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主子不誇輕快的走了,阿福抹了一下嘴。
要說天底下最無情的人,那肯定是自家主子了,但這也是要看對誰而言。
對於自個兒,小祿和阿壽,雖然主子只是隨口謅了個“福祿壽”便起了名字,看似全然不在意,可這五年來,主子雖然看着冰冷,但對每一個人,其實都很照顧的。
再說對王妃,他寧可自己心裡那般難過,也要忍着不說,爲了能讓王妃日後高興。更是刻意被那勞什子北燕公主露出溫柔的笑容。
可那北燕公主,恐怕怎麼也想不到,夜夜與她纏綿的,是她阿福大爺吧?
想着,阿福又抹了一把嘴,真是帶勁,今晚定然要更用些力纔是。
而此時腰軟腿軟的慕容玄機,卻是滿面紅光的,要說在棋劍樂府時,她最鐘意的人,自然是陳道陵了,因爲他是那樣的優秀,而且又那樣的英俊不凡,便是她有時都會自慚形穢的。
可是,終歸只是鐘意罷了,她從未想過,自個兒有一天,會真的愛上某個男人,因爲她是燕國的公主,從生下來那天起,就揹負着北燕皇室的興衰。她的身體,只能交給對北燕有利的人。
比如說,現在的陳道陵,只有做了陵王妃,她才能完成所有計劃!
然而,讓她始料未及的是,自從那一夜之後,她從喜歡上那種感覺外,對於陳道陵的心思也慢慢的變了,那種感覺,似乎就是愛,可她不懂,爲什麼愛會因爲那種事情才升起來。
難道說,自個兒是個很貪圖那種享樂的女人嗎?
不管了!
只要想想就臉紅。等完成計劃,就好好跟陳道陵過日子好了。
即便到時候陳道陵做不成大慶的王爺,甚至這世上已經沒有大慶了,可他不還是北燕的駙馬嗎?
只不過,她卻不知,某個一臉喜感的胖子,正想着她的嬌軀在抹口水。
而抹完了口水,阿福又有些失落了,馬上就要去北燕了,也不知往後陪北燕公主睡覺的肥缺會落在誰身上,會是阿壽嗎?或者是天干地支四兄弟?還是金木水火土五兄弟?
唔!
在臨走前,一定要玩的夠本纔是!
這樣想着,阿福走了,心裡面很暢快,覺得自個兒在北燕公主身上騎乘的時候,也是在爲王妃出了一口惡氣!
他娘個蛋蛋的,王妃那樣好的人,敢讓王妃難過,看你阿福大爺神威如何便是了。
而此時,陳道陵已經到了溪風苑,才一到院子,就聞到了淡淡的菜香味,還沒吃早飯的他,頓時食指大動,便繞過了旁人,溜進了小廚房,又覺得王婆子有些礙眼,隨後就給敲暈了。然後就默默的看着朝思暮想的人正在炒菜。
似乎,是憔悴了許多,眉宇間,也凝着抑鬱。
哼!
還以爲,真的被賊老四給感動了,到底還是在乎自己的。
想着,陳道陵又覺得難過。若不是梨紅藥有言在先,他也不會這樣讓傾兒難過了,可梨紅藥的手段,他也是拿捏不準的,也不清楚陵王府內,哪個又是梨紅藥的人,所以他不敢冒險將事實告知傾兒,怕的就是傾兒會因此喪命。
走過去,如往常那樣,從身後抱着,用側臉,卻摩挲她的側臉,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而我突然被抱住,當時是驚了一下,隨即走了步伐,靈巧的掙脫了熟悉的懷抱,隨後便將鏟子當做黑月,刺了過去!然而,即便陳道陵傷纔好了一些而已,可仍然是比我強了許多,腳步錯開,便又一把給我抱進懷裡了。
“放開!”
我冷冷的喝了一聲,掙扎,卻是沒有用處,事實上,我也不敢用力掙扎,怕碰到了他的傷口。“王爺,您不在醉鄉館好好待着,又跑到我溪風苑來做什麼?”
“吃飯!”
陳道陵輕輕吐出兩個字,然後才把我鬆開,一邊道:“倒是你,才幾日不見,修爲卻又精進了許多。”
“沒做王爺的份。”
我無視了他那張無可挑剔的臉龐,回過身繼續做菜,一邊說道:“今日不會做,往後也不會做,所以王爺往後也別來了,或者說,您何時準備放我和小椿走,我倒是可以讓您吃個夠。”
“吃幹抹淨嗎?”
