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陳登沒錢,王文泉立馬就把臉給拉了下來。
倒不是他不相信陳登的信譽,實在是對魏延同志,有點垂涎三尺。
現如今無論放不放陳登,魏延都不可能跟着自己混。
因爲魏延這哥們,典型的就是一個官迷,屬於天天求進步,日!日想提拔的一類人。
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想把他說服留在山上給自己賣命,說白日做夢那是好聽的;難聽點,那就是癡心妄想。
不過陳登沒錢,這事就不一樣了!沒錢想拿東西走,是要給點抵押滴啊!
若是陳登能把魏延留下,憑着自己嘴裡那條扯不斷砸不爛的三寸之舌,就不信忽悠不住他魏延。
想到這裡,王文泉心中一陣狂喜,臉上卻掛起了一副瞭然的神色,張口嘆道:
“元龍先生,本來吧我這是本小利微,概不賒欠!不過您開了口,我也不能不給您面子,要不,您留下幾個人給我幫上幾天忙,下次來的時候,您再帶走怎麼樣啊!”
陳登本來就是個謀士,屬於沾上毛筆猴都精的一類人。
別的不說,陶謙劉備呂布曹操,他都伺候過,而且伺候的還都挺滿意。
縱觀徐州官員,那是換一個主子就得殺上一批,唯獨陳登,不光人沒事,誰來了他都能吃的開,每換一次主子,他還能升上一級。
最難能可貴的是,被打跑的,也沒人罵他沒良心!
破口大罵的倒是也有:呂布陳宮,可這二位還沒罵完,就一齊掉了腦袋,一點後患也沒留下。
由此可見,陳登的智商絕對是超一流的人物。
王文泉那點心眼,忽悠忽悠張飛還成,想耍陳登,那是肯定瞞不過人家的眼睛的。
果不其然,陳登聽完了王文泉的話,淡淡的笑了一笑:
“魏將軍雖然跟我走在一起,卻不是我的家將,只是我僱來幫我運送貨物的,押他我可做不了主啊!”
“啊!”
一聽這話,王文泉立馬就沒了精神頭。
他滿是幽怨的瞅了一眼陳登,見陳登神色坦然,毫無做作之意,知道這事八成是真的。
倒不是王文泉這麼輕信,而是在他的腦子裡也不記得魏延跟着陳登混過,魏延出現在陳登的車隊,或許真如陳登所說,就是一個巧合而已。
不過事情都談到了這一步,若是就此放手,王文泉又有些心有不甘。
就在他思來想去卻想不出留下魏延的辦法時,卻見陳登在那一臉戲虐的瞅着自己,腦袋裡靈光一閃:
既然魏延不是陳登的家將,自己想留魏延跟陳登也就沒了關係!也就是說,陳登沒準,還能給自己出出主意!
想到這裡,他涎着臉湊到陳登跟前,把手裡的魚肉在陳登面前一晃:
“元龍先生,留下魏延,我送你三包魚肉!”
陳登使勁白了王文泉一眼,露出了一臉的不屑:
“魚肉,某自己可以去買,就不勞小王費心了!”
一看陳登不要魚肉,王文泉趕緊跑到自己那堆給養跟前,從箱子裡掏出了兩瓶剛弄來的悶倒驢給陳登拿了過去:
“兩瓶好酒,這總可以了吧!”
“嘟!汝以陳登是何人哉!”
陳登掛着一臉的不樂意,把自己的大袖子一揮,很是憤怒的叫道:
“爲利賣友,登雖死不爲此事!
“高尚!”
見陳登如此決絕,王文泉頓時感到了一陣無力,他很是佩服的衝陳登翹了翹大拇指,一臉悲催的走到箱子邊,剛想把酒塞回去,卻聽到陳登悠悠然的說道:
“若是連瓶子也給了我,幫你想想辦法,倒也不是不行!”
“臥槽!你早說啊!”
一聽陳登墨跡了半天,就爲了要兩個酒瓶子,王文泉心裡這叫一個奧惱。
不過心裡再惱,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畢竟這是求人辦事,人家擺擺譜,自己受點難爲,也在情理之中。
見陳登已然開出了條件,王文泉趕緊把酒往陳登手裡一塞,而後把手一拱一揖到地,畢恭畢敬的說道:
“還請元龍先生賜教!”
“其實很簡單!”
陳登顯然很滿意王文泉的態度,他拿手一捋自己的鬍子,努力的擺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意味深長的說道:
“他受了我的錢財,卻失卻了某的貨物,豈能就這麼算了啊!一會開席的時候,你看某的眼色行事!只要把你強盜的罪名砸實了,他丟掉貨物的責任也就跑不了了,到時候.”
“嘶!高,真特麼的高!”
聽完了陳登的計劃,王文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見過坑人的,沒見過這麼會坑人的。
按陳登的說法,是他自己一口咬定,酒瓶子不值十車貨物的銀錢,而王文泉,則咬死了東西是劫來的,酒瓶子愛要不要!
待到談崩了,魏延也就欠下賬了!
按大漢的律法,如果魏延還不了陳登錢,那是要罰給陳登當家奴的,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了,王文泉仗義出手,而陳登則把魏延以兩瓶酒三個酒瓶的價格,賣給王文泉。
兩人正在那嘀咕的功夫,卻聽見洞口卻響起了一大串噴嚏聲,扭頭一看,就見魏延和裴元紹已經拎着獵物進了山洞。
細細一瞅魏延,就見魏大將軍的鼻子都擰成了紅色,嘴巴不停的張張合合,也不知道他在嘟囔些什麼,側耳一聽:
“天不是很冷啊!咋老打噴嚏捏!”
正主回來了,王文泉和陳登相視一笑,很有靈犀的一起閉上了嘴巴。
搭眼一看獵物,弄回來的還真不少,心裡倒也很是開心,趕緊安排人給烤上。
待到外面香味飄起,王文泉忙招呼着陳登魏延坐在了整理好的石桌旁。
扭頭一看,見周倉已然好了很多,又拉着裴元紹把周倉也扶了過去,五個人圍着石頭坐了一圈,只等烤肉一好,就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場。
爲了拉近和魏延的關係,王文泉一屁股就坐到了魏延旁邊的位置,很是關切的問起了魏延的近況。
魏延見王文泉對自己如此殷勤,心裡雖然感動,卻也很不適應,畢竟到目前爲止,自己還是陳登衆多的馬崽之一。
王文泉把主家扔到了一邊,一個勁的跟自己套近乎,無論如何,都有點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