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厲,”夜北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到地上倒的人,“摔着沒,”
“沒有,就是突然一下子腿好軟,”楚厲寒靠着夜北搖搖頭道,
夜北扶着他往邊上的軟塌去,“是被嚇得,是怕南玥跟你鬧瞭然後再跑,”這個可能性最大,那丫頭現在是這廝的軟肋,
“不是,她不吵不鬧乖得不得了,”可,她那樣是真的乖嗎,
“乖得不得了,你把她哄好了,她這麼快就消氣了,”夜北蹲在楚厲寒跟前,手上運着力的幫他揉捏穴位,“有沒有好一點,”
“不知道怎麼回事軟麻麻的使不上力,”楚厲寒自己也動手捏起來,“這裡還有點痠痛,”
“什麼時候開始的,”夜北擔憂的皺起眉頭,“你腿之前沒問題啊,”
“之前在西牢房裡也軟過一次,但沒現在嚴重,”楚厲寒捏的煩了索性一拳頭砸在腿上,
夜北捏着楚厲寒的手不再讓他動,這麼打不把自己打瘸了纔怪,“你依着就行,我幫你揉,之前我家老四夜裡睡覺腿老是抽筋,我就跟那幾個大夫學了幾手腿部按壓,給她按過幾次都好多了,你這個軟麻麻的痠痛跟她腿抽筋的症狀應該都差不多,”
“好了夜北,”楚厲寒推推夜北的手讓他停下,“我感覺好多了,”
夜北活動一下手腕拖過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盯着他的腿,“跟我說說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還有你說她不吵不鬧乖得不得了,怎麼回事,”
楚厲寒煩躁的在膝蓋上又敲了兩下,“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她現在不吵不鬧的我也碼不准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不吵不鬧到什麼程度,”夜北的視線從眼前那雙腿上擡起來移到楚厲寒眼鏡上,“真的是一點都沒鬧,讓你進屋了嗎,”
“早上我一直在外面等她起牀,她還是老樣子睡到很晚,你之前來的時候她纔剛起不久,一開門就對着我笑一點脾氣都沒發過,只是偶爾會有點不耐煩語氣有點生硬,別的都跟以往一樣,”楚厲寒回憶着南玥之前對他的態度,
“阿厲,你還是不考慮我之前說過的話,你還是繼續堅持這樣在她面前裝傻充愣,”夜北傾身握着楚厲寒的手,“阿厲你知道的,我不准你變回原來的樣子,”
“夜北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可我真的沒有辦法,那樣的險我不敢冒,就現在這樣,好歹她還在我身邊,只要在,就足夠了,”楚厲寒低垂着腦袋斂去了眼裡的情緒,
“我勸說你無數次你都不聽我,我真有一頭撞死在牆上的衝動,”夜北抱着腦袋靠在椅子上,發出長長一聲嘆息,
“王爺,南國知南大人說是想見娘娘,”管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聞言,夜北嗖的一下睜開眼從椅子上坐正,“你老泰山來了,這次他又會怎麼做,”
“不知道,”楚厲寒轉頭對着門外,“直接帶他去娘娘那裡,”
“是,”管家擡眼看了看門裡才慢慢的轉身,他家王爺能搞定老丈人不,
“南大人這邊請,”這老爺子?着臉的樣子真的是挺嚇人,
南國知隨着管家走出一段後,“這是到哪裡,怎麼以前沒走過,”
“回南大人的話,這是去東香閣的方向,娘娘現在在那邊,”管家笑眯眯的解釋道,“從這裡走過去要近很多,”
“哦,那我就放心了,”南國知拍拍胸口搖搖頭,“我還以爲是去地牢那類似的地方,”
“……南大人怎麼會這麼想,娘娘住的地兒怎麼可能是地牢,”管家擺擺手滿口否決道,
南國知諷刺一笑,“呵呵,這有什麼不可能,”
“大人您可千萬別這麼說,娘娘是王爺放在心尖兒寵的人去哪兒也不能去地牢啊,”管家致力於幫他家王爺說好話,因爲老丈人的態度真的很重要,他是有兒子的人他深有體會,
“得了,你也別光顧着說,我自己心裡有數,”南國知不想再聽到‘王爺’倆字,躁耳,
管家在石階下面的花臺邊看見彎腰忙活的倆丫頭,“快去告訴娘娘說南大人來了,”
“哦,好的好的我馬上去,”綠蘿搶先一步放下手裡的鐵鍬給南國知行禮後離開,
珍珠也放下手裡的東西,“南大人這邊請,奴婢幫您泡茶,”
