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梨紅藥,是要動真章了。
北宮小子想着,便也調動了全身的真氣,又擺出了一個怪異的姿勢,沉聲道:“好,梨紅藥,既然你如此逼我,那我便讓你見識一下,究竟,什麼,叫,老厲害了!”
話音剛落,北宮小子的身影,卻是詭異的轉身,然後一溜煙的跑了,而且是梨紅藥的目力,竟然也在片刻後,便再也看不到人影了。
梨紅藥眉毛一挑,竟然露出一個笑意,自語道:“這便是老厲害了?果然。很厲害呢。”
隨後,梨紅藥無奈的搖搖頭,轉身離去,揹着盛京城的方向離去了,心裡想着,被他查出的那些事情,其實並不能推測出什麼來,所以暫且放過他好了,只不過那青虛山的小師祖,卻是不能再活了,怎麼也不能讓他見到傾兒纔是。
而此時溪風苑內,徐長風是已經醒來了,他的內傷並不是很嚴重,甚至遠沒有到昏迷至今的地步。他只是想要多趟一會,因爲那樣便有機會見一見表哥了,只可惜表哥再沒有出現,而他也知道,若再如此下去,表哥會很不喜歡的。
雖然,表哥從來都沒不喜歡過。但也不能更不喜歡才行。
走到了小樓外,徐長風很懂的禮數站在外面,朗聲道:“表嫂,長風是來告辭的。”
此時,我是剛剛石窟回來,天都這般晚了,便想着休息。卻不想纔剛剛坐下,一杯茶都還沒喝完,外邊徐長風便來告辭了,便走了出去,關切道:“長風,我知你傷的不重,可天都這般晚了,明日再回也不遲。”
“謝過表嫂了。”
徐長風躬身一禮,說道:“但,這不合禮數,而且長風真的無礙,所以便回去了。”
我看他這般堅持,想了片刻,讓他等一等,便回屋取了一瓶固元丹拋了過去,說道:“長風,這是固元丹,每日服一粒,對你傷勢有好處。”
徐長風接住,卻是沒有客氣的收了起來,說道:“長風,再次謝過表嫂。”
然後,徐鳳長便出了溪風苑,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我卻是能感覺到他的寂落,心中疑惑,卻也只能搖搖頭,回到屋裡便準備睡下。可才洗了澡出來,卻就見到陳道陵已經躺在牀上了,都是老夫老妻了,我也沒害羞什麼的,爬上牀便準備睡下了,而陳道陵也出奇的老實,只是摟着我而已。
我忽然想到了在刑部大堂的事情。便說道:“對了,今日那聖旨是怎麼回事?”
陳道陵卻是壞笑了一聲,隨後說道:“其實,都是假的,印子是讓工部的人趕製的,字跡是唐指山模仿的,所以我纔沒讓太子多看,而且也只能用一次,否則會露出馬腳的。”
我一陣無奈,這傢伙也真是膽大,這種事情都敢做,若是被人發現,定然是被千夫所指了,不過以陳道陵的修爲,當時卻也能把那假聖旨給毀掉的。但也有些太過冒險了,特別是對那些固執的老臣來說,恐怕用口水都能將陳道陵給淹沒了吧。
隨便說着話,我便恍惚了起來,沒過一會,就睡下了。
而接下來的幾天,朝堂上每天都吵。而吵的就是誰來接替那空懸的戶部尚書一職,太子那面提出讓顧文昌暫領戶部,而陳道陵一方則是提出戶部左侍郎王有爲,原本太子還以爲文王爺會站在他那面,卻沒想到,文王爺竟然也推出來一個人來。
這一下,三方你來我往,是吵的不亦樂乎。
且不知,這面在吵,可戶部卻已經是在進行清理了,苦苦熬到了左侍郎的王有爲,上一次靖王府出事,老尚書喪命,他是有望頂替的,可誰知道後來空降了一個梅知秋,而且還處處打壓他,這會終於有了機會,他豈能不牢牢抓着?
