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胖子在看女人方面確實不準——不然的話,也不會選臭名昭著的尚老漢『奸』小女兒當正妻,更不會選線虞玄那個人妖當相好了。
看領導方面,盧胖子目光更不準——能選吳老漢『奸』這樣的三姓家奴當輔佐對象的,這世上還真是沒有幾個!自古以來,有選擇昏君當輔佐對象的,有選擇權臣當輔佐對象的,甚至有選擇女主甚至選擇權宦當輔佐對象的,但是選擇三姓家奴當輔佐對象的極品,比率還真的不高。
但是在看滿狗和尤其是在看漢『奸』方面,盧胖子那雙綠豆小眼就可以說是準極了,比方說盧胖子在吳老漢『奸』和胡國柱翁婿面前預言說,尚可喜老漢『奸』回到廣州之後,一定會骨肉相殘和親生兒子尚之信產生衝突——結果果不其然,尚可喜在嶽樂的保護下回到廣州後,立即就和親生兒子徹底的卯上了。
爲了收回兒子手中的兵權,尚老漢『奸』在嶽樂、廣州蟎營將軍舒恕、總兵拜音達禮和都統尼雅翰的支持下,一口氣免去十幾個兒子心腹親信的軍內職務,並且釋放被尚之信囚禁的尚之典等兄弟十三人,以他們爲核心接替騰挪出來的軍內職務。尚之信不甘示弱,也在同母兄弟尚之節、還有在王國棟、沈上達、張永祥和張永選等親信心腹的支持下,與尚老漢『奸』展開公然較量。
針鋒相對的爭吵了許久,目前還沒有正式承襲王爵的尚之信終究理短,加之又沒有膽量、決心與父親徹底撕破臉皮,更沒有膽量弒父自立,率領平南王府上下投靠吳軍,最終也只能做出重大讓步,在保住王國棟、沈上達和張家兄弟等四個絕對親信職位的前提下,被迫同意了尚老漢『奸』的人事調整,實力遭到極大削弱。
這還沒完,更讓尚之信暴跳如雷的還在後面,尚老漢『奸』剛控制了近辦的廣州軍隊,立即又拋出康麻子親自佈置、蓄謀已久的第二招——加封尚老漢『奸』第六子尚之典爲平南大將軍,名譽上統帥廣東全軍,而身爲長子的尚之信僅被加封爲討寇將軍,位居尚之典之下,名譽上還得聽從六弟調遣。狂怒之下,尚之信不僅不肯接受康麻子冊封的官職,還當場摔門而去,連起碼的磕頭謝恩大禮也不肯施行。
大兒子如此藐視康熙主子,尚老漢『奸』自然也是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嶽樂冷靜拉着,尚老漢『奸』只怕當場就能下令出動大軍,與忠於長子的軍隊火併。好在嶽樂苦口婆心勸說,說是目前大敵當前,廣東危機四伏,如果這個時候再出內『亂』,必然會給吳老漢『奸』和鄭經可乘之機,對於尚之信只能徐徐圖之,切不可『操』之過急,尚老漢『奸』這才勉強壓住怒氣,又在忠於蟎清的文武官員支持下,與大兒子展開爭權奪利。
但很可惜,一次讓步就連吃兩個大虧後,尚之信也學乖了,對於嫡系軍隊抓得極緊,再不給漢『奸』老子半點可乘之機,同時在這個時候,廣東高州總兵祖澤清也跳了出來,替尚之信分擔了許多壓力——祖澤清不僅拒絕了尚老漢『奸』將自己調到遠離吳軍的『潮』州府命令,還藉口身體有病,堅決不肯到廣州拜見尚老漢『奸』和嶽樂,同時也藉口防範海賊『騷』擾,***高州府的大小關隘,擺出武力對抗尚老漢『奸』與嶽樂的堅決態度。
