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側過身,將手放在刀柄上,我緩緩將唐刀對準他,沉聲道:“這把刀,是你送給我的。”白衣淡然地看過來,低聲道:“這刀,本就是你的。”
我心裡微顫,目光也隨之落在刀上,照他這麼說,唐風纔是這把刀的主人麼。我搖搖頭趕走那些思緒,隨後認真地看着他的身形:“開始吧。”話音未落,白衣便飛速向我衝來,我都沒看清他拔刀的動作,我上前一步,衝他的身影斬了下去。
“鐺!”兩把利刃碰撞在一起發出一陣響聲,白衣眼裡似乎有着淡淡的笑意,我目光一凝,順勢收力,劍尖向他左肋斜刺過去,被他反手一擋,我暗自咬牙,邊向前衝邊左一刀右一刀用力砍去,速度比以前快了不知多少倍,對白衣這種變態,除非在速度上超過他,否則根本奈何不了他。
事實證明我低估了白衣的實力,無論我的刀再快,都被他輕鬆化解,不一會兒,他臉上依舊平靜如水,而我卻快要累死了。我氣鼓鼓地瞪向白衣,手下又拼命似的快了幾分,心想難道我這些天真的沒有進步麼,還是因爲受傷而實力不足?
“啊!!!”被激得憋屈無比,這時已經有人被這裡的動靜吸引過來,不過都在圍觀,“鐺鐺鐺!”我的攻擊再一次被他架住,胸口不斷起伏,嗓子眼兒泛起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我乾巴巴嚥了一下唾液,悶聲道:“白衣,你的武功究竟誰教的。”向他這樣用到高手,按理說應該去參加什麼擊劍大賽,也算爲國做貢獻,但爲什麼從來沒聽說過?
白衣沒有答話,我眼光閃爍了一下,質問道:“爲什麼,要選擇一無是處的我。”語氣中的怨恨表露無遺,爲什麼要打擾我的生活,你當初救我就是爲了之後的利用嗎?那麼這段時間你把我當做什麼,朋友還是工具?
“卓。”他輕聲道:“救救他們。”我兩眼一眯,手腕猛然用力壓制住,白衣不得不雙手握刀架住這力道,我猛然將刀往上一提,隨後兩手握刀狠狠照着他的頭頂砍了下去,“鐺咣!”
我愣在原地,白衣手中的武士刀隨着我那怒氣一砍,居然應聲而碎,從中間斷裂,我呆呆看着斷刃掉落在地,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完了,這下是不是要賠刀?!作爲白衣的貼身武器,一定很貴!我感覺腦後涼涼的,然後小心翼翼看了白衣一眼,他的表情很平靜,平靜地讓人心裡發毛。
“那個……我不知道你這刀爲什麼不結實……”我結結巴巴道,白衣伸手指指我的腰際,我纔看到自己肋下被挑開一個口子,心想應該是剛纔我舉刀的時候漏了破綻,按照白衣的速度,完全有機會在這裡捅一刀的,看來儘管我砍斷了他的武器,我依舊打不過他。
“吶,好吧。”我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斷刃上:“我弄壞了你的刀,你也弄破了我的衣服,不過你的刀應該會很貴,要是配的話,唐刀還你便是。”我心裡很是鬱悶,賭上了性命還陪上了刀!畢竟拿人手短,再不捨得也不能耍賴不是?況且他要真搶我也奈何不了。
周圍的人見戰鬥結束了,都紛紛散開,白衣扔下那截刀柄,輕聲道:“沒事,這刀本來就不是我的。”
“納……納尼……”我頓時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悶悶道:“算我輸了,我去換個衣服先。”
我黑着臉回到屋,正巧那些大叔們午睡完,一個個披着大衣又要去開工,夏冉蹲在大盆前洗衣服,熙兒還在睡,林小煙和胡濤卻都不見了蹤影。我換上一件衛衣轉過來問夏冉:“那兩個傢伙跑哪兒了?”
“昂~胡濤忽然起來就不知去哪了,林老師跟大叔他們去工地,還想有些東西要讓她看。”
“一個大姑娘家看那些做什麼。”我搖搖頭走出門,衝站在門邊的白衣道:“帶我去見Ken吧。”
話說來到這裡後我基本上沒怎麼出過門,我跟着白衣順着大路走了半天,中間過了幾個彎,京都安全區跟鄭區的區別就是它不是建立在城市中的,而是直接建在腳邊臨近大山的空地上,面積很大,所以沒有現成的公寓樓可用,大部分都是帳篷房,其中一些小型建築還在建設中,ZG的各層領導都應該聚集在這裡。
路上最多的還是士兵,因爲入伍擴招,所以大部分人都去當兵,很多人連標準的服裝都沒有,大部分人自發自覺地加入救援隊,據說還有軍隊駐紮在據這裡幾裡地的地方,防止大規模屍羣對這裡造成衝擊。白衣帶着我往越來越偏僻的地方走去,漸漸向上走去,我感覺有點不對勁,這明明是往上走的路啊!
我頓了又頓,最終發問:“白衣,你怎麼知道……知道我知道?”
