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解決完梅初希事件後,赤焰和妙諦打道回府。

赤焰一邊走,一邊唸叨:「這次我明明做了一件好事,怎麼還是隻有黑花一朵。」

妙諦道:「你一拳打過去,把小兔子的臉都打腫了,這還叫好事?」

「哼。」自從知道打人金牌會出現黑花後,赤焰對妙諦算是客氣多了,就算再生氣,最多也只是瞪幾眼,沒有拳腳相向。

妙諦好像也正看準這點,對赤焰越來越肆無忌憚,公然和他頂嘴。

「對了,瑤華注意到我的金牌,怎麼沒發現我的項圈?」赤焰摸摸自己脖子上的項圈。

「大概是因爲你狐毛太長,變成狐狸以後就被擋住,看不見了。再說,你本來就是寵物,給寵物帶項圈天經地義,沒什麼特別的嘛。」

赤焰聽後點點頭,覺得妙諦說得有點道理。

不一會兒,他們就回到瑤華仙居。

赤焰變回狐狸,還沒進洞,就聽見洞內傳來說話聲。

動物的聽覺一般比較敏銳,赤焰立刻把耳朵豎了起來。辨出那說話聲不僅是瑤華的,還有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夾在其中,和瑤華談笑風生,好不快樂。

他們歡樂的笑聲在赤焰聽來格外刺耳,一想到瑤華正和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談得和樂融融,心底就冒出一股酸氣,不停磨牙。

但突然,赤焰覺得那陌生男人的聲音不太陌生……

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妙諦自言自語道:「大概是星君來了。」

「就是大仙的師兄。」

「哦,就是那個住在北方豪宅的降妖君使?」赤焰總算想起來了,用爪子撥弄了一下妙諦的頭,問道:「他和你家主人關係很好嗎?」

「他們兩人好得簡直如膠似漆。」

「那他長得帥嗎?」

「帥得簡直人神共憤。」

「那他有我帥嗎?」赤焰把臉湊近妙諦道。

「這、這……」妙諦不敢說,謹慎問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笨蛋,當然是真的。」赤焰用狐狸長長的鼻子頂了妙諦一下。

「唉……」妙諦沉重地嘆了一聲氣,搖頭道,「笨狐狸,你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哼。」赤焰冷哼一聲,自信心受到嚴重打擊。瞥了妙諦一眼,昂首步入洞中,他就不信瑤華那師兄能比他帥。

瑤華見赤焰回來了,急忙招呼道:「小狐狸,這麼快就回來了?事情解決沒有?」

赤焰滿腹心思都花在打量瑤華師兄上,對瑤華的問話只是簡單應付了一句:「由我親自出馬,哪有擺平不了的道理?」

妙諦說得不錯,瑤華那師兄長得果然一表人才,人模人樣,看上去儒雅俊秀,風度翩翩。和瑤華坐在一起,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所謂情敵相見,分外眼紅,赤焰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燒起來,故意跳上瑤華的膝蓋蹭來蹭去,利用自己身爲寵物的優勢向瑤華撒嬌,以此刺激情敵。

那星君果然一愣,問道:「瑤華,這是?」

瑤華當然不懂赤焰的心思,還挺高興地把赤焰抱在懷裡親了親,答道:「這是我的寵物呀,師兄難道忘了嗎?」

「寵物?」星君把赤焰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疑惑道,「瑤華,你什麼時候養的這隻狐狸?」

「昨天。」赤焰替瑤華答道。因爲聽妙諦說這星君經常來山洞做客,如果撒謊說自己在這裡住了十天半個月,肯定立刻就被拆穿了。

「啊,小狐狸,原來我們才認識一天呀?」瑤華也有些吃驚,摸摸赤焰背上的毛說,「但我總覺得好像很久以前就認識你似的……總覺得,我們應該很親密……」

「親密?」星君目光微變,盯着得意洋洋擺着尾巴的赤焰,似乎也察覺出一點情敵的資訊,「瑤華,我看這隻狐狸有古怪。」

「古怪?這隻小狐狸明明就很可愛呀。」瑤華一邊說,還一邊拉起赤焰的爪子給星君招手。

雖然這動作很丟臉,但赤焰想到自己身爲寵物也該有點寵物的扮相,只得任由瑤華擺弄。

瑤華突然問道:「對了,師兄,我可以把小狐狸也帶上一起去你家嗎?」

「什麼?不行!」星君想也不想,一口拒絕。

赤焰扭頭問瑤華道:「去哪裡?」

瑤華答道:「師兄知道我突然失憶後,說讓我去他家暫住幾日。一來幫我治療,二來也好照顧我。」

「什麼?不行!」赤焰立刻反對。心想這個星君雖然長得斯文儒雅,但說不定骨子裡就是一隻禽獸。而且看他時不時露出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簡直比狐狸還奸詐。讓毫無自我保護意識的瑤華去他家,不等於把一隻小羊羔往狼窩裡推嗎?絕對不行。

