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知道時間停滯在哪裡,只是模糊的知道了這個時候的木葉,還是寧靜的,背後的黑暗還未映射在眼前,宇智波家族還沒有被屠殺,一切的一切,還沒有開始,不知道生在這個時候,是我的幸運,還是我的不幸。
涉足劇情這種事情,與我無關,我不是悲情女主角,也不是熱血女主角,不會叫囂着要改變這個世界,沒有興趣去趟這些渾水,木葉的人也好,這個世界也好。從來都與我無關。不論是原來的世界,還是這個世界,我的身份,都只是旁觀者而已。[作者又一次亂入:乃不去趟這次渾水,我寫什麼去!乖~乃犧牲一下。]
由於身高的問題,我只能被迫使着仰起頭看眼前的少年。
那麼青澀的輪廓,那麼美麗的年齡,卻有那麼沉重的靈魂。
目前爲止似乎還是黑髮黑眸,他的眼睛是滅族那天才成爲萬花筒寫輪眼的吧。瞄到他手上剛摘下的面具,微動了動眸,已經進暗部了?看樣子時間快到了,火影大人,你何必把我安排暫時待在那麼多是是非非的地方呢。
“你來帶我去宇智波家麼。”
“恩,跟我走。”
點了點頭,靜靜地跟在他身後,從頭到尾都冷若冰霜,毫無表情的臉。我們是兩個極端,宇智波鼬,你把你所有的感情封印起來;而我,從來都不知道感情是一種什麼東西。沒有恨過,沒有痛過,沒有愛過。但是我還是慶幸,因爲我始終認爲,任何感情,都只不過是累贅而已。
宇智波鼬並沒有往家裡走去,而是往其他方向走去,很遠很遠就聽見那隻屬於孩童的嬉笑聲,他是,去接弟弟的麼。
男孩瞪着大大的眼睛,警惕的看着眼前漂亮的小女孩,小小的手緊緊地抓着哥哥的衣角,眼裡大有‘你如果搶走我哥哥,給你好看’的架勢。
然那個高出他幾許的少年千年冰霜的眼底還是無可掩飾的露出一絲溫暖,這個是自己最愛的弟弟。
柒鏡的臉上還是掛着淡笑,弧度卻有些放大,這個男孩就是宇智波佐助吧。黑髮黑眸,兩張相似的臉龐,甚至連散發的氣息都如此相像。怕我搶走他最愛的哥哥麼。
“哥哥,這個人是誰。”雖然這個人很漂亮,但是難保她不會搶走哥哥。漂亮的少年頗爲不滿的問着哥哥。
“寄住在家裡的人而已。回去吧。”宇智波鼬戳了戳他的額,看着弟弟齜牙咧嘴的樣子,眼底的溫度更甚。眼角掃到身邊的小女孩,從始至終都垂着眼簾,看不清情緒。
男孩不在乎除了哥哥以外的任何人,知道只是暫時待在自己家的人之後便不再看她,轉而拉着哥哥的衣角,悉悉索索的說着一天的收穫。
我跟在他們身後,我看得出宇智波鼬很看重他的弟弟,但是我還是不明白,難道僅是親情的羈絆,就可以讓他揹負那麼沉重的回憶麼?甚至不惜自己的命麼?
搖了搖頭,像我這種天生淡漠的人,也許永遠都不可能懂,已經思考了千萬次的問題,何苦再繼續糾纏呢。
也許,只是覺得……稀奇吧。我不知道這種爲那麼多人而犧牲自己的行爲需要怎麼樣的心境才能夠做出。
風輕輕吹過,兩個少年和諧的畫面刻進路人的腦海,此時的他們,都是幸福的吧。
宇智波家族不愧是木葉最古老的家族,宅子的門口就可以看出這一族有多麼的風光。在宇智波宅裡,終於見到了兩個家長。宇智波富嶽和他的妻子,宇智波美琴。
“這個孩子就是火影大人說的那個孩子麼。”宇智波美琴溫柔的說着,很喜歡這個女孩,安安靜靜的洋娃娃,本來只有兩個兒子,偏偏一個那麼成熟,兩個都那麼倔強,非常讓自己感覺到挫敗,鼬不會撒嬌,佐助也是個倔強的孩子。還是女孩子貼心呢。
“伯父伯母,這段時間麻煩了。”鞠躬,日本人的禮節阿。萬惡的禮節。
宇智波富嶽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告訴伯母,你叫什麼?”
