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旁邊站着的那位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魏延,王文泉不由很是憐憫的看了周倉和裴元紹一眼。
就這位爺,曹操的門牙都敢磕下兩個來的主,周倉和裴元紹搶劫他?兩人一塊上也不行啊!更別說一頭一個了。
想到這,王文泉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把張飛忽悠下水是一個多麼英明的決定。
可以想象,今天若不是張三爺在場,這會被捆着的,肯定是自己和周倉他們倆。
知道了對面是誰,王文泉不由得多仔細打量起了這個身高接近九尺的漢子來:
面如重棗,目若朗星,一襲白袍罩着重鎧,再回想一下戰場上被削成兩節的大刀,不是魏延還會有誰。
爲了確定對面這位和歷史上那位不是重名重姓,王文泉皺着眉頭走到魏延身邊,帶着一絲期許,很是恭敬的問道:
“莫非閣下就是義陽的魏延魏文長?”
王文泉和陳登說話時候,魏延就在一旁,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也知道現在兩家已經和好如初,最起碼今天不會再發生神馬毆鬥。
按理說,主家都談到這個份上了,家將保鏢啥的也就沒了生氣的份。
可魏延從出道以來就沒吃過這麼大的虧,估計是實在咽不下去這口氣,聽到王文泉問自己話,他把脖子一梗,側面朝天,帶着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傲然說道:
“正是!”
王文泉見自己沒問話的時候,魏延還垂頭喪氣的站在那裡,好心好意過去問了一句,他不領情也就算了,反而一下子來了脾氣,心裡不由得大罵起來:
‘就這脾氣,活該被諸葛亮坑死!有點陽光就特麼想燦爛,什麼玩意啊!’
心裡罵歸罵,嘴裡卻不能這麼說。
因爲王文泉心裡有數,張飛早晚是要跟着劉備跑路的,僅憑着周倉和裴元紹兩個人的能力,想在這個亂世打開局面,那是說啥也齁不住的,打個劫都被揍成了這副造型,攻城略地?可拉倒吧。
想到這裡,他使勁壓了對魏延的不滿,努力的做出一副極爲驚喜的模樣,快步走到魏延跟前,三下五除二就解開了繩索:
“果然是魏將軍,對您,在下可是聞名已久了,若不是走不開,我早就跑去拜訪您了!”
他一邊說着話,一邊拉着一頭霧水的魏延走到了一塊大石頭旁邊,二話不說從箱子裡掏出了一瓶悶倒驢來。
李可一看王文泉拿酒,就知道他要幹嘛,趕緊拿出兩隻碗了,擺在了石頭上。
王文泉讚許的看了看李可,不待魏延說話,他手一用力,就把酒瓶蓋給擰了下來,瓶子一傾,先倒了一碗:
“我說魏將軍啊!您一身的武藝,怎麼幹起家將來了啊?”
魏延本以爲自己給王文泉個沒臉,王文泉肯定會生肚子閒氣,打不打自己放到一邊,至少也會多捆自己一會。
可他萬萬沒想到,王文泉竟然一點也沒生氣,不光親自解開了自己的繩索,還對自己表達起了仰慕之情,不由得一下子愣在了那裡。
直到王文泉把酒碗塞到他的手裡,他才從茫然中醒過了神來,聞聞碗裡的酒香,再看看一臉赤誠的王文泉,魏延心中一陣感動。
爲了表示對王文泉同志的敬意,爲了顯示出自己的豪爽,他沒有回答王文泉的問話,也沒有理會眼巴巴瞅着酒碗直咽吐沫的陳登,把碗一舉,把頭一昂.
對於悶倒驢,魏延是一點也不瞭解,在他看來,這酒不過是比別的酒清澈一些,酒味大一些而已。
可是喝到嘴裡以後,魏延直覺的那酒如同一把大火一般,燒的滿嘴裡那叫一個難受,想吐出來,卻又怕丟了面子,心一橫,牙一咬,閉着眼睛,把嘴裡的酒就給嚥了下去:
“啊!這酒怎的如此霸道!”
從魏延往嘴裡倒酒,王文泉就知道,這娃肯定討不了好去。
別說你魏延了,張三爺那麼大一個酒鬼,喝這玩意都得輕輕的抿,你敢拿碗往嘴裡倒,辣不死你還有天理啊?
聽到魏延慘嚎聲起,王文泉趕緊擡眼看去,就見魏延張着大嘴一個勁的往外哈氣,原本古銅色的臉蛋,也被這口酒嗆成了紅色,難能可貴的是,眼角上,居然還冒出了倆眼淚。
有心過去扶他一下吧,卻見他把右手放在嘴巴前面,舞的如同風車一般,在那拼命的扇着風,腳丫子也沒閒着,玩命一般跺起了地。
一看這模樣,王文泉就知道,魏延同志,又栽了!
爲了減少一下魏延的痛苦,王文泉趕緊找了塊昨天晚上吃剩下的肉,慌忙不迭的給魏延就送了過去:
“魏將軍,您這是腫麼了!莫非是喝不慣這酒,快快快,咱們吃塊肉壓壓!”
魏延此時正在個難受的時候,哪裡還會去在意是不是剩菜,就目前的狀態,估計遞給他把草,也會被他毫不猶豫的塞到嘴裡去。
魏延接過肉想也沒想就丟進了嘴裡,咀嚼了好一會,才感到嘴裡舒服了些。他很是感激的看了王文泉一眼,把拳一抱:
“文泉兄!這酒怎的這麼霸道啊!喝到嘴裡,簡直跟着了火一樣,你是怎麼釀出來的啊?”
“這就是科學!”
見魏延已然沒了剛纔那股子傲氣,王文泉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他走到石頭跟前,拿眼瞅了瞅一臉驚奇滿眼期盼的陳登,笑眯眯的又倒了一碗,給陳登也端了過去:
“元龍先生,今天這事,還真得謝謝你!不光做成了生意,還把我兄弟給弄到了這裡,來,爲我們兄弟們團聚,我敬你一碗!”
從王文泉倒第二碗酒,陳登的眼珠子酒沒離開過王文泉手裡的酒碗,眼看着滿滿一碗佳釀端到了自己面前,陳登狠狠的嚥了口吐沫,搶一般的把碗就給接了過去。
不得不說,人家陳登不愧是名士,連喝酒的姿勢跟過程都比魏延張飛優雅了很多。
張飛魏延是抓起來就倒,張開嘴就喝,雖是豪爽,卻少了酒文化中那種從容不迫的風度。
陳登就不一樣了,碗一到手,他沒急着喝,而是把碗舉到鼻子下面先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很是享受的晃了晃腦袋,這才淺淺的抿了一口,把嘴一吧嗒:
“好香啊!不錯,果然是佳釀,不對,你姓王,他姓魏,你們怎麼會是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