赤焰反對到底。

「呵呵,小狐狸。」星君伸手一抓,提起赤焰的後頸,把赤焰從瑤華腿上拉入他的懷裡,撥開赤焰脖子上的茸毛,用指尖勾着那防止妖怪出逃夜仙山的項圈,怪笑道,「你的項圈很漂亮呀,是瑤華給你帶的嗎?我聽說在凡間犯了錯的小妖被關入夜仙山後,也要帶上相同的項圈呀。」

「嗯?真的嗎?」瑤華也湊過來看,「原來我還給小狐狸帶了項圈呀?」

赤焰狠狠瞪着星君,知道對方已經洞悉自己真身,背上出了一層冷汗,生怕被當面揭穿。

不過那星君似乎沒有揭穿赤焰的打算,只想以此作爲威脅,笑道:「小狐狸,當寵物就要乖乖的,不該管的事情不要管,不然……小心這個寵物就當不成了喲。」

說着還故意捏動赤焰的臉,把赤焰的臉捏成各種各樣滑稽的形狀。

瑤華一邊捧腹大笑,一邊替赤焰求情道:「師兄,你別鬧了,小狐狸會痛的。」

星君這才鬆手,把赤焰放在地上,拉起瑤華的手道:「瑤華,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啓程吧。」

「不行,等等!」赤焰從地上爬起來,怒氣沖天地豎起背上的毛,攔在星君面前。

瑤華還以爲赤焰氣的是自己不帶他去,於是蹲下來摸摸赤焰,安撫道:「小狐狸,我很快就回來,你和妙妙好好看家吧。」

「不行,瑤華,你不能去。」赤焰咬住瑤華的袖子,不放他走。

「呵呵,這隻狐狸還真戀主。」

星君一邊說,一邊滿面笑容地蹲了下來,伸手一捏,提起赤焰的後頸把他扔了出去。

那扔的動作表面看來輕柔無比,但只有赤焰這個被扔飛的對象才知道對方力道有多大,下手有多不留情,自己後頸的毛差點被揪掉一撮。

還沒等赤焰從地上爬起來,星君就帶着瑤華走了出去。

「等等!」赤焰鍥而不捨地從地上爬起來,追出去,卻只看到幾朵祥雲騰昇上天,而瑤華和星君都站在那雲彩之上。

赤焰望塵莫及,只得原地打轉,齜牙咧嘴地對着雲彩飄走的方向叫嚷。

可惡,這個心懷不軌的壞神仙,一定想對瑤華下手!

身爲情敵,赤焰非常敏銳地察覺出對方的意圖,爲瑤華擔心不已。

這時,妙諦走了過來,安慰赤焰道:「放心吧,星君是好人,他會善待瑤華的。」

「哼,你懂什麼!」

赤焰看那星君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好人,只不過就披着一張溫柔的表皮而已。只有赤焰自己才知道剛纔那星君是怎麼用溫柔的動作,帶着斯文的笑容,狠狠把自己扔了出去。撞上岩石的後背現在還痛着呢,所以那星君絕不簡單,是個陰險的人物。

思及此,赤焰用爪子撥弄了一下妙諦問:「喂,那星君究竟是什麼來頭?」

妙諦道:「是九曜星君呀。」

「九曜?」赤焰愣了。

「難道你沒聽說過?」妙諦驚訝。

「不,正因爲聽過,才更驚訝。」赤焰的聲音低了下去,緊張感油然而生,冷笑道,「我終於想起在什麼地方聽過那個聲音了……哼,九曜星君,原來是他!」

留下這句話,赤焰扭頭向林中跑去。

妙諦忙喊道:「喂,怎麼了?你去哪裡呀?」

赤焰頭也不回,邊跑邊答:「我去借個漁網,就不信撈不起那隻小鯉魚。」

「鯉魚?」妙諦不懂赤焰在說什麼,還以爲他在操心今天的晚飯,於是朝那越來越小的背影吆喝道,「喂……笨狐狸,你回來,晚上我們不吃鯉魚,吃豬蹄。」

不過赤焰已經跑得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赤焰剛來夜仙山不久,認識的妖怪就只有梅初希和白團子兩隻。剛剛纔從他們的土洞回來,正好還沒忘記路,就急急忙忙趕了過去。

