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劉侍郎說完之後,一個身影沒入了隱蔽處,隨後出了劉府,再趕往陵王府。
而此時,陳道陵還沒有回來,我一個人也怪沒意思的,便把孟知了與劉夢嬈留了下來,纔剛剛吃過晚飯,正在院子裡面堆雪人呢。可堆着雪人,沈云溪就開始使壞了,偷偷往我和孟知了身上砸雪球,然後堆雪人,就變成了打雪仗。最後就變成是往衣裳裡面塞雪,她們又不准我耍賴用武功,但我力氣比她們大,體力也要好,所以最後是演變成我被她們兩個圍攻,然後小椿又來幫忙,接着溪風苑的丫鬟婆子就都上來了。
最後最後,是沈云溪身體有點吃不消了,畢竟是中蠱過,這才恢復好沒多久。
我見不能再鬧了,便拉着她們進了屋,然後讓小椿和婆子們燒水,可浴桶就一個,我便讓沈云溪先洗澡驅寒,她又不肯,說什麼我是王妃讓我先來,孟知了靈機一動,說道:“左右,這浴桶夠大,一起洗便是了。”
嗯。
這個主意好,可沈云溪卻有些扭捏。我和孟知了便她把給扔進浴桶了。
邊洗邊鬧,折騰了好一會,纔算是洗好了。
唉,這種有閨蜜的感覺,真是好,可惜少了宋青瓷,也不知道她和孟煩了怎麼樣了,說是出去散心,也不知道,回來後,會不會就成我師孃了。
感嘆過後,我們三個便回了房間,一同在被窩裡面取暖聊天,可沒多久,小椿便匆匆的進來了,說道:“姑娘,方纔有人來報,說是劉侍郎派人去同時劉夢嬈夫家,同時也去了文王府,咱們的人暗中監視着,看到文王妃帶了人出府,正是往劉夢嬈夫家那面去的。”
“文王妃?”
想到那個整日咳啊咳的女人,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趁着這個機會,似乎還能做些事情,便說道:“派人繼續盯着,再讓三分熟去皇宮那面盯着。”
說着,我便起身穿衣,一邊跟孟知了與沈云溪說道:“你們先聊,我要去會一會那個肺癆女人,若是王爺回來了,便告訴他,今個兒讓他去醉鄉館睡,你們都不許走哦,等着我回來數銀子呢。”
孟知了笑道:“小財迷!”
沈云溪說道:“何止,白天時,咱們傾兒都說了,這次沒拿我開刀,可不是關係好,而是因爲我沒有錢,唉,好傷心呢。”
孟知了連忙說道:“傾兒。我孟府也沒有錢的,我爹兩袖清風,攢了點家底,也都被家兄給敗光了,所以……”
“你們等着!”
我狠狠的瞪了她們一眼,便上了牀,讓她們幫我將金絲軟甲裹在腿上。一邊說道:“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們兩個!”
準備好之後,我又披上了皮裘,這纔出了屋子,隨手一人砸過去一個雪球,惹的她們哇哇大叫,好開心哈哈哈……
帶着人出了陵王府,一路快馬疾行,很快便到了周府,這劉夢嬈所嫁之人,是個叫周通的富商,這有多有錢,不好形容,只知道他是麼十年前,從江南道來的盛京城,鋪子有不少,但卻都不是什麼賺錢的行當,可他卻是富的流油。
今日沈云溪將這消息告訴我的時候,我便派人查了,才知道,這個周通曾是江南道的老牌世家,但當年卻是給端木家找了不少麻煩。後來險些被連根拔起,是散盡家財才得了個平安,而端木家也沒有趕盡殺絕,便把周家人留在江南道,而周通卻是要來盛京協助皇后來處理銀錢問題。
如今皇后等同於是被廢了,東宮方面,怕這層關係會生疏,便把劉夢嬈嫁了過去,將他拉攏住,從而得到了皇后的大部分積蓄,這個手筆,自然是顧末想出來的。
我在周府外,看着一輛輛車被裝滿,雖然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可心裡卻是很激動了,有了這些銀錢,陳道陵後來徵的三萬人,可就不用再擔心了,但前提是,今晚要將文王妃那個肺癆鬼給搞定了,否則很可能被人截胡呢。
沒多久。所有的車都被裝滿了,我便跟隨着護送隊伍一同往陵王府走,可才走出巷子,便看到一羣人殺了過來,帶頭的正是那個曾經素手夾刀刃的文王妃,她策馬而來,但卻沒有抽出兵刃。我想了片刻,便也騎着馬走了過去。
兩匹馬,原地繞圈,我與文王妃始終對視着,我淡淡一笑,說道:“怎麼,三嫂也要來分一杯羹?”
