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part25

part25

好像……時間流逝得格外緩慢。

潑了把冷水醒醒神,宇智波一樹擡起疲憊的臉,睜大了佈滿血絲的眼睛,看着鏡子裡明顯的黑眼圈深深烙印在眼袋上,隱隱的,十七歲的少年驚恐的覺得慘白的慘無人道臉龐嘩嘩多了兩道老人紋。

救命啊,他連女朋友都沒找呢……

警務部隊大樓的廁所裡隱隱傳來幽怨的抽泣聲,嚇得幾個剛想要進來的隊員對視了幾眼,一臉警惕小心的緩慢拉開門,驀然一聲叱喝:“臨兵鬥者皆陣列在……靠,一樹你這小子躲在這裡幹什麼!沒鬼沒鬼,大家都進來吧。”

躲在黑暗之中的宇智波一樹揉了揉被嚇得面癱掉的臉,瞥了一眼鏡子裡慘白如鬼的側臉,緩慢而遊魂般往外走去:“前輩~~~~~~”

警備部隊的地底下是監獄所在,而天台上,可謂是隊員們放風的絕佳之處。

沿着黑暗的樓梯往上,推開門——天台上涼風撲面而來,暗藍色的夜幕陡然溫柔落下,幾個身影斜倚着欄杆聊天,聽到聲音齊齊回過頭來,年紀最大的宇智波新太懶洋洋背靠欄杆,握着紙杯笑道:“喲,一樹也上來了啊。”

“下面怎麼樣,八十三個精神控制忍術檢查得如何?”宇智波晴翔擡手掠了掠遮住眼睛的細長的額發,把護額擡高了一點,打量着一臉沮喪的小堂弟。

“啊……已經測試完了。”宇智波一樹苦着臉道:“沒有問題,富嶽哥沒被別人控制,現在海里副隊長再做最後的測試。”

“最後的測試啊,那就沒有辦法了。”

“噯,徹哥這話什麼意思?”宇智波一樹揉了揉憔悴的臉,努力提起精神道:“海里哥很認真的準備了兩大張紙呢,滿滿的都是問題。”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起來。

說話的是徹,走過去手臂搭住呆呆愣愣的小堂弟肩上,用力壓下去:“你仔細考慮看看,如果你是富嶽哥的話,可能全部記住那些問題麼!”

“當然了!”宇智波一樹被壓得彎下腰,寬麪條淚滾滾流了下來:“絕對不可能記住的!”

“沒錯,所以,用上這一招的海里啊,已經沒辦法了。”宇智波新太抿緊了嘴脣,下了結論:“不管富嶽哥怎麼回答……只要不是全部回答正確或者全部回答錯誤,那麼,什麼用都沒有。”

“一樹,你也放聰明一點,不要鬧得跟帶土那小子一樣。”宇智波晴翔冷冷道:“凡事都少根筋,連眼睛也送給別人,騙得連根骨頭都不剩。”

幾個人都皺了皺眉,宇智波帶土的事情風聲剛剛過去。宇智波一樹揉了揉鼻子,勉強抽噎了一下:“我、我知道了……”

“吶,說點別的吧,我們這些人會怎麼樣?”宇智波徹笑了笑,看着其他人。

輕鬆的表情忽然間消失了。

宇智波一樹忐忑不安的看着握緊了紙杯的新太,冷淡的望着夜空的晴翔,笑容有些暗淡的徹哥,頓時覺得……前程慘淡。

嗚嗚嗚爲毛那時候他要頭腦發昏,跟着一起衝動啊,早知道死也要勸隊長放棄嘛!

幾個年輕人心底都有着或深或淺的懊惱,只是這樣的話斷斷說不出口。他們也許太沖動了一點。但是,那個讓他們爲之衝動的男人,值得他們去做任何事。

一定要說的話……宇智波新太暗暗嘆了口氣,是方法出錯了吧?鬧得沸沸揚揚,十來個人都要受牽連,宇智波富嶽卻沒有任何損失。

損人不利己啊。

忽然,他眼神一變,驚詫的回過頭:“對了,一樹,你怎麼會突然上來,按規矩不是起碼要兩個人的嗎!”

