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回來啦?”寬子邊開門邊給坐在車裡面撩起半片簾子的楚厲寒行禮。
“寬子,等會兒把這大門外面的紅綢喜字全部清理乾淨,完了就去找管家,本王要儘快看到一個乾乾淨淨的王府!”
“是,奴才這就去辦!”不用他說,自己也早就看這些紅不順眼。
“鐵方,直接把馬車駕去東香閣!”這樣比自己走過去要快,他好想快點看到她。
楚厲寒整了整衣袍,大大地深呼吸幾口才挪開步子往院子裡去。
“哎呀我好像又暈頭了不記得這一堆是多少!”綠蘿指着一堆枸杞鬱悶得不行,“待會兒娘娘還要用可別被我給耽誤了!”
“哎呀你學我呀,我每十顆放一小堆到時候往上一加便知道有多少還差多少!”珍珠指了指她左手邊的枸杞堆,“看,就這樣的!”
綠蘿聞言便把面前一大堆枸杞子倒回去,“唉,我怎麼就這麼笨呢非要一次數很多,重來重來這次我像你那樣數!”
楚厲寒從進院子的時候便一個人都沒見到,直到走進屋裡也依然如此,心裡瞬間騰起一股恐慌,難道她又跑了?
不會的,她說過她只是一時無法接受這件事心裡難受而已,但不會離開這個家離開他這個丈夫,這麼安靜或許只是她和兩個丫頭都在午睡?
楚厲寒推開她房間的門繞過屏風往牀的方向去,“玥玥兒”沒在牀上看到人的他又轉身往外面去,卻在經過偏廳時聽見裡面有隱約的紙張聲。
那個聲音很熟悉,她這又是在裡面弄藥材?
他就知道她說過的不會離開便一定會信守承諾,用力的推開微閉的門,“玥兒!”同時尋找那抹嬌小的身影。
珍珠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一打滑握着的人蔘片盡數掉在地上,“王爺!”有點不滿他怎麼突然串出來嚇人?
楚厲寒失望了他沒有看到他想找的人,“娘娘呢?”暴虐的踢飛腳下一個大麻袋,“娘娘在哪裡?”
“王娘娘在茅房說是肚子痛”綠蘿一邊往後退一邊用手擋開擦着自己過去的大麻袋。
“茅房?”唉,嚇死他了他以爲人又跑了原來是去了茅房,“怎麼會肚子痛?娘娘病了?”早上還好好的這些臭丫頭是怎麼伺候的?
“沒有,是娘娘之前一口氣喝下整整一壺血連珠,在加上吃得太多所以肚子纔不舒服!”珍珠趕緊揮手擺頭不想讓王爺覺得是她們沒把娘娘伺候好。
“以後”原本想讓她們提醒他的小人兒不能一頓吃得太過量但又憶起馬叔說過她身體虛跟不上養分吸收,“以後讓娘娘吃飯的時候記得細嚼慢嚥不要吃太快,那樣不容易消化!”撐着了肚子不痛纔怪!
“是!”就她家娘娘那胃口那吃相根本不可能細嚼慢嚥。
“是!”娘娘說過好吃的必須要狼吞虎嚥,只有不好吃的纔會細嚼慢嚥。
得知自己媳婦兒沒有跑的楚厲寒瞬間心情大好徑直走到裡面拖過牆邊的椅子坐下,“在幫娘娘分藥材?”這把椅子還是以前自己到這裡來她怕他坐得不舒服特意從外面搬進來的,後來一直放在這裡成了他的專屬。
“是的王爺,娘娘說等會兒要去廚房讓大廚子燉補湯讓奴婢倆先幫她分好!”綠蘿回話的同時手裡的動作也沒落下。
補湯?那就一定是燉給他的,她都這麼難過了還想着照顧他的身體,玥兒
南玥根本就沒有肚子痛,喝那麼多血連珠一是因爲喜歡二是爲肚子痛找藉口而已因爲都知道她之前吃過很多東西,所以去了趟茅房過後便往廚房的方向去了,只是她過門而不入繞去了後門。
原本還在想着怎麼出去才能不被門房小廝發現,卻沒想到剛好遇見送菜的車在門口卸貨,她便從菜車的另一邊快速出了門。
此刻走在街上的南玥突然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是回去繼續當鴕鳥和另外一個女人分享一個男人,還是就這樣悄悄離開把彼此留在回憶裡?
