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電梯裡只有兩人,靜悄悄地氣氛讓安涔有些不知所措,她掙扎了一下,小聲道:“放我下來。”
“別動。”男人的手臂收縮的更緊,緊的讓安涔覺得有些勒的疼。
安涔別過臉不再看他,心裡卻是波濤洶涌。
她頓了頓,小心翼翼道:“我……不是我。”她不知道顧晟會不會相信她,不會吧?上次不也是這樣麼?
顧晟的喉結滾了滾,沒有說話。
安涔自嘲地笑笑,她就知道他不相信,這樣也好,省的她總是對他存有一絲奢望。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她閉着眼,任由顧晟將她抱進辦公室,放在沙發上。
顧晟黑着臉拿出酒精,“傷到哪兒了?”
秀氣的眉毛擰了下,“腳踝。”她思忖了一下,伸出右胳膊,“胳膊上好像也有些,再……”她臉一紅,不敢看他,“再沒有了。”她貼着沙發的背不自主的動動,疼地她連連皺眉。
他粗礪的手輕輕翻起褲腿,看着一片嫩紅,低着頭的眸中閃過一抹心疼。
腳踝的傷幾乎貫穿腳背至小腿,一條猩紅染紅了男人的眸子,他輕輕地捲起褲腿,一手捧着她的腳,一手拿起沾了酒精的棉籤湊了上去。
“嘶。”安涔倒吸一口涼氣,可憐兮兮:“疼。”那猶如受傷的小貓蹭着褲腿的嬌呼聲,讓男人的雙手忍不住顫慄。
“忍一下,馬上就好。”他穩了穩心神,小心地湊了過去。
酒精特有的味道薰的安涔想要哭,傷口處傳來的痛感更讓她不住地想要縮腳。
剛剛去送文件地時候她只是給手術衣外面套了一件白大褂,薄捻的衣衫根本抵擋不住在水泥地板上的摩擦。
男人眸中滿是自責跟愧疚,上一次他就是這樣冤枉了她,上上一次也是,明明是白妍希的錯,他偏偏在衆人面前數落她的不是,所以她才傷心了吧。
男人小心翼翼地消毒好腿上的傷口,捧着她晶瑩地小腳輕輕揉了揉腳踝,擡眸望着她。
安涔側着腦袋,眸中盛滿了水霧,像是稍微眨眨眼就會落下來一樣,她抽了抽鼻子,抿咬着脣,一言不發。
男人手腳麻利地一扭,等安涔反應過來疼的時候腳踝已經歸位。
男人扶着她坐直,脫掉白大褂,手肘處又是一處猩紅,摩破皮地地方隱隱帶着血絲。
顧晟好看的眉頭擰的越發緊,他隨手將白大褂一扔,眸光一緊,掰着她的身子讓她坐直。
“你幹什麼?”安涔不自在的扭着什麼,阻止他看她的背部。
“別動!”男人的語氣說不出的感覺,讓安涔愣了神,就這一剎那,男人已經撩起她的手術衣,目光一片冰冷。
整個背部的三分一都是磨破皮後特有的猩紅,某些地方殷紅一片,看的男人臉色越發地陰沉。
皮膚暴露在空氣中,微涼的感覺讓她仍不住哆嗦,“顧晟。”她猶豫了一下,“沒什麼事的,我自己回去上藥。”
“閉嘴!”男人沉着臉,聲音暗啞。
“我抱你去休息室吧。”
“不要。”安涔皺眉,誰知道躺在那兒他會做什麼。
男人無視她的意願,直接將她抱了起來,進了休息室讓她趴在牀上,小心地拉着被子給她圍了個擋風圈,拉緊窗簾,男人腳步匆匆出去了。
趴在牀上安涔不住地心裡暗罵自己,堂堂跆拳道黑帶也能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撞的滿身出學,也是醉醉的了。
不消片刻,辦公室地門響了,緊接着安涔聽見反鎖門的聲音,她愣了一下,心裡有些不妙的預感。
男人匆匆進來,手裡拿着一大瓶的酒精、一包大棉籤和兩卷紗布。
他半蹲在牀旁,小心翼翼地拆開她的胸衣。
安涔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那個……我自己來。”
男人擰着眉沒有說話。
安涔只能乖乖閉上嘴。
“忍一下。”男人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安涔只當他可憐自己,便一言不發趴在牀上。
