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岑子吟眨巴眨眼眼睛盯着L人,好奇心早就按耐不住了,偏生他們貌似在被罰,一直沒機會問,後來又被許多的事轉移了注意力,更是爲了離開長安而忙碌不已,便將此事拋在了腦後,說實話,半個月之前皇帝身邊那個太監抑揚頓挫的唸叨了半天,岑子吟只覺得唱的跟歌一般的好聽,就是沒鬧明白其中的意思。
河岸的風輕輕的吹動,已是過了端午,這天氣即便是早上也有些燥熱,岑子吟額頭上冒着汗,偏生心情像是要飛起來一般,看見管事在搬東西,真想上前去幫上一把。
不過,她與李珉是被‘趕出’長安城的,李珉是這麼說的,所以,要有犯人的自覺,一旁監督並保護他們離開的高力士可以爲證。
聽見岑子吟的話,高力士忍不住道,“意思就是十五爺和您兩位老人家太能折騰了,帶壞了長安城的風氣,考慮到十五爺是皇上手足之子,便是他的兒子,而您老人家對大唐的貢獻不小,也就小懲大誡,可也容不得你們再在這長安城翻雲覆雨,再折騰一下,天知道會鬧出什麼事兒來!”
岑子吟聞言摸摸鼻子,她與李被‘發配’到南方的蠻荒之地,並被勒令不奉皇命,一輩子不準進長安,這事兒對於旁人來說莫過於天塌下來一般,對於李夫妻卻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莫不是考慮到笑的太開心會損了皇帝的面子,兩人還真是要彈冠相慶了。
今日便是兩人下之日,來送行的人不多,唯有李瑋夫妻和大郎二郎夫妻,不過有高力士在一邊盯着,也只能匆匆話別。
聽見高力士如此說道與李珉相視一笑,這結果該是最好不過的了,雖然過程曲折了些,虧的皇帝大度不跟他們計較,只是可憐的那幫跟着李珉去皇宮的人,這事兒自然有世子扛着,倒是不用擔心。
高力士見兩眼中藏也藏不住的喜色,不由得搖了搖頭,那日聖旨一下兩人便是這副表情,初時他還以爲這兩人是因爲逃過一劫回到家中思量了許久才恍然,這兩人是想離開長安,不過,爲了這麼一件小事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實在讓人費解。
他始終不明白,如今皇聖明子吟又滿腹的古怪點子爲何不肯拿出來,偏偏要躲到天邊去今諸王的權勢都被侷限在一個很小的範圍之內,皇帝大權在握,再怎麼也不會忌諱一個小媳婦的,何況還是王之子的媳婦,只要把握好了分寸,只會讓王府昌盛起來何偏偏要去那沼氣瘟疫橫行的南蠻之地。
想到裡,高力士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來給李珉道,“這藥是從南方回來的一個友人所贈防瘟疫很有些功效,水土不服用了也是好的夫怕是一生也難有南下的機會了,十五爺帶着防身吧。”
高力士如行事。倒是讓坑了他一把地岑子吟有些不好意思。李大咧咧地收了。岑子吟連忙道謝。高力士擺擺手道。“三娘子此去多多珍重。若是有朝一日想重返長安城。不妨讓人捎封書信與老夫。老夫必會去皇上面前替兩位求情。想必皇上心中地怒意一消。便不會再讓兩位在那蠻荒之地呆着了。那地方老夫聽說實是比不得長安地繁華。人煙稀少。賊寇甚多。兩位還需一路小心纔是。”
岑子吟聞言眼珠子轉悠圈。皇帝感情是將他們攆走了又後悔了?不對。若是後悔了大可一封詔書就將兩人叫回來。這會兒高力士地話該是他心中不捨纔是。至於是私交還是公務說不真切。只是這兩樣都是岑子吟斷然不願地。好容易飛出了牢籠。想俺再回來——兩個字。沒門!
只是這高力士雖是個太監。做人卻是還算不錯地。岑子吟心中覺得私底下有些對不住人家。她本就是個受不得人對她好地。此刻卻不得不板起臉來道。“高將軍地好意三娘心領了。只是出了這長安城便不再是高將軍所能管轄地地方。南方即便洪水猛獸多如過江之鯽。也好過三娘在這長安城整日坐立不安!高將軍地手段三娘算是見識過了!”
這話便是在暗示如今高力士保護着她。所以不好下手。只是兩人之間地仇怨甚深。高力士只巴不得將她置之死地。所以纔拿話來忽悠她。高力士聞言不由得擰眉。厲色道。“三娘子此言何出?”
