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有點懵,啥時候說那麼多了,新杆子的確保留老杆子的甜度,更甜了,更有嚼勁了。
任楚無海同樣聽到了,太能想了,三哥似乎也沒說那麼多,這幫子人就想出來了一條發家致富的康莊大道。
村民眼冒星星,一個個今晚是興奮的睡不着了。
韓立與任楚無海對視一眼,悄悄離開原地。
此處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韓立二人鑽進帳篷,明天還有大事要做。
早睡早起甚好,甚好。
次日一早,任楚無海帶着二狗出去了,韓立帶着村民出去了。
任楚無海帶二狗去認識附近擁有草藥。
韓立帶着村民鋤大地,邊鋤邊喊號子。
“袖子呀一挽~嘿吼~嘿吼~”
“揮舞鋤頭~嘿吼~嘿吼~”
“發家致富呦~嘿吼~嘿吼~”
“就看這把鋤頭~嘿吼~嘿吼~”
“只要鋤頭揮的好呦~嘿吼~嘿吼~”
“再堅固的牆角都推的倒~嘿吼~嘿吼~”
“嗯?”
“嗯??”
“嗯???”
“誰把節奏帶歪了?”
“三豬又是你!”
……
韓立看着這羣活寶,微笑着輕微搖頭,自古逗比歡樂多。
還是村長出面把局面穩住。
村長開口:“好了,好了,從新來。”
“拉着妹娃的手~牽着一起走~”
“一起走~一起走~”
“和妹妹一直到白頭~中途不要放開哥哥的手~”
“嘿呦~嘿呦~”
“若是放開哥哥的手~哥哥給你一鋤頭~”
“一鋤頭~一鋤頭~”
“嗯?”
“嗯??”
“嗯???”
“又是哪個帶的頭?”
“三豬又是你,能別把大傢伙往溝裡帶不?”
“俺錯了,忍不住,忍不住。”
韓立坐在土地邊的伢子上,看着這羣越幹越起勁的漢子翻地,挑肥,澆水。
土地越發肥沃,這個季節栽種幼種,明年還能趕上好收成。
這是韓立種地多年總結出來的經驗。
這裡氣溫合適,一年可以收穫三季。
將新甜芯杆幼種分發下去培育,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長出幼苗。
村民幹活很有激情,一直有說有笑的。
韓立悄悄離開,找到了任楚無海。
二人帶着二狗,一路向前。
“咦~仙師走了?”
“瞎啊,這都看不出來。”
“不會不回來了吧?”
“那說不準。”
“二狗也走了。”
“哎,仙師真是好人啊。”
……
三人白天趕路,夜晚露宿。
這一日的夜晚,三人在小河邊喝着小稀飯,看着漏出頭的魚。
二狗來了興趣,捲起褲管,光着腳丫下河摸魚。
河水不深,二狗一摸一個準。
畢竟是一個人當家的孩子,廚藝雖然不精通,但是還是能做出來烤魚的。
味道差了點,但是要看和誰比。
反正比在座的某人烤的好吃多了。
韓立眼前一亮,果然這直覺沒錯,這二狗還真是人才,這一手烤魚,還真就不賴。
任楚無海慶幸,還好收了這個學生,不用忍受三哥的荼毒,不用一天三頓米湯。
早上小米湯,中午小米粥,夜晚小米湯。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這烤魚還真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
連續幾天,一天三頓把烤魚安排上了。
這一日三人來到一處田間地,一望之下,靠着這片田間地,大大小小十多座。
這處田間地,竟然沒有哪怕一株農作物,連根雜草都沒有。
回頭看去,一條大河分兩岸,河的對面植物鬱鬱蔥蔥,生機勃勃。
韓立鄒起眉頭,握起田間一捧土。
土地很乾,毫無一絲水分,附近有河流,不應該會出現這種情況。
韓立擡頭看天,太陽光合適,絲毫沒有炎熱的氣息。
拿出鋤頭,一鋤頭下去,三米深的大坑出現在眼前。
二狗驚呼出聲:“介就不對了嘛,咋能這麼幹捏?”
