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幾天一定要好好對待你媽,不能讓她感覺到有什麼異樣,要是她被嚇到孃家去了的話,你那個三姨很可能會搗亂,到時我們操作起來就難了。我們週二早上從別墅出發去文行區分院,最便當(東海方言:容易的意思)。我安排好小麪包車和幫忙的人員,你負責打電話給牛橋派出所報警備案,免得到時她三姐家人或那個多事的王律師110報警,反過來我們被動。”許光明對許飄逸說。
“嗯,還是爸爸想得周到。我這幾天就都陪着媽媽,她會很開心的,只要她不提前知道我們要送她去醫院,她不會不回家陪我的。”許飄逸與許光明商議道。
“你今晚要不就睡我們這算了吧,我們這有個房間多的,可以給你睡的。”蔡雪花的三姐蔡蘭花挽留道,她的預感妹妹回去不安全,但她又說不上來一定會發生什麼,所以她想盡可能地挽留蔡雪花,留在她身邊。
“不行,不行,我剛纔出門我女兒就交代我早點回家,她今晚要吃我燒的紅燒肉,她說在美國都吃不到正宗的東海菜,她剛剛還發微信催我了,你看她饞的口水直流的……”蔡雪花說着給三姐看了下女兒發的流口水卡通頭像,刷的站起來就要走了,她實在坐不住了,女兒想吃媽媽的紅燒肉,感覺多幸福啊,被最愛的人需要的感覺……
“那你當心點啊,我明早給你打電話啊。……”蔡蘭花內心不安,她也站起來,送妹妹下樓,一路叮囑蔡雪花當心點。
“知道了,你放心吧,趕緊回去吧,不用送了,哦。”蔡雪花的幸福感毫不吝嗇地涌現在那乾燥的巴掌小臉上,讓人感覺那幸福都快要溢出來了。
蔡雪花開心地哼着小曲,開車回家給女兒燒愛吃的紅燒肉去了。
當然,她最終是燒了滿滿一桌美食。東海人開心招待親人或辦喜酒,菜式標準是按豬(豬蹄膀)、牛、羊、蝦—“澳洲大龍蝦”爲上品、王八、雪蛤燉木瓜,再來三素一湯,甜品、酒水飲料……
許飄逸回國,飛機上雖然頭等艙臥睡着,但終究是不好與別墅大牀相提並論的,再說她這段時間還真沒少爲爸爸媽媽操心,蔡雪花當然是要多燒些美食,好好給她補補的。
別墅燈火通明,許家三代人圍着雙層可轉動的大圓桌,雖然其實只有5個人,但有錢人的餐桌,必須要大,夠大,那才大氣。今晚桌上的美食也是令人垂涎欲滴,雖然許家人在外面吃香喝辣的,那是經常的,但這畢竟是家裡,是蔡雪花的手藝。許光明也是許久沒看到蔡雪花燒這麼多美食了,一開心,許光明開了瓶法國拉菲,一家人都喝點,吃飯來點酒纔有氣氛,再說了,人家都說喝紅酒能軟化血管降血壓。許光明的父母見到自家孫女長得亭亭玉立,膚白貌美的,還這麼乖巧懂事,也是心情特別好,人那,心情好了胃口也就特別好,兩老大口嚼着豬蹄膀,人家說豬蹄膀膠原蛋白豐富,美容的,哈哈……還不用大牙咀嚼,入口弩弩就化在嘴裡了,好吃也就多吃點。雖然許家平時不缺吃用,但在家裡,像這般豐盛的晚餐,那也是過年過節或特別的日子纔會這樣。
一時間,彷彿這是一家恩愛無比的幸福模範家庭,歡聲笑語中,酒光盪漾在杯裡。
許光明與蔡雪花分房睡,也不知道多久了,可能得怪大別墅,自從住大別墅開始,夫妻倆就分牀睡了。可能房子太大了,房間太多,要是不分房睡,那有的房間就利用不起來了嘛,是吧?浪費!也可能這別墅風水不好,不利夫妻感情,男主易招桃花。但今夜,不知道是美食在胃裡的督促,還是法國拉菲的浪漫氣息溢出,許光明想好好寵幸下蔡雪花。這個女人可能就是因爲多年來缺少丈夫的滋潤,當年的校花竟然這麼快就焉了。