如果瑤華的那個師兄,也就是那個叫九曜星君的神仙真是當日拿劍威脅自己的人,那麼瑤華的處境就危險了。因爲一個作風正派的神仙,絕不可能和一隻鯉魚精發生那種見不得人的關係。況且當日是九曜星君自己用白光將瑤華打至失憶,現在又裝好人把瑤華接到他家去治病,肯定是沒安好心。

要讓瑤華認清那九曜星君的本來面目,就必須先找到那隻鯉魚精。只要有了鯉魚精的證詞,就不怕瑤華不相信自己的話。

赤焰一邊想,一邊狂奔,不一會兒就來到梅初希和白團子住的土洞,徑直衝進去,大喊道:「兄弟,有沒有漁網借來用用?」

「漁網?」白團子正在煮飯,聽到赤焰的聲音,急忙探頭向洞口望去。

梅初希正在洗菜,擡頭答道:「狐兄想吃魚嗎?」

赤焰變成人形,對他倆道:「不是,我想抓一隻鯉魚精。」

「鯉魚精?」白團子道,「我倒是認識一隻,住在天水瀑布下面……」

「對了,就是那條小鯉魚!」赤焰急忙衝過去,按住白團子的肩膀道,「糰子兄,能不能幫我把那條小鯉魚叫出來?我有急事找他。」

突然被赤焰這麼鄭重地拜託,白團子有些受寵若驚,但他天生比較小心眼,想起自己剛剛纔被這狐狸打了一拳,如果輕易答應,不是對不起自己現在隱隱作痛的左臉?於是故意爲難赤焰道:「幫你把鯉鯉叫出來沒問題,但是……你要鄭重向我道歉。」

本以爲赤焰這種天生自我意識比較強烈的妖怪,決不會輕易向別人道歉。誰料白團子的條件剛提出來,赤焰就拉住他道:「道歉是吧?好……糰子兄,剛纔是我狐狸有眼無珠,沒看出糰子兄和狼兄是兔有情狼有義,打是親熱罵是愛,幫了倒忙,多管了閒事,請糰子兄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和我一般計較。如果剛纔打痛了你,你現在還回來就是,我站在這裡當靶子,絕對不躲好不好?」

一席話後,白團子居然臉紅了,瞥了身旁的梅初希幾眼,低聲道:「誰……誰說我對這條笨狼有情有義了……」

「呵呵。」赤焰見他一副羞赧的模樣,知道他已經不生自己氣了,於是拉着白團子向洞外衝去,「糰子兄,事不宜遲,你快幫我去找鯉魚精。」

「知道知道,哎喲……你別拉……」白團子被赤焰拉出洞外數米纔想起對洞內的梅初希喊道,「笨狼,記得看好鍋。如果回來看到菜燒糊了,我就拿你當飯吃!」

梅初希從洞內探出頭來,呆呆揮手道:「糰子,快去快回。」

赤焰十萬火急拖着白團子狂奔,只半盞茶工夫,他們就來到天水瀑布。

大瀑布飛流直下,氣勢磅礴。

白團子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把肺從嘴裡吐出來。正想稍作休息,卻被赤焰拽到潭水邊。