任楚無海同樣感覺不可思議:“三米深的地方,土地依舊乾巴,三哥,這啥情況?”
韓立搖頭:“不清楚,事情很奇怪。”
韓立與任楚無海帶着二狗,來到最近的一座村子。
村民在村口大樹下聚集。
“村長,已經三個月了,地裡到底啥情況了嘛?”
“就是就是,好久麼吃一頓飽飯了。”
“父老鄉親,俺已經和附近村子的村長聯繫過了,他們那邊也沒找出啥原因。”村長無奈嘆息。
“這咋辦捏嘛,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
“咦~外鄉人?”
也不知道是誰帶頭說了一句,村民回過頭來看。
韓立尷尬一下,本來想低調過來問一下啥情況,看來還是不允許啊,這種引人矚目的感覺很不好。
村長扒拉開人羣,鑽到韓立這邊。
村長開口詢問:“後生啊,捏們哪個村滴?”
韓立開口:“我們吶……”
韓立還沒把話說完,村子裡就出現了一幫子人。
“老王,這仨後生不是人。”
“咋說話呢,這仨後生不是一般人。”
村民回頭望過去,其他村子村長,還帶着一幫後生。
韓立與任楚無海回頭看過去,來人都是青壯年。
其中領頭的一個村長,拉着叫老李的村長走到一邊。
“老王啊,這仨後生都是仙師,剛纔俺們村後生可看見了,背鋤頭那個,一鋤頭下去,坑挖兩個俺那麼深。”
王村長愣住了,這麼恐怖:“真的假的,老李你是不是忽悠俺捏?”
李村長開口“老王,你還信不過俺,仙師可能是來幫助俺們的,說話注意點分寸。”
王村長點點頭,來到韓立這邊:“仙師駕到,是俺們失了禮數。”
韓立揮揮手:“不打緊,不打緊。”
韓立坐在村口的石頭上,開口詢問:“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俺知道,事情是這樣的。”
“俺也知道,事情是這樣的。”
村民七嘴八舌,一股腦說了出來,這使得場面十分混亂,和菜市場買菜一樣。
王村長張開嗓門大喊:“都停下,都停下。”
村民聲音太高,壓過了村長的聲音。
王村長是又想哭又想笑,哭笑不得了都。
韓立掏掏耳朵,嗡嗡嗡一大堆,一句有用的都沒聽到。
這場面,只能大喊一聲:“都住嘴。”
村民停止自說自話,被鎮住了。
王村長暗地裡佩服一下,還是仙師手段高超呀。
韓立開口:“各村村長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各村村長安撫村民的心情,打發走了一幫子人。
看着剩下來的村長,韓立開口:“把村名和村長姓名報一下。”
各村村長互相看一眼,不明白爲什麼這樣做,但仙師就在眼前,還是要遵守的。
各村村長互相看一眼,還是王村長率先站了出來。
只聽王村長自報家門:“一攏村,王一株。”
有了王一株帶頭,其他村長陸陸續續站了起來。
“二攏村,李二麻子。”
“三攏村,張三爪。”
……
“九攏村,馬九楞。”
“十攏村,葛十蛋。”
韓立點點頭,各有各的特點:“這種情況怎麼發生的?”
十攏村葛十蛋開口:“這就不知道了,查了三個月,一點痕跡都麼得。”
其餘村長附和,這是事實。
韓立又詢問:“那,哪個村先出現的總該知道吧?”
一攏村王一株開口:“這俺就說不上話咧。”
三攏村張三爪開口:“俺知道,這從俺們村開始的,然後陸陸續續就禿咧。”
韓立扭頭望向任楚無海:“四弟,你怎麼看?”