“柒鏡,我叫柒鏡。沒有姓。”同樣的回答,同樣的讓人誤會。其實柒鏡確實不知道自己的姓氏,從來沒人說過,以前養父養母只是叫她柒鏡而已,久而久之,讓自己覺得也許自己姓柒吧。
母性大發的某人看着小女孩的樣子,有點心疼。拉着身邊兩個兒子開始介紹起來,“小柒鏡認識兩個哥哥了吧。大點的叫宇智波鼬,小一點的叫宇智波佐助。以後他們就是柒鏡的哥哥了。”
宇智波佐助聽了不樂意了,小聲嘀咕,“哥哥就是我一個人的哥哥。”我纔不想分享。
“佐助!”聽見母親的低語,還有父親嚴厲的目光,小小的佐助識時務的,暫時屈服。心裡卻依舊在思考,如果她敢搶走哥哥,就死定了。是的,佐助小團扇明顯是吃醋了。而且是莫名其妙的乾醋。
一隻弟控和一隻兄控湊在一起,氣場是強大的,柒鏡已經明顯感覺到了小團扇的怨氣。聳了聳肩,當作夏天的空調吧。
見過宇智波家的家長之後,我被安排在一個房間裡,需要做的只是吃飯睡覺這樣每日如一的生活,直到我要離開爲止。
威嚴的父親,溫柔的母親,形影不分的哥哥和弟弟。這一家人,曾經是如此幸福。
次日,風和日麗,陽光灑在身上暖暖的,好像連風都很溫柔。我只是一個渺小到不能再小的人而已。
大事輪不到我去管,小事基本上我懶得管,來到這裡之後的幾天,我再也沒見過那兩隻形影不分的兄弟,我也樂得清閒。決定出門走走,熟悉一下情況,畢竟以後打算在這裡長住。能夠永遠廝守的,最終只有自己而已。
找了個隱蔽的草坪躺下,我不是很在乎形象這種東西,何況五六歲的小女孩而已,形象這種東西起碼等我發育了再說。
看着蔚藍的天空,飄着無數的棉花糖,看上去軟軟的。在現代的時候,從來沒見過那麼漂亮乾淨的天空,也許是污染嚴重了吧。
五歲之前的記憶我全都沒有,五歲之後待在孤兒院裡等着被人領養。被人領養不久之後卻又被人退回,我一直不太明白是爲什麼。直到遇見養父養母,一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夫妻,沒有孩子,決定收養我。
其實他們對我還不錯,只是我覺得自己始終是有部分東西空着,然後過着正常孩子的生活,接觸了人羣,但是始終覺得少了些什麼。後來我才發現,養父養母對我日漸冷淡,我沒問爲什麼,依舊過着我兩點一線的生活。直到又一次,經過房門的時候聽見,原來,是他們覺得我一直都太冷淡。不會抱怨,不會撒嬌,叫着爸媽的稱呼感覺都是毫無感情的。
我一直以爲小孩子都是這樣的,原來我纔是最奇怪的那個。後來他們有了第一個孩子,親生的。我這個收養的自然更加沒有什麼存在感。他們對我不差,也許只是並不像一家人吧。始終覺得自己只是個旁觀者。不鹹不淡的生活持續了十幾年。
直到後來,我才明白。我缺少的,不是天真,不是單純,而是感情。我似乎一直對很多事情都毫不關心,或者說是,我沒什麼感覺。難怪聽見他們的嫌棄我,我不會痛苦。難怪我從小到大身邊都沒什麼朋友,因爲他們都認爲柒鏡太冷了。原來……是這樣的。於是,從此之後任何情況,我都掛着淡笑,這樣可以讓自己正常點吧。恩,總是面無表情的不太好。
誰說沒有天生淡漠的人,我就是這樣的人,至少五歲之後,我就一直都這樣活着。偶爾也會想想我的親生父母。如果是親生的,是不是我就會變得跟正常的孩子一樣?答案是否定的,因爲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如果。
五歲之前,不外乎是被人丟棄,或者父母出事了吧。
但是很久以後我才明白,原來……我那些簡單的想法從頭到尾都錯的徹徹底底。
淡漠指的大概就是我這種人吧。然後二十歲出了事,心肺衰竭離開了那個世界。我想,我不在我的養父母反而更加自然吧。他們纔是一家人。從一開始,我就只是一個旁觀者而已。
雖然我並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於他們而言有什麼意義,但是,對於他們的養育,我還是希望,他們可以幸福。這是我唯一能對他們做出的回報。
有人說最大的空虛莫過於,在終點前回首過去的路,是,一片空白……
我空虛麼?不,因爲我不知道,空虛,是什麼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