角落裡抱着膝蓋散發着幽怨氣場的小堂弟擡起淚流滿臉的臉龐,抽抽噎噎的望着堂兄:“嗯?我……海里哥讓我上來找你們啊,說什麼我又幫不上忙。”

“糟了!”宇智波徹反應過來,難以置信的望着同樣神情凝重的同伴:“他該不會是……”

宇智波晴翔眼神陡然尖銳:“快下去,希望還來得及!”

十米見方的囚室,一張桌子,兩個椅子,擠下三五個人就顯得擁擠,尤其是囚犯的譜擺的比審訊者還大,氣氛自然就怪異起來。

富嶽冷漠垂下眼,神色不動的看着手腕,心底也有着隱約的寒意和困惑。他終究是大意了,在這個家族之中又崛起的太突然,時間上來說,未免太引人側目。

一夜下來,說不疲倦是假的。

聽着腳步聲走得遠了,宇智波海里翻了翻紙上滿滿的問題,隨便挑了幾個問。問完了也不寫上任何記錄,右手的筆靈活轉動了一會兒,啪啦一聲,忽然落在桌子上。

有的對,有的錯。

時間久遠的記憶,模糊也理所當然。宇智波海里煩躁的盯着滿滿都是蠅頭小字的紙——他們都做錯了,一開始就不該用這種藉口,把自己陷入了無謂的困境之中。

明明,有更加直接的方法。

對,只要稍微的——

宇智波海里擡起頭,浮躁的情緒讓素來冷靜剋制的他無法自拔。

把桌子對面年輕人的殺意收入眼底,宇智波富嶽不無微妙的揚了揚嘴角,無聲的笑了起來,被鐵鐐牢牢鎖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微微動了動,屈指敲了敲扶手。

咄咄,咄。

“再等等,”宇智波海里微微皺眉,不自然移開視線:“很快就能結束了。”

“你有一個妹妹,名字好像是……繪梨衣吧。”富嶽用平常不過的語氣說道,手指又輕輕敲了敲扶手:“很可愛的小姑娘,以前見過幾次。”

“扯關係麼,閉嘴吧。”宇智波海里站起來推開椅子,神色如常:“還有最後一項檢測……完成了這個,你就能離開了。”

“可以麼,”富嶽微微一哂,語氣若有深意:“你之所以對銀那麼忠心耿耿,理由就是繪梨衣……三年前,銀在你出任務時保護了你最珍愛的妹妹,但他卻受了重傷。從那一天開始,你就在找機會報答他。”

宇智波海里微微一僵,呼吸急促起來:“你還真是清楚。”

“要殺了我?”富嶽眸子微微垂下去,順着他的視線,宇智波海里不無得意的注視着那隻輕鬆的手掌,緩慢的握緊,青筋浮動起來。

“不……只是破壞腦組織罷了。”宇智波海里扯了扯嘴角,殘忍的解釋:“我會用山中家族一種特別的檢測忍術,那種忍術十分有趣,在這裡注入查克拉……所有記憶,所見過的人,一切一切都會被迫展現。”

這種忍術……宇智波富嶽神色一變,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被禁錮的手臂用力的掙扎起來:“你敢!”

宇智波海里笑了,心底忽然浮現微妙的……驕傲。

嘭的一聲,門陡然撞了一下。

宇智波海里驚訝的看着門外,又陰鬱的低下頭瞪了一眼!來不及了,現在再來施展那種忍術,把一切推給意外,看來是不行了……無數紛亂的念頭閃過,他猛地揚起手,苦無疾厲的刺了下去!

“海里——!”

