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暖：嫖賭合一（中）
街角，怡紅院門前。。。。。。
“昌裕興？”蕭雨軒單手託着下巴，道：“你確定那是個好人與否？”
“是啊！”楷城也表示懷疑，這皇上本就不該讓莫仙去找人，若是路沒文成反被吃那便糟糕，“將軍，這青樓一般從酉時就開了門做生意，哪有那叫昌裕興的人說得那麼玄乎，定要在子時開門？”
莫仙雙手叉腰，小脣嘟起道：“幹什麼啊？這可是你們叫我去問路的，現在問到了，反倒是你一句我一句的懷疑起來！”
蕭雨軒無奈搖頭，“我們又不是懷疑你！”
莫仙朝着他瞪了眼，道：“皇上還是好好摟着青綺將軍吧，省的人家着涼！”說完，朝着對方吐了吐舌頭，繼續道：“你們放心吧，那人的口碑不錯，是這一塊的大財主，在塞池還未被插了藩國蠻子旗幟的那段硝煙時日，更是開倉放糧，接濟百姓，是個大好人呢！”
蕭雨軒見是莫仙這樣誇讚那名叫昌裕興的人，內心忽地“疙瘩”了一下，道：“人不可貌相！”
“那是！”莫仙朝着他擺了擺手，道：“光看他的肥臉，一開始我和纖雲還當他是地主老爺呢！”
蕭雨軒聞言，心裡更是難受，這莫仙就聽不出他話中譏諷麼。。。。。。
“好了，既然你要去，那便去！”
“說什麼呢？”莫仙雙手抱肩，踢着腳尖，嘟嘴道：“還不是皇上自己想去！”
“莫仙，你這是什麼意思？”
“皇上到底是男人，最希望能抱得青樓裡那些個美阿故的香軟身子，好好睡一覺，打仗時便能英姿揮發了吧！”
蕭雨軒聽出對方話中醋意，這心裡的火非但沒燒起來，反倒是涌進一股酸甜滋味——這小傢伙吃醋起來，還挺有趣。。。。。。
“怎麼？朕那是體諒楷城許久不能抱得美人歸，你可有不滿？”
“皇上您英明神武，莫將哪兒敢吶！”
蕭纖雲咳嗽幾聲，打進二人脣槍舌劍，“冒死”道：“依我看，現在時日尚早，不如我們先去賭場玩一把？”
“賭場？”蕭雨軒眉頭一皺，這上青樓能說成是苦於久久不得發泄，可這去賭場，不就跟地痞無賴沒什麼區別了？
“不行！大不了，我們再從廟會起點重新逛一次，這賭場可去不得！”
“爲什麼？”莫仙朝着蕭雨軒做了個鬼臉，道：“本少俠可是從小去到大，怎麼，皇上您還嫌裡面人流閒雜？”
蕭雨軒很想道“是”，卻掃見蕭纖雲與楷城那一臉憧憬模樣，也不好意思再去“抹殺”，無奈一點頭，由着他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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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賭場，蕭雨軒即刻感覺到迎面撲來的一陣烏煙瘴氣！
且不說這吆喝聲喊得是震天響，場內密不透風，那些個粗漢身上的酸臭氣味，更是薰得他頭暈眼花！
蕭雨軒咳嗽幾聲，朝後退了一步，道：“你們去玩吧，朕在門口呆着就好！”說完，提着青綺，逃到一處半開的窗口旁直打噁心。。。。。。
“小氣鬼還真是沒用！”莫仙不屑地“哼”了聲，朝着場內嗅了嗅，“有那麼難聞麼？”
蕭纖雲朝那張板起的小臉上捏了一口，笑道：“皇兄宮內一直保持着玫瑰清香，就連忘歸摟內的民間香粉氣味他都不曾習慣，更別說這都是大老爺們味道的賭場了！”
“是嗎？”莫仙摸着自己下巴，擺手道：“罷了，不管他！我們去贏一大堆銀子回來，而後發給弟兄們！”
“莫將軍還真是心善。”
楷城與蕭纖雲相視而笑，跟着莫仙朝一個巨大的臺子上走去！
那臺子上擺了個桌布，上面乃是一分爲二，分別寫着“大”“小”二字，一邊正搖着骰子的小二則是大聲吆喝道：“來啊來啊！買大買小，豹子也算大！快快快買定離手！”
“哈？”莫仙歪了歪腦袋，好奇道：“有這種玩法？”
小二看了莫仙一眼，衣着樸素，卻是用上好的雪緞製成，昏暗燈光下，看不全莫仙誘人面孔，只知是位長相清秀的公子，便道：“公子定是本地被奪回的這五日內纔來塞池的吧。”
莫仙別頭想了想，點頭道：“是啊！”
