婦,你等着我,我一定找到你,手機不要掛,我去找人鑑定你現在的位置!”
看着手機屏幕慢慢地暗下去,聽筒裡面傳來佘牧野重重摔門的聲音,邱錦顏的心裡又騰起意思希望郎。
不自覺地摸摸肚子,邱錦顏低聲道:“寶寶乖,你爸爸馬上就要來找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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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牧野來不及穿衣服,光着腳就下了樓,上了車給彭越撥通電/話之後纔開始往身上套褲子,好在後備箱有他平時運動的裝備,才使得他沒能裸/奔。
現在是凌晨2點鐘,彭越應該已經睡下了。
“喂?”模模糊糊的聲音響起來,彭越有些不滿:“大野,你小子是瘋了吧,這麼晚不睡幹嘛呢?”
“彭越……你聽我說,我現在有件十萬火急的事情!”佘牧野一邊開車,一邊緊張地說:“我要你們都起來幫我找個人……”
彭越已經被吵醒,打趣道:“難不成你要去找邱錦顏?”
“沒錯!是邱錦顏!”佘牧野堅定的口吻讓人覺得他根本沒有在開玩笑,“我報一個手機號給你,你幫我找到它的位置!”
聽出來佘牧野的語氣很焦急,彭越便也不開玩笑了,從牀頭抓過紙筆:“你說!”
佘牧野將號碼報出來,然後接着問道:“我覺得她現在的情況特別緊急,你現在能找出多少人來幫我?”
彭越想了想道:“你先來找我,我找我同事給你定位一下。”
佘牧野一腳油門,直奔市局而去。
彭越三兩下穿上了衣服,邊打電/話邊下了樓。
佘牧野很少有這麼不淡定的時候,從他的語氣裡就可以聽出,他急了。
叫他一下將市局的人都調出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值班的人有限,其它人也不是說使喚就能使喚的,於是,先把電/話報給了技術科,然後開始給他們的幾個發小打電/話。
湊巧的是,許萬城正在羅子謙家裡,一聽到佘牧野有事,許萬城二話沒說就往外衝,彭越在電/話裡聲音不小,羅子謙聽得清楚。雖然邵曉曉現在已經被關了起來,但是,畢竟曾經,他和佘牧野還是穿一條褲子的兄弟。
許萬城走到門口的時候,羅子謙喊住了他:“等會兒,我也去,我公司可以調到人。”
許萬城看了看羅子謙,沒說話,任他跟上了。
猶還記得,當年他們還是一羣熱血少年的時候,做了多少轟轟烈烈的傻事,但是那些事情,卻沒有一件不彰顯着他們淳深的友誼。
羅子謙曾經請過幾個保鏢,專門用來自己不在時保護邵曉曉的,可是現在,邵曉曉已經不在身邊了,她釀下今天這樣的打錯,和自己的寵溺是分不開的,之前佘牧野說得對,他對邵曉曉的愛,偏了航。
羅子謙打電/話叫了一些人,都在市局門口集合。連秦川聞訊之後都趕了過來,加上彭越臨時找到的幫手,和佘牧野能從學校調來的人,一共湊了有20人左右。
當佘牧野趕到市局的時候,追蹤結果剛剛出來。
彭越黑着臉說:“大野,你確定那個電/話是邱錦顏打來的嗎?”
“廢話!她在想我求救,她要我去救她!”佘牧野很是煩躁。
“地點並不遠,開車過去也就是3個小時,尤其是現在沒車……”彭越說着,就去開車。
佘牧野一掃等在周圍的兄弟們,心中忽然涌上感動,當即揮揮手,開着車朝着彭越說的地點開去。
由於邱錦顏的手機一直都是通着的,所以鎖定了地點之後,由彭越的同事一直指點着位置,五輛車就朝着城外駛去。佘牧野的悍馬開在最前面,他現在無比迫切地想要見到邱錦顏。他不在的時候,她一定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和驚嚇,不至於一接電/話就哽咽成那樣。
黑色的夜,一輪圓月掛在高空,稀稀落落的星在夜幕中安靜地閃着,筆直的高速公路上,一隊疾馳而過的車隊奔着安城外的小城而去。
***
邱錦顏將手機緊緊握在手裡,生怕一不小心就失去了與佘牧野的聯繫,她睡着了又醒來,醒來了又睡着,渾渾噩噩地反覆醒了幾次,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沾溼,直到天色漸漸發白。
邱錦顏的心一點一點地緊了起來,手裡的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掛斷了,邱錦顏哆哆嗦嗦地再打過去。
“喂?小媳婦?”佘牧野沒等手機響一聲就迅速接了起來。
聽到了佘牧野的迴應,邱錦顏稍稍心安了一點:“嗯,你……快點來……”
聽着這可憐兮兮的聲音,佘牧野的心一下就軟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裡,不知道她是不是一直都在擔驚受怕,於是趕緊柔聲安慰道:“我這就到了,你千萬彆着急,你能告訴我你現在所在的地方都有什麼特徵麼?”