小小一個地方總兵也敢如此無禮,要換了別人,尚老漢『奸』和嶽樂早就提刀過去就砍人了,但祖澤清是什麼人?吳老漢『奸』的嫡親表弟!高州北面的梧州和西面的廉州又都被吳軍直接控制,尚老漢『奸』和嶽樂如果敢用武力解決高州問題,恐怕兵馬還沒出廣州府,祖澤清就已經帶着高州軍隊去投奔親表哥混吃混喝了。所以尚老漢『奸』和嶽樂雖然在心裡已經恨不得要把祖澤清剝皮抽筋了,但爲了不讓局勢更進一步惡化,也只能忍氣吞聲的容忍了祖澤清的囂張舉動,甚至還派出使者帶着禮物前往高州,探望‘臥病在牀’的祖總兵。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一個地方總兵因爲和吳老漢『奸』沾親就敢如此囂張,還『逼』得漢『奸』老爸和滿狗親王低聲下氣。身爲世子的尚之信難免益發的後悔自己的軟弱可欺,也益發的加緊了對嫡系軍隊的控制,同時也忍不住派出密使,與廣西吳世綜和高州祖澤清暗通款曲,鞏固友誼,做好兩邊下注觀望形勢的準備。這麼一來,廣州城裡的氣氛難免更是緊張,老王黨和世子黨劍拔弩張,彼此之間幾乎形同仇敵。
就在這緊張萬分的時刻,新的變故發生,平南王府細作探報,吳老漢『奸』針對廣西東線再次做出重大人事調整,之前已經離開了廣西戰場的盧胖子被冊封爲廣西按察使兼桂東總統將軍,重返廣西統率梧州、潯州、鬱林和平樂四府兵馬;副手則爲靖南王府降將耿聚忠,加梧州將軍並請封興義侯,與盧胖子聯手南下,擺出意圖加強廣西吳軍力量的架勢。
“馬上點兵,去梧州和那個兔崽子決一死戰!”
聽到這消息,尚老漢『奸』難免馬上跳起來大吼大叫,要再次親提廣東大軍,去和不孝女婿決一死戰,一雪前恥!還好,尚老漢『奸』身邊總算有一個能夠制止他鹵莽行動的嶽樂了,嶽樂趕緊拉住他,“尚王爺,請冷靜,冷靜!眼下廣東局勢複雜,內憂外患處處危機四伏,倉促起兵復仇,不僅沒有多少勝算,還可能讓本就複雜危險的局勢更加複雜危險啊!”
好說歹說,嶽樂總算是拉住了尚老漢『奸』,又轉向細作問道:“盧一峰狗賊這一次帶了多少兵馬南下?目前大概到那裡了?”
“回王爺,盧一峰狗賊這一次帶來的兵力很少,僅有五百騎兵。”報信細作如實答道:“但南下速度很快,差不多是日夜兼程一路急行,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可能已經到梧州城了。”
“這麼點兵力?”嶽樂楞了一楞,疑『惑』道:“才五百騎兵,能幹什麼?吳三桂老賊這一次,葫蘆裡賣的又是什麼『藥』?”
“王爺,盧一峰狗賊會不會從廣西就地抽調兵力?”近來在平南王府中異軍突起的尚之典趕緊開口,賣弄自己的見識道:“從廣西就地抽調兵力,可以節約行軍時間和行軍糧草,還可以讓軍隊不致過於疲憊。”
“話雖然有理,但這麼一來,吳狗軍隊的戰鬥力,就不了避免的遭到削弱啊?”嶽樂皺眉說道:“廣西的吳狗主力僅有一萬餘人,這段時間招降納叛招募新兵,軍隊大概擴充到了五萬左右,數量雖然不少,但戰鬥力卻明顯不足,餘下的馬雄軍隊盧一峰狗賊又指揮不動,就算就地抽調軍隊,獨力作戰,也很難對我們形成致命威脅啊?”
“那會不會是吳狗並沒有進攻廣東的打算,只是打算增強東線防禦,防範我們西進?”尚之典又提出一個可能。
“這小子始終還是差尚之信一截啊。”嶽樂斜了尚之典一眼,心中嗟嘆,嘴上則耐心解釋道:“這絕對不可能,吳狗如果只是打算增強東線防禦,那麼只要派一員普通將領就能辦到,盧一峰狗賊近來在吳狗軍中地位扶搖直上,隱隱已有成爲吳三桂老賊左膀右臂的勢頭,吳三桂老賊是絕對不會把這麼一個重要助手派到這麼一個無關痛癢的地方來的。”
“那麼……?”尚之典終究還是原形畢『露』,搔着腦袋苦惱道:“那吳三桂老賊把盧一峰狗賊派來梧州府,又有什麼用意呢?”