任楚無海開口:“術業有專攻,這也不是俺~我所擅長的範圍啊。”
韓立翻個白眼:“又沒讓你從農學角度出發,更沒讓你從醫學出發,就是單獨想法出發。”
任楚無海這才明白過來:“既然是三攏村出現的問題,那先去三攏村看看有沒有異常情況。”
韓立點點頭,他也是這麼個意思。
十位村長,張三爪帶頭,九位村長衆星拱月,將韓立與任楚無海包圍。
至於二狗,跟着任楚無海屁股後面。
張三爪帶着一幫人來到一堆土包面前。
韓立與任楚無海對視一眼,同時有了結論,墳圈子。
韓立開口:“這是你們村的祖墳?”
張三爪搖頭:“俺也不知道,小的時候就在這裡了,老輩人也沒說過。”
韓立開口:“其他村有沒有類似的地方?”
王一株點點頭:“這麼一說,俺們村還真有。”
李二麻子開口:“俺們村也有。”
……
馬九楞開口:“俺們村也有。”
葛十蛋開口:“俺們村也有。”
韓立眉頭一鄒,開口說道:“你們退後,越遠越好。”
村長團伙,明白這是大仙要施展手段了。
立馬跑的遠遠的,生怕受到牽連。
韓立開口:“四弟,注意周圍。”
任楚無海開口:“二狗,你也離遠一點。”
二狗開口:“老師,這是爲什麼?”
任楚無海開口:“爲了你好,有多遠跑多遠。”
二狗雖然不明白,但還是跑的遠遠的。
韓立揮動鋤頭,土包被掀開,漏出了裡面的東西。
石棺豎埋,其他土包下面都是同樣的東西。
任楚無海身邊綠色煙冒出,這都是毒素。
任楚無海手往前一送,毒煙腐蝕石棺。
裡面的東西傳出了嘶吼聲。
“吱~吱~吱”
原來是幾隻不成氣候的旱猴子。
馬不停蹄趕往下一處。
張三爪開口:“太可怕了,長得像俺們的怪物。”
李二麻子:“好可怕,好可怕。”
二狗愣住了,老師什麼時候有這種手段了。
去一個地方,少一個村長,遠遠的看過去,都能聽到怪物的聲音,這聲音攪得他們心神不安。
來到一攏村田地,王一株,腿都是顫抖的,遠遠的指了一下,不敢向前,說到底這纔是普通人該有的反應。
指完路,王一株返回村內,其他老夥計都在村子口等着。
而從村口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墳圈子,雖然距離遠了點。
韓立與任楚無海對視一眼,韓立揮舞鋤頭,一鋤頭下去,這裡的棺材似乎與衆不同。
中間那具居然換成了紅木棺材,這就很好腐蝕了。
石棺衆星捧月一般,包圍紅木棺。
韓立一鋤頭下去,紅木館碎裂。
任楚無海一股毒煙下去,其他石棺中的旱猴子全滅。
唯獨紅木棺中的旱猴子跑了出來,全身冒火,自帶炙熱的氣息。
韓立丟出鋤頭,鋤頭精準的砸在旱猴子腦門上。
任楚無海釋放毒煙,封鎖旱猴子的出路。
韓立收回鋤頭,召喚飛板,低飛於天空。
任楚無海也緊隨其後,同樣低飛於天空。
旱猴子火焰瀰漫,溫度陡然間提升。
張三爪:“不行了,太熱了。”
王一株:“俺去通知村民,離遠一點。”
葛十蛋:“不用了,仙師把怪物引走了。”
十個村長已經震撼了,就這怪物,就算他們找出來,依舊沒辦法,太厲害了。
二狗眼睛冒星星,老師好厲害。
韓立與任楚無海,將旱猴子引到離村子遠一點的地方。
離得遠了,更大招數也可以施展了。
韓立揮舞鋤頭牽引河水,河水鉤動下,大河之水何處來,半空之上傾盆而下。
旱猴子被水澆灌,火焰威勢瞬間變小了很多。
任楚無海又是一陣毒煙,這回的更顯的發綠。
毒煙漂浮到旱猴子附近,化作一張大網將其捕捉。
濃郁的毒煙將旱猴子從地面拽起,一層一層壓縮,黏附在其表面。
越黏越多,旱猴子動彈不得。
韓立丟出鋤頭,鋤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氣勢。
韓立手臂揮舞,鋤頭隨之重重擊打旱猴子身體。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
每一次擊打,旱猴子都會“吱~吱~吱”發出慘叫。
毒煙越發壓縮,旱猴子終究還是撐不住了。
師兄弟二人落在地面,對視一眼,察覺出了不對勁。
這行事風格,有點像那幫人。
韓立開口:“棺材,不會是以踹飛棺材板爲出場方式的幽冥殿吧?”