“哎呀丫頭,我現在沒心情喝茶,”南國知擺擺手,眉頭都快皺成了包子頂兒,瞥了眼管家後便跟着珍珠往屋裡走,“我女兒還好嗎,”這倆丫頭的話才最真實,不像那個人精一樣的管家一路上說的話滴水不漏,
“娘娘沒事,就是心情不好吃完飯一句話都不講就把自己關到房間裡面去了,正好大人您來了,娘娘見到您定會高興的,”
南玥已經快進入夢鄉,迷迷糊糊聽見‘南大人’又緩緩的睜開眼,見自己躺在牀上,“我是在做夢,”
“娘娘,娘娘您是睡了嗎,南大人來了就在門口,”綠蘿見裡面的人沒反應便又連着拍了幾下門,她怕裡面的人又在睡,因爲一旦睡着的話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纔會醒,
綠蘿的聲音再次響起後,南玥便起身準備穿鞋,“我爹來了,”
“玥兒,”沒等綠蘿回答南國知便開了口,眼睛緊盯着房門好像看着門便能看到裡面的人一樣,
南玥一把拉開門撲進南國知懷裡,抱着他的腰越勒越緊,“爹……”
“玥兒,找個地方讓爹坐會兒,”南國知順着南玥的背,“爹去忙了點事有點累,”
“哦,那爹你跟我進來,”南玥攬着他進門的時候也沒鬆手,“到我房裡坐,”又轉身向門外道,“綠蘿泡壺茶進來,”
南國知看着門外的丫頭離開後便把南玥拉到跟前,“給爹看看,他有沒有打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爹你放心好了他不會打我的,”南玥把南國知推到軟塌上坐下,“爹,對不起,都是因爲我西門客棧纔會被那廝給拆了變成廢墟,”能把隨隨便便一間堀室改造成那樣可見是花了不少銀子和心血的,“我會找人把那裡重新建起來,還爹一個一模一樣的客棧,”
“玥兒你不要管爹的客棧,那些東西不過是身外之物,爹現在最擔心的是你,”南國知伸手把南玥攬在懷裡,“他把你丟進牢房又威脅你回來的事爹都知道了,你這個傻孩子走都走了爲什麼要回來,你不應該上他的當,不應該回頭,”
“我若是不回來,他會對付你,還有門外那兩個丫頭也都會跟着遭殃,他殺了放我出來的兩個獄卒,他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人,”南玥一想到牢裡那兩張信任的面孔心就像在滴血,多麼無辜的兩人卻因爲她而白白死掉,
“爹已經是半截身子埋進?土的人,他想怎麼對付隨便他,你這一回來爹又要想辦法怎麼把你弄出去,”
“爹我不會走的,你打消你那些念頭,若是要走的話昨晚我就不會再回來,”
“玥兒你聽我跟你講,爹已經把白列國……”
“爹爹爹,打住打住打住,”南玥一指一掌的比出個停的手勢,“我不管你幫女兒計劃好了什麼我都不會走,不要再說了,”
“綠蘿你在看什麼,”珍珠跟着她的視線望向高處的樹上,“看鳥,”
“對啊,有隻鳥真的好漂亮,”綠蘿轉過身拿起掃帚開始掃院子,
“哪兒有,沒有啊,”珍珠仍舊盯着樹的方向看,“綠蘿那鳥還在嗎,在的話咱把它抓來養着給娘娘逗樂怎麼樣,”
“現在抓不到了,已經飛走了,”剛纔她突然聽見一聲樹枝斷裂的聲音,儘管聲音很細但也沒逃出她耳朵,那哪兒是鳥啊,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王爺安插在暗處的人,防止南大人帶走娘娘,
“什麼飛走了,”楚厲寒在院門口的時候就把珍珠綠蘿盯着樹看的動作盡收眼底,
珍珠斂住不滿的情緒起身行禮,“樹上的鳥飛走了,”
“綠蘿告訴你的,”楚厲寒看向綠蘿問着珍珠,
“是,”珍珠真想罵人,一隻鳥都問這麼清楚,是誰告訴的很重要嗎,
她真的是越來越討厭這個王爺了,喜新厭舊薄情寡義不說,管得也太寬了點,
“雖然你們很閒,但不要忘記自己的本分,”楚厲寒冰冷的聲音在兩人頭頂響起,有時候真覺得自己活得挺窩囊,什麼時候開始他這個做王爺的居然連自己府裡的丫頭都要忌憚着,
“奴婢不敢忘記,”綠蘿低頭應下,她聽出了他家王爺話裡有話,聽出了他警告的意味,
她知道,他還在介意自己幫着娘娘擋門的事,他怕她們又會把他在暗處安插人的事告訴給娘娘知道,
其實王爺真的是很愛娘娘,愛得小心謹慎,愛得小心翼翼,只是某個環節出了問題導致他們現在這樣關係僵硬,
若是娘娘在生氣之餘能看得見王爺對她的真心,王爺能設身處地的想想娘娘的感受,兩人都爲彼此相互退讓一步,相信他們定能像以前一樣恩恩愛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