“管他有什麼企圖!”尚老漢『奸』一揮手,喝道:“王爺,依老夫之見,既然盧一峰狗賊送上門來給老夫殺,那我們如果不動手,只會讓天下人恥笑,王爺你請坐鎮廣州,老夫親率三萬大軍過去,和那個狗雜種決一死戰!”
“王爺,請息怒。”嶽樂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勸道:“你急於報仇雪恥的心思,小王理解,但是現在廣東的情況放在這裡,不要說三萬軍隊,就是再往外調走一萬軍隊,也必然會出大『亂』。”
“另外,我們大清朝廷已經和吳狗簽定了停戰和約,吳三桂老賊仍然尊吾皇爲帝,自稱爲臣,皇上也繼續承認吳三桂老賊這個臣子,金口玉言准許吳三桂老賊兼管五省一府軍民事務,並承諾永不相犯!王爺你在這個時候進攻梧州,不管是否大仇得報,吳三桂老賊都可以指責你率先重新挑起戰火,皇上萬歲也不會放過你啊!”
考慮到重新挑起戰火的後果,尚老漢『奸』徹底泄氣了——康麻子好不容易用兩千多萬兩銀子買到停戰的喘息時間,現在重建軍隊纔剛剛開始,兵馬錢糧武器一切都還沒有齊備,自己就率先重新開戰,康麻子追究起來,可能真的要把自己剝皮了。
“還有。”嶽樂察言觀『色』,又壓低聲音說道:“王爺你派去迎回小郡主的人已經出發,不日就有迴音,你現在就起兵報仇,那不是讓我們之前的安排功虧一簣嗎?再說了,盧一峰這個時候來到梧州,對我們來說不是更有利嗎?小格格如果能帶着他的獨生兒子回到廣東,我們再想招降他,那不是容易方便許多了嗎?”
尚老漢『奸』再也沒有話說了,半晌纔有氣無力的問道:“那依安王爺之見,現在我們應當如何是好?”
“忍耐,觀望。”嶽樂沉聲答道:“小王有一種預感,吳三桂老賊在這個敏感時刻把盧一峰派到梧州,與我軍正面相對,其背後必有重大圖謀!我們必須要小心留意他的一舉一動,鞏固內部,不要讓這條滑泥鰍有半點可乘之機!”
“那好,讓苗之秀率軍三千,增援封川,嚴密監視盧一峰狗賊的一舉一動。”尚老漢『奸』有氣無力的答道。
“還有大王子。”嶽樂輕聲提醒道:“老王爺,恕小王直言,以盧一峰狗賊的『性』格爲人,重新挑起戰火侵犯廣東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去背黑鍋的,只會從我們的內部下手,讓我們陷入內『亂』,他坐收漁利,他最大的突破口,可能也就是和他交情不錯的大王子了。”
“有理!”尚老漢『奸』綠豆眼中兇光一閃,招手把第十三子尚之叔(名字沒錯),在他耳邊低聲吩咐道:“從今天開始,你親自率領五十名精幹士卒,假扮做普通百姓,分隊分組,日夜監視你的大哥尚之信,一旦發現他和吳狗的人接觸,不管什麼時候,馬上來報!另外,再傳令全軍,廣東大小關隘,廣州各道城門,一律加強盤查,嚴防吳狗細作混入!”
……
尚老漢『奸』和嶽樂的提防努力還是收到了一定效果的,至少尚之信派去和盧胖子聯繫的密使,就被尚老漢『奸』的鐵桿走狗苗之秀在封川逮到。但很可惜的是,在逮捕密使時,尚之信寫給盧胖子的密信被密使及時銷燬——嚼成紙漿嚥進了肚子裡,尚之信又一口咬定那封信上是譴責盧胖子擒拿岳父的不孝之舉的內容,所以尚老漢『奸』和嶽樂也拿尚之信無可奈何,無憑無據怎麼收拾指責尚之信?
