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A,殺掉一個叫丁卓求的年輕人。”
“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我還很疑惑,資料上顯示你還在讀高中,還處在一個偏遠的小城鎮,應該沒什麼價值吧?”
“之前與你的合作,也很完美。爲什麼中央一定要殺掉你們兩個,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按照命令辦事,對不起了。”
中央……我渾身一震,滿臉狐疑地打量他們幾個,隨即故作自然地拍拍胡濤的肩,說道:“我們曾見過面,不過在來安全區之前,我們走失了。”我壓住心底的疑惑,轉而看向Ken,謝天駿是Alone成員的話,那麼他所說的任務應該是中央派下來的,這豈不是跟救了我的他們產生矛盾?如果我猜得沒錯,中央應該也有組織的人,而且負責聯繫各個隊員的Ken則成了最大嫌疑人……可這根本說不通啊,計劃不是他發起的麼。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了,謝天駿恐怕也是組織的人,加入Alone只爲做臥底。那句話也是爲了挑撥關係,但當時的情景,他是要殺我的,那麼挑撥有必要麼……也許有必要,因爲他真的沒有殺掉我,我可不相信是因爲手抖,可是他圖什麼……
“真的?”Ken一臉狐疑地在我和胡濤臉上打量幾圈,隨後無奈道:“希望他能平安無事,你去準備吧,明天早上我會派人找你。”
“嗯。”我大步走到外面,白衣站在門口,雙手插兜,一副很悠閒的樣子,我懶得看他,而跟在後面的胡哲豪唰一下就衝過去了,在他面前用力敬了個軍禮:“您是唐風先生吧?!久仰久仰!”一副花癡見到偶像的表情,我就納悶了,什麼隊長連隊員都沒見過?!尼瑪頓時感覺前途黑暗啊!
同樣跟出來的還有其他幾位成員,他們到沒有胡哲豪那樣興奮,倒是李炘南的神情看起來激動許多,一雙銳眼緊緊鎖定在白衣身上,他緩緩開口:“我想見你很久了,我想跟你比一比,不知肯不肯賞臉?”
白衣淡淡看了他一眼,竟直徑向路口走去,並不理會,李炘南吃了個閉門羹,臉色瞬間難看起來,胡哲豪倒沒那麼生氣,乾笑着回來扒住前者的肩:“炘南哥不用急嘛!以後機會多的是!”
“靠!不要以爲自己是隊長我就會怕他!也沒見過他出過面,真不知道這種人是怎麼當上隊長的!”看着他氣憤的神情,我想他們並不知道發生在白衣身上的故事。
“住口!”單洪誠喝道,直勾勾看着白衣的背影:“再怎麼說,他也是Alone的創始人,當之無愧的隊長,炘南如果你閒的話可以跟我打。”
“……”李炘南不說話了,李清緩緩吐出一口煙霧:“真希望明天快點到來呢,我還蠻期待與傳說中的他合作呢。”
“你們隨意,我先走了。”我衝他們點點頭,隨即往白衣離開的方向追去,誰知後面立馬追上一個人,我扭頭看清那人的臉,隨即懊惱不已:“你幹嘛跟着我?”那人便是孟萱,因爲剛纔的事本來見她都覺得尷尬,現在居然自己追上來了。
“呵呵,我沒有跟着你,只是順路而已嘛!”孟萱優哉遊哉地與我肩並肩走着:“京都安全區中心有好玩的物件,我打算採購一些,怎麼,有意陪同嘛?”
“我可沒時間。”
“小弟弟不要那麼冷淡嘛!”
“我……”看到她捂住嘴,眼角卻露出笑意,我除了無力還是無力。
“聽那位朋友說,你還有個外號叫小鐲子吧?”孟萱再次開口成功讓我黑了臉,就當我欲加快步伐時,她又不快不慢道出一句:“你知道天駿在哪裡吧?”我腳下猛然一頓,沉聲道:“我不知道他在哪,我們與他失散了。”
“失散不假,但你應該瞞着我們什麼,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喲,小鐲子……”
這女人真聰明啊……我無奈嘆了一口氣:“孟小姐,女人知道太多是沒好處的。”
“呵呵,我當初就是因爲知道太多了,才加入Alone保命的,也不在乎這一條,誰讓我好奇心重呢?”她似乎知道我心有顧慮,一向輕佻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卓求,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將左手按在胸口:“謝天駿走之前,在這裡,打了三槍。”我面露哀傷,談及那天,情不自禁又想起了武曉,還有那漫天硝煙,所有的事在我眼前真實地上演,而我只能看着活生生的同伴一個一個倒下去。
“他說是中央要我的命,我當時沒有多想,如果他是組織的人也就罷了,可你們說他屬於Alone,況且,他槍法那麼好,爲什麼沒有殺死我,當時的我根本連躲避的力氣都沒有,他只用在我腦門上補一槍,一切就結束了。”
孟萱嘴巴大張,表情驚詫,似乎還心有餘悸:“在他的槍下你還活着,除非是他故意放水。A級任務……那已經是最高級別了,爲什麼他不殺你……”我不禁滿臉黑線:“難道你希望他把我殺了?!”
“如果上面真的是這個任務,我當然希望他立功咯!”
“……”
“呵呵,開玩笑啦,玩笑。”孟萱呵呵一笑,頓時整個天地似乎都失了顏色,我揉揉鼻子,不敢再看她,直直往家的方向快步走去。“哎~等等我啊!”
“你不是去買東西麼?”
“順路啊!”
