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男子眼神深邃,嘴角掛着深意的笑意,手指一下一下的磨蹭着杯沿,天下無奇不有,奇事千萬不知,他雖不曾見過所有,但也自認世上前五,不過,看樣子,這個凝月樓樓主比之自己更甚。
敲門聲傳入耳朵,喚回了心思百轉的兩人,兩人齊刷刷的朝着門口看去,入眼的是一片熱烈的紅,熾熱又危險,這是給紫袍男子的第一印象,但是冥璆卻驚訝的跳了起來,手指不自覺地指向了着紅衣,戴面具的紅衣女子,“蛇姬,你怎麼在這裡?”
夜瞳嫌棄的瞥了一眼冥璆,看着那根指着自己的手指,做了一個掰斷的手勢,“再不收好你的手指,我就讓它再也伸不出來。”
冥璆委屈的收好手指,想起來要爲兩人相互介紹一下,不成想,這兩人就已經自己對上眼了,兩人都在打量着對方,最後的結論是:新來的金牌殺手(天生的上位者),這個人不簡單。
報了名,三人都是無語以對,門口一陣吵鬧,三人紛紛都重新入座,目光匯聚到了樓下,只見一身銀袍的皇甫澤正扶着一華衣婦人跟着一個青袍男子走進了凝月樓,綠蕪迎了上去,笑得溫和,“能得翼王,翼王妃和小王爺賞臉到凝月樓吃飯,真的是三生有幸,樓主交代,命綠蕪接待三位,還請跟綠蕪這邊走。”
這樣下位者的態度很好的討好了三人,並沒有在意他們的位置是在這大廳之中,綠蕪爲三人送上了茶水點心,稍作提醒後便恭敬的退下了,“樓主已經準備好了凝月樓的招牌菜色,勞煩三位稍等片刻,一會兒姬瞳姑娘會來爲三位表演,要知道姬瞳姑娘一曲千金難換,我家樓主也不曾對姬瞳姑娘冷言冷語,都只因爲姬瞳姑娘的本事確實是無人可比之,還請三位好好欣賞。”
看着綠蕪退下,樓上的三人卻是已經吃了起來,冥璆砸吧砸吧了嘴巴,手邊伸向那盤紅燒肉還不忘朝着夜瞳誇讚道:“這凝月樓的菜品簡直是人間美味,現在我們的這一桌更是價值不菲,聽說一天僅售一份,不過啊,的確是值得,這凝月樓樓主怎麼還不來啊,我還想問他討了這個廚子不知道能不能?”
夜瞳和莫君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這麼一句話:他是傻子嗎?
莫君揉了揉眼角,好笑的看着冥璆,“璆,你還記得那個丫頭綠蕪出去之前說的話嗎?”
冥璆看着莫君的眼睛,慢慢長大了嘴巴,機械的轉頭看着夜瞳,“姬兒,你不會就是凝月樓的樓主吧。”
夜瞳失笑,這樣的冥璆倒是第一次見,爽快的承認,“是啊。”
冥璆的欣喜迅速蓋上了驚訝,眼中的笑意毫不遮掩,“姬兒,那我以後的飯你都包了吧,怎麼樣?”
夜瞳黑線,她怎麼從沒發現冥璆還有吃貨這個屬性,轉頭看見莫君的勾起的脣角,顯然這廝是知道的,哎,看來以後又要多一筆花銷了,丟下一句“隨你。”便不看任何人了,專心致志的看着樓下,樓下的光線暗了許多,“好戲要開始了。”
待大廳重新恢復光亮,中間的臺子上多了一個紅衣女子,戴着同色面紗看不清容顏,但是氣質如仙,不難猜測那面紗下的容顏是如何的絕色。
冥璆從看到那個身影開始就不淡定了,“惜月怎麼會是姬瞳?”
夜瞳有些心虛,雖然這是她計劃中的一部分,但是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她想要惜月認清自己的感情,或者可以促使惜月和冥璆的感情更進一步。
雖然心虛,但是夜瞳還是那個夜瞳,在她的眼裡,臉上,你從來得不到你想要的,正如現在她一臉雲淡風輕的看着樓下,“都說是請你來看戲的了,想看戲就要有演戲的人,惜月這次演的就是姬瞳,還有三人演的是他們自己,四人的一臺戲,應該不錯的。還有,”
夜瞳看着冥璆,神情變得有些嚴肅,“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屬於惜月的故事,請你將皇甫澤和夜雨心代入就會知道這會是一場什麼樣的戲。”
冥璆的眼底慢慢積聚起了濃濃的陰霾,看着臺上的人兒時,心疼擔心一閃而過,然後便不曾將眼神移開,語氣堅定又冷冽,“這場復仇大戲我會在她身後看着,我會保護好她。”
冥璆因爲心繫惜月沒有看見夜瞳最後的表情,但是莫君卻看見了,殘忍,嗜血,悲傷,黑暗,也許都不足以形容,那黑暗的悲傷,也許,這是一場五個人的戲。
皇甫澤癡迷的看着臺上的惜月,紅顏禍水,不是須有,就是有着這樣迷惑人心智的本事,就連一向以鐵血無情的翼王也有着不小的驚豔,因爲這樣絕世的琴技,還有這遺世的氣質,而夜雨心卻是有些坐立不安,今天,她很不安。
一曲罷,皇甫澤漸漸從癡迷中回到現實,看着臺上的人兒的眼神更加熾熱,迫不及待的就起身朝着翼王和夜雨心跪下祈求道:“父王,母妃,我與瞳兒情投意合,今日之宴,就是想請父王母妃答應讓孩兒迎娶瞳兒,即使不能爲正妃,是個側妃兒臣和瞳兒也心滿意足了。”
說完,不等翼王和夜雨心說話,皇甫澤就一臉深情的走上了臺,準備去拉惜月到翼王和夜雨心的面前,翼王卻先皇甫澤一步拉住皇甫澤,警備的看着惜月,“姬姑娘之名可謂是天下盡知也不爲過,都傳,姬姑娘是那誤落凡塵的仙,容顏絕世,琴技冠絕天下,本王自認小兒配不上姑娘,小兒有的只是身份罷了,想來姬姑娘也不會在意這等俗物,本王實在是好奇,姬姑娘怎會爲了小兒甘願做一個曲曲側妃。”
夜雨心此時也站起了身,一步一朝着臺上走去,臺上的人給她的感覺很熟悉,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但是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他們必須馬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