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章 新的複雜情況



林瀟和夏川幸子被日軍送往戰地醫院的時候,沒想到這次又遇上了襲擊,而這次襲擊並不是來自土匪,“老北風”和他手下的人這時自顧不暇,只想着遠遠避開日軍圍剿,這次劫道,他們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

這次襲擊日軍軍車的是東北的義勇軍,林瀟這個倒黴啊,躺在卡車內緊閉雙眼,紋絲不動,連閃避都不能,任由子彈嗖嗖地從車廂頂上飛過,還有一些子彈打在車廂板上。這要是被不開眼的流彈打死了,那就真的成了糊塗鬼了。

就在林瀟擔心的時候,一枚擲彈筒彈帶着嘯音飛來,彈着點正是他們這輛車上,而這輛軍車車廂還是敞開的。我的天哪,這不是要我的老命嗎?林瀟幾乎要起來閃避了,那種恐懼是人的本能反應,他這時還年輕,做不到那麼鎮定。

他實在是無法控制自己,一下就用厚厚的棉被緊緊遮住了自己的臉面和身體要害部位,變成了一隻鑽進沙子裡的鴕鳥。就在這時“轟——”的一聲,擲彈筒彈就在他們的斜上方爆炸了。車上的日軍被炸得死傷了一片,一塊彈片還是劃破了被子,插進了林瀟的左肩,這一下他真的是掛彩了,心裡卻在大叫我不想做冤死鬼啊。

就在車上的日軍奮力抵抗,死傷慘重的時候,公路上巡邏的日軍機動部隊趕來了,他們開着裝甲車,架起小炮對着森林中的義勇軍就開火了。這支增援部隊一到,立刻扭轉了戰局,炮火所到之處,義勇軍被炸得人仰馬翻,死傷慘重。

東北最早的義勇軍是張學良手下的黃顯聲將軍在“九一八”事變爆發後,緊急下發了二十萬支步槍裝備的警察部隊,那些重武器從山炮到飛機全都拱手扔給了日本人。他們沒有重武器,對付裝備飛機大炮的日軍不是一個檔次上的。每每只能搞襲擊,打了就跑。

林瀟在心裡悲苦啊,這次無論是遇上了義勇軍,還是東北的鬍子,他們在頑強地抵抗着日本人,而自己此時卻幫不上忙,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中國人被殺戮,心中真是滴血啊。還好,那些義勇軍一看到日軍的機動部隊出現了,沒有再堅持,迅速地轉移陣地撤走了。林瀟暗暗地慶幸。

然而事實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好,就聽見外面的日軍人歡馬吒,還有很多日軍高聲歡呼,似乎是打了勝仗。林瀟暗笑,關東軍就這點出息,不過是趕走了一些土匪武裝,用得着這麼誇張嗎?那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勝之不武,有何值得誇耀的?

誰知,沒過多久,就聽到一羣日軍的吆喝聲,還有微弱的呻吟聲,這是在擡傷員了,緊接着就有幾個日軍跳上車來,七手八腳把一個身體輕輕地放在林瀟的身邊,一個日軍的指揮官命令道:“現在沒事啦,這個支那的女俘一定要把她救活,看這樣子,這女人在土匪中身份還不低呢。”

林瀟偷偷地睜眼一看,就看到身邊一頂狗皮帽子裡露出了烏黑亮麗的長髮,未被被子遮住的部分還有大紅的棉衣。乖乖,這是東北的姑娘哦,怎麼也加入了抗日組織?真是不簡單啊。林瀟暗暗讚歎着,看來這女子傷的不輕,只有微弱的呻吟聲。

他不再多想,任由軍車把他們送到了附近的戰地醫院,誰知在診療的時候,林瀟和這女匪都被檢查出傷口有惡化的跡象,不能再在小醫院治療了,必須轉到旅順日軍陸軍總醫院。林瀟真是鬱悶哪,因爲無法閃避,竟然硬生生地捱了抗日隊伍的一枚炸彈。這要是死了,日後還能被評上抗日烈士嗎?

這接下來的旅行可是折騰人哪,林瀟雖然雙眼緊閉,但明顯地感覺到救護車裡,他還是和那女匪並排而臥,有三個日軍警備隊士兵緊握着短槍坐在他們的頭前,彷彿他們隨時會爬起來逃跑似的。我可是大日本皇軍的軍官啊,怎麼也是這種待遇呢?

雖然林瀟知道那是防備女匪,而不是他,但心裡還是不舒服的,儘管自己是冒牌的。身份還沒有被拆穿,不能就這樣鋃鐺入獄吧。唉,夏川幸子在哪兒呢,難道她要好一些嗎?慚愧,她身上的傷都是自己給她造成的。這時候還想着讓她做保護傘嗎?

