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五樓,來到楊秋的房間,和文軒待遇一樣,也是一個單人間。
楊秋沒有關門,招呼文軒坐下後,就問道:“喝水還是喝茶?”
“喝水吧!”
倒了杯水遞給文軒,楊秋坐在了牀上,“這一個月你打算怎麼過?”
“呆在房間裡看書唄,我和以前一樣,不喜歡動。對了,我發現這裡還有健身房,可以每天去那裡鍛鍊一下。”
“這倒不錯,我也是準備利用這個月的時間給自己充充電,所以我帶了不少書來。”
“都是些什麼書?”文軒感興趣的問道。
“諾,都擺在那裡呢!”楊秋用手指了指。
文軒起身走到牀頭櫃那裡,隨便拿起一本,翻了幾下,“你研究的專業跟我不一樣,我們倒是可以互相交流一下。”
“那感情好,反正我們樓上樓下的也方便。”
說完這句話,似乎沒有話題了,兩人一時間沉默下來。
文軒翻着書,藉以掩飾尷尬的場面,其實他有些話想說,只是不知如何說出口。
楊秋望着窗外,似乎也在沉思。
半晌,還是楊秋打破了沉默,“文軒,在我印象中,你是一個比較靦腆的人,大學的時候,你和女生說話都會臉紅,我就想不通你是如何娶到你現在的妻子,她那麼漂亮,你是怎麼做到的?”
提起妻子,文軒臉上流露出幾分得意,他重新坐下,說道:“學姐,人總是會變得嘛,其實在認識我妻子之前,我已經談過一次戀愛,可能在那次戀愛中,我學到了不少東西,也不再那麼靦腆。”
笑了笑,楊秋說:“原來你已經練習過一次了,呵呵。”
“其實也說不上是練習過了,只能說練習了一半。我和她談了大半年吧,雙方都是初戀,所以進展並不快,不怕學姐笑話,到了最後,我也只是和她接過吻。”提起初戀,文軒的腦海裡自然冒出了那個女孩兒的樣子,分手已經八年了,也不知現在她過得如何,有時,他也會無意間的想起她。
“呵呵,初戀都是單純而美好的,那後來你們怎麼分手了?”
“那時候,我在單位實習了一年多,是同事介紹的,那個女孩兒在外地工作,因爲母親病了,她回來照顧,在這期間,我們認識了。後來,她母親病好了,她就決定帶母親去她工作的城市。呃,忘了說了,她是單親家庭,父母很早離了婚,她就跟着母親,所以母女倆相依爲命。她希望我能跟他一起走,但我卻希望她留下,所以在這個問題上發生了爭執。
結果我們各退一步,她去她的城市,我也呆在老家,繼續保持聯繫。
結果沒過多久,我被派到日本進修,爲期兩年。
開始半年,我們仍然在聯繫,彼此承受着相思之苦。
慢慢的,我給她打電話,她有時沒接,有時又不及時回,我就感覺其中發生了什麼變化。
沒多久,她就婉約告訴我,她說她在那邊的事業蒸蒸日上,不打算再回寧海;而我呢,她覺得也熱愛自己的事業,不可能去遷就她,所以,我們在一起的機會不大。”
“呃,她等於是提出了分手,在我看來,她是一個很理智的女孩兒。”
點點頭,文軒說:“可能是吧!只是我懷疑她的工作是不是真的如她說得那樣,但我沒去追問,因爲我的確不能離研究所。於是,象許多初戀一樣,我和她的感情也就無疾而終。”
“當時是不是很痛苦?”
“有一段時間的確很消沉,象掉了魂似的,有時無端的傻笑,有時無端的發呆,現在想來,每一個和我有過相同經歷的人何嘗不是那樣,初戀啊,總是刻骨銘心的。”
“那現在你還有沒有想她?”
“說沒有,那是假的,對於我來說,她就象個老朋友,藏在記憶深處,偶然會突然想起她,想知道她過得怎麼樣。”
扶了扶鏡框,楊秋微笑道:“我肯定你沒有後悔,因爲你現在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
“呵呵,就是後悔也沒有用,事過境遷,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永遠找不回來了,用一句流行的話說,相見不如懷念。”
“文軒,我發覺你的確改變了不少,在我印象中,曾經那個青澀害羞的大男孩兒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成熟穩重的男子漢了。”
“謝謝學姐的誇獎,好歹現在我也是個父親了,再愣頭愣腦的可不行。”
“好吧,講完了你的初戀,現在我們言歸正傳,說說你的第二次愛情吧!”
“那是我在日本一年半左右的事情了,初戀結束後,我用學習學習再學習的方法把自己淹沒在書海中,努力忘卻第一次帶來的傷痛,結果幸運之神眷顧我了。我記得那是一個初夏的黃昏,我正在公寓看書。這時門鈴響了,我以爲是隔壁的同事找我,就開了門。
結果門外站的是一個年輕女孩兒,那瞬間我就呆住了。直到現在我還記得當初她的裝扮,她穿的是當時日本學校比較流行的制服,有點象海軍服,上面是白色的襯衣,下面是藍色的短裙。
關鍵是,她那張無以倫比的臉蛋吸引了我,怎麼形容呢,不是那種古典的美,而是與她年紀有些不相稱的性感的美。她有一個寬大的額頭和一雙深陷的眼睛,目光中彷彿有一種穿透力,再配上一副稍厚的嘴脣,讓人一看就覺得她的美是有力度的,有份量的,當時我能想到的詞,就是‘性感’二字。”
楊秋笑了起來,“你妻子的相片我已經見過了,我認爲你的描述比較恰當,作爲一個女人,我也承認,她那張臉蛋的確讓人難以忘懷,對男人的殺傷力非常大。”
“是的,那一刻,我簡直石化了,我妻子後來說,她看到我流口水了,雖然誇張了點,不過確實失態了。當時,她手裡提着一個飯盒。我以爲她是一個日本女孩兒,沒想到她開口說的卻是流利的中文——”
文軒繪聲繪色的講了下去,他急於把幸福的事情與學姐分享。學姐特立獨行的性格,從大學開始就讓文軒覺得,她是一個與衆不同的女人,是一個可以信任並分享喜悅的人。
直到要吃晚飯了,兩人才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