孟萱追上我:“你爲什麼不告訴Ken。”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還是你說吧。”
“你擔心Ken是臥底麼。”
“誰生誰死我管不着,我只能顧得上自己。”
“Ken人很好啦,Alone裡的成員我並不是都見過,但是Ken絕對是跟我們接觸最多的人,他的忠誠度你大可放心。”
“那是中央的事兒,不關我。”
“哎?你怎麼停住了?”我學着小瀋陽的表情道:“我,到家了!”
孟萱轉過身抱着臂不再往前走,我挑眉:“這裡可不是賣東西的地方。”
“丁卓求,你就不擔心,中央真的想要你的命。”我怔了怔:“什麼意思?”
“或許,他們前期是想要你的命,所以派謝天駿去殺你,但是他們又覺得你有用了,所以又千方百計保着你。”我面色凝重:“關於我的事,你們知道多少。”孟萱聳聳肩:“一無所知,只是參與了上次救你的行動而已,那次之前都聯繫不上天駿了。”
“在我看來謝天駿或者Alone內部確實跟組織有着關係,如果他只是執行任務,在任務完成時沒理由聯繫不上,或許,還有其他Alone成員也接到了殺掉我的命令,或許他們此時已久遊蕩在外面的城市中尋找我的身影,一定有誰向他們下達這些任務的,而他們本身被矇在鼓裡。”老實說,我並不想把謝天駿當成一個壞人,所以只能這樣說,而這樣看的話也能說得通。
“呵呵,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孟萱忽然走近,差點跟我貼住,兩眼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睛,似乎要看穿我心底:“我還記得那天,你跟血人兒似的被那個女人弄上飛機,我們都以爲你要死了,沒想到你居然還能活下來,我對你的興趣越來越大了……”
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我暗暗咬牙,心想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看她的樣子不僅僅是好奇那麼簡單啊……
“卓求哥,你在做什麼?”旁邊忽然傳來一聲輕喚,我猛地打個哆嗦,隨即看到帳篷口站着兩個人,夏冉和林小煙,前者正雙手叉腰氣鼓鼓地看着我,頓時我有種偷東西被人抓住的感覺,既窘迫又沒面子,這時竟沒有一個人出聲,周圍的靜謐更加讓我無地自容。
“沙沙……”身後傳來腳步聲,我轉過身看到白衣朝這邊走裡,步履緩慢,奇了怪了,剛纔走過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他人,怎麼就出現在我們後邊了?
“白……唐風,你怎麼來了,走進屋坐坐。”我終於找到個好藉口把白衣‘拉’進屋內,順勢跟孟萱拉遠了距離。
好不容易逃進帳篷房,誰知孟萱卻好死不死地跟了進來,她環顧一下四周:“咦?集體宿舍,看起來不錯嘛!”
“誰讓你進來的?!”我跟夏冉尖叫出聲,孟萱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朋友’邀請我,我怎麼好推辭呢!”夏冉頓時轉過頭怒視我,我心裡哀嚎一聲,我什麼時候邀請你了?!
孟萱呵呵一笑,隨即走過來挨着我坐下,而且是零距離挨着!我頓時面紅耳赤,小心翼翼看了一下林小煙的臉色,口氣也強硬下來:“你究竟想幹什麼?!”誰知孟萱卻回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哎?我看你那小金刀挺鋒利的,你也是《壞蛋》的忠實書友吧?”
她是在轉移話題麼?我悶氣道:“這刀是我撿的!算是吧!”
“哎?你記得第二部蕭方留下來給南洪門斷後的時候,死之前讓謝文東答應他一個條件,你知道是什麼嗎?”我心想你這都是什麼玩意兒,“我他媽怎麼知道?!應該是饒他一命吧,難道是禍不及……”我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即呆滯地看向她目光閃爍的眼,她什麼意思?
她猝不及防地忽然貼近我的耳朵,輕聲道:“請記住你對付的是誰。”在夏冉吼出來的同時迅速離開,站起身往外走去。
如果組織的力量真的滲透到了中央,你的命還有誰能保得住?到時候你周圍的人會經歷什麼,丁卓求,你比我要清楚。
“喂!丁卓求!你別太過分!”夏冉怒吼道:“你就這麼急着風流,無視小煙姐的存在?!”我面色複雜地看了她身旁的林小煙一眼,她的臉上沒有我想象中的惱怒,這倒更讓我發顫。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到我站起來,平聲道:“她是你朋友啊?”
“剛纔……你不生氣?”
“……”
“林小煙,你到底有沒有在乎過我?”林小煙的表情一僵,而夏冉則差點衝上來:“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跟那個女的都那樣了,你都沒生氣?!”林小煙臉部抽了抽,似乎在強忍怒氣:“我兩個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全程你都沒有做不該做的小動作!”
“所以你就不生氣?不吃醋?難道你要看到我們倆上牀了才……”
“丁卓求!你夠了!”夏冉似乎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勁,大吼道:“今天是你生日啊,我沒怪你騙我其實你比我還小就算了,你跟小煙姐吵什麼架?!大家好好商量別動怒啊喂!”
我沉默不語,當看到林小煙眼裡強忍的淚花時,才發現心底某處已經痛得受不了了,我緩緩低下頭:“夏冉說的沒錯,我們冷靜一下,我……我其實……”我想說我其實跟她是朋友,這麼說你會相信的吧,你一直都那麼相信我。
“你如果說你們是朋友我就會相信的,爲什麼你會說我沒有在乎過你,我如果不在乎你我又爲什麼……”林小煙低喃出聲,我深深看了她一眼,眼中的痛楚讓旁邊的夏冉表情一驚,我再次低下頭,緩緩拿起牀腳靠着的唐刀:“我去找胡濤,我今天晚上不會來睡了……”我走到門口,側身低聲道:“還有……如果我沒回來,不用等我了……”
謝文東答應蕭方的條件之一,禍不及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