任楚無海開口:“這還用問,肯定是了。”
韓立回想起,在山上的時候,師尊經常性的消失,他們都習以爲常了。
那段日子時不時會有宵小之輩,覬覦無名山的東西,紅袖書院那位姑娘,每次都會出手阻止,詢問信息,然後一招毀滅。
其中以幽冥殿與血魂殿最多,自然瞭解了兩殿一些秘聞。
而這旱猴子正是幽冥殿,控制的小玩意兒。
……
離十攏村很遠的地方,一排排土包整整齊齊的排列。
“嗵~”土包炸裂,棺材板被踹飛。
從裡面跳出來一位男子,正是許久不見的冥十八。
“誰幹的,勞資的小可愛啊。”
七八九跪在地上:“大人,請節哀,是……”
冥十八已經在暴走的邊緣了:“是什麼,有話快點說。”
七八九低着頭:“是無名山那夥人乾的。”
冥十八身體一抖,這些年陸陸續續已經有十位冥子折了進去,就連頂頭的幾位也摺進去幾位,想起傳說中的那個恐怖女人,身體抖的更厲害了。
七八九開口:“大人,您沒事吧?”
冥十八開口:“大人我能有啥事,撤,快撤。”
七八九身形一閃,去召集潛伏的兄弟們。
冥十八長出一口氣,雖然對方只有兩個人,鬼知道是不是圈套,鬼知道那個恐怖女人有沒有暗中跟隨。
能活到現在,多虧了一路以來的穩健,雖然冥子排名一直沒提上去,也不是什麼壞事,前面那批人換的比脫衣服還勤快。
冥十八來回踱步,不就損失了一百多隻小可愛,也沒啥大不了的,可就是好心疼,好想上去抽死那兩貨,大喊一句:“還我小可愛。”
這萬一一時之間想不過來,衝上去拼命,那可就得不償失了,不行,不行,這絕對是不允許的。
冥十八這樣想着,轉換心態,找起了,轉移注意力的方法。
冥十八開口:“一幫廢物,怎麼就這麼慢呢。”
七八九帶着冥僕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冥十八一腳踹飛其餘土包的灰:“塌釀的,什麼時候還有心情修煉。”
這幾個土包正是冥衛的,這一腳下去頓時所有冥衛深受重傷。
冥衛踉踉蹌蹌爬出來,不明白什麼人惹到這位主了。
冥十八開口:“無名山的那幫傢伙把我的小可愛們整團滅了,回去以後你們應該知道怎麼說?”
冥衛點點頭,這種他們最愛做了。
冥十八狠下心,照着自己天靈蓋就是一掌,嘴角吐血。
冥僕互相攙扶着來到這邊,看到這場面立馬知道怎麼做了,擡起棺材就跑。
口供都串通好了,路遇無名山一夥,冥子深受重傷,旱猴子無一歸還,總之有多慘說多慘,也不能太過了,分寸他們還是可以把握的。
畢竟都不是頭一次做這事了,要不然旱猴子哪裡來的。
……
關於幽冥殿一夥人,韓立與任楚無海二人,是不知道他們就在附近的,知道了必定扛着鋤頭就過去了。
附近村民齊刷刷跪倒一片,連帶着二狗也享受到了這種待遇,可這種感覺並不好。
韓立鋤頭一揮,一股巨力托住他們:“使不得,使不得,俺就是一種地的。”
任楚無海開口:“俺就是一嘗百草的。”
二狗開口:“俺就是一個小跟班。”
村民想跪又跪不下去,也只好作罷。
妖怪除掉了,可新的問題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