讓尚老漢『奸』和嶽樂『摸』不着頭腦的是,在距離廣州僅有兩天多水路路程的情況下,盧胖子竟然始終沒有向廣州派出一個密使,同時尚之信主動尋求與盧胖子聯繫的事也可以證明,盧胖子的使者也並沒有見到尚之信,與尚之信建立聯絡渠道。但尚老漢『奸』和嶽樂也是被盧胖子的『奸』詐和歹毒弄怕了,從頭至尾都不敢有半點鬆懈,只是拼命的加強盤查搜索,不給盧胖子的細作半點機會混入廣州。
功夫不負有心人,康麻子十二年三月二十八這天,大魚終於還是逮到了,而且這條魚還大到了讓尚老漢『奸』和嶽樂都有些不敢置信的地步——嚴密監視梧州動靜的尚老漢『奸』鐵桿走狗苗之秀,在盤查珠江水道上過往船隻的時候,竟然從一條順流而下的運木船上,抓到了化裝成普通商人企圖南下廣州的盧胖子副手、靖南王府二王子——耿聚忠!
更讓尚老漢『奸』和嶽樂震驚的還在後面,苗之秀從耿聚忠的口中盤問得知,耿聚忠居然也不是盧胖子派來與尚之信聯繫的使者,而是耿聚忠揹着吳軍上下,自己化裝成了販木商人,逃出廣西來到廣州,其目的則是——向蟎清朝廷投降反正!
震驚歸震驚,這麼肥大的魚兒自己送上門來,尚老漢『奸』和嶽樂自然不可能不親自接見。一天後,當耿聚忠被押回廣州城又被押進平南王府時,尚老漢『奸』和嶽樂二人立即聯手接見,而見面之後,耿聚忠也毫不猶豫,馬上就撲到尚老漢『奸』面前雙膝跪下,嚎啕大哭,“伯父,小侄終於是見到你了,小侄還以爲,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伯父,小侄知道自己錯了,求伯父看在我們尚耿兩家的世代交情份上,就原諒小侄一次吧!”
哭喊着,耿聚忠拼命磕頭,不斷抽自己的耳光,拼命大罵自己不是東西,被豬油蒙了心竟然會向吳狗投降,幫着吳狗做了無數的孽,獲罪於天,獲罪於地,獲罪於蟎清朝廷和尚老漢『奸』,懇求尚老漢『奸』看在耿尚兩家世代交好的份上,也看在自己『迷』途知返的份上,饒自己一命,在康麻子和蟎清朝廷那裡替自己多說幾句好話,給自己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對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爲悔恨萬分,痛心疾首之至。
看到耿聚忠這副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尚老漢『奸』和嶽樂都是將信將疑,當下嶽樂在尚老漢『奸』耳邊嘀咕幾句後,尚老漢『奸』這纔開口說道:“賢侄,起來吧,不要哭了,既然你『迷』途知返,知錯能改,那麼只要你真心改過,能夠痛改前非,那麼看在尚耿兩家的世交份上,老夫自然會在聖上面前多多美言,請聖上看在你將功贖罪的份上,赦免你的前罪。”
“謝伯父,謝伯父。”耿聚忠連連磕頭,直到尚老漢『奸』再三叫停,耿聚忠才抹着眼淚站了起來,戰戰兢兢的偷看嶽樂。
“二王子,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嶽樂微笑問道。
“莫非,大人便是安親王安王爺?”耿聚忠小心翼翼的試探問道。
“不錯,我就是嶽樂。”嶽樂微笑點頭,又微笑着糾正道:“不過,本王因爲作戰不力,已經被皇上貶爲郡王了。”
“果然是安王爺,罪臣耿聚忠,給王爺請安。”耿聚忠趕緊跪下磕頭,又諂媚的說道:“安王爺,罪臣對你可是久仰大名了,盧一峰盧兄弟……,哦不,盧一峰狗賊曾經不只一次在罪臣面前說過,大清衆王之中,他唯一忌憚和害怕的人,也就是你了。”
“他過獎了,不過本王也有同感,吳狗軍中,本王唯一忌憚和害怕的人,也就是他了。”嶽樂謙遜的笑笑,又問道:“二王子,你這次反正歸來,有一點本王非常奇怪,吳三桂狗賊待你不薄,還給你向朝廷請封了興義侯,你怎麼還要離他而去,向我們歸降?”