岑子吟瞪眼道。“是誰派殺手來殺我地?哼。
事情若非你做地。我能成這般模樣。不過。這樣也:家十五爺走了。不在您老人家地眼皮子下面轉悠。您老人家就該能高擡貴手了吧!”
高力士瞪着岑子吟,不明白她爲何要睜着眼說瞎話,之前岑子吟與他的印象並非這種翻臉不認賬的小人,不過世間這樣的人本就不少,死皮賴臉的不認賬也不是什麼大事,他本是好意,沒想到岑子吟竟然這般作態,不由得面生怒色,轉而一想,君子纔是相厭不出惡言,他與一個婦道人家計較什麼,只是一摔衣袖,轉身走到一旁去。
李珉見高力士轉頭走開,扭過頭來瞧岑子吟,岑子吟衝着他擠擠眼,李珉眼中露出一絲好笑的意味,瞧瞧船上的人已經收拾的差不多,牽起岑子吟的手走了上去。
緩緩的,船開動了,迎面而來的風有些水汽,涼悠悠的吹在臉上十分的舒服,岸上的人慢慢的後退,漸漸的變小,而那座巍峨的皇城也越來越遙遠,前方是不知名的地方。
河裡的水輕輕的拍打着船沿,發出細小的聲音,岑子吟猶如夢囈一般的低喃,“雖然走的不太光彩,咱們到底還是走了!”
說起來,岑子吟是有幾分感傷的,中國人總是這樣,戀鄉的情節千年不改,在這個地方生活了三年,對這兒的一草一木都生了感情,如今離開便是永別,心中總是會生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
酸澀的感覺在蔓延,身體是突然陷入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一雙手壞到腰間,低沉的男聲帶着愉悅的腔調道,“是啊!到底還是走了!咱們先去打聽打聽這沿路都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吧!然後,咱們一路玩過去,反正也沒什麼事,三年五載的也不用擔心,這麼慢慢玩還有個好處,就算不習慣水土,慢慢的變着總比突然到地方來的好!老婆,你說這個主意怎麼樣?”
三年五載……
岑子吟道,“娘們還在廣州等着咱們呢!大哥已經派人送信過去了!”
“不怕!咱們再派個人送過去讓他們別等咱們不就行了麼?”
“可是……”船是官船,皇帝專門派來‘押送’他們的……人能聽他們的麼?
……
反正,不知李珉用了什麼方法,這船便在路上一直走走停停,消磨了好幾個月才總算走到廣州。
日後,每當岑子吟想起李在船上乾的那些勾當,就忍不住扶額,一旦出了長安城,李珉就像那脫了繮的野馬,誰也攔不住,什麼將船鑿一個洞,半夜起來把帆給燒了,拖着滿船的人吃酒賭錢,給所有船工的飯菜裡面下巴豆,反正每到一個地方,這位爺不玩盡興了就別想走人。
後來那船上押送的侍衛實在經不住折騰,瞧着時間已經耽擱的太久了,而他又急着回去覆命,唯有將李珉給關在房間裡派人死死的盯着,即便是這樣,被帶出玩性的岑子吟也幫他逃出來好幾次,有次還拿着一個油紙包騙那侍衛是炸藥,到最後什麼手段都撼動不了那位的神經以後——實際上是兩人也覺得玩的太過火了,加上冬天就要到了,岑子吟想趕到廣州與方大娘一起過年,否則依照兩人的玩性鬧騰下去那侍衛回去還不知道會被怎麼罰呢。
這才被乖乖的帶到廣州,看見了久候了他們多日的方大娘。
廣州的家業在岑子玉來了以後被打理的井井有條,本就知道岑子吟要過來的,因此刻意的做了安排,這邊的土地便宜,因此建了好大一座宅子,在接到長安城書信的時候本以爲來不及收拾,沒想到兩人在路上耽擱了這麼久,這會兒宅子已經收拾妥當好些日子了。
一到這兒,岑子吟便喜歡上了這裡,到了冬天卻是岑子吟這樣怕冷的人的福地,當然,夏日裡的悶熱卻是讓人受不了,好在宅子裡經歷了一個夏日的岑子玉讓人修了好大一個池塘,又種了許多的綠樹,周圍的田產也盡數的買了下來,看見這些岑子玉已是不打算走了,而唐沐非也在岑子吟來到之前到了這兒,一切瞧起來都非常的完美,當然,除了方大娘頗爲思念兩個兒子以外。
不想,到了臘月初八,大郎二郎便帶着妻子乘船來了,倒是讓岑子吟吃了一驚,大郎二郎竟然是帶着家中上下一道過來的!(,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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