許光明在蔡雪花還在收拾廚房的時候,就先洗了個澡,穿上絲綢睡袍,噴了2下法國香水,鑽進蔡雪花的被窩,看會電視,等蔡雪花上牀來。
蔡雪花收拾完了,洗了個澡,穿上一套玫紅色全棉睡衣。說實話,挺土的樣子,但穿着卻是挺舒適。
“怎麼?晚上你睡這?”蔡雪花微笑着問道。她感覺有點熟悉又有些陌生,還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像古代嬪妃被皇上選中侍寢一般,生怕許光明一會又走了。
“怎麼?自己老婆還不能睡嗎?”許光明說着,伸手一把將蔡雪花拉到牀上。
許光明可能酒勁上來了,紅通通的臉,貪婪地磨蹭着蔡雪花的臉,不停得輕咬着她的耳垂,親吻她的脖子……蔡雪花有點激動得身子微微顫抖着,但她不會出聲,不僅是因爲怕老人和女兒聽見了難爲情,其實她還有個不可對外人多說的苦楚,許光明從來沒有讓她體驗過雲雨之歡時的飄飄欲仙。哪怕年輕談戀愛的時候,也是。因爲許光明雖然身高不矮,但男人的傢伙卻不成比例,雖粗但不夠長,從來觸碰不到女人的G點,在蔡雪花心裡,男女之事,那就是男人有需要,女人就儘量把身子給他而已。
許光明撫摸着蔡雪花那些許乾燥起皺的肌膚,感覺這女人像放久了的蘋果,皮已微皺了,但可能並不影響口感,反而更加甘甜。許光明感覺像回到了初次,這個女人,外面的皮雖然都鬆弛了,但這裡面,可能因爲用的實在不多,反倒緊實的很。就像一夾花生,外殼看着皺巴巴的,其實裡面卻是非常白嫩美味。
蔡雪花對於許光明的激情努力,習慣性地把身體擺成一個“大”字,想着:“你要,我就給你。”但她卻不知,這在男人眼裡,俗稱“死豬樣”,是很掃男人興致的。
蔡雪花在這方面,還真是輸給了小三夏小冰。就算許光明實際上也給不了夏小冰GC,但她一直很努力地挑逗許光明,給他很豐富、溫柔、主動的前奏,儘量讓他發揮到極致。
許光明腦海裡浮現起小三的影子……
“冰冰,冰冰……”許光明情不自禁地輕喚着小三的小名,身子猛烈得抽搐了幾下,倒下,滿足地睡着了。
其實許光明並未睡着,只是側過身閉着眼罷了。其實男女之歡後雙方的動作和態度,纔是最能反映情侶感情的。若很愛對方,很享受彼此擁有,總會意猶未盡,戀戀不捨地繼續撫摸或儘量貼着彼此,回味那份親近,那種溫暖與愉悅。男人也會喜歡女人枕着他的臂膀或胸膛入眠,摸摸她的秀髮,疼愛地親親臉頰。但蔡雪花實在激不起許光明更多的愛意,他也就側身裝睡吧。
“蔡雪花,你還真不能怪我花心,你從來不打扮自己,也從來不學學**技巧,幾十年就那一個“死豬式”,實在TMD太掃興了!俗話說‘女要爽,會**’,你呢,一副死豬燙開水的樣。”許光明心想着:“冰冰就有趣多了,還會叫我一起看唯美的A片電影《本能》、《溫柔地殺我》……,像那些女主角,不僅身材好,還騷氣十足,老子一下子就有慾望了不是?冰冰還會研究春宮十八式,不停地讓老子品嚐新鮮,你說哪個男人不想有個‘廳上貴婦,牀上**’的女人?是你太索然無味了,不是我花心。人家說‘每個男人都需要三個女人:媽媽、姐姐、妹妹,就是說:像媽媽般照顧男人,像姐姐般引領男人,像妹妹般香氣襲人。’你呢?媽媽這角色是發揮出來了,但久了,你把自己的手都弄得跟保姆似的,粗糙,摸在男人身上都不滑了。你都不與時俱進,你都不裝裱一下自己,你都快成我們家的老古董了,哪來的新鮮感啊?就算再美的花瓶,也是要經常柔布擦拭擦拭不是?這世界啊,只有自己沒魅力的女人,纔會覺得男人花心,要是你一個女人能把媽媽姐姐妹妹三個角色,都演繹到極致了,我TM哪還有心思花到別的女人身上?