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外面急促的敲門聲和突然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見的夜莎,南玥腳一滑眼前一片白光,好像墜入萬丈深淵。
往下掉的同時周圍不停的閃現出各種各樣的畫面,並且那些畫面都是關於自己和楚厲寒的,有他抱着自己泡溫泉的,有他抱着自己像哄小孩睡覺一樣的,有他蹲在自己面前給自己洗腳的,也有自己摟着他叫老傢伙的,哄着他給他換衣服給他擦身體的
南玥掙開眼看着周圍熟悉的擺設揉揉昏沉的腦袋,“原來是在做夢?”
“玥兒我”楚厲寒看着突然打開的門和門邊那張臉,“你睡太久了我擔心你!”
“有點累,所以多睡了會兒!”南玥對着門外的人淡淡一笑轉身又回到牀面前蹬掉鞋子爬上去。
楚厲寒有點愣神,他沒看錯,她剛纔是在對着他笑,她居然在對着他笑?
“玥兒吃完飯再睡好不好,你這樣不吃不喝的睡着傷身體!”楚厲寒跟着她來到牀面前。
“我頭有點暈,躺着緩緩!”南玥閉着眼睛回答他,沒有刻意疏離他。
“玥兒”他好高興,高興得快要暈過去,“玥兒!”她的女人回來了,連帶着她的心一起回到自己身邊,不然以她的性格怎麼會這樣輕聲細語的對他講話,不橫眉怒眼的才奇了怪。
“嗯?”南玥一邊應他一邊回味剛纔的夢,原來自己和他居然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多得甚至連自己都記不住。
“玥兒,我好開心!”楚厲寒往牀邊一坐,拉過她的小手握在手裡,“你不生爲夫的氣了對不對?”想要確認自己的猜想。
“對!”她還有大把的青春大把銀子沒有揮霍,怎麼可能爲不值得的人生氣,萬一氣出病來咋辦,她的銀子誰花她的爹誰管?
“玥兒!”楚厲寒把牀上的人撈起來抱進懷裡,“我的玥兒我的玥兒回來了我的玥兒”手輕輕的在她後背拍打,就像以前哄她的時候一樣。
南玥任由他抱着,不推拒也不迴應,默默地感受着他深情的擁抱。
“哎呀,你們慢一點啊千萬別磕着這邊高一點別杵着地”管家指揮着幾個小廝擡着一張大圓桌往院裡走。
“綠蘿,王爺讓我送張一模一樣的桌子過來,是現在搬進去?”即便到了門口他也要再確定一下,會錯主子的意。
“我也不知道,等一下我先去問問看!”綠蘿放下手裡的雞毛撣子往裡走去,到南玥的房門口停下。
透過紗屏她能看見王爺正摟着娘娘在細語低喃,而娘娘就那樣任由他抱着,一點反抗都沒有,他們這是和好了?
管家看着又從屋裡出來的綠蘿“怎麼樣?現在就搬進去?”
“我沒問!現在不方便問!”綠蘿回頭看向偏廳的位置,可以說那裡面所有的藥材都是娘娘爲王爺準備的,那裡面有他們兩人的點點滴滴,否則王爺也不會要求管家找張一模一樣的來補上,“要不然就直接搬進去好了?”
“不方便?王爺他是”人精一樣的管家好像知道了什麼,“要不再等等,別萬一王爺又有其他的安排?”
“應該不會,偏廳對王爺來說意義非常!”綠蘿揭開一點上面包着的絨布,“真一模一樣?”
“是啊,府裡各個院落的大擺設都有記錄,正好庫房有張多餘的我就給挑着拿來了,不然哪兒這麼快,拿着圖紙去找工匠做都得花好長時間!”管家慶幸道。
“桌子拿來了?”楚厲寒看着門口的低聲交談的兩人,把視線放在包得嚴嚴實實的桌子上,“是一樣的?”
“是的王爺,正巧了剛好多出這一張!”管家一邊回話一邊把面上的絨布拽掉,“王爺您看!”
楚厲寒滿意的點點頭,“拿進去後擺在壞掉那張的位置,把裡面的爛木頭再收走!”
“是!動作快點,按照王爺說的去做!”
“去廚房給娘娘拿吃食過來,每一樣都多拿點兒,另外叫珍珠過來伺候娘娘梳洗!”
“是,奴婢這就去!”綠蘿聽得出她家王爺現在心情很好,就像之前他跟娘娘相處時一樣,沒有陸淺淺時一樣。
“小心小心,這邊很窄別磕着了你那邊兒傾斜一點”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南玥看着衆人手裡的大桌子,這不是放偏廳的桌子嗎爲什麼會在他們手裡而且是從外面往裡面挪?