“不敢!”
文王妃笑了。說道:“只不過老七媳婦,你這大半夜的殺人越貨,我也總不能看着吧!”
我說道:“哦,原來三嫂不是要分一杯羹,而是要全部帶走?”
文王妃點頭,說道:“對,然後如數歸還周府!”
而這時候。一大隊人趕了過來,爲首的是一名雙眼明亮的持刀男子,身穿着盛京府官差的服飾,他揮手命人制住,便說道:“本官接到線報,說是有人搶了周府的庫房,被本官抓現行了吧!”
我喝道:“放肆。沒看到來人是文王妃嗎?即便他搶了周府庫房,又哪是你能抓的,還不退下?”
文王妃一愣,隨即便知道中計了,隨即又想到了刑部大堂上的事情,不禁背脊冰涼。
那雙眼明亮的官差說道:“我管是什麼王妃,犯罪,本官就要管,來人啊,給本官拿下!”
我衝文王妃吐了下舌頭,說道:“三嫂,你看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文王妃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道:“你倒是會算計!不過,你真想太子我們相互消耗嗎?”
我搖搖頭,說道:“並不想。”
文王妃說道:“那便當我今日沒來過如何?”
“可以呀。”
我點點頭,說道:“不過,我陵王府呢,最近可是窮的都吃土了,三嫂你看?”
文王爺咬牙道:“我文王府也窮!”
我上下看了一眼變得有些豐腴的文王妃,便說道:“三嫂可比從前豐腴了一些,想來。即便是吃土,也是文王府的土比較有營養呢。倒不如這樣,也讓官差門文王府鑑定一下?”
“咳咳……”
文王妃氣的咳嗽了一聲,說道:“顧傾,你還真夠厚顏無恥的,就沒一點底線嗎?”
我沒理她罵我的話,只是說道:“哎呀呀,三嫂怎麼又咳了,別裝了,咱們也是老熟人了,你裝什麼裝嘛。”
文王妃擺擺手,說道:“我是真咳,被你氣的!”
我說:“三嫂,讓你還請我去你府上吃土嗎?”
文王妃說:“不必了。回頭給你送一車便是。”
我說道:“三嫂記得呦,傾兒愛吃黃金,白銀可不行呦。”
文王妃說道:“傾兒牙口可真好呢。”
說着,文王妃調轉馬頭,她怕盛京府嗎?當然不怕,可一旦上了公堂,刑部、都察院與大理寺,甚至是宗人府都在人家手裡,哪還有勝算?所以,文王妃也只能吃了這個虧了。
看着文王妃轉身離開,我正色道:“三嫂記着了,今日之事,只是我給三嫂的一個保證,這保證。便是若有一天,四哥坐上那皇位,自然不會趕盡殺絕。”
文王妃停住,回過頭,說道:“男人的事情,尤其是我一介女流說的算的?”
如此說,便是文王爺。對皇位勢在必得了?
搖搖頭,心中感嘆,這皇上有什麼好當的,委屈了自己勞累也未必是明君,而放縱一些便是昏君,雖然享受着齊人之福,可卻也是這天下的奴隸呢。
看看咱們家老七。不要江山,要美人呢。
回到了陵王府,院子裡面已經堆滿了箱子,穿着嚴嚴實實的沈云溪與孟知了正在挨個箱子找寶貝,而我剛要進去,卻是看到了揹着手,故意給我擺臉色的陳道陵。他一把摟過我的肩膀,咬着牙說道:“叫你不聽話,看七爺我晚上怎麼懲罰你!”
而這時候,沈云溪和孟知了是看到了我,但因爲天黑,所以看的並不真切,並沒有看到月亮門後的陳道陵。便砸過來雪球報仇,我忙拉着陳道陵過來,等他露面,臉上便炸開了雪花……
然後,七爺生氣了,但卻仍然被我們三個圍攻。
可玩鬧了一會之後,陳道陵擺擺手,就那麼躺在雪堆裡面,說道:“傾兒,你可知道,顧末今日爲什麼沒有出宮去找麻煩嗎?”
我嘻嘻一笑,說道:“當然是七爺給傾兒保駕護航嘍!”
陳道陵卻是突然嘆息一聲,說道:“東宮的一個消息,足以讓朝中勢力再有變動,而這個消息,是關於顧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