那還不要每天跑步回家抱你?人家只道武則天玩弄政治權術厲害,但我相信,她就是把媽媽姐姐妹妹三個角色,都演繹到極致了,所以才父子皇帝都對她恩寵不斷,視如珍寶。男人哪,畢竟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男人看中的是美、色,不像你個傻女人,一兩句好聽話,哄你一下,你就酥軟了。咱們走到今天這一步,你有很大的責任,是你太固步自封,不思進取,OUT了,我許光明不可能一輩子就這麼陪你耗到死,不然,我TM不白活了??人生苦短,盡情安享,我許光明也人近半百,不知還有幾年風流了……”
許光明想着想着,進入了夢鄉,夢裡夏小冰溫柔地枕着他的胸膛,像只蜷縮在他身邊的小白貓……
而蔡雪花以爲許光明剛纔是希望“屏牢”久點,雄風展現的久點,聽成了“屏 屏 屏 屏 ……”。
蔡雪花特別高興,給王律師發了條微信:“思意啊,他要我了,我就給他了。”
王律師收到微信,已是夜裡11點了。
但王律師10:00後手機就調靜音了,因爲她女兒還小,需要早點哄她睡覺。
第二天早上,王律師梳洗完畢,一看手機,蔡雪花昨晚發過微信,她沒回,她一看已經7:30了,蔡雪花應該已經起牀了,平時她都6點多就起牀的。
王律師想:“還是給蔡雪花打個電話吧,打電話好溝通些,她那句話到底是啥意思?”
王律師撥打着蔡雪花的手機,鈴聲一直響着,但無人接聽。再撥了2次,還是無人接聽。
王律師心底有些不安的感覺,但是,她想可能太早了,蔡雪花在給女兒燒早飯,或許沒聽見。
“晚點應該會回撥過來的。”王律師想,“一大早的,不要着急,不要老是職業病發作—多疑。我還是先去辦公室吧,明天開始,接下去幾天可是天天開庭,我得趕緊再翻下案卷,重新整理下開庭思路。”
王律師想着,開車去了辦公室。
話說蔡雪花,一覺醒來,發現許光明還睡得很香,像個大男孩一般,側着身,微微蜷縮着腿。蔡雪花看着許光明,覺得他還是像當年一樣,透着才氣型的帥氣。雖然結婚證照片別人看着覺得他土氣,其實在當年那個時候,許光明已經算是挺洋氣的了。
蔡雪花起牀,煮好稀飯,等家人起來吃。她還得把家人換下來的衣服洗洗,別墅地拖拖,打掃整理一番。
待一家人吃完稀飯,蔡雪花正欲站起來收拾碗筷,突然,許光明猛地抱住蔡雪花,蔡雪花下意識的想要掙脫,但雙手卻被連腰緊緊地抱着,動盪不了。
“你幹嘛呢光明?”蔡雪花疑惑得問道。
突然,別墅門口衝進來20來個人,這些基本都是許光明公司的下屬,他們拿着長繩、膠帶,三下五除二,1-2分鐘就把蔡雪花綁了起來,嘴巴也封上了。蔡雪花只能掙扎着發出“嗯……嗚嗚嗚……”的聲音。
蔡雪花乞求的眼光看着許飄逸,希望女兒能救救自己。
“飄逸,快打電話派出所備案。”許光明命令道。
許飄逸拿起手機,撥通牛橋派出所李所長的電話,溫柔又禮貌地說道:“您好李叔叔,我是許飄逸,我們現在帶我媽媽去醫院檢查身體了,可能要住院一段時間,要是有人報警說她失蹤或者什麼的,煩請您備案知道下,我媽媽在醫院。”
蔡雪花聽着女兒一字一句地說完,頓時感覺整顆心都被剁碎了。
這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女兒與許光明是一夥的,他們並不想讓她過正常人的生活。
蔡雪花氣得心口疼痛不已,全身冒汗,她想掙脫,想逃但一切已晚。
蔡雪花被一堆男人簇擁着擡上公司的小麪包車,小麪包車向文行區分院飛馳而去。