邱錦顏愣了愣,低聲道:“不知道,我一直在房間裡,裝修很豪華……玻璃上有磨砂紙……”
一直在房間裡?
佘牧野聽到這個房間二字就覺得有種不好的感覺,連忙問道:“你知道是誰嗎?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他要什麼?”
邱錦顏一邊搖頭一邊說:“我不知道,我沒見過人,也沒有人來見過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我總是覺得今天我要完蛋了,救我……”
聽着邱錦顏有點凌亂的語句,佘牧野的心都跟着疼了,他的小媳婦何曾遇到過這樣驚險的事情,而且她現在還一個人,在一個毫不熟悉的地方,等待着未知的恐懼。
佘牧野剛想再說點什麼安慰她,就聽見她低低地說了一句:“他們要進來了……”說着,話筒那邊便沒了聲音。
餵了幾聲之後,佘牧野看了看自己的手機上還是保持通話的狀態,便沉默不語了,想必,有人已經到了她的面前,那麼,自己還是不要發出聲音暴露她的好,接下來,要全力以赴地找到她的位置。
***
邱錦顏原本在跟佘牧野通電/話,但是忽然門外就傳來了聲音,接着大門就被推動了,邱錦顏嚇得一個激靈,連忙將手機扣在身下,自己把頭歪在一邊裝睡。
進來的不止一個人,只聽見一個男聲道:“把他叫醒吧!”
緊接着,邱錦顏就覺得有人輕輕地推了自己幾把,女人柔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姐,醒醒!”
邱錦顏假裝沉睡剛醒的樣子,癟癟嘴,努力睜開眼睛:“阿姨……我還想睡一會兒……”
女人尷尬地解釋:“她這個時候,是比較貪睡。”
可是男聲就沒這麼溫柔了,他冷冷地說:“小姐,我勸你還是趕緊起來,一會兒,咱們還有事兒呢!”
邱錦顏的心一沉,這種語氣,冷得就像是冬天的寒冰,不帶一絲絲的感情,給人無比強烈的壓力。
邱錦顏故作無奈伸出兩手伸了個懶腰,然後磨磨蹭蹭地下牀去洗漱。下牀前,她特地捏了捏女人的手,然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牀上的被子下面。
但願阿姨能懂得她把手機藏在了那裡。但願阿姨千萬不要當着這羣人把手機給翻出來,千萬不能叫他們知道,看着他們凶神惡煞的樣子,邱錦顏心中的恐懼更加深了。
她刷牙洗臉終於收拾好,門口的兩個男人恭敬道:“小姐,這邊請吧!”
邱錦顏納悶:“今天難道不吃飯了嗎?”
一個身穿白大褂,昨天就已經來過的男人揚起下巴道:“現在先不泳池了,要是我們動作快一定,早點回來,還趕得上吃午飯!”
邱錦顏詫異地看了看幾個表情嚴肅的男人,不知道她又要被帶到哪裡去,擡起的腳晃了晃,還是沒有邁出去。
“我們去哪裡?”邱錦顏疑惑。
“醫院!”白大褂直言不諱。
“可是昨天不是剛去過嗎?”邱錦顏莫名其妙。
白大褂似乎已經沒了耐性,伸手一比劃,門框兩邊的男人伸手就將邱錦顏拎了起來,緊接着,雙眼再次被蒙上,邱錦顏南拉拉拽拽地帶走了。
邱錦顏感覺到他們粗暴的動作,忽然就驚恐起來:“你們要幹什麼?啊?你們放開我!”
可是不管她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兩個男人的手掌。
女人的心跟着緊了緊,趕緊跟了上去,安慰道:“小姐別緊張,我陪着你去!”
聽到女人的聲音,邱錦顏才微微地鬆了口氣。
邱錦顏的眼罩一直都沒有摘下來,她只是被帶去再次去做了一些檢查,然後就被安置在了一張病牀上。
邱錦顏躺在牀上的時候,就感覺自己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小動物,別人要她怎麼樣,她就只能怎樣,容不得她反抗,也根本就沒有時間說不。
邱錦顏以爲接下來的還是常規的檢查,便老老實實地躺着等待。這個時候,不知道那個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女人哪兒去了。
隱隱約約地,邱錦顏聽到旁邊有人說話:“剛纔我看了心電圖,是可以上全麻的,麻醉師那邊準備好了嗎?”
這句話引起了邱錦顏注意,什麼麻醉,做什麼檢查還需要麻醉的嗎?
正在疑惑的時候,忽然有人走過來說:“把她的褲子脫了,脫掉一個褲腿!然後去那邊的牀上去!”
這句話簡單明瞭,邱錦顏一下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兒,恐懼猛烈地刺激着她的大腦,做了麻醉,還要脫掉一個褲腿,換一張牀,這意味着什麼?邱錦顏眼簡直不敢想象,難道這個喪心病狂的老闆,對她的孩子動了念頭?
