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一臉無奈，約瑟夫臉色發白。
亨利八世看明白後，立刻一手一個，把兩人的牌都搶了過來。
“我來做裁判……買噶的，我的男爵，你居然是個小三？運氣簡直差到極點……”說完他很積極的收拾牌。
馬修立刻做出痛不欲生的表情。
沒辦法，亨利八世早就餓了。只好信口胡謅一番，糊弄過去就算。
約瑟夫不是癡呆，但他信了，內心充滿感激。一個國王一個男爵變着法給他送錢送地，能不感激麼？就算知道他們的意圖，他也沒有別的想法。
人只有失去，才知道曾經的擁有是多麼的寶貴。
亨利八世呵呵笑道：“約瑟夫，吃了飯再走吧。馬修，你送來的鹹魚不錯，我讓他們多弄了點。”
馬修：“別……弄點蔬菜吧，煮蠶豆都行……”
亨利八世步伐很快，馬修可是年輕人人設，立刻跟上，約瑟夫還真沒跟國王吃過飯，興奮的滿臉通紅。
如果非要說有公共廁所，其實也有，那就是倫敦橋這種了。甭管橋上多熱鬧，直接撇進泰晤士河就完事了。
馬修：“我的國王，請允許我告辭……”
這不明擺着麼，教會想搶法國人的錢，英格蘭卻想要法國的命。沒了地盤拿什麼搶錢？
歷史上，無論是法國，還是西班牙，都跟教廷合作過，也和教廷翻過臉。
亨利八世：“是麼……你還有什麼看法？”
約瑟夫表示感謝。又做足了全套禮儀，向亨利八世告辭離開。
在王宮吃飯的感覺其實不太好，因爲這裡味道不對。馬修其實每次都是硬着頭皮。
亨利八世再次舉杯示意，心想科恩說的果然沒錯，這個霍金斯從裡到外都是個保王黨。
城堡領主們每天重要工作之一，就是抓住那些隨地大小便的傢伙。
不過他不記得都鐸王朝在本土軍事失敗過，顯然沒什麼大不了的，當然毫無心理壓力。
馬修笑道：“你需要多少糧食，回頭通知一下就行，我會盡快收羅。另外我還可以承諾……我的價格將永遠比市場價少一個便士。”
天已經黑透了，回府邸遠的要死，那個農莊現在還住不得。想來想去，還是船上舒服，內河沒有風浪還是不錯的，就是牀小了點。
“跟我想的差不多……”亨利八世眼神轉向馬修，“有沒有一種可能，讓蘇格蘭站到我們這邊？”
封建貴族之間，只要牽涉到地盤，必定打出狗腦子，不然鬼才喜歡修城堡。不過畢竟是玩命，不玩命的也有～用封建制度搶地盤。個個都在玩聯姻。聯姻在歐洲不止是爲了改善關係，而且有鳩巢雀佔的可能。一場婚姻帶走一個王國很常見。當然，這得要教會撐個腰。
約瑟夫顯然有點酒多上頭：“祝您長壽。”
之所以把府邸送出去，一個原因是因爲贏來的農莊裡，有一個離逍遙宮更近。沒錯，就是約瑟夫原本的居住的地方。緊靠泰晤士河，有個小小的碼頭可以停船。還有條沿河道路上通倫敦，下通格林威治。除了面積小點，房子差點，還算完美。
～普利茅斯每月起碼消耗40多噸糧食……謝特，飯桶太多了……不過這問題不大，貨場存糧足夠……不不不，應該把存糧賣掉，囤積新糧……可以用最便宜的燕麥，莊園那麼多菜地，應該夠了吧？是不是醃點蘿蔔？鹽現在應該夠吃了……法國糧價跌了，正好在開打前囤積一波……買一些二手船先用着？提高一點運力……不不不，這是虧本生意……兩個月後小毛驢就可以陸續下水……買船會佔用資金，風險也高…～
亨利八世放下杯子，笑道：“蘇格蘭才幾個人？他們成不了氣候。”
布蘭登笑道：“法國人有必要跟我們玩這出麼？”
馬修也笑道：“說了我不太懂這些啊，我只對經商有點心得。”
只有結論性的說辭其實很難讓人滿意。
馬修只管吃，約瑟夫卻覺得應該舉杯表態了：“我的國王，我以一個貴族的榮譽誓言，我～約瑟夫·格拉姆，將恪盡職守，直到我主召喚我的靈魂。”
不過這個亨利七八都很懂，屬於這個時代常識。公主嫁國王纔可以利益最大化。
馬修笑道：“下次來時，我會帶着地契，給我的管家一些時間，他會收拾一切的。”
馬修當然不能讓亨利八世滿意。萬一逼老子擔任公職，還不得累死？
亨利八世：“沒了？”
馬修眼珠一轉：“說不定我們可以跟法國人達成一些默契。衝突一下就好。然後集中力量先把蘇格蘭打趴下。”
亨利八世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
這逍遙宮沒有專門的公共廁所。這時的歐洲不存在這種東西。外來者都是去外面樹林和灌木叢解決。如果是城堡，會在合適位置的高處修個窗臺似的，上面有個洞。
布蘭登：“……”
