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女興嘆!此方效果大大地管用, 老太太再次上香拜祖宗, 程均瑞無可奈何接着做種馬。好在出了正月, 府裡兩個女人前後都有了消息。二夫人容光煥發, 另一位喜悅非常, 急的沒懷上的碧姨娘都懷疑那個方子自己聽錯了!雨桐暗暗鬆口氣, 兒子什麼時候能回到身邊纔是真正放心。
別人是從人間昇天堂,婉姨娘從天堂卻失望到了地獄,如果夫人生下嫡子她還有什麼希望?現在是恨透了雨桐那個什麼破方子。自己兒子是不是能上去還要徐徐圖之。
“把繼業抱走!”二夫人有些煩躁,自從懷孕,她越看這孩子越礙眼, 現在盼着自己這胎一定是男娃。輕輕撫上小腹, 繼業看着平時十分喜愛自己的娘突然對自己冷冰冰,常常發火,眼裡含上淚水,隨着奶孃出去,奶孃也不像以前一樣疼愛自己,這是什麼也願意?小傢伙邁着板凳腿跟在後面, 想哭卻不敢哭, 奶孃背地更兇。
外面的園子裡花草展露新芽, 小傢伙蹲在地上揪着一根根草葉, 奶孃跟一個婆子聊得正熱鬧。黃氏遠遠看到這一幕心裡嘆氣,二弟妹真生了兒子, 怕是這孩子處境更是尷尬。
在不遠處注視這邊的春花一樣看到了黃氏, 雨桐在得到二夫人懷孕開始, 就讓春花、春雨注意着那邊動靜,自己不怕花那幾個錢,只要兒子好就好。
年後程均瑞正式在兵部上班,如果不是他在家,雨桐就會半夜把孩子帶出來教他一些功夫了,現在諾諾扎馬步扎的很像那麼回事了。兒子決不能落後,身體好了,自保能力才強,她不知道將來兒子的命運如何,能自己掌握的時候絕不依仗外人。
春花目送大少爺(有了二少爺就開始按順序排)跟奶孃離去,也看到了黃氏神情複雜的離開。春花回來跟雨桐低語後問道:“大夫人是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二房兩個庶子了,長房卻沒人繼承香火,夫人要是這胎生了男孩,還有另外一位姨娘生了男孩,大房那邊怎麼會不起心思?即使大夫人沒想法,老太太也會幫着過繼一個。”
“那不是很好嗎?大少爺當了長房長孫,就是嫡出了,到外面也會受到尊重”春花喜道。
“你呀!光看到表面這些了。作爲過繼過去的長房嫡子,不光擔了名聲地位,也繼承了長房的家業,那麼一大筆財產誰不會動心?帶兵打仗的哪個沒外財?程均瑞可能不在乎,那二夫人呢?我孃家那點生意還看在了眼裡,何況那麼一筆財產!據說大夫人的嫁妝頗豐,即使有兩個閨女,兒子也不可能一點不留,不然誰給她養老送終?
再說,過繼只要有嫡子就不能用庶子,即使沒多餘嫡子,要過繼庶子了,我敢說大房那邊只要露出口風來,這邊一定暗潮洶涌。最毒婦人心,女人爲了自己的孩子可能什麼事都能幹出來。如果二夫人再生一個兒子就另當別論,但也得大夫人願意。裡面事情多着呢,一時半會兒跟你也說不清。
現在我最關心的是我兒子能平安長大,最好不要攙和那些破事!以後你和春雨先慢慢接近他,等熟了我在抽空見見”
“姨娘,我們聽你的就是”春花再次把雨桐在自己的心裡的位置提高了一節,人性複雜,姨娘說的一點都沒錯。
春暖花開後,程府迎來炎炎夏日,諾諾穿着一身絲綢短褲背心,被雨桐罰蹲馬步,小丫頭今天鑽黃瓜架下摘了一把小黃瓜,小手被黃瓜扎的直流血,雨桐心疼黃瓜更心疼閨女的小嫩手:“蹲馬步一刻鐘!再靜坐吐納”雨桐拉下臉,不管更是無法無天。
這孩子這點好,不管多累多辛苦,雨桐交代的都會完成,但該淘氣的時候一點不耽擱。同時被罰的還有那倆個小丫頭。
院門一響,春花拉了一個小不點閃進來:“姨娘,快點,我把大少爺帶回來了”
雨桐心跳加速,知道自己不能莽撞嚇到孩子,拉着諾諾出來,男孩比過年長高了一些,略瘦,有些膽怯,“諾諾,過去跟小哥哥玩兒一會兒,娘給你們拿好吃的”
“好,我要糖瓜、雪綿豆沙,蛋糕”諾諾獅子大開口。
“知道了,都有,只要你把小哥哥哄開心”
諾諾上去拉着程繼業:“哥哥,我們玩”男孩被軟軟的小女孩一拉,忘記了剛纔的膽怯,這個小妹妹好像跟自己長得好像!手被拉着感覺真好。兩個孩子蹲在小雞籠拿菜葉喂小雞,小雞啄食物也啄孩子的小手,癢癢的兩人咯咯笑個不停。
“諾諾帶着小哥哥去洗手吃雪綿豆沙了”雨桐遠遠看了一會兒,擦了眼角的淚水叫孩子們。
諾諾一聽有好吃的,放下菜葉拉着程繼業去洗手,做桌子旁抓盤子裡的點心蛋糕,也不忘了給程繼業一個,娘說了,這是她哥哥,將來哥哥要保護妹妹。
她悶在院子裡太久了,看到這個據說是自己的哥哥就是喜歡,男孩見周圍沒一個人,看着盤子裡的東西就好吃,而且這個妹妹吃的好香!接過來咬一口,想想軟軟的帶着甜絲絲的味道,幾口就進去。
“哥哥,吃”諾諾再次抓了一個塞給程繼業,兩個孩子吃得開心,雨桐和春花在外面偷着看。“多來幾趟就會好了”春花道。
“不急,慢慢來,主要是別讓別人知道,不然生是非”
“嗯,我們小心些,差不多了,我先送走,改天再帶過來”春花道。
“行,先什麼也不要說,只要讓他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就行了”
“姨娘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說”
春花進去,拉着程繼業道:“大少爺,奶孃要找你了,我先送你回去,等下次再過來找妹妹玩好不好?”