“你在逃避,說明你知道什麼。”我愕然。
最終,白衣停在一棟建築前,這棟建築緊鄰山腳,令人意外的是,這棟建築看起來年代已久,絕對不是新建的,說明在病毒爆發前這棟建築就存在。白衣走到呈西方古典風格的大門前按了按密碼鎖上面的一串數字,隨後將眼睛對準門前的矩形方格,只聽傳來一陣窸窣的電子聲,門咔嚓一下被打開。
我在後面瞠目結舌,這玩意兒還是尼瑪的高科技!
進去後是一個歐式客廳,上面還掛着大吊燈,只是不亮,屋內顯得比較暗,Ken正坐在沙發上,面前還放着一杯咖啡。看到我笑意變得愈加濃厚,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小風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啊!哈哈!”我冷笑一聲:“看來Ken大人很有雅興啊,這房子地理位置不錯,又臨山又臨安全區的。”
“哈哈,那當然!這片安全區都是因爲這間房子規劃的,你信不信?”我心裡暗暗忖度,這間房子至少能讓五十多個小孩兒冬天不用受凍。“老頭,那你能不能把它捐獻出來作爲幼兒園?”
“……說了多少次叫我Ken啊!”
Ken沒有廢話,來到一面大壁櫥前,在壁櫥上摸索半天,旁邊的牆面猛然裂開,露出能許一人通過的門,Ken看了我一眼側身進入,我見白衣似乎並不打算進去,便聳聳肩緊跟着Ken鑽了進去,裡面是黑暗的甬道,我隨着腳步聲在裡面七拐八拐,心裡不禁暗暗埋怨,Alone裡面的人一定特怕死,不然也不會弄出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暗道。
“你小子,心裡罵我呢吧!”前面傳來Ken的聲音,看來我跟的並不遠。“我說,這裡究竟有什麼秘密,幹嘛保守的那麼嚴實?”
“每個國家都是有秘密的,你無權過問便是,這裡是暫時轉移的機密文件。”
“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難道Alone不是個特種部隊?”
“你遊戲打多了吧!”
拐了一個彎,前面豁然開朗,準確的說前面的出口一片光明,我急促地跟着Ken走進去,有點不適應裡面的光線,往四周一打量,這裡的空間還蠻大,裡面坐了十幾個人,我結巴道:“這都是Alone的人?!你不說他們都是單獨作戰嘛?!”
“你問的太多了!”Ken往前走着:“Alone是一個大型組織,裡面各部門職責不同,這次我把目前在京都的所有成員叫了過來,來進行這次行動。”聽見行動二字,我眉毛一挑,冷哼一聲別過頭不再說話,卻順着這個視野看到一個人,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衝過去看清那個人的相貌,立馬驚叫出聲,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胡濤!他兩眼炯炯有神根本跟之前的他對不上號,下巴上的鬍渣也沒了,他伸手打了個招呼:“喲!我的朋友,在這裡見到你真開心!”
“喲你媽個頭!”我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你不要告訴我,你也是那什麼Alone的成員。”否認吧少年,我怕我會被嚇出心臟病來。
很不幸,胡濤很理所當然地點頭:“那是當然!”
看到我瀕臨崩潰的目光,Ken輕咳一聲:“胡濤不屬於任何部門,他的天賦是少有的,可以爲我們研製很多裝備。”他指了指胡濤旁邊的禿頂老頭:“這個教授生前有過很多項科技成果,現在爲國家做貢獻,剛收了這個小子當徒弟。”
“等等……”我揮手打斷他,問向胡濤:“你說的把你坑了的傢伙,不會是……”胡濤用力點頭。“……”我輕撫額頭,感到一陣無力和頭痛:“我已經對Alone的怪事見怪不怪了。”
“卓求你過來一下,這裡是你的東西。”領着我來到一個辦公桌面前,路上我打量了一下週圍,除了胡濤和那個禿頂老人在低聲討論着什麼,其他人都紛紛衝這邊看過來,大部分眼中都帶着不屑,其中一個滿臉稚氣身着迷彩服的人衝我笑了一下,看得出來他的年紀也不是很大,出於友好我也衝他點頭微笑。
“我現在,告訴你什麼是Alone。”Ken打開一個銀色箱子,從中取出一個證件:“憑這個,你就已經是Alone的人了。”證件上印着我的照片和名字,上方有一排星,正中間印着大大的A、L、O、N、E,上面印着一個小狼,“你的代號是zhuo。”下面還印了一串數字——0825280,我嘴角一抽:“雖然我有強迫症,你也不用印的這麼對稱啊?!”
“……”
Ken又掏出一塊表,系在我的手腕:“記住,這塊表千萬不能丟,它能記載着你的生命特徵,還能通過衛星測出你的準確位置。”我試着摸了摸,感覺戴上後似乎摘不下來,擦,那洗澡怎麼辦……這玩意兒裡面不會裝了針孔攝像機什麼的吧……
“我會發槍麼,老頭?”
“會有的,說了幾遍了叫我Ken!”
“好的老頭,你們就不發相應的配套裝備神馬的,刀啊槍啊,還有,我把白衣的刀弄斷了,想送他一把。”
“你小子挺會訛人的,這個隨後我會給你,現在,我們來談談G病毒原件的事吧。”
我表情嚴肅起來,淡淡看了他一眼:“白衣告訴你的。”
“他不說,難道你想瞞一輩子嗎?”我苦笑了一下,看向不遠處看似認真,心卻似乎已經跑到這裡的胡濤:“原件在紐約,我會說我們幾乎拿不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