鮮血濺落,點點落在牆上,地上,桌子上闔上的供詞也落下星星點點的豔麗色澤……血腥味在狹窄的審訊室瀰漫開來,宇智波海里嘴脣顫抖了一下,擡起頭,同伴們驚訝、悲痛、黯然到不可思議的臉龐,模糊晃動着,化爲一片黑暗。

最後一幕,宇智波海里忽然看到了那隻輕輕顫動的手指。

而在宇智波一樹和其他人看來,這一幕詭異到了極點,在他們撞開門的一瞬間,海里揚起苦無,卻落在自己的要害部位,宛如自殺一般的動作下,他的表情卻又是那麼錯愕而茫然。

“可以開鎖了麼?”

“當然。”推開了僵立不動的年輕人們,宇智波白木瞥了倒在地上的二番隊副隊長一眼,揮手讓趕來的其他人把宇智波海里擡走,不無苦笑的看着鎮定自若的富嶽:“你還真是……”

“跟我沒什麼關係吧。”富嶽有些疲倦的嘆了口氣。

他也累得很,要跟一羣自作主張的小鬼打交道,還差點惹上性命之憂。宇智波海里的底細……不,全部這些人的底細,他都清楚的很,更不用說宇智波海里和宇智波銀的糾葛,順手利用起來也算是非常成功了。

但是,要是宇智波海里真的用了那個術……查看記憶這回事,還真沒辦法作假。

幸運的很,這個世界並沒有借屍還魂、穿越之類的怪力亂神事件——有的只是藉由身體活下去的大蛇丸開發的轉生術、奪取別人意志山中家的心轉身、加藤斷的靈化術……等等等等的忍術。

檢查手段——應該說,不能造成永久傷害的檢查手段,似乎對他無效。

“你是怎麼……”做到的?

宇智波白木下意識瞥了一眼地上斑斑點點的血跡,明明受困的是富嶽,而且大家都是宇智波,反而受傷的倒成了宇智波海里?

富嶽站起來,揉了揉痠麻的手腕,其他人把一樹等人扣住,帶着往外去了。審訊室裡,宇智波白木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你所願……這件事真的是鬧大了呢。”

如我所願。

富嶽淡淡的笑了笑,眉頭舒展,示意般看着桌上的熾烈燈光。

“強烈的燈光會刺激人的神經,讓人無法入睡,精神疲憊不堪,如果時間足夠長的話,這種刑罰甚至比肉體刑罰更加可怕。如果只是走個過場,沒必要到這種程度……他打開燈的時候,就已經對我動了殺心。”

宇智波白木驚詫的睜大了眼睛,嘴巴里微微發苦:“我還以爲……”

“我對他用了幻術。”

故意說起繪梨衣分散注意力,實際則不動聲色的用手指的細小動作施加幻術,在那樣絕對劣勢的情況下,宇智波海里果然沒有提起任何戒備,順利的激動起來,中了招。

以眼還眼。

以牙還牙。

宇智波富嶽不是一味好脾氣的男人,這個世道上,好脾氣的只有波風皆人那樣的傢伙吧。

對了……

富嶽側過頭,瞥了神色沉重的宇智波白木一眼:“怎麼會這麼快過來?”

“啊啊……差點忘了告訴你,”宇智波白木揮了揮手,有些頹然的道:“你和銀這件事情還真的鬧大了……族長讓我們這些分家的老傢伙都過去,聽說是美琴醬的要求,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美琴?

富嶽眼神一凝,神色陡然變得怪異起來。

銀……他一直覺得,易地而處的話,這樣驟然發難實在愚蠢。

那個男人實在不是這麼蠢的人。

有什麼人給了他暗示吧……

但這樣的念頭,恍如在懷疑着那個溫柔端莊的妻子。

“富嶽……富嶽?發什麼愣呢!”宇智波白木有些嫌棄的推了他一把:“我該過去了,你留在這裡,我的人也會留下,不會有什麼意外了……聽我一句勸,我們這些人呢,實在不想看到你們兩個搞得這麼僵。”

“我也不想。”富嶽驟然打斷了他的話,字字誅心:“是他想。”

天氣真好啊哈哈哈哈哈。

這一章卡了很久,寫得很粗糙。

實在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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