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質硬牀上，他猛地坐起身，露出由柱間細胞拼湊齊整的猙獰身體。
“怎麼了，帶土？”
一側，白絕詫異於他突兀的舉動：“不會是做噩夢了吧？”
“閉嘴！”
黑絕忍受不了白絕的腦回路，但它漆黑的眼睛裡同樣透着問詢。
“總感覺，有什麼不對。”
宇智波帶土回道，他左手捂着眼睛下了牀，動作只是略微遲緩。
之前，霧隱村門口那一戰，他的傷勢比琉璃要重很多，但柱間細胞的生命力實在驚人，最終他恢復得竟比琉璃還快。
“不對？”
黑白絕都對這個詞語感到奇怪，白絕想了想，說道：“這件事，的確是太不對勁了。”
“嗯？”宇智波帶土看向它。
“那個叫蒼井琉璃的女人，提前守在了霧隱的門前，好像她知道你會來？還有，照美冥她們居然幹掉了矢倉，這不應該，你在三尾上做的手腳，足以毀掉整個霧隱村，她們是怎麼化解的……”
白絕說着，聲音也透着不可思議的意味：“最大的不對是，你差點被幹掉了耶，帶土，那個女人真有那麼強嗎？”
“蒼井琉璃……我對這個姓氏有些印象。”
黑絕接過了話，出乎意料，它這次竟然沒讓白絕閉嘴。
“昔年，斑曾認可的一個女人，是姓蒼井，斑甚至請她一起參與‘月之眼計劃’，後來拒絕了，斑便殺了她。”
“這便是，斑要我剷除霧隱血繼家族的原因麼……”宇智波帶土反問，“他發現了什麼，纔會這如此忌憚？”
“不知道。”
“那就無所謂了。”
“我的瞳術對矢倉的控制早就有了鬆動，他的反抗越來越強，最後阻止三尾毀掉霧隱，也是能預料到的事情，而照美冥她們，如果這麼多年還察覺不到我‘宇智波斑’的存在，就太愚蠢了。至於蒼井琉璃……”
說到這，宇智波帶土沉默了片刻。
那個楓紅衣衫，巧笑嫣然的女子，讓他清楚地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多少年了？
有多少年沒有體驗過與死亡擦肩而過的感覺了？
上一次，或許還是九尾入侵，面對四代火影波風水門時，甚至，連波風水門都沒給他這麼直觀的死亡壓迫。
“問題應該在她身上。”
“因爲她看到了你的面目？雖然她不認識你，但在場的夕日紅應該認得唉。”
白絕恍然大悟狀：“我們是不是該把夕日紅幹掉？”
宇智波帶土搖了搖頭，他似乎早就想過這個問題。
“沒必要，殺她代價太大，我和她只見過幾面，不可能聯想到一個死了很多年的人。”
黑絕低沉問道：“你確定，她認不出你？”
“不，我不確定。”
他閉上雙眼，想到的卻是蒼井琉璃：“沒錯，那個女人不該認識我，但她卻很瞭解我，爲什麼？”
白絕愣了愣：“瞭解？”
“她似乎知道我們想要什麼。”
宇智波帶土仔細地回想，終於發覺不對勁的地方在哪了，在於琉璃的態度。
提前在霧隱門口等他，能猜到他是爲了尾獸，更是熟悉他的能力，否則，他又怎麼會這麼狼狽？
似乎，在那個女人面前，自己的一切都無所遁形，這是一種極其糟糕的感受。
“這不可能。”
黑絕立刻反駁：“就連長門都不知道，她怎麼會知道這些，你太多慮了。”
“希望如此。”
宇智波帶土皺起的眉頭一直未舒展，“但如果她知道的話，局勢對我們很不利。”
黑絕的聲音終於凝重起來：“你爲什麼會有這種念頭？”
“曉組織，其他成員的動向，你應該清楚吧。”
“怎麼了？”
奉行精兵理念的曉，每一個成員都有近乎“影”的實力，但以宇智波帶土如今的眼界，卻是看不上。
整個忍界，能讓他認可的忍者，怕是隻有寥寥幾個。
可因爲琉璃，宇智波帶土又重新關注到了這些。
“我聽長門說起過，赤砂之蠍和曾是同村的葉倉交過手，未分勝負，迪達拉被雨之國的小南擊敗，而最近，角都和木葉暗部‘根’曾經的王牌，被稱爲‘行遊巫女’的藥師野乃宇戰鬥……”
“角都被毒死了一條命唉。”白絕沒心沒肺地大笑道：“當時我可是在場的，那傢伙……”
“你先閉嘴。”
黑絕呵斥，然後看向宇智波帶土：“這些能說明什麼？”
“同樣的手法，他們被恰好地剋制，洞悉了弱點。曉的成員都是精心挑選的，若非如此，怎會這麼不堪？”
“你是說，組織出了叛徒麼，鬼鮫，鼬，還是離開的大蛇丸……”
“不該是叛徒，迪達拉那個時候，還沒加入曉。”
“況且，砂隱的叛忍葉倉，雨隱的叛忍小南，還有木葉的藥師野乃宇，甚至霧隱的蒼野麻子，完全不同的忍村，能將她們聯繫起來的，便是那個女人。”
“蒼井琉璃，和那個銷聲匿跡的夜組織？”
“是啊，同樣由叛忍組成的組織，我們是‘曉’，她們是‘夜’，這會是巧合麼？”
黑白絕不說話了，任誰都能感覺到這不可能是巧合。
“我們的目的是蒐集尾獸，發動‘月之眼’，她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宇智波帶土自語，蒼井琉璃四個字像是有魔力一般，讓他生出局面不受掌控的感覺，佈置多年的計劃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那個楓紅衣衫的女子，他看不透。
宇智波帶土坐在牀上，陷入沉默，黑白絕在一旁並沒打擾他，許久後，他忽然起身。
“通知長門，讓曉組織開始行動吧，從五大忍村之外的七尾開始抓捕。”
“什麼？”
黑絕凝重道：“按計劃，不是要等到三年後麼？”
“等不及了，必須在她們反應過來前行動。”
希望，你們不要阻攔我的計劃，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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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霧隱村的琉璃，完全想不到因爲自己的緣故，導致這一世尾獸的抓捕提前，甚至第四次忍界大戰都將提前到來。
很可能提前三年，火影的主角們成長的關鍵三年。
昔年蝴蝶輕扇的翅膀，終於是在到了火影正式劇情開始的時間裡，發揮出龍捲風的毀滅效果。
不過現在，她毫不知情，鬆月楓用的藥劑量度很大，帶着破釜沉舟或者說破罐子摔碎的決心，讓她無從抽身。
她終究是不願傷害鬆月楓。
剪不斷，理還亂的，究竟緣於不忍，還是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