“回王爺,吳三桂狗賊他不公!”耿聚忠憤怒的叫嚷起來,“都是歸降的二王子,他爲尚之孝尚兄請封的是順慶公,給我請封的只是侯,罪臣氣不過,加上罪臣痛恨自己當初的糊塗舉動,就毅然決然的反正歸來了。”
“真的只是這樣?”嶽樂追問道:“只爲了這些事,你就反正了?”
耿聚忠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扭捏的說道:“安王爺明鑑,罪臣反正歸來,確實是還有一些其他原因。吳三桂老賊他用人任人唯親,只喜歡提拔他的親信舊部,親眷子侄,對我們這些降將根本看不上眼,除了用點錢糧養着,其他一點權力都不給,不光是罪臣一個人,還有伯父的二王子和孫延齡孫將軍兄弟,現在也都無比後悔,後悔自己們當初相信盧一峰那個狗賊的鬼話,豬油蒙了心做出了錯事。”
“罪臣氣憤不過的還有一件事。”耿聚忠又小聲補充一句,“盧一峰那個狗賊,五年前他到福建的時候還只是一個剛上任的知縣,見到罪臣也只有磕頭沒有說話的份,可是現在吳三桂老賊卻讓他騎到罪臣頭上,對罪臣發號司令,對罪臣呼來喚去如同驅使奴僕,罪臣越想越是鬧心,就毅然決然的反正歸來了。”
“是這樣嗎?”嶽樂心裡琢磨,心說吳三桂老賊喜歡任人唯親倒是事實,不過他的子侄女婿和親信舊部都爭氣啊,不是英勇善戰就是足智多謀,將星薈萃,其中還不乏文武兼備的棟樑之材,憑什麼放着這些可靠的人才不用,重用一個投降過來的不可靠的草包?難道說,耿聚忠這個草包,是真心反正歸降?
“伯父,王爺,如果你們不相信罪臣,罪臣有辦法證明自己的反正誠意。”耿聚忠忽然又開口主動說道。
“那你打算如何證明?”嶽樂將信將疑的問道。
“罪臣可以給你們帶路,幫你們攻破梧州城!”耿聚忠語出驚人,“梧州城裡現在只有三、四千軍隊,盧一峰狗賊和吳世綜小賊從廣西各地抽調來的軍隊,還得有一段時間才能抵達梧州,正是最空虛的時候。所以罪臣在離開梧州之時,已經和當年的幾個舊部約好了,只要伯父你的大軍兵臨城下,他們就馬上打開城門,向王爺你們獻出這道廣西門戶。”
“你有這個把握?”尚老漢『奸』驚喜問道:“梧州是在廣西,你是福建出來的將領,梧州城裡怎麼會有你的舊部?”
“伯父有所不知,當年小侄一時糊塗,率領福建軍隊向吳狗投降後,福建降兵和其他地方的降兵就被打散重編了。”耿聚忠解釋道:“所以梧州城裡,不光有福建兵廣西兵,還有伯父你以前的廣東舊部兵馬,只是梧州緊鄰廣東,吳狗怕廣東將士思念故鄉家人,出現逃亡現象,所以廣東兵最少,福建兵和廣西兵最少。”
“安王爺,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尚可喜大喜過望,趕緊轉向嶽樂建議道:“乘着這個好機會,我們找一個可以向朝廷交代的藉口,讓聚忠賢侄帶路,去把梧州城奪回來。到時候,只要我們能生擒到盧一峰狗賊,或者能在戰場上殺掉這個狗賊,爲主子去掉這個心腹大患,我們就是有再大的罪過,皇上也可以原諒我們了。”
嶽樂不答,一雙如電鷹目,只是死死盯着耿聚忠,在這兩道銳利目光的注視下,耿聚忠雖然還能保持神情鎮靜,神『色』不變,但一雙粗短肥腿,始終還是情不自禁的微微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