小二哈哈地笑了幾聲，道：“我們這裡不過是玩樂爲主，能讓大夥都是有贏有輸，固然便開了這大小二盤！”
“原來是這樣，”莫仙點頭笑了笑，將方纔從蕭雨軒身上偷來的銀子壓上了桌，朝着那骰鍾側耳傾聽了一下，道“幫我全部買大！”
蕭纖雲擠了莫仙一下，道：“這不是我皇兄的錢袋麼？”
莫仙咳嗽幾聲，憨笑道：“是啊，他是皇帝嘛，反正也得給我發俸祿，不如就改到今日！”
“這樣不好吧！”楷城滿臉汗顏，這莫仙還真是大膽，竟是連皇帝的銀子也敢偷。。。。。。
莫仙擺了擺手，道：“哈哈，無所謂，小氣鬼小氣亦不是一天兩天了，頂多是被罵一頓！”
說完，便開始跟着那羣圍着桌子賭錢的粗汗共聲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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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雨軒依着那扇半開的窗口，儘量呼吸着外頭的空氣！
可不多久，便有不知哪家的小娃兒來這裡放鞭炮，驚得蕭雨軒是急忙將臉縮回賭場內。
這一回頭，便又是一陣臊臭味撲面而來，薰得他是噁心一陣陣，淚水都快擠了出來！
他還就不明白了——這莫仙生性喜好乾淨，每天也更是沐浴兩次，可怎麼會喜歡這等地方？
離他不遠處的那些個臺子上，更是發出猛烈的骰子響聲，配合着窗外那些小娃兒的鞭炮，更是讓蕭雨軒不得清靜。。。。。。
此時，一旁的桌子上，忽地有人慘叫一聲，道：“呀！這骰子爆開了！”
衆人齊笑道：“你以爲是炮仗呀？這麼容易爆開？”
“是真的！”那被骰子炸到的人邊唆着手指邊道：“我的手指都被劃破了，流血啦！”
衆人又是一陣笑聲，道：“你還以爲是裝了火藥的呀？”
一邊的蕭雨軒，卻在這時候忽地停止了噁心，腦海飛快地中閃過一個個名詞——鞭炮、炮仗、火藥、骰子、爆開、流血。。。。。。
忽地，他整個立起身子，單手敲掌道：“朕想到了！”
“你想到什麼了？”不知什麼時候，莫仙已經立到了其身旁，懷中更是抱了一大袋的銀子，道：“是不是子時快到了？”
蕭雨軒“哼哼”地笑着，朝着莫仙的小鼻子上颳了一口，道：“朕是想到要怎麼對付那些個藩國蠻子了！而且，我們此次定是會大獲全勝！”
莫仙聽得是一頭霧水，卻是將手中蕭雨軒的錢袋乘機塞回他懷裡，用下巴指了指青綺，道：“你還是快點把這傢伙抱起來吧，我們準備出去了！”
蕭雨軒也沒再多說，命楷城將手中贏得的銀兩全數交給了蕭纖雲，而後再命其將青綺扶起，自己則問賭場內的人借了筆和紙，一路上開始畫畫、寫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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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衆人幫蕭纖雲重新買了件乾淨衣服，便依照昌裕興所指得路來到“香扇院”門前。。。。。。
莫仙指着門前亮起的粉色燈籠，對着蕭雨軒道：“看，這裡我們方纔似乎路過，確實沒開，可這會兒卻真是點了燈，開門做生意！”
“恩。”蕭雨軒含糊地應了聲，繼續在那張紙上寫寫、畫畫。。。。。。
“小氣鬼這是怎麼了？”莫仙歪着頭，望着蕭纖雲道：“難道是因爲我們方纔硬是拉他去賭場，生氣不成？”
“皇兄怎會這般小氣？”
“怎麼不會？”莫仙俏皮道：“他叫‘小氣鬼’嘛！”
“啊！看，是那個人！”蕭纖雲扯開話題，指了指正從他們背後的街道下轎的昌裕興，“看來他確實沒有騙我們。”
“這有什麼好騙的？”莫仙越發是想不明白，這兄弟兩這麼竟想些陰暗面，“我們問個青樓在哪裡，怎麼還會有人騙我們？”
“莫仙，你不懂。。。。。。”蕭纖雲無奈一笑，將方纔已經去鋪子裡換成銀票的幾千兩，道：“反正，既然來了，我們就好好玩玩！”
“好！”莫仙點頭，而後擠了擠蕭雨軒，道：“小氣鬼，別再那兒鬼畫符了，進去了啦！”
