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桃花渡,爲了避免梅家書肆的事故,我是先拍獨孤斷劍去仔細打探了一番,等回來確定沒有事情後,我們纔出了陵王府,而且雖然也是招搖過市,但卻帶了更多的人,而且讓工部趕製的,專門對付顧末的秘密武器,也已經完成了,即便顧末再來找麻煩,也斷然不會向上次那般麻煩了。
而且,此次我是突然行動的,除非顧末是神,或者我身邊有奸細,否則她是不會知道的。
很快便到了劉侍郎的府外,隨後便命人去叫門,沒多久,還算儀表堂堂的劉侍郎匆忙的趕了出來,他還算個識趣的,見了我之後。便立刻行了大禮,並且說道:“不知,王妃娘娘此來,是有何事?”
在我身後,不僅有東孝陵衛,還有數不清的百姓,可能是知道,我一出現就會有熱鬧看,所以跟來的比較多。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抹笑意,說道:“劉大人,你劉家的千金劉夢嬈,是我陵王府侍妾,可前段時間。不是因爲瘋病接回府了麼,也不知道如此可是好了?”
“夢繞?”
劉侍郎一驚,便知道今日無好事了,趕忙說道:“回稟王妃,小女病情不僅沒好,而且更重了。”
“真是太可憐了。”
我點點頭,做出一副惋惜的樣子。而劉侍郎看到這一幕,是稍稍放下心,可我卻面色一變,說道:“不過,我遍尋名醫,終於找到了能治瘋病的醫道聖手,這次來。便是打算接夢繞姐姐回府治病的。呀,劉大人,你怎麼抹眼淚了?喜極而泣嗎?不用不用,都是一家人嘛,我和夢繞姐姐又是好姐妹,自然不能看着她被病魔折磨的。”
“可可可……”
劉侍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過了片刻,才說道:“多謝王妃愛戴,可夢繞病的太重,已經放棄治療了……”
“何棄療?”
我嚴肅起來,說道:“劉大人,即便你不在意夢繞姐姐,可她卻已經是陵王府的人了,你放棄了,我也不會放棄!所以,劉大人,甭說廢話了,快些叫夢繞姐姐出來,還急着給她瞧病呢。”
劉侍郎吭哧了半天,就是說不出話來,這話要怎麼說,又能怎麼說,人都已經嫁出去了,還能再接回來不成?
我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說道:“劉大人,我知道,夢繞姐姐是庶出,可即便庶出。我們也拿她當姐妹看待的,你這般作爲,可是要草菅人命,而且還是自個兒女兒的命?”
“哎呀,早就聽說大門大戶庶出子最不值錢了。”
“可不是,還是當爹的呢。”
“劉大人,您這般可真叫不像話。我們都看不過去了!”
“是呀是呀,怎麼能這樣,庶出的怎麼了,我就是庶出的,可我爹一樣疼我呢。”
“你在那吹什麼牛,誰不知道你爹是個光棍,你還庶出……”
“放屁,我爹光棍怎麼會有我?”
“你才放屁,你是你爹從糞坑撿回來的,不信你回家問問?”
“唔,爹,爲什麼騙我……”
“劉侍郎,你家那個庶出的,該不會也是糞坑撿的吧?”
“哈哈哈哈,也許是玲瓏館撿的呢,劉大人是文人,這文人都風流嘛……”
我往前一步,用很小的聲音說道:“劉大人,你自己說,是你交人,還是我們去找?”
“我交!”
劉侍郎一咬牙。說道:“王妃給我一天時間,明日必將夢繞送回去!”
嘴上這樣說,可劉侍郎心裡卻是做着打算的,了不起真的將人送回去好了,至於那面,也是個懂事的,應該能理解的。
我點點頭,說道:“這便好。但劉大人,醜話我可說在前頭了,那劉夢嬈出陵王府的時候,那守宮砂可是還在的,若送回來不見了,便是打了皇室的臉,你自己看着辦好了。”
“王妃……”
劉侍郎聽到這話,終於是忍不住了,叫住了我,才說道:“想必,您已經知道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此事要怎麼辦,您給句痛快話吧!”
“早這樣說。還用廢這些口舌嗎?”