被蜜蜂蜇了一樣的感覺,一波一波的,像波浪又像潮汐,安涔死死咬着脣,直到嘴裡一股血腥味也不願鬆開。
男人小心地消着毒,眸底滿是心疼,看着她緊繃的身體,霸道地扭過她的臉,將胳膊遞了過去,“咬我的。”
安涔詫異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彷彿一時之間不認識了一樣,染着點點嫣紅的脣彷彿點了硃砂一般,蒼白中泛着紅豔,分外誘人。
男人沒有絲毫猶豫地擒住那張脣,舌尖細細描繪她的脣形。
安涔身子一僵,就像撥開他,沒想到男人一手箍住她的腦袋吻的越投入,一手拿着消毒棉籤的手絲毫沒有停頓,按着原計劃消毒。
安涔感受着背上的刺痛,又看着男人漆黑的眸子,心裡感嘆,“一心二用啊一心二用,太帥了。”
顧晟無奈地放開女人的頭,輕輕地將紗布綁好,眼中閃過一絲寵溺,大手撫摸着她的秀髮,臉色陰鬱。
女人保持着跟他接吻的姿勢睡的不亦樂乎,估計連他什麼時候給她上完藥都不知道。
“真是個蠢女人!”濃濃的寵溺,連他自己都被肉麻地直哆嗦。
輕輕拉上被子,顧晟輕手輕腳離開休息室。
站在陽臺上看着窗外閃過的霓虹,繁華的都市一如既往的奢靡,顧晟眯着眼睛望着遠處,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不必留情,讓她永世不能翻身!”
嘴角的陰冷像催命符一樣,直擊人心。顧晟捏捏眉心,看着休息室的方向,眉眼溫柔,他的女人,不是誰都可以動,既然白薇薇不知死活,那就去死好了。
……
白家別墅。
白薇薇一臉頹廢地坐在沙發上,白妍希坐在一旁,任由白母給她上藥。
“到底怎麼回事?是誰?”白母看着疼愛的大女兒腳上的淤青,語氣不善。
“沒事媽,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了。”白妍希瞪了一眼想要說什麼的白薇薇,輕柔地解釋。
白母從來不懷疑柔順的大女兒,聽她這麼說嘴上馬上變換了方向,“薇薇你怎麼回事,跟你姐在一起都不看着點,讓她傷成這樣。”
白薇薇扁着嘴,想要說什麼卻被白妍希打斷了,她現在很頭疼,也不知道顧晟到底是怎麼想的,有沒有懷疑她,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琢磨不透顧晟,他就像一層霧,神秘無比。
白薇薇扶着白妍希回到臥室,滿臉憤恨,“姐你爲什麼不讓我說,明明就是安涔那個賤人將你傷成這樣的。”
白妍希微不可查地搖頭,“薇薇,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相信你眼睛看到的,要相信你自己的心。”她冷笑一聲,“就安涔那個白癡能傷了我?”
白薇薇眼神一亮,“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白妍希不復以往的嬌柔,滿臉猙獰,“你真以爲是她把我推下來的?”她嗤笑一聲,“是我自己倒下去的。”
“你自己?”白薇薇覺得自己腦袋不夠用了,“姐你怎麼……?”
“我怎麼自己倒下去是吧?”白妍希摸摸她枯燥的頭髮,“薇薇,姐姐告訴過你,不能意氣用事,可你看看你今天做的是什麼事。”
“不就是一個安涔,如果沒有顧晟撐腰,我一根指頭就能碾死她。”白薇薇不屑地語氣讓白妍希撫額。
“我們怕的不是安涔,是顧晟。”眉頭皺起,“顧晟心裡是在意安涔的,今天如果不是你意氣用事推倒了安涔,我哪裡用的着耍這樣的手段。”她心裡也有些打鼓,想到顧晟那句話,不由地捏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