蕭雨軒這纔回過神來，將懷中方纔那張一直畫畫、寫寫的紙頭小心翼翼地摺疊好，放進懷裡，看得莫仙背上的雞皮疙瘩是一陣陣地起——他的小氣鬼，什麼時候有戀紙癖了？
“兩位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衆人剛要踏進這“香扇院”，便聞見昌裕興那把寬厚隨和的中年嗓音。
蕭纖雲同莫仙均是回頭，禮貌地與昌裕興相互拱手作揖。
莫仙道：“大叔，您還真的來了這裡呀？”
昌裕興笑道：“今日，我正巧有生意與我這位開青樓的朋友談，”望了眼除那二人的其餘人士，道：“不如我等通行吧？”
“好呀！”莫仙嬉笑答應，其他人也不好再拒絕什麼，均是跟着昌裕興上了三樓的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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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這纔剛一上樓，就聽見一聲稚嫩音色，“大哥哥！”
莫仙驚訝一低頭，只見是一個正抱上自己膝蓋的女娃兒在鶯鶯笑着。
“呀！莫仙，她好像很喜歡你呢！”蕭纖雲“噗嗤”一笑，用手肘擠着莫仙胸口。
莫仙白了對方一眼，道：“本少俠現在對女人沒興趣！”
“啊——？！”楷城雙眼瞪圓，張口結舌地望着莫仙。
莫仙知道自己失口，急忙咳嗽幾聲，道：“我、我是說，我對這麼小的娃娃沒興趣！”
楷城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昌裕興“呵呵”地笑着，下巴上的肥肉一抖一抖，讓他那張神似彌勒佛的面孔看上去更加可愛。
他朝着從內堂走出來的一抹人影指了指，道：“那便是我與幾位公子所說的朋友，也就是這家青樓的老闆，‘閻王門’現任掌門——蕭雲。”
莫仙朝着那人望了一眼，身段高瘦，面孔清秀，劍眉英氣，真是一張頗有男子漢乞氣概的俊臉。
他將纏着他膝蓋的那一小娃兒抱起，又回擠了蕭纖雲一下，道：“看，人家可是你們蕭家門裡的人呢！”
“胡說什麼呢！”蕭纖雲輕輕朝莫仙鼻尖上颳了口，這手臂剛一放下，便聽見那名叫蕭雲的男子忽地一聲“啊——”，而後快步朝他們走來。
對着蕭雨軒拱手作揖道：“蕭兄，好久不見！”
蕭雨軒見是偶遇故人，立即亦是滿面春風，同樣拱手作揖道：“蕭兄，真是好久不見了！”
一旁的莫仙，則是將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這兩人，究竟是誰叫誰啊。。。。。。
蕭纖雲見那二人這般，便甚是好奇——這閻王門乃是江湖上人人畏懼的用毒門派，他皇兄何時認識了這種人物？而且還是個掌門。。。。。。
還未等蕭纖雲思考完畢，蕭玖便是朝着他道：“這位，想必就是風夜王爺了吧？”
“誒？”蕭纖雲驚奇，這小子怎麼會認識自己？
不過。。。確實是越看越眼熟啊。。。。。。
蕭雲同蕭雨軒望着蕭纖雲呆若木雞的神情，均是一陣竊笑，弄得蕭纖雲是渾身汗毛豎起。。。。。。
衆人也互相打了個招呼，卻是隻有青綺一直醉在那裡，蕭玖便提議讓他去了內臥休息，其他人，則是圍成一桌，上了些好酒好菜，準備大吃一頓。。。。。。
“對了，雨軒，你怎麼會來這裡？”蕭雲放下手中杯子，又朝着蕭雨軒碗裡夾了快雞肉。
蕭纖雲與莫仙均是一臉狐疑——這小子既然知道楓葉王爺的真實身份，那亦理應知曉蕭雨軒乃九五之尊，怎還會喚的如此親熱？！
“先別問朕是來這裡幹嗎的，既然你在這裡，那事情就好辦了！”
“恩？”蕭雲臉上浮現出受寵若驚的表情，眯眼掃向莫仙，賊笑道：“怎麼，這次又是想換個人，叫我扔進‘飄香院’去？其實我在塞池開得這家‘香扇院’也不錯啊，哈哈！”
蕭纖雲一聞“飄香院”三字，腦海中猛地一閃，如是驚雷掠過，立即彈起身子，指着蕭雲的鼻子，結結巴巴地喝道：“啊——！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