「糰子兄,全靠你了。」赤焰雙手合十,鄭重拜託。

白團子按住心口,一邊喘氣一邊道:「到……到底是什麼事這麼急呀?」

「這事關係到瑤華的安危,你一定要幫忙呀。」

「關係到大仙的安危?」白團子愣了愣,顯然事態比他想象中嚴重很多,急忙問道,「大仙怎麼了?」

「你先別問這麼多,幫我把小鯉魚叫上來再說。」

見赤焰表情嚴肅,白團子也不再多問,把手放在嘴邊向水潭喊去:「鯉鯉,我是糰子,你快出來,我有急事找你。」

話音剛落,原本平靜無比的水面突然泛起幾道漣漪。

隨着水紋不斷向外擴散,只見一個小小的頭頂露了出來。

「鯉鯉。」白團子急忙喊道,「你快上來。」

鯉鯉從水中露出頭來,赤焰一看果然就是昨天那隻小鯉魚,不由露出高興的神采。

誰知小鯉魚也認出赤焰,不敢上岸,尾巴一擺,正要潛入水中,白團子急得大喊道:「鯉鯉,不要走,我們有事求你。事情關係到瑤華大仙,你先上岸呀。」

赤焰也擔心小鯉魚潛入水中,急忙保證道:「我絕對不會傷害你,你先上岸吧。」

在白團子和赤焰此起彼伏的喊聲中,小鯉魚還是浮在水中,沒有半點靠岸的跡象,但好像也沒有遊走的打算。沉默了好半天,才低低問了聲:「你們找我到底什麼事?」

赤焰急忙道:「小鯉魚,你知道九曜星君嗎?瑤華被九曜星君帶走了……那天,就是我們初次見面的那天,你是和……和那個九曜星君在一起吧?」

爲了避免刺激到小鯉魚,赤焰儘量選擇白團子聽不懂的說法問。

誰知小鯉魚沒有回話,倒是白團子拉住赤焰問個不停:「到底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赤焰沒有搭理白團子,目光緊盯小鯉魚,生怕他突然遊走。

等了好久,纔等到小鯉魚低低的一聲:「放心吧,即使大仙被星君帶走了,星君也是不會傷害大仙……因爲,因爲星君很喜歡大仙。」

「什麼?」赤焰十指抓入土裡,怕就怕九曜星君喜歡瑤華呀,「小鯉魚,你和那個九曜是情人吧?你怎麼能眼睜睜看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偷情!」

赤焰語出驚人,把白團子嚇了一跳,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情、情人?」

顯然小鯉魚和九曜的事情很隱秘,連白團子這個朋友都不知道。

赤焰極力鼓勵道:「小鯉魚,你要拿出勇氣來,不要因爲他是神仙就怕他!」

「夠了,你……你什麼都不知道……」小鯉魚難過地低聲道,「星君,星君不是我的情人……他根本就不喜歡我……每次抱我時,他都讓我變成瑤華大仙的樣子,還讓我叫他『師兄』……他喜歡的人是瑤華大仙,我只是一個代替品……」

「鯉鯉……」白團子心疼地蹙了蹙眉,想不到鯉鯉這麼可憐。

「那個九曜真夠變態。」赤焰氣得怒火中燒,「居然讓小妖怪變成瑤華的樣子滿足他自己獸慾,簡直禽獸不如。虧他還長得人模人樣,哼。」

聽到赤焰罵九曜,小鯉魚居然還替九曜說話道:「你們不要怪大仙,是……是我自願的……」

「鯉鯉,你真傻。」白團子在岸邊難過,「你明知道九曜喜歡的是瑤華,還變成瑤華的樣子。」

「我……我只希望常常見到星君,不在乎他把我當成誰。」

留下這句話,小鯉魚尾巴一擺,潛入潭中不見了。

「鯉鯉!」任憑白團子怎麼叫,小鯉魚都沒有再浮上來。

「真是不妙……」赤焰站在岸邊,摸摸下巴,思索道,「既然小鯉魚對九曜有感情,就不會站出來指責九曜,戳穿他的真面目了。」

「那你要去北方找大仙嗎?」白團子問。

赤焰煩惱道:「他們是騰雲駕霧飛過去的,一來我不認識路,二來想追也追不上呀。就算追上了,恐怕也晚了……唉,如果有辦法讓瑤華折返就好了。」

「折返?」白團子低念着這個詞,若有所思道,「辦法是有,不過有點過分。」

「什麼辦法?」赤焰急忙追問。

白團子道:「就是放一把火燒了瑤華仙居,大仙看到仙居着火,一定會趕回來。」

「好,這個辦法好。」赤焰對那個山洞沒什麼感情,燒不燒都無所謂。

「但是,如果放火燒了仙居……」白團子瞥了一眼赤焰腰上滿是小黑花的金牌道,「你就不怕牌子上出現黑花嗎?」

「顧不了那麼多了。」赤焰心想反正小黑花要出現一百朵自己纔會形神俱滅,而自己只要一個晚上不在瑤華身邊,說不定瑤華就被那個星君據爲己有,「爲了瑤華的安全,就算出現十朵黑花我也認了。」

