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府,夜家老夫人,也就是夜雨心之母,周氏,夜家家主,夜雨心之兄,夜雨楮,以及夜家家主之妻,單氏,夜家三人和剛剛聽到翼王解釋的皇甫澤面色凝重的坐在翼王府的大廳,等待着。
門外的悉索聲吸引了四人的注意,四人目光灼灼的盯着門口,終於,翼王半擁半抱着夜雨心出現在了四人的面前,夜家老夫人見到夜雨心便落了淚,她的女兒啊。
夜雨心見到夜家三人先是楞了一下,隨即朝翼王的身後躲去,看見靠過來的皇甫澤卻沒有抗拒,拉過皇甫澤,更好的隱藏自己。
夜雨心的這個反應刺痛了夜家老夫人的心,自己的女兒現在不認自己,能不心痛嗎,杵着柺杖朝着翼王身後的夜雨心走去,翼王將夜雨心拉到身前,將夜雨心逃避的身體固定在懷裡,面對越走越近的夜家老夫人,夜雨心無處可逃,只能閉上眼睛,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夜家老夫人伸手撫上夜雨心的臉,微微顫抖,紅潤的眼睛有期待,有痛苦,“孃的好孩子,你真的不認得娘了嗎?你看看娘好不好?啊?”
夜雨心睜開了一條眼縫看了看夜家老夫人,卻很快又閉上,在翼王的懷中劇烈的掙扎,翼王一時無措,夜雨心的手甩動的過程中打到了夜家老夫人,夜家老夫人躲閃不及跌坐到地上,翼王也被這一變故一驚,夜雨心趁此脫離了翼王的鉗制。
逃離了翼王的鉗制,卻迎來走過來的夜雨楮的一巴掌,夜雨心愣愣的站在原地,捂着自己的臉,定定的看着夜雨楮,“清醒了沒。”
夜雨心聽着夜雨楮沒有溫度的話愣了幾秒,隨即嚎啕大哭,跑着躲到大廳的角落,將自己縮成一團,雙臂抱膝,將頭埋在手臂裡,時不時地驚恐的看幾眼幾人,嘴裡唸唸有詞,“你們都是兇手,好多血,不要,不要殺我。”
皇甫澤上前推了夜雨楮一把,隨即走到夜雨心的身前,很好的擋住了夜雨心的視線,感受到自己的褲腳被人抓住,皇甫澤心中百般滋味,從小,就屬他這個母妃最疼他,現在這個樣子,他真的很心痛,也恨自己沒能保護好自己的母親,看着夜雨楮的眼神充滿暴躁,“你可是我母妃的親哥哥,同父同母,你怎麼可以打她!”
面對夜家老夫人和妻子責怪的眼神,面對皇甫澤和皇甫翼的怒視,夜雨楮全然無視,同父同母又怎麼樣,只不過是流着一樣的血而已,“怎麼不可以,如果不打醒她,我怎麼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話落,夜雨楮便又靠近了一步,瞥到夜雨楮靠近的夜雨心拽着皇甫澤的褲腳大叫,“不要過來!不要殺我!”
這個樣子,什麼都無法進行,就在衆人苦惱之際,夜雨心猛地想要逃離,衝向門口,卻因爲腳下不留意被門檻絆倒,從前面的石階上滾了下去,雖然階數並不多,卻把夜雨心的腦袋磕出了血,皇甫翼連忙把摔得七葷八素的夜雨心抱起來,對着門口嚇得發矇的侍衛道,“去請御醫,快。”
皇甫翼將夜雨心抱回房間,夜家三人和皇甫澤也在後面跟着,被抱到牀上的夜雨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入眼便是皇甫翼擔憂的臉,幸福的笑了笑,“原來你也會關心我啊。”
隨即,夜雨心看見了皇甫翼身後的夜家三人,一愣,腦袋裡夜瞳被害的畫面,自己被抓的畫面,一幕幕全部涌了出來,頭很疼,夜雨心的面色發白,冷汗不斷,痛苦的搖晃着頭,希望把這些畫面從腦袋中甩掉,卻無濟於事,漸漸脫離,漸漸虛弱,掙扎着看向夜家三人,“地獄的魔鬼,她爬回來了,夜家即將覆滅。”
說完夜雨心便陷入了昏迷,夜家三人一頭霧水,但是不可知置否,真的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關乎夜家的存亡,之前的不祥的預感是真的,片刻後,御醫遲遲趕來,一行人除了皇甫翼都被請了出去,看着御醫爲夜雨心把脈,皇甫翼卻在想夜雨心剛剛短暫清醒時對他說的話,皇甫澤有些內疚,卻是,他不喜歡夜雨心,娶她也是遵從聖旨罷了,但是,一起生活數十年,又有了孩子,即使沒有愛情,多少也有些情意在,看着牀上如同瓷娃娃一般脆弱的夜雨心,皇甫翼心頭有些酸酸的,如果這次你好了,我們好好的。
御醫看診結束後,對着皇甫翼搖了搖頭,“這,下官也說不好,翼王妃只是壓力太大,可能是刺激太大翼王妃纔會昏睡不醒,至於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下官也不能下定論,下官無能,還請王爺恕罪。”
皇甫翼心一涼,但也知道無苦奈何,朝御醫擺擺手,但見御醫欲言又止的樣子,心咯噔一下,深吸一口氣,“但說無妨。”
御醫看了眼牀上的夜雨心嘆了口氣,“請恕下官斗膽直言,翼王妃的日子怕是不多了,昏睡,無法進食,翼王妃的身體會一天天衰弱下去,再加上翼王妃現在的身體本來就弱,恐怕,唉。”
皇甫翼緊了緊拳頭,目光鎖定牀上的人兒,“說吧,她還有幾日。”
御醫閉着眼搖了搖頭,“不出十日便是大限之日。”
皇甫翼聞言,不語的走到夜雨心的牀邊,在牀邊坐下,幫夜雨心理了理額前的碎髮,御醫識相的先行離開了,“夜雨心,你有很多秘密,你和那個紅衣女子之間,定有着什麼深仇大恨,否則她不會這麼設計你,你忘了便忘了,現在更是死了一了百了,我現在什麼也不想追究了,我知道你對我的情意,只是我忘不了她,這一世就算我負了你,下一世,我皇甫翼當牛做馬的還你。”
御醫剛出來就被夜家老夫人和皇甫澤拉去問了情況,送走了太醫,夜家老夫人撐不住暈了過去,夜雨楮和其妻子兩人扶着夜家老夫人先行離開了,獨留皇甫澤在原地落淚,“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