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功夫不及對方,勝負也算是小事。若是一時心神沒有守住,被那和尚的“歡喜杵”攻陷,只怕是要貽笑衆人了,甚至會名節不保。
花遮月突然感覺到身子熱了起來,口中忍不住的要發出呢喃之聲,就連那身子也變得乏力之極,便真的如同是動情了一般。心中一旦動了真情,手中的勁力便鬆了幾分,面對不管多麼兇惡的敵人,也便如同是自己的情人一般。花遮月只感覺自己的雙腿雙手越來越沉重,在胸腹之間彷彿有一團火一般,想要緩緩的從體內流出,又被無形的隔膜阻隔,再難涌出絲毫。
雖然花遮月的身子越來越重,但是她的腦海之中卻極爲的清醒。她突然有些留戀這種感覺,這種久違的愛戀的感覺,彷彿是不願意醒來一般,哪怕是知道這一切都是夢幻。
那和尚的動作越來越誇張起來,身子再不自覺的律動着,甚至做出了一些難以啓齒的動作。花遮月彷彿對這一切都沒有感覺一般,只是沉浸在自己身體的溫熱變化之中。那團火在體內遊走着,從上身遊走到下身,再由腳底遊走到地下,最後再夾雜着土地的土氣重新的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面。花遮月舒服的簡直要呻吟出來,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右臂一熱,彷彿身上的火氣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緩緩的釋放着熱量。
右臂突然傳來了陣陣的疼痛感,花遮月心中一驚,才知道那並非是體內火氣的宣泄,分明是被和尚擊中了右臂。人便是這樣,不經歷一些摔打,便不會記得起自己的過往。花遮月非但是頭腦清醒了,就連身子也清醒了過來。那身上的火氣彷彿隨着傷口的疼痛消失了一般。
花遮月看着和尚,眼神絲毫沒有被迷惑的痕跡,反而顯得更加清明瞭起來。她嘴角突然露出了輕蔑的微笑,不知是在對和尚這無恥下流功夫的蔑視,還是在對自己無意識的沉浸其中的蔑視。她身上黏黏的,是身上出的汗水在肌膚與衣服之間未乾的緣故。這種感覺讓她難受的要命,甚至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只見花遮月大吼一聲,衣裙居然無風自動起來,繼而在身上冒出了絲絲的白氣。誰也想不到,那花遮月居然在戰鬥的緊要時候,耗費自己的內力來烘乾自己的衣裙。
和尚被花遮月的大吼嚇了一跳,眼神中的狂熱突然褪去,只是一瞬間便又被狂熱所佔據。他眼神迷離的看了花遮月一眼,雙拳合抱,雙腿在地上快速的倒騰着,身子陡然前行,居然在半空中使出“老樹盤根”來。和尚的身子便如同是狗皮膏樣一般,向花遮月的身子上貼去。
若是花遮月沒有被胳臂上的傷痛驚醒,只怕會把向自己而來的和尚當做情人,能在這大庭觀衆之下做出毫無羞恥的事情來。但是,此時花遮月的靈臺空明,絲毫不落塵埃,眼看那和尚前來,非但沒有退卻,反而揉身而上,迎了上去。
只聽半空中傳來“嘭”的一聲,那和尚的身子居然直直的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