內部有王有爲配合,另外還有幾個有志之士,再配合上陳道陵的雷霆手段,還有玲瓏館找來的罪證。再加之靖王爺曾經也掌管過六部,所以很快的,在旁人的爭吵聲中,戶部卻已經是鐵板一塊了。
而又過了幾日之後,我便帶着三分熟與獨孤斷劍,去了一趟梅家,把梅知秋死前籤的字據拿出來。打算要回賠償,可梅家的二公子,卻是指着我的鼻子大罵,說我不僅害命,這會又來謀財了,還說什麼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這種人我都懶得親自處理,讓獨孤斷劍一審。才知道梅家是真的沒錢了,因爲所有的錢,都被已各種名目轉走了,而能做到如此巧妙的,這世上恐怕只有一人了,那就是曾經負責統籌大戰後勤事宜的文昌侯,顧文昌!
接着。我便派人去查,最後發現,梅家所有的銀錢,其中一小部分,是溜進了文昌侯府,而剩下的卻是都進了東宮的腰包。
看來顧末冒充澹臺子衿的事情,顧文昌是已經知道了,否則就他那種性子,即便是投向了東宮,也不會做到如此不留後路。
好一個顧文昌,有段時間沒找他麻煩了,倒是又跟我來作對了!
回去把此事與陳道陵一說,他微微皺眉,但隨後卻是安慰道:“左右,現在府上也不卻錢用,戶部也在咱們手裡,所以傾兒也不必爲此事着急了。”
可雖然他是如此說,可就他皺眉那幕被我看到,我便知道,他現在是急着錢用纔是。
想着,陳道陵陳道陵之後。我便叫來了一名暗衛,讓他想辦法去把阿壽叫來,過了能有半個鐘頭,阿壽便回來了,我連忙問道:“阿壽,你與我說實話,王爺如此是不是有很多用錢的地方?”
“沒有。”
阿壽脫口而出,可卻拗不過我審視的目光,只能嘆息一聲,說道:“這些日子,王爺給了我們一個任務,便是每人,都要拉出一百人的隊伍來,而我們的任務都已經完成了,但王爺是要按東孝陵衛的水準來訓練,所以花銷巨大,如此已經是捉襟見肘了。”
我點點頭,問道:“你們共多少人?”
阿壽道:“三百人。”
“三百人?”
我暗自頭疼,一個人招回一百人,十個人便是一千人,一百人便是一萬。“好,回頭你先去小椿那裡拿錢,其餘的我再想辦法好了。”
阿壽擺手道:“可王爺說了,這事情,王爺能想到辦法的,不能再讓王妃操勞了。”
我說道:“那你說說,從前王爺都是怎麼籌錢的?”
阿壽撓撓頭,說道:“咱盛京城不是有個出了名的飛賊,就是王爺……”
好嘛。
這個傢伙,這五年來,竟然都是這樣度過的。
算了算了,總不能再讓他去偷,這事情還是要我解決才行。
想着,我便打發阿壽。又去了桃花渡找沈云溪,把事情一說,沈云溪便說道:“這些年,我倒是攢了一些銀子,但恐怕只是杯水車薪,但留下來用在王府的花銷上,總能頂上一段時間的。”
我嘆息着點頭,說道:“總要再想些法子才行,否則那可是三萬人,即便是戶部在咱手裡,那麼大的一筆支出,又有那麼多人盯着戶部,總會有被人發現的時候,到時被人發現了。可就是大問題了。”
“法子,倒是有一個。”
沈云溪眼珠子一轉,便是一個道道,笑着說道:“就只怕,王妃您會爲了面子,不肯去做呢。”
我擺擺手說道:“全服上下都快餓死了,命都要沒了,面子有什麼用,沈姐姐有什麼辦法,說就是了。”
“就是不拘小節纔對。”
沈云溪笑道:“可還記得那劉夢嬈,前些日子,我聽聞,劉侍郎是悄悄把她給嫁出去了,而且是嫁了一位盛京城的鉅富。爲的就是給東宮籌集銀錢。對了,這件事情我卻是忘記說了,您得通知王爺,東宮籌了這麼多的錢財,恐怕是養了私軍了,而且恐怕是爲數不少呢!”
“這個王爺早有準備的。”
我笑了笑,卻是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正在向我招手,便說道:“走,咱即刻便去,在陵王府爲非作歹多年,又坑害了我多次,想就這麼順利的嫁人了,真是做夢呢!”
沈云溪乾笑一聲,說道:“可是王妃,我也坑害過您多次呢。”
我笑道:“那個就不作數了,再說你又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