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以瀾再次撥通那個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他煩躁地來回踱步,從昨天晚上起,他打安涔的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
“副總。”康炎進來就看到權以瀾在不停地轉圈轉圈。
“嗯?”權以瀾回過神,“你怎麼來了?”
康炎皺了皺眉,將窗子打開,又噴了些空氣清新劑,將辦公桌上的菸頭通通扔進垃圾桶,這才認真地看着他,“有心事?”
權以瀾煩躁地揉了一把深咖色捲髮,含糊“嗯”了一聲,坐回辦公椅,腦袋枕着椅背,百無聊賴地伸腳踢了踢桌腿。
康炎眸中略過一絲不滿,“副總是在想安涔?”
這個名字讓權以瀾的動作頓了一下,擡頭,“你想說什麼?”
“副總如果真有那麼多時間應該想想怎麼平息影響。”他的話夠直白,只可惜權以瀾已經一天一夜沒睡覺了,腦袋糊成一片,哪裡還會去猜他的想法。
權以瀾再次撥打那個電話,依舊無人接聽,“幫我查一下安涔到底在哪裡?”他煩躁的根本沒有辦法安心工作。
康炎嘆了一口氣,退了出來。
剛退出來就來了電話,拿出來一看,眉頭更是皺的能夾死蚊子。
“宋小姐。”
“副總?嗯。”他的目光在權以瀾的辦公室轉了兩圈,“還是老樣子。”
掛了電話,一抹無奈躍上眉梢。
敲門。
“進來。”
權以瀾看着進來的康炎,眸光一亮,“查到了?”
康炎搖頭,不滿在心中發芽,現在事情一大堆,他不想要怎麼解決,偏偏想着那個黃毛丫頭,他不自覺地將安涔與宋欣然放在一起對比,怎麼比都是要好她千萬倍,他想不通爲什麼權以瀾會對那個小丫頭動心。
“那你有什麼事?”
“宋小姐馬上要過來了。”
“欣然?”權以瀾用拳頭砸了一拳太陽穴,砸的他眼冒金星晃悠了半天才站穩,“她來幹什麼?”
一句話讓康炎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他沉着聲音,“以瀾,我必須提醒你,欣然是你的女朋友,她來看你有什麼不對嗎?你現在應該好好靜靜了,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權以瀾愣了一下,失笑,“那康炎,你告訴我,我應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對待她?”他的表情說不出的苦澀,“我等了她多少年,爲她做了多少事,她呢?她爲我做過什麼?在我和她的前途上,她選擇了前途,我,只是墊腳石。墊腳石你明白嗎?就是那種隨時可以被拋棄的東西!”
門“咯吱”被推開。
兩人看了過去,同時表情一愣,宋欣然穿着一身白色的長款及腳修身裙,外罩一件粉色的大衣,一雙尖腳小皮靴,整個人猶如從畫裡走出來一般,柔順的長髮披散在肩頭,說不出的清純。
輕柔地眸子滿是憂傷,“康炎,你先出去下,我跟以瀾有話說。”
康炎猶豫了一下,出去帶上了門。
辦公室就剩兩人,兩人靜靜地看着對方,一個深情略尷尬,一個憂鬱無比。
“以瀾。”輕柔的聲音彷彿叮咚小泉,說不出的舒暢清涼。
權以瀾搓了搓手,起身站在落地窗前,“你過來是準備說什麼?”
柔弱的眸子滿是憂傷,“你還在生氣嗎?”
“生氣?”權以瀾轉身看着她,“我有什麼可生氣的。”
“可你分明……”
“欣然。”權以瀾打斷她的話,認真的盯着她,“你可以當你沒聽見。好了,你不是還有通告嗎?你先去忙吧,我也要忙了。”
宋欣然死死咬着嘴脣,最終還是轉身離開。
看着她離開的身影,權以瀾渾身力氣彷彿被卸盡了,只覺得疲憊。
……
安涔覺得渾身像被車碾過一樣,她掙扎着爬起來,一片真空讓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忙扯着被子將自己籠罩,背上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醒了?”清冷地聲音讓安涔失神半晌,蠕喏着,“昨晚……謝謝你。”
陽光從窗簾縫隙裡滲透進來,爲她鍍上了一層金光,羞紅地臉蛋輕輕埋在頸間,說不出的柔媚。
顧晟瞳孔緊了緊,移開目光,“給你買了早飯,快吃吧。”說着扔下早餐快步離開。
“我又不是狼。”安涔噘着嘴嘟囔兩句。
顧晟的步子頓了一下,心中泛起一絲漣漪,她不是狼,可他是啊,他怕自己呆的久了忍不住化身成色狼。
顧晟從兜裡掏出手機,皺着眉將所有的未接來電都刪掉,這才長吁一口氣,隨意地將手機扔在辦公桌上,皺着眉思索開來,權以瀾的電話從昨天晚上一直沒斷,沒有上百也差不多了,那個蠢女人到底知不知道權以瀾的用意?
他下意識地夾了一根菸,席城、權以瀾,不可否認他們都是男人中的佼佼者,可他們同時都喜歡上了那個蠢女人。眯眯眼,一抹索然飄過,看來他得抓緊那個蠢女人的,不然不定哪天被人偷偷拐跑了。
“扣扣”
“進來。”
一抹靚麗的身影飄了進來,“顧醫生。”輕柔地聲音彷彿漫天的雲朵。
“有事?”對這個女人,他向來沒有感覺,但每次做出的事情都讓那個蠢女人誤會。
白妍希垂着頭,眸中閃爍着點點淚光,“顧醫生,我知道薇薇做的事情讓你很不高興。”
“所以呢?”他微微側着身,俊朗地側臉猶如雕刻出來一般,看的白妍希一瞬愣神。
冷峻的眉毛微微挑起,修長的手指按上眉心,“你想說什麼?”他的眸光在休息室掃了一下,心中一片泰然。
安涔惦着腳尖貼在門上,豎起耳朵認真地聽着門外的談話。
“顧醫生,只要你能原諒薇薇,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哪怕……”她偷偷瞄了一眼冷峻的男人,眉梢含春,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一般,輕喘,“只要顧醫生想,我都……我都願意。”
“嘎。”安涔覺得自己的下巴差點掉了,伸手扶上去,心裡一陣反感,以前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勾引,得,現在成了明目張膽的勾引了。
顧晟輕輕掃了她一眼,眼角都是嘲諷,“你覺得你有那麼大的價值?”她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或者是,太低看他了,以爲他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嗎?只要是個女人他都想上。
白妍希精緻的臉龐瞬間變的慘白,柔弱的身子晃了幾晃,“顧醫生。”霧氣朦朧的雙眸緊緊地盯着他。
顧晟突然有些討厭這樣的遊戲,如果是那個蠢女人,肯定會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再許諾若多好處吧。想到這裡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溫柔,讓白妍希心裡升起一絲希望。
“顧醫生。”白妍希目光復雜,如果不是白家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她是絕對不會這樣糟踐自己,往往倒貼上去的女人不值錢。
想起今天早上父親滿面愁容地出現在她面前,淚眼滂沱地跪下求她救救白家,她就升起一絲絕望。
顧晟冷眼看着她,“如果沒事就請出去。”
“我……”白妍希的身子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搖搖欲墜,“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吧?”
顧晟冷着臉,沉默。
“果然。”女人踉蹌幾步,“是因爲安涔嗎?”
“有些人你惹不起,白薇薇做的時候就該清楚。”顧晟的手指握的發白,只要提到白薇薇他就想起昨晚給那個蠢女人上藥時看到的一幕幕,他捧在手心的女人被她白薇薇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真當他好脾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