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這幾天都在地下室裡呆着,就是擔心我們這幾個人會閒得無聊跑出去被人撞見。
出於擔憂,這幾日的訓練也被叫停。
已經習慣了一個月的生活這樣突然停下來,我倒是真的有點不太習慣,好在好友縱劍術這件事情可以做。
王林倒是瀟灑,從早上起來一直到中午,再到晚上,基本上除了吃飯睡覺都是躺在沙發上,時不時看看手機,時不時到冰箱了找出點吃的,邊看電視邊享受着。
“明天晚上,你們跟我去個地方。”張寧穿着睡衣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共同生活了一個月,這些我們都見怪不怪了,也沒說啥。
“去哪裡?”王林比我快一步問了出來。
張寧拿了點王林從冰箱裡取出來的薯片,往嘴裡塞了一片,邊嚼邊說:“挖墳。”
我一驚從沙發啥跳了起來。
王林手裡的零食頃刻灑到了沙發上。
“幹什麼?這沙發可是我的!”張寧大喊一句,一點也不客氣。
王林連忙把散在沙發上的東西一一撿起,往包裝袋裡塞,那些小塊的乾脆就直接塞進了嘴裡,看樣子不是因爲怕弄髒了沙發,更像是覺得東西灑了吃不到可惜。
我算了下時間,剛好明天就是初三,城裡的送葬隊伍一定回到八寶山來,這是毫無疑問的。
“你上次問我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我記得上個月送葬隊伍經過我們學校的時候,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我回想着那時候的場景,那些那些黑袍送葬人一個個的從我和王林的身邊走過。
張寧往嘴巴里又放了一片薯片,問道:“什麼奇怪的感覺。”
她一點都沒有顯得驚訝或者好奇,好像這些事情都在她預料之中似的,就算我說出來,也有點像是她在等着我去發現問題。
該說的我還是要說,如果如我所想,那就隨了她也沒什麼,畢竟孰重孰輕現在已經很明顯了,我得爲我以後的生活好好打算,就算心有餘悸也總比干脆的死掉了要好得多。
“當時有幾個送葬的人從我旁邊走過去,那幾個人感覺輕飄飄的,很像是真的鬼魂。”我說道。
“你的旁邊?當時我就在你旁邊,怎麼什麼都沒看到?”王林說道。
這話說得我有點蒙,當時那浩浩蕩蕩的隊伍就在眼前,我還記得王林說的那幾句“出門見棺材,升官又發財”,怎麼到了這裡王林卻說起了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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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送葬隊伍就從我們面前走過去你沒看到?”
王林摸着腦袋想了會兒,說道:“我記得沒錯啊,當時那支送葬的隊伍離我們至少十米遠,難道是我眼花了?”
我驚訝得差點喊了一聲,最終還是沒喊出來。
十米那起碼得在街對面,可我的記憶中,那些黑衣黑褲的人就從我跟前走過。
我往王林身邊挪了去,低聲問道:“真的有十米?”
王林擡起手來在我額頭上摸了一下,反問道:“你沒事吧?”
“他沒事,你也沒事。”張寧突然開了口,拍着手把沾上的薯片渣末拍乾淨。
我看向張寧,問道:“那是怎麼回事?”
王林連點着頭迎合,期待着張寧的解釋。
張寧擰開一瓶水,咕嚕喝了兩口,不緊不慢的又把瓶子放回到桌上,這賣關子的毛病是真的一點都不可能有所改變。
王林急了,催促道:“我說大姐,快說呀!”
張寧一聽就不高興了,才放到一半的瓶子“啪”一下砸在了桌上,吼道:“誰是你大姐?我很大嗎?”
王林愣了愣,隨後邪惡的揚起嘴脣,說道:“不大,一點都不大。”
張寧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話什麼意思,遲鈍了片刻,低頭往胸前看了一眼,接着一瓶裝滿了水的礦泉水瓶子直接飛向了王林。
“你給我滾!”
王林被砸個正着,抱着頭埋進沙發裡哀嚎起來。
與此同時陳齊已經在邊上笑得合不攏嘴了,但隨即立馬就恢復了正常,他接到了張寧的眼神警告。
“自作孽,不可活,真的是誰都敢惹。”我全程保持着平靜,不是覺得不好笑,只是突然一點笑意都沒有。
“還有你!”張寧指着我說道:“瞧瞧你一天都交的什麼朋友?”
我錯愕的指了指自己無言以對,這就是躺槍。
王林沒完沒了的叫個不停,像是被砍了腿卸了手似的。
我一腳踹過去,吼道:“你真的是沒完沒了了是吧?”
王林的哀嚎聲戛然而止,重新坐了起來,但手卻還在捂着鼻子。
我正色說道:“現在可以繼續說下去了吧?”
張寧招了招手,也沒說話。
我和王林都沒明白這什麼意思,呆呆的看着。
張寧不滿的“嘖”了一聲,指着王林邊上的瓶水,喊道:“水!”
王林機靈,立馬就把水遞了過去,諂笑着看起來恭敬得很。
張寧接過瓶子,又喝了一口水,說道:“當時在場的,有兩支喪葬隊伍。”
“兩支?”我和王林同時驚聲道。
明明我們都只是看到了一支隊伍,怎麼張寧卻說成了兩支?
“王浩看到的那支,王林是看不到的。恭喜你了師弟。”
張寧的恭喜代表着什麼我很清楚,張寧帶我去辨眼臺的目的這會算是達到了。
我開了天陽眼。
不過現在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看到的那些能夠說明什麼。
王林問道:“你的意思是,王浩可能看到的是鬼魂?”
張寧說道:“不是可能,這應該是個肯定句。還有,確切的說不是鬼魂。”
“那是什麼?”我好奇問道。
張寧說道:“鬼子。”
鬼魂和鬼子只是差了一個字而已,而且這稱呼聽起來怎麼有點彆扭,又有點容易被混淆概念。
“鬼子?那不還是鬼嗎?”王林嫌棄道。
張寧笑道:“虧我之前還對你另眼先看,現在看來好像是有點高看你了。”
王林臉色突變,不苟言笑的樣子好似位翩翩君子的模樣。
“別理他,你繼續說。”我提醒道,我想聽到更有用的東西。
張寧吐了吐舌頭,難得的露出了可惜的一面,說道:“鬼魂是鬼魂,因怨念而生。鬼子不同,生得便有智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