“回娘娘的話,是王爺讓拿的說是要換掉之前那張爛桌子!”管家一邊注意着衆人手裡的動作一邊回頭給南玥解釋。
“爛桌子?”南玥覺得疑惑,那桌子那麼厚實就算用斧頭劈也得花不少力氣,“怎麼爛的?”
“奴才不知,奴才只知道王爺讓拿一張一模一樣的過來!還要安在之前壞掉那張的位置。”管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南玥走過去透過門口看向廳內,原本的桌子已經碎成兩瓣兒,裝藥材的袋子有的也被挪過位置,地上還有很多粉末,她知道那是藥材被磨碎的成果。
“玥兒”楚厲寒在偏廳門口看見了她,自己把這屋子破壞成那樣,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玥兒我當時”
“我知道!”繞過他轉身往自己房間走去。
楚厲寒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她都沒有聽自己把話說完她就說知道?
她知道什麼?她是知道他當時爲找她的焦急心情還是知道他爲什麼要拿一模一樣的桌子補上?
“娘娘,奴婢伺候您!”珍珠邁着長腿兒走到她家娘娘身邊,“奴婢都好久沒伺候過娘娘了!”
“哪有這麼誇張,就幾天而已!”南玥伸手擰了一把珍珠的腰打趣道,“又不情人兩相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娘娘你在我心裡可比情人重要得多!”珍珠用額頭蹭蹭南玥,“我可以沒有情人,但不能沒有娘娘!”
“傻丫頭,你遲早是要嫁人的,總有爲人妻爲人母的那一天!”南玥拍拍懷裡的人,“去把門關上,吵的人心煩!”
“是王爺讓黎叔拿新桌子來換呢!”珍珠邊往門口走邊解釋,“而且跟之前的那張是一樣的。”
南玥坐在梳妝檯前沒有說話,默默地把上面的胭脂水粉全都打開,用手指沾沾這個抹抹那個,她又怎會不知道他的意思,只是有的東西爛了便永遠爛了,再找替代品再努力修復也無濟於事。
“娘娘我跟你講”
“玥兒弄好就出來吃東西,你睡到現在餓着肚子一定很難受!”楚厲寒推門而入,生生打斷珍珠的話。
南玥扭過頭看向楚厲寒,“我知道了,等梳好頭就出來!”
“玥兒?”不知道她現在心裡到底怎樣想的,若是氣的話又怎會對自己笑,不氣的話語氣好像又有點生硬。
“怎麼了?”南玥從鏡子裡挪開視線放在他身上,“有事嗎?”
“沒事!”楚厲寒搖搖頭,“珍珠你動作快一點,不要耽誤娘娘吃飯!”只得將話茬轉移到珍珠身上。
“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不去關心那個陸騷蹄子跑這兒來假惺惺的作甚?
在南玥坐在餐桌面前的一瞬間,楚厲寒已經飛快的把她面前的碟子和碗添得滿滿當當,“玥兒多吃點!”
“嗯!”她從來不和自己肚子過不去,該吃吃該喝喝是她每天的必修課。
“王爺,夜北公子來了!”管家站在門口稟報道。
楚厲寒不着痕跡的看了眼旁邊的人,“讓他去我書房等,告訴他本王吃完飯就過去找他!”
“正好夜北公子在前面三岔口的亭子裡,奴才這就告訴他去!”管家擡眼看了眼桌子面前的兩人大步離開,兩位主子和好如初了。
半個時辰後,“來有什麼事?”楚厲寒看着軟塌上像睡着的人,“困的話怎麼不在家裡多休息?”知道他昨晚在自己這裡沒休息好。
“阿厲,我來是想告訴你,西門客棧查出來了,那是你老泰山的地盤!”夜北伸手拍了拍楚厲寒的肩。
“是他的?消息確切嗎?”楚厲寒往後退了一步,有點不想相信這個結果。
“是他的沒錯,並且這家客棧相比他手下別的客棧好像很不尋常,他花了很多心思在這上面,裡面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改造過,簡單來說他投入的銀子比賺的還多。”
“爲什麼要叫西門?他的再怎麼也應該叫南門纔是!”楚厲寒煩躁的道,他好像闖了大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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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廝想得還挺順溜,姓什麼便要叫什麼,“那不是你應該擔心的問題,你應該擔心的是你親手毀了她爹的心血毀了她爹的生意,你和她之間的矛盾又多了一重!”
早該想到那是她爹的地盤不是嗎,別家的怎麼會那麼死死的幫她保守秘密不說出她在哪兒,哪怕他放話說要拆掉那裡。
當時真是被鬼敲了頭反應慢得死都沒往老泰山那裡靠,生生被西門倆字給矇蔽了,否則當時他也不會那麼果斷的說拆就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