我笑呵呵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是陵王府如今困難的都快吃土了,劉大人您看着辦吧。”
劉侍郎一聽是要錢,便點頭說道:“好說好說,回頭便給王妃送去。”
我點點頭,說道:“那就有勞劉大人了。但我可要奉勸您一句,不要耍花樣,否則我還會來的,順便再提醒一句,就以太子妃的心性,你若是將此事告知她,恐怕您女兒就活不了了。因爲她是不會讓我如願的。再就是,如果我不能如願,你覺得誰會死呢?”
劉侍郎擦着冷汗,說道:“王妃,您放心,我知道該如何做。”
隨後,我便上了馬車。同時吩咐道:“派人將劉府看好,不準放出去一個人,還有劉夢嬈的夫家那面,也要給盯好了。”
一直沒有下馬車的沈云溪這才問道:“既然王妃怕會多生事端,爲什麼還給他時間?”
“總要給他些時間安排。”
我笑了笑,便轉移了話題,說道:“云溪姐姐,你可算又立功了。”
沈云溪笑了笑,說道:“這樣,其實很有成就感。”
回到了陵王府沒多久,孟知了便也來了,還讓人抱來了許多名家真跡,一邊給我介紹,一邊說道:“傾兒,你可別小瞧我這些真跡,哪一樣至少也能值幾萬兩銀子的,多少也是有些用處的。”
“好好好……”
我忙拉着孟知了坐下,一邊說道:“方纔,沈姐姐已經給我出了招,所以銀錢的事情,暫時不用擔心了。”
孟知了白了沈云溪一眼。說道:“就你能耐!”
沈云溪淡淡的笑了,說道:“王妃,看到沒有,知了這是看您冷落她了,吃醋了。”
孟知了輕輕的掐了她一把,說道:“少來胡說,再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平日裡,算上趙如初一個,她們三個是時常聚在一起的,感情其實很好的,這也是因爲,她們雖然都爲侍妾,但卻又都跟陳道陵沒有關係的緣故,否則古人三妻四妾的,又哪有真能和睦相處的?
說笑了沒多久,便有人來回報,說是已經找到了劉侍郎存在的庫房了,還說劉侍郎這些年爲戶部右侍郎,從前因爲有皇上的提點,所以在戶部很有權力。而自從跟了東宮後,更是肆無忌憚了,所以劉侍郎家那庫房,說成是用黃金建造的都不爲過了。
“很好。”
我點點頭,說道:“天一黑,便讓三分熟帶人過去,放一把火,把注意力吸引過去,然後便將劉侍郎家的庫房給搬空了!另外,告訴獨孤斷劍,劉侍郎家出事,必然會去劉夢嬈夫家,他們一定會嚴加防備的,到時只要一確定錢在哪裡。便立刻動手,今晚若是不給搬空了,便告訴獨孤大嘴不用回來了!”
吩咐完之後,沈云溪才笑道:“原來,王妃是打着這樣的主意。”
我笑着說道:“要不然,敲能敲來多少?這種事情,是一錘子買賣,只能做一次的,當然要連窩端了。”
夜幕下,三分熟一躍上了劉侍郎府的牆頭,仰頭灌了一口酒後,便往南面去,然後便點了一把大火,因爲夜裡風大。這火勢很快就蔓延起來,沒多久劉府的人便趕出來救火,而三分熟卻是已經去了庫房所在的北面,雖然沒有鑰匙,可他那龐大的身軀撞過去,是連門帶牆都給撞開了,隨後人羣衝了進去,一箱箱的向外擡東西,裝到一半的時候,終於被人發現了,但卻很快被三分熟給打倒了。
那面大火燒了半時辰,總算是燒完了,可庫房卻也是才空,可見劉侍郎這些年究竟貪墨了多少。
而當劉侍郎收到消息。得知庫房已經空了的時候,一口老血便噴了出去,被人攙扶着才勉強站穩,怒道:“好一個陵王妃,竟然如此厚顏無恥,竟然將我劉府都給搬空了,好,好,好!”
連着說了三個好後,劉侍郎便立刻說道:“快些通知夢繞那面,讓他們小心提防着!還有,立刻去東宮,不行不行,太子知道了,一定會治罪的,對了,去找文王爺,利用這件事情,讓陵王府和文王府鬥,到時纔好與太子說,這是讓陵王爺與文王爺消耗彼此的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