說着轉身向瑤華仙居跑去。

瑤華仙居洞外,只聽一聲悲鳴:「不要呀!」

妙諦緊緊抱住赤焰的手,而赤焰手中握着一個熊熊燃燒的火把。

「臭老鼠,是房子重要還是你家主人的清白重要?」赤焰手一揮,甩開妙諦。

妙諦一邊摸着摔痛的屁股,一邊說:「反正大仙已經被你吃了一次,再被星君吃一次也無所謂呀。」

「笨蛋,那星君是壞人。」

「但你也不是好妖怪呀,還不是趁大仙失憶,把糊里糊塗的大仙騙上牀吃乾淨,事後還不敢負責任,變成一隻寵物……」

「再說就燒爛你的嘴!」赤焰青筋一爆,把火把伸到妙諦嘴邊威脅。

「唔……」妙諦被赤焰一嚇,立刻捂嘴不敢多言。

赤焰把手中火把一拋,只聽「蓬」的一聲,洞口枯草熊熊燃燒起來。眨眼工夫,瑤華仙居就籠罩在一片火光之中,火舌竄起足有十幾丈高,滾滾濃煙直衝雲霄。

與此同時,夜仙山北方的九曜仙居內,瑤華突然感覺到什麼似的,走到窗前向遠處眺望。

「怎麼了,瑤華?」九曜走到瑤華身後,也順着瑤華的視線向遠處眺望。

「師兄,你看那裡!」瑤華髮現天邊出現滾滾濃煙,好像大火正在熊熊燃燒。仔細一看,才發現濃煙升起的方向,正是他住的地方。瑤華更加着急,轉身拉住九曜的衣服驚慌失措道:「師兄,那邊好像是我家,我家失火了!不知道小狐狸和妙妙逃出來沒有,我要回去看看!」

九曜不動聲色地摸摸瑤華的頭,望着黑煙騰昇的方向沉下臉色,似乎察覺出事情有些怪異。

「師兄!」瑤華見九曜不說話,着急地向門外衝去。

「瑤華。」九曜一把拉住瑤華,心想發生這種事情,瑤華絕不可能乖乖留在這裡,看來現在只能陪他回去一趟,於是對瑤華道:「我陪你去吧。」

「嗯。」瑤華感激地點了下頭。

等瑤華和九曜趕回山洞時,赤焰和妙諦早就在洞口恭候多時了。

「小狐狸,妙妙,你們沒受傷吧?」瑤華跳下雲彩,抱起赤焰和妙妙,撥開他們的茸毛檢查,見他們兩個身上都沒有留下傷痕,這才鬆了一口氣,「太好了,你們都平安無事。對了,這火是怎麼燒起來的?」

瑤華望着被燒得黑乎乎的洞口,非常難過。

一股濃濃的焦味從洞內傳出,想必洞內更加慘不忍睹。

赤焰裝可憐道:「妙妙燒飯的時候不小心引起火災,現在山洞被燒,我們兩個都無家可歸……」

妙諦見赤焰面不改色地把失火的原因推到自己頭上,氣得撲過去想咬赤焰。誰知還是因爲體形差異,被赤焰一隻爪子踩在地上,「吱吱」亂叫,無處伸冤。

赤焰繼續裝可憐,博取瑤華同情道:「這場大火一燒,我們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瑤華心疼地摸摸赤焰道:「好可憐呀,不然你們和我一起去師兄家住怎麼樣?」

赤焰一聽瑤華說出自己最想聽的話,心理早已歡欣雀躍,但臉上還要繼續裝出那副因火災而難過的表情,垂淚道:「瑤華……嗚嗚……」

「乖乖,小狐狸,別哭了。」瑤華急忙把赤焰抱在懷裡安慰,回頭詢問九曜的意見,「師兄,你就收留小狐狸和妙妙吧。」

九曜是何等人物,赤焰拙劣的演技騙得過瑤華,但卻騙不過九曜。一眼洞悉赤焰壞主意的九曜,雖然萬分不願帶這隻狡詐的狐狸回家,但爲了在瑤華面前充充好人,也只好勉強點頭道:「只要他們不惹是非,我不反對。」

「師兄,你真好。」瑤華又拉起赤焰的爪子給九曜招手道,「小狐狸,還不快謝謝師兄。」

「呵呵。」赤焰沒說謝謝,但卻發出幾聲奸笑。

心想只要自己在瑤華身邊當守護神,就不怕九曜打什麼壞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