佘牧野,你在哪兒啊,你還能不能趕來救我?可能我們的孩子要出事了!
邱錦顏忽然顫巍巍地開了口:“那個……我想要去廁所……”
“這……”旁邊的人一愣,邱錦顏便接着說:“我肚子疼,可能要拉肚子,我們的檢查等一會兒做好麼?”
旁邊的人想了想說:“你陪她去!”
然後邱錦顏感覺自己被拽了起來,一個年輕的聲音鄙夷道:“跟我來!”
被牽引到衛生間的門口,邱錦顏才被拿下了眼罩,眼前的衛生間簡單得跟一般的沒什麼兩樣,邱錦顏快步衝進去,將門關上,又死死地插上。
天哪,有人想要動她的孩子,若是她被打了麻醉,那麼孩子……想想就後怕,邱錦顏想明白這些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雙手在不由自主地顫抖。
在這小小的衛生間裡轉了半天,邱錦顏絲毫沒能找到出去的辦法,倒是外面的小護士開始敲門:“你好了嗎?”
邱錦顏伸手衝了一下水道:“等會兒,還想拉肚子!”
坐在馬桶上,邱錦顏急得一頭大汗,怎麼辦,現在外面的人正虎視眈眈地要對她的孩子下手,可是她現在根本再也沒了機會聯繫到佘牧野,這下可怎麼辦啊?
邱錦顏看着衛生間上方不太大的窗口,靈機一動,看來,這裡只能是唯一的出口了。
邱錦顏將衛生間裡的一隻大大的垃圾桶拖到窗戶前,那窗戶很高,邱錦顏踮着腳都不可能夠到,現在,她把垃圾桶放在窗戶下邊兒,用力地爬上垃圾桶,然後在攀爬到窗戶上面去。
這樣,應該就能出去了吧?
只是她本來就有點恐高,加之又怕傷到了肚子裡的寶寶,所以,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終於爬到了窗戶上去。
外面的小護士左等右等也不見邱錦顏出來,不禁開始着急,敲了幾下門怒道:“快點出來啊!”
邱錦顏正全神貫注地研究怎麼將窗戶大開,根本無暇去理會門外的動靜,衛生間的門已經比她擋上了一根拖把,拖把杆剛好卡在門和馬桶之間的空地上,這樣,即使有人推門進來,也會被拖把杆頂死,一時半會兒是進不來的。
只是這窗戶的設計很別緻,不管邱錦顏怎麼努力地扳動把手,窗戶都紋絲不動。
小護士似乎意識到了邱錦顏在門裡面搞貓膩,於是趕緊喊來了人,準備撞門。
邱錦顏聽到外面一聲一聲用力的撞門時,心裡更加慌了,用力地搖着窗戶上有些能夠旋轉的把手。
一邊努力地開着窗戶,邱錦顏一邊緊張地看着一晃一晃的衛生間大門,生怕下一秒,那些人就破門而入。
怎麼辦怎麼辦?
快一點快一點!
邱錦顏站在窗戶邊,用力地開着窗戶的把手,就在她使出了吃奶的勁,用力地將窗戶推開的時候,只聽見“砰”一聲,抵在門上的拖把已經被撞成好幾段彈開,衛生間的大門也幾乎要被撞下來。
“快!抓住她,她想要跑!”小護士的尖叫聲很是刺耳,於是一羣男人衝進來,七手八腳地將邱錦顏從垃圾桶上給拽了下來,看着已經被她推開的窗戶,邱錦顏的眼淚忽然流了出來:“放開我!你們這幫混蛋!你們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麼?”
抓住她的人不說話,只是用力地將她往門外拖去。
邱錦顏絕望地抓着門框,死也不肯鬆手:“我不過去,我哪裡都不要去!你們放開我!”
正在她極力反抗的時候,忽然,面前多了一條身影,一個男人彎下腰來,伸出手將她死死抓住門框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慢悠悠地說:“錦顏,乖,去睡一覺,醒來,一切都會是新的!”
聽了這個聲音,邱錦顏打了個激靈,這個男人,他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他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邱錦顏擡起頭,嘴脣翕動,恐懼出聲:“郝……郝艾天……你?
郝艾天點點頭:“錦顏,你只能爲我生孩子,別人的孩子,我不能要!“
話說到這裡,邱錦顏的兩隻手已經都被掰下來,她已經沒有什麼救命的稻草可以抓。
郝艾天拍拍手說:“帶她過去做手術吧!記得輕一點,別傷了她!“
邱錦顏被幾個人架走的時候,心裡都是絕望,被強行綁在手術牀上的時候,她已經哭得要昏厥過去。
孩子……媽媽真的好想保護住你們啊!
就在邱錦顏感覺有一隻手開始在她的手臂上消毒時,手術室的門忽然被用力撞開了。
“都他媽的給老子不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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