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除了鄴城值夜人偶爾傳來的一聲聲鼓聲外,彷彿一切都在黑色中沉沉的睡去。
本就是亂世,幾乎所有城池都會實行宵禁。
別說是行人了,就連個鬼影兒都見不到。
可就在鄴城錦衣衛小院兒外,幾個黑色的身影嗖嗖嗖的閃身進入到院內。
“是這裡吧?”其中一人發出低沉的聲音。
“沒錯,我們已經摺了幾波兄弟了。”有人回答道。
爲首的人點點頭,目光中閃過一抹狠辣。
“上面的命令是死活不論。”
“如果發生危險,知道該怎麼做吧?”
他身後的幾人都用力的點點頭。
領頭人豎起大拇指,然後朝着關押崔地的房間,比劃了一個前進的手勢。
“快!”
一道道身影在黑夜的掩護下迅速前進。
十幾步之間,便來到了房門外。
“動手!”
領頭人也不拖沓,果斷下達進攻命令。
哐當!
其中有人閃身撞開房間的窗戶,一躍便進入到了房間。
其他人也迅速魚貫而入。
可就在他們完全進入房間後,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間,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不好!有埋伏!”領頭人的眼中閃過一抹驚駭。
“速戰速決,殺掉崔地!”
可即便是在這種時候,領頭人仍舊沒有放棄殺死崔地的機會。
“是!”
兩名殺手奮力的朝着崔地衝了過去。
而也在此時,早就埋伏在房間內的錦衣衛從暗中殺了出來。
房間外也被錦衣衛團團包圍!
兩名朝着崔地衝過去的殺手,正要揮刀劈砍。
但就在此時,原本被捆綁住的崔地猛地掙開了束縛。
砰!
砰!
“崔地”猛地翻身起來,一人一腳將殺手踹翻在地。
而就在一剎那間,便有錦衣衛衝上來將兩名殺手擒住,同時將殺手的下顎骨給摘了下來!
“嘿,三爺算的是真準!”
“你們這羣王八蛋,還真的是不要命啊!”
“崔地”一甩頭髮,露出了屬於紀綱的那張臉!
原來,袁尚早就算到這些殺手在遇到埋伏後,會不顧一切的誅殺崔地。
所以,他命令紀綱假扮崔地。
在關鍵時刻重傷了兩名殺手,同時也將殺手活捉!
另一邊的戰鬥也接近尾聲,沒有退路的殺手紛紛咬碎了毒牙。
而領頭的殺手提前被擒住,下顎同樣被摘了下來。
“三爺,一切順利,生擒了他們三個人!”
紀綱大步流星的從房間裡跑出來。
袁尚已經早早的等在門外。
袁尚滿意的點點頭,吩咐道:“紀綱,這三個人就交給你了。”
“撬開他們的嘴,明白嗎?”
紀綱用力的拍了拍胸脯。
他笑着說道:“三爺您放心,這方面的工作我紀綱做擅長了!”
袁尚瞟了紀綱一眼。
他說道:“還有崔地,速度要快,夜長夢多!”
紀綱領命離開。
整個錦衣衛小院兒也迅速的恢復平靜。
站在一旁的審配一溜小跑過來。
他朝着袁尚豎起大拇指,讚道:“三爺,妙啊!您這是算無遺策啊!”
審配現在越發的佩服袁尚。
袁尚很是隨意的擺擺手。
他甩了甩頭,“這都是小意思。”
審配嘿嘿的笑着:“三爺,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袁尚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審配道:“正南,張郃和徐晃那邊準備妥當了嗎?”
審配回答道:“三爺放心,一切準備妥當了。”
“他們分別把守鄴城的四門,就連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袁尚滿意的點點頭。
“去,叫方大勇過來。”
審配也不敢多嘴,趕忙將方大勇給叫了過來。
不多時,方大勇便來到了袁尚面前。
“三爺,您叫我?”
袁尚點點頭,說道:“大勇啊,有件事情需要你親自去跑一趟,不知道你敢不敢?”
方大勇咧開嘴,露出憨厚的笑容。
“三爺,您儘管吩咐,刀山火海,我方大勇絕不皺一下眉頭!”
方大勇是系統兌換玄甲軍中的一員。
對袁尚的忠誠度絕對沒的說。
袁尚伸出手,用力的拍了拍方大勇的肩膀。
“你現在就僞裝成袁譚埋伏在我身邊的人。”
“去博陵崔氏給崔均通風報信。”
“就說殺手全部被生擒活捉,讓崔均快想對策。”
“大勇,你要是有顧慮,大可以拒絕。”袁尚又補充道。
袁尚知道這是一步險棋。
如果崔均不信,大可以殺掉方大勇,以報白天攻打崔府之仇。
所以這麼做,無疑是讓方大勇去拿命賭一把!
如果一旦成功,那麼崔均就會陣腳大亂,他越亂露出的馬腳就越多!
再配合張郃、徐晃封閉鄴城四門。
崔均必定更加慌亂。
到時候袁尚就能抓住機會,給崔均致命一擊!
方大勇自然也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
但方大勇絲毫沒有畏懼。
他搖搖頭,說道:“三爺,我方大勇哪兒有什麼顧慮?”
“爲了三爺刀山火海都可以走一遭,更何況是區區的博陵崔府了?”
“三爺,我這就去了!”
說着,方大勇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審配看着方大勇離開的背影,忍不住發出讚歎。
“大勇真漢子。”
“明知道危險重重,但還是義無反顧,真是令人動容,也令人欽佩!”
審配的眼神中泛着敬佩的目光。
就連右手,也不自覺的攥成了拳頭。
袁尚也跟着緩緩點頭。
別看方大勇是系統兌換出來的,但袁尚對方大勇的忠勇大爲欽佩。
“對了,正南,還需要你去辦一件事情。”
袁尚很快調整好情緒。
審配受到了方大勇的感染,此時渾身的血液也跟着沸騰起來。
“三爺,您儘管吩咐!”
審配覺得自己和方大勇一比,簡直是自慚形穢。
方大勇雖然只是區區的一名普通士兵,但卻比審配這個所謂的士大夫還有骨氣!
這不得不讓審配汗顏。
同時也讓審配骨子裡的血性重新振作起來。
袁尚笑了笑,說道:“放心,不是什麼危險的事情。”
“不用搞得這麼鄭重。”
審配慚愧的笑了笑。
袁尚擡手指了指天,說道:“都這麼晚了,給我拿點兒夜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