男孩點點頭,看着盤子裡的蛋糕,太好吃了!“等下次來了,奴婢還給您做蛋糕,只是別讓別人知道,不然他們會不讓你出來了”
男孩點點頭:“不說”
“嗯!跟妹妹再見,明天再來”春花拉着程繼業快速離開,剩下諾諾孤零零一個人,就連蛋糕也沒了興趣。雨桐坐下把閨女抱進懷裡道:“諾諾要快長大,學好本領,有人欺負哥哥了你要幫着打,知道嗎?你和哥哥都是娘生的,只有娘和哥哥纔是你最親的親人......”
諾諾窩在雨桐懷裡靜靜聽着雨桐的嘮叨,這些她聽了無數遍,已經深深記在心裡。第二天程繼業來的很痛快,雨桐端出來做好的冰淇淋,和水果蛋糕,一樣只留了一會兒就讓春花帶走了。
接下來兩個月都是這樣,程繼業來小院已經輕車熟路,府裡孕婦多,大家的心思都到了那邊,奶孃被春雨喂得飽飽的,程繼業停留的時間慢慢加長,看到諾諾蹲馬步,聽說會使身體好,還會變得很厲害,雨桐當場表演了手掌碎大石,小傢伙目瞪口呆,就跟着學了起來。
小雞在她們的餵養下漸漸長大,秋天兩個孩子開始增加其他基本功,有雨桐幫着調養,程繼業身體素質越發好起來,等程繼業學會基本功後,雨桐不再讓他過來的那麼勤,而是讓他自己練習。
即使再小心也會被有心人看到,聽到媽媽的細述,大夫人黃氏沉默後道:“讓人看着點吧!桐姨娘這是要與兒子聯絡感情,人不能看表面,就像那位桐姨娘,或許也是個聰明人”
程均瑞把工作捋順後開始抓自己的兒子,不管是嫡子還是庶子,做爲將門之後肩負的責任重大,第一次藥浴的痛苦折磨讓程繼業生不如死,那種痛從骨頭裡往外痛,在快要暈厥的時候,身體不由自主運行起練體功法,疼痛減弱,最後昏昏欲睡。
程均瑞把快要睡着的程繼業抱出來後沒弄明白,到底怎麼回事,自己嘗試過藥浴,最難過的就是第一次,開始表現很正常,但最後就不對了,藥浴不可能舒服地讓孩子睡覺。他在一旁一直看着,看什麼時候堅持不住就抱出來,但一直沒這個機會。
一覺睡醒的程繼業無比舒服,伸伸胳膊踢踢腿,坐牀上把練體功法運轉一圈,一絲絲氣感在經脈形成,隨着經脈運行而運行,所過之處舒暢無比,幾個周天下來,那一絲氣停留在姨娘所說的小腹中,這就是姨娘所說的練體入門嗎?那應不應該告訴爹?
姨娘說府裡除了她和妹妹誰都不可信,那就不說,姨娘讓他裝呆呆的,那叫什麼自保,不明白,但是姨娘是自己的親孃,對自己最好了,聽她和妹妹的沒錯。
很早程繼業被奶孃收拾妥當跟程均瑞去一處空院,程均瑞指着院子:“以後每日清晨圍着院子跑三圈,慢慢加”
陳繼業點點頭悶頭跑,程均瑞皺眉,這孩子該不是缺心眼吧!怎麼話這麼少,讓幹啥就幹啥,多一句都沒有!剛開始見到的時候看着還很機靈,半年多就這樣了了?應該讓下面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好在接下來,程繼業除了話少倒是沒啥,感覺就是發悶,而程繼旺剛幾個月大就表現出了靈動非常,在程均瑞大手掌上歡跳,腿很有力,這一點讓程均瑞非常滿意,連帶着來婉姨娘這裡都很勤快。
趁奶孃睡午覺,程繼業偷偷跑去雨桐那裡,有好幾天沒過來了。“大少爺”春花把程繼業帶進雨桐房間,雨桐一把抱起笑問:“想姨娘了?”看小傢伙點頭,雨桐吩咐春雨:“把廚房準備的點心水果都帶過來”
“哥哥”諾諾帶着兩個丫頭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