陳道陵嘴角勾了起來。那笑容,多少有些邪魅,卻不得不承認,也同樣很迷人,“本王愛何時來,便何時來,若飯菜不夠,那便吃你,若你不想被本王吃幹抹淨,就乖一些。”
“吃我?”
我冷冷的笑了,說道:“那就要看王爺牙口好不好了!”
然而,陳道陵卻是沒繼續這個話題了,因爲梨紅藥說過,傾兒如此是不能同房的,否則就會要了傾兒的命,雖說是真是假未定,可他也不能冒險。
“當真以爲本王沒辦法了?”
陳道陵邪魅的笑着,身體又貼了過來,在我身邊說道:“不乖,那本王便殺了小椿,你自個兒看着辦好了!”
得!
又來這招了。還算不算男人,就知道拿一個小丫頭威脅?
罷了。
喜歡吃,那便吃好了。
就這樣,忙活了一早上做的飯菜,基本都進了陳道陵的肚子,而且他還逼着我也要跟他一起吃,不吃就要殺小椿。沒辦法,就只能跟他一起吃飯了,等吃完之後,這廝還很不雅的摸着肚子打了個飽嗝,然後便盯着我看,臉也越來越近,嚇的我只能往後躲,心想着,他不會真的是要吃我吧?
“王爺!”
我連忙伸手抵住了他的胸膛,卻又不敢太過用力,因爲我知道,他的傷口就在那裡,“您不會真的咬吃我吧?我跟您說王爺,我可還沒洗澡呢,很多汗很髒的!”
“無妨!”
陳道陵笑着,又在靠近了一些,說道:“很多汗,不是省着再放鹽巴了嗎?”
誒!
這是什麼鬼邏輯?
然後,陳道陵已經更靠近了,貼着我的耳朵說道:“你在逼本王殺了小椿嗎?”
好吧。
一言不合就殺小椿,我可憐的小椿啊……
不對。可憐的是我纔對!
這個混蛋,讓我傷了心,還要這樣欺負我,他於心何忍啊?還是說,他那根本就是狼心狗肺?等着,老孃早晚給你那狼心狗肺掏出來,然後做個夫妻肺片給慕容玄機那個賤人吃!
可不管怎麼想。我都不敢在再動了,萬一真殺了小椿怎麼辦呢?
然後,陳道陵稍稍收回頭,用額頭頂着我的額頭,目光灼熱的看着我,卻是一言不發,可我卻是覺得。他似乎是在傳遞某種信號,然後就莫名其妙的閉上眼睛了,我告訴自己,閉眼睛是不想看他那張臉,纔不是因爲別的。
看着傾兒閉上了雙眼,陳道陵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柔,稍稍側臉。先是蜻蜓點水,讓我嘴脣感受到了一點冰涼,隨後便把他那凍過的果凍餵給我吃了,可我纔不要吃,緊閉牙關,不給他得逞!
然後,陳道陵最終卻只是輕輕一吻,又在我臉頰上啄了一下,放開我,又砸砸嘴,說道:“閉眼做什麼,本王只是看到你臉上有粒米飯,本王又做不來浪費的事情,所以……”
唔!
這個牛吹的,真是清新脫俗呀!
所以,我都沒理他,把頭轉到另一邊,同時罵自個兒是個沒出息的,爲什麼到了現在,還會對他的挑撥如此動容,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這個混蛋!
而佔了便宜的陳道陵,隨後便匆匆的離開了溪風苑,回到醉鄉館時,慕容玄機也以收拾妥當,二人乘坐馬車出了陵王府,想着就要以正常的姿態去面對父皇,陳道陵還是有些緊張,倒不是怕自個兒會沒命,而是怕傾兒和母妃受到牽連。
不過,慕容玄機可以揣着北燕皇帝的親筆書函,爲了大慶與北燕的和平,父皇也不會爲難吧。
而我,則是摸着通紅的臉龐,還在房間裡面發呆,這個陳道陵究竟是要做什麼,怎麼覺得,他是想金窩藏嬌呢?
想着,外面小椿跑了進來,行色匆匆的說道:“姑,姑娘,那劉夢嬈又來了,說是咱溪風苑的人,偷了她的東西,非要進來搜!”
來的正好,老孃正一肚子氣沒地兒撒,就跑來個找虐的!
想着,我便提着黑月出去了,就看到劉夢嬈一臉得意站在院子中,見我出來了,還很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拿着劍又能怎樣,實話告訴你顧傾,今個兒來,可是公主授意,我看你敢動我一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