儘管她知道自己這樣不告而別很不應該,她也答應過他不會離開那個家不會離開他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他和那個女人上牀的事。
那女人身上的吻痕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深深地插進她心臟,讓她不死都不行。
南開銀號的掌櫃擡頭間便看見南玥站在門口,“大小姐,你怎麼來了?”她好像很久都沒來過這裡了,從嫁人過後。
“楊叔,給我點碎銀子和銀票!”腦子裡有信息提醒她此人姓楊是這裡的掌櫃,原主之前每次來這裡支銀子都是他經手的。
楊叔彎身從下面櫃子裡拿出一個大匣子,“大小姐這次準備拿多少?”
“拿幾十兩碎銀子,五百兩銀票好了,面額都要一百兩的!”她是走得急忘記給自己身上帶錢了,恰巧路過老爸的地盤就進來支一點,怕萬一有要用現錢的時候自己身無分文,畢竟自己在外面放金銀的茶園還比較遠一時半會兒也到不了。
“”大小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省了才支五百多兩,這要是放以前的話還不夠進趟萬寶齋,“大小姐,五百兩太少了我先暫時給你兩千兩好吧,面額按照你的要求都一百兩的這樣你也好花銷!”老爺有交代只要是她來支銀子就要在她要的數額上多增。
再說那麼五百兩也着實不夠她花,雖然自己不知道她爲什麼只拿這麼點兒,要換做以前隔這麼久纔來的話沒個三五千兩絕對不走人。
原本想先暫時拿點再慢慢去茶園,不過這樣的話也好連去茶園都直接免了,“好,謝謝楊叔!”
“”三日不見定當刮目相看大小姐變了,“說什麼謝,這是小的應該做的。”
“楊叔,看大小姐的樣子好像不對勁啊!”夥計蕭光等南玥出門過後伸長脖子揣測道,“是不是因爲八王爺娶了新王妃,咱大小姐失寵了?”那麼氣蔫蔫兒的總不能是得寵!
“失不失寵的無所謂,只要不失命,命還在一切都好說!於別人而言得寵或許就是爲得到山珍海味錦衣玉食!”楊叔舉起算盤搖了搖,“可對咱家小姐來說得寵也不過是原本就甜膩的糖水裡再多加勺糖,那勺糖可有可無哪怕是被休了她也能照樣山珍海味錦衣玉食一輩子!”
“楊叔是指咱家老爺?”蕭光摸摸腦袋有點不確定的道。
“老爺他”
“你們在說什麼?”南國知走在門口就聽見裡面的議論聲,“什麼糖可有可無?”
“老老爺”蕭光沒想到老闆會突然而至,這還得了要讓他知道自己在說他女兒失寵那他這活兒還幹得了?
這裡的工錢可比別的地方都高,他不想失去!
“老爺,我們在說糖水的甜不甜的問題!”楊叔看蕭光拽着自己衣服不鬆手的着急樣兒不得不替他解圍,“剛纔小姐來過,她說要支五百兩銀子和一些碎銀子,我怕她不夠花又記着您的交代便讓她多支了一千五百兩!”岔開話題但也是實話。
南國知很意外南玥會來銀號,楚厲寒那廝不是給他保證過會照顧好她嗎那她來這支銀子是身無分文?
“大小姐人在哪裡?”他要知道都發生了什麼,是那廝把她趕出來還是她自己離家出走?
“剛剛離開!”楊掌櫃指了指外面,“走的左邊!”
南國知轉身跨出店門往左邊追去,遠遠的就看見那抹嬌小的背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羣裡顯得格外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