到了陸軍總醫院,林瀟無論醫生怎麼檢查,就是不肯睜開雙眼,這

反而害了自己。日本軍醫見到林瀟昏迷不醒,也沒有使用麻藥,就爲他做手術取出彈片。這可是猶如關老爺的刮骨療毒啊,太痛苦了,林瀟緊咬嘴脣,頭上豆大的汗珠淌下來了,渾身顫抖得厲害。

換誰也受不了的,那是猶如活體解剖,痛徹肝腸啊,因爲日本軍醫要用鉗子拉開肌肉,用鑷子在肩膀裡慢條斯理地尋找那塊豆粒大小的彈片哦,這種慢工出細活的滋味,猶如凌遲相仿,誰能忍受的不吭一聲。除非是劉伯承那樣的軍神,但林瀟自量自己不是。

林瀟終於忍受不住,痛哼一聲,四肢都在顫抖,日本軍醫也注意到了,趕緊手忙腳亂地使用麻藥,這通折騰,讓林瀟在心裡把他們的祖宗八輩的都大罵了一通。他睜開眼睛,氣喘吁吁地說道:“八嘎雅鹿,爲什麼搶救不使用麻藥,難道你們的想讓我活活痛死嗎?”

“啊,不是的,長官,您能醒來真是不錯,我們給您檢查時,你可是沒有知覺哦。因此我們疏忽了,真是對不起啊。你很堅強,竟然在手術快結束了,才哼了出來。大大地了不起。”日軍們畢恭畢敬地說道,手中可是沒有停留,還在爲他注射麻藥。

日軍醫的話又讓林瀟氣得暈了過去。我操,這都快完了,還用打麻藥嗎?麻藥的藥效要等一段時間,你們是白癡嗎,難道我的罪是白受的嗎?看我回頭怎麼好好收拾你們。林瀟惡狠狠地想着。

等他快要結束這次手術時,聽到了主治醫生的話,“這位長官送到三樓306病房,那個支那的女匪也做完了,就送到314房間吧。你們的要好好伺候他們,不得有誤。這長官是我們的英雄,而那個女匪更是要她的口供,絕不能讓她死在我們的醫院。”

林瀟又驚又喜,喜的是知道女匪的病房了,驚的是看來這女匪傷得不輕,不然主任醫師怎麼會說出不能死在這裡的話呢?只是不知道這女匪到底是什麼人,看來她的身份還不低,不然早被日軍用刺刀捅死了。哪裡會這麼緊張地拉回來搶救。

日軍很殘暴的,抗聯中曾經有和冷雲等八位女戰士一樣的抗聯女戰士抵抗到最後,砸爛了槍支,跳進了江中自殺,可惜江水太淺,日軍在河灘上把她們射殺之後,還把她們的屍體拉上岸,剝光了軍服,開膛破肚,簡直不知道如何來形容日軍的殘暴了。而對這女匪卻是如此優待,只能是想得到她身上的價值。

林瀟被推回了病房,現在他不能再繼續裝作昏迷了,不過他想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廁所,還真是把他憋壞了。他推開了上來想要攙扶他的日本護士,笑笑:“我是軍人,大日本皇軍沒有如此不堪一擊的,讓我自己去吧。”

但是日本女護士還是很盡職的,一個嬌小的護士還是在一旁攙扶着他,“長官,您就別逞強了,您流了那麼多的血,纔剛剛做過手術,身體虛弱啊。照顧你們是我們應盡的責任。”

林瀟側臉看看這個鵝蛋臉,長睫毛的小護士,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山多美子,請您多關照。”真不知誰照顧誰呢。

林瀟走向衛生間的道路上,順便地問到了夏川幸子,那護士搖着頭說並不知道還有一個日本女人也負了傷。林瀟裝作有些發急地問道:“我聽你們的主任醫師說過,有一個女子也在同時搶救,對不對?那不是幸子小姐嗎?”

小山多美子搖着頭說:“她纔不是我們日本人呢,她是中國的女土匪,聽說還是支那義勇軍中的一個大人物的侄女,可能是姓黃吧,至於叫什麼我就不清楚了。啊,是我多嘴了,主任醫師不讓我們到處亂說的。長官,請您原諒我哦。”說的誠惶誠恐的。

林瀟笑笑,“你放心,我在這裡是舉目無親哦,本來還有夏川幸子小姐可以做伴,現在她也受傷了,能有你陪着說說話,那也算不錯哦。呵呵”

話是這麼說,林瀟可不想這日本女護士跟在身邊哦,既然是義勇軍首領的侄女,那就要想方設法救出她來,多美子跟在身邊寸步不離,也許到時沒有辦法,就只有殺她滅口了。他向那走廊的那邊望了望,那裡有兩個日軍荷槍實彈地看守着