甚至還在花園牆壁上畫過一個“×”，提醒來往衆人不要隨地大小便。
只有約瑟夫附和，有些冷清。
亨利八世：“……你知道的遲了，他們不但開始合作，法王還準備派一個伯爵幫助蘇格蘭進行所謂軍事協助。”
但現在沒有傳播開，或者說正在傳播。
布蘭登笑道：“這理由太牽強了吧？”
不過，霍金斯莊園是有廁所的。馬修的宅邸也是有專門廁所的，並且相當講究。高牆外是某坑，牆內有個透氣漏風的小房子。絕對當得起豪華兩字。
歷史上16世紀後期，一個名字叫做John的傢伙發明了英國第一個廁所，於是他的名字就成了英文廁所的雅稱。就像中文裡的洗手間、盥洗室之類。
這個必須喝。
酒足飯飽，大家也就散了。
亨利八世：“……”
他遲疑了一下：“英格蘭難道不應該恢復在歐洲的領地麼？”
“啊？人呢？這就結束拉？”
亨利八世和布蘭登面面相覷，忽然忍不住哈哈大笑。
反正歷史上都鐸王朝一直好好的，沒我你們也行。
亨利八世嘴裡一塊鹹魚：“你跑那裡去了？怎麼纔來？”
馬修：“我覺得拿下愛爾蘭蘇格蘭之前，難度極大。他們必定會利用各種手段牽制，使英格蘭無法集中力量。法國人則必定會跟所有的敵人妥協讓步，轉頭全力對付英格蘭。”
馬修：“……”
這話說的，亨利八世當然舉杯示意，衆人立刻捧場。
馬修：“……是啊。”
馬修：“……”
現在正是八月底，英格蘭尼德蘭但澤一線糧食剛收，到九月瑞典蘇格蘭一線也將收穫。唯一的問題就是船不夠多。
馬修笑了笑：“我不太懂這些。”
不過……他反而安心了。亨利八世畢竟年輕，第一次面對這即將到來的戰爭其實也沒什麼底。這兩個他看重的人似乎毫不在意，如此鎮定……可見也沒什麼好怕的。
馬修：“額……直覺。”
不過歷史上亨利八世已經算很講衛生的了～他內宮有廁所設備，但可惜沒有下水系統。所以你懂的。
亨利八世：“理由呢？”
不過效果出乎預料，這個“×”激發了衆人的……額……瞄準慾望。於是該地點硝土資源暴漲。
亨利八世瞄了一眼馬修，卻見這傢伙神不在焉，居然走神了。
又看了一眼布蘭登，法克！這傢伙一手一塊正在狂啃鹹魚。
馬修其實不太喜歡胡椒，他喜歡花椒。
亨利八世點點頭，不會就是不會，不懂就是不懂。比那些站着說話不腰疼，什麼都要胡說八道兩句的貴族強多了。
法國會跟所有的敵人妥協？全力對付英格蘭？
這個不喝不行。
相對於能源源不斷能產生收益的農莊，這府邸就成了雞肋。
樹叢灌木有點遠。等布蘭登回來時，連個侍衛都沒了。
可憐布蘭登空着肚子連喝四杯酒，中間只來得及抽空吃了一小塊鹹魚。
亨利八世打斷了他：“你等會……布蘭登，你覺得法國可能會採取什麼行動？如果蘇格蘭又乘機南下，怎麼應付？”
身體好的人，吃飯往往很快。這逍遙宮說大不大，說小絕對不小。等布蘭登找過來時，三人已經磕了個半飽。
馬修道：“不可能。最多維持現狀。”
布蘭登手裡拿着一塊烤肉走過來：“亨利，你不是不喜歡這傢伙麼？”
所以，馬修這名字的未來可能不太妙。
然而馬修萬萬沒想到的是，他還沒開口，國王先說話了。
布蘭登笑道：“法國沒那麼多兵力，他們都在意大利方向。最多沿海騷擾一下。”
廁所可是戰略資源。不但有硝土還能增產。
馬修又不傻。再說這絕對是好事，可以加快週轉，減少倉儲和搬運，零售纔是成本最高的銷售方式。只要有規模，就能降低成本。就算少一個便士，馬修也肯定是多賺了。
馬修也舉杯：“爲了國王。”
亨利八世：“……沒錯。”
馬修：“因爲我們是他們唯一的陸地鄰國。”
隨後亨利八世興致高漲：“爲了英格蘭。”
布蘭登爲了多吃口肉，搶先轉移話題：“我聽說，法國和蘇格蘭準備開始合作了……亨利，我早說過，聯姻效用並不大。”
今天又是打牌又是吃飯不就是爲這個麼？莊園不值錢，倒賣一船糧食就差不多回來了。這是一個有錢人才能吃白麪包的時代，小麥昂貴。大多數人吃的是馬料。
馬修是驚奇的，這是什麼？軍事顧問？
布蘭登表示支持。
胡椒鹹魚沒吃過麼？你猜對了。這時代歐洲沒幾個人想到用這貴的要死的破胡椒醃鹹魚。這隻有在胡椒掉地上都沒人撿的地區纔會出現。
“馬修，你的船還在碼頭吧，我打算去你船上住一晚。”
布蘭登忽然一聲輕笑。
馬修懵了，什麼情況？你要搶我的船住？我特麼睡那？讓我烏漆麻黑的跑幾英里？
亨利笑道：“昨晚我就去了一趟……感覺還不錯。”
馬修：“……瓦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