小麪包車再次開進東海市精神衛生中心文行區分院。車上的男人爭先恐後地擡起蔡雪花,往醫院大門跑去。生怕跑慢了,再被搗亂的傢伙給搶走了。許光明之前跟他們說過,老婆得精神病了,需要醫治,需要他們幫忙送醫一下。這時候是向老闆表忠心的絕佳機會不是?不是絕對信任的人,會讓你知道老闆私人的家事?還是這種送老闆娘進精神病院的事,辦好了,那回去公司,肯定是能被重用的心腹之人嘛。
醫院大廳已經有7-8個白大褂的人,推着擔架車,焦急等候着蔡雪花的到來了。蔡雪花被男人們扔到擔架車上,幾個人分別摁着手腳。
“往這邊,住院部3號樓四層914房間,電梯在那。”一個40來歲的女人,指揮着蔡雪花的去處。
蔡雪花被弄到914房間,已經有個年近60的老醫生等候在那裡,他拿起準備好的針筒,將針筒內的液體毫不浪費地注入蔡雪花體內。一會兒,蔡雪花就感覺四肢無力,頭昏沉沉的,看不清周圍人的臉了,但她依稀聽到他們的對話:“先讓她鎮靜下來,待會你派幾個體力好的人,拉着她跑樓梯,這棟樓上下樓梯4層,來回跑10趟,其他人跑不動了可以換人拉着她跑,要把她運動到全身出汗,待會我要做腦部MRI和PET檢查,腦部CT……
蔡雪花被幾個男人拖着腋窩,開始不由自主地跑樓梯,手腳都不是她的了,也已經身不由已,任人擺佈了。她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他們把她拖進一個房間,往她屁股上又打了一針,她兩腳無知覺了,感覺全身的血,都衝到了頭上,頭痛欲裂,胸口痛得無法呼吸,每一呼吸都撕裂了般疼痛。她的頭被塞在一臺大機器下,大機器發出小型發動機似的聲響,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機器,但她心裡明白,他們需要有證明她是精神病人的數據檢查結論,他們就是要她的大腦在被迫運動後的興奮狀態時的掃描結果。
蔡雪花有了君要妾死,妾不得不死的感覺。
她只能等着王律師和孃家人發現,前來拯救她。但願她不會在救她的人到來前被折磨死掉了。
“放心,檢查數據和腦電波圖譜都出來了,這波動厲害的,給她定個妄想性精神障礙,完全沒問題了。至於你們什麼時候需要給她恢復正常,我們就可以說,她經過住院治療,治癒出院了。當然,具體看你們家人意願。”老醫生自信滿意地說道,“她女兒、老公、孃家代表和朋友代表,再跟我到辦公室做個就診談話筆錄,你們就可以放心回去了。”
許飄逸、許光明、蔡雪花的二姐夫錢奮和朋友代表施愛菊,跟着老醫生往醫生辦公室走去。
“你們身份證給我,你們說蔡雪花平時生活疑神疑鬼,總說人家誰想她死,晚上老是胡思亂想、睡不着覺,是嗎?”老醫生一邊自言自語地說着,一邊在紙上寫着。
“是,是……”大家異口同聲道。
約摸過了十來分鐘,老醫生寫了3-4頁紙,讓這4人分別簽字、摁手印。
許光明滿意地微笑着,與醫院的醫生護士們熱情地打着招呼,開心地帶着4個人回別墅了。
蔡雪花被綁在精神病院的牀上,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人來掰開她的嘴,給她吃藥、灌水,強迫她把藥吞下。
蔡雪花感覺她已經到了地獄了。
有時,地獄並不一定是死人專屬的地盤,活人,靈魂和肉體被折磨到極致時,並不輸給地獄的炸油鍋、下火海。俗稱“人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