。任何外人不得靠近。

林瀟走在走廊上,沒想到迎面遇上了頭部包裹着紗布,胳膊上還吊着夾板的幸子小姐,她身邊是一個穿着和服,體態肥胖的中年日本男子。“武田君,你好嗎?我來看你了。”幸子一看見林瀟的身影,就笑着走過來,中年男子緊隨其後。倒是林瀟一看見幸子,就有一種本能的心虛,因爲幸子的傷勢全是自己造成的。

“幸子,你還好嗎?我沒事啊,看到你真高興。”林瀟硬着頭皮強顏歡笑,“這位是——還未請教大名。”他望向那中年男子。

“啊,這是我叔叔,南蠻鐵路株式會社的總裁橫山一郎啊。他是我父親的兄弟,你不是也想去看看他嗎?聽說你受了傷還救護了我,我叔叔很感動,一定要親自向你表示感謝,硬要我帶着他來呢。”幸子笑着一指橫山一郎。哦,這就是武田信的上司要把武田推薦給他的那位老闆啊。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林瀟有禮貌地笑笑,對着橫山一郎一鞠躬,“橫山先生,初次見面,請多關照。在下武田信,是京都日軍總部的參謀,本想去拜會您,沒想到還要勞您大駕,真是不好意思啊。”

橫山一郎上下打量着林瀟,忽然哈哈大笑:“應該的,應該的,年輕人,你和我侄女雖是素昧平生卻是兩度救了她,我代表她的父親向您表示感謝。看到你傷勢平穩了,我也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了,你好好休息吧,就讓幸子先陪陪你吧,我們後會有期。”說着他點點頭,大踏步地走了。

林瀟注意到他不是出去,而是往病房的方向走去,扭過臉來笑着對幸子說:“怎麼,你叔叔還要去看望別的人嗎?”

幸子登時滿臉通紅,這是很失禮的,分明就是順道來看看林瀟,並沒有把他當成一盤菜。當然南滿鐵路株式會社總裁是何等身份,怎麼會將一個小小的少佐放在眼裡呢?換句話說,林瀟還應該感到受寵若驚呢。

“真是抱歉,我叔叔這次還想看望一位多年的老友,那是過命的交情,他日理萬機,實在抽不出多少空閒時間,你不會介意吧?”幸子說着擔憂地看着林瀟。

林瀟卻很灑脫地一笑,“哪裡,你多心了,我能受到總裁的接見,也算是三生有幸了,怎麼還敢抱怨啊?但不知那位老友是何許人啊?”他說的漫不經心,一邊由多美子攙扶着,慢慢地走向自己的病房,“請到我的病房坐坐吧,站在這裡久了,不方便啊。”

幸子理解地點點頭,“那是我叔叔從軍時的好友,現在是瀋陽皇軍第三十二師團的師團長多野明寬中將,這是絕密的。只是因爲我絕對信任你纔多嘴的,你千萬要保密啊。否則我叔叔要怪我多事了。”幸子說着臉色都有些煞白。

林瀟望了一眼,那裡並沒有特別的警衛啊,而且人員進進出出的。他在腦子裡打了個大大的問號。難道是落湯的鳳凰不如雞嗎?

“嗯——中將怎麼會住在普通的病房?而且還沒有特別的優待,這不是被免職就是有別的緣故,但我怎麼看着就不像那麼一回事呢?”林瀟心中暗想。

這時幸子神秘地湊過來,對他說:“這位中將也是在指揮戰鬥中受了傷,還是剛剛送過來的,我叔叔就急不可待地趕來看他。因爲太倉促了,一切準備措施都沒有到位,不過很快那裡就會被戒嚴的。我們還是別看了。”

原來是怎麼回事,但是林瀟卻感到幸子說話的最後,眼中閃過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狡黠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側面也似乎有所懷疑。林瀟心中暗中“咯噔”了一下,身邊的這個日本美少女可是間諜哦,不是易於之輩,自己得小心。

似乎爲了驗證幸子的說法,就看到一羣日軍荷槍實彈地衝上來,把樓道附近的人員全部驅趕乾淨,只留下醫務人員,神情肅穆,如臨大敵。我操,還真是那麼回事,但是幸子眼中的神色又是怎麼回事呢?難道是因爲自己打昏了她,她還是有所懷疑嗎?

林瀟回到了病房,和幸子山南海北地聊着天,但是腦子裡卻在轉開了,這如果是小鬼子的中將,就絕不能讓他活着出去,但如果是陷阱呢?還有那女抗日戰士怎麼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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