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軒從主樓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因爲明天開始培訓,所以晚上出來納涼的人不多。
穿過一條小徑,眼前是一個小土坡,上了十幾級臺階,文軒走進一座古色古香的木亭。
白天的話,站在亭內可以把周圍的景色一覽無遺,現在望下去,四周一片影影綽綽。
“軒哥!”隨着一聲輕呼,黃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坐吧!”文軒拍了拍身邊的石凳。
“這裡可真清幽!”黃洋挨着他坐下,一雙瞳子在夜色中熠熠生輝。
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有淡淡的花香襲人。
“丫頭,現在的心情平靜了沒有?”
“嗯,好多了。”
“給我說說,下午,你和李軍聊了些什麼?”
“都是聊他的事情,講他以前大學的生活,講他的家庭。”
文軒說:“說實話,李軍在科室來了快一年,除了工作之外,其它的事情我瞭解的很少,但是我對他的印象還是不錯。”
“他的家境並不好,父母在他高中時候,因感情不和,離了婚,他和弟弟跟了父親,父親只是一個企業工人,所以生活一向比較拮据。爲了減輕家裡的負擔,他上大學後就一直是勤工儉學。又要努力學習,又要賺錢,所以在大學裡,他過得很辛苦,別人都在談戀愛的時候,他還在餐廳裡打工。
在大三的時候,他談了一次戀愛,不過很快就結束了,因爲對方覺得他的負擔太重,對未來沒有信心。所以他發誓要出人頭地,後來他就以優異的成績被所裡錄取。他說,在他心目中,你就是他的榜樣,他要努力實現他的人生價值。說真的,我被他這種不懈進取的精神感動了。平常我和他沒有交流過,今天我才知道他是個有遠大抱負的人。”
“就談了這些?”
降低了聲音,黃洋說:“他說,他暗戀我。”
文軒略顯擔擾的說:“聽你說了這些,我可以肯定的說,他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剛纔他給你送飯,在門口,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你聽到了?”
“我正準備找你,剛開門,就聽到了他在敲門,你的那些話太直接了,之前,你讓他親了你,下午又約了他出去,就無疑是給了他很大的希望,而現在你又重重的讓他摔了下來。你說,作爲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他會怎麼想?還有,你們今天的事情,其它三個學員也知道了,他在他們面前怎麼擡頭?爲了跟我賭氣,你輕率的行爲很可能嚴重傷害了他。”
吐了一下舌頭,黃洋不以爲然的說:“沒你想得那麼嚴重吧?”
“希望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停了一下,文軒說:“既然你也認爲他是一個有遠大抱負的人,倒可以真的試着和他交往一下。”
“不可能的。”黃洋說,“就算沒有你,我也不可能和他交往,因爲我對他沒有那種感覺,來電的感覺,做個朋友倒是不錯。”
“真是這麼想的?”
“真的啊,喜歡一個人就是一種感覺,這種感覺不以其它條件爲前提,我就是一個單純的人,想單純的戀愛。”
“既然這樣,那你最好找個時間好好給他道個歉,給他解釋一下。”
“我怎麼給他解釋啊,難道對他說,我喜歡你,你惹我生氣了,我心情不美妙,爲了氣你,所以拿他當幌子?”
“哦,當然不能這麼說了。”文軒皺起眉頭,還真不能這麼說,豈不是把自己也牽進去了。
“軒哥,你不要杞人憂天了,只要我不再理他,他會知難而退的,我讓他親了一下,他還佔便宜了呢!放心吧,過幾天就沒事了。”
“你真是太隨意了,再生氣,也不能隨便讓人親吧?”
“軒哥,對不起嘛,我當時也在氣頭上,就是想氣氣你,其它的都沒有考慮。”
“那要是沒有今天遲到這件事,我並不知道你和李軍的事,你還會繼續?”
“我也不知道,也許還會和他聊上幾天,直到你察覺爲止。”
“我怎麼說你呢,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做出這麼幼稚的行爲。”
“對不起嘛,我不會這樣了,我一定會爲你守身如玉的。嘻嘻!”說着,黃洋把頭靠在了文軒的肩上。
把身子往旁邊縮了縮,文軒說:“哎,你就是不明白嗎,就算我對你有好感,我也不能做對不起我妻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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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哥,你就不能把對小茹姐的愛分一點點給我嗎?我只要一點點就行了,就象現在一樣,我可以偎依在你身邊。”說着,黃洋整個身子都貼了過來。
聞着女孩兒身上散發出來的幽幽的清香,文軒這次沒有動,妻子的身上也一種香味,感覺有點差別,但同樣都會令男人陶醉。
“軒哥,說真的,如果在我向你表達愛意的最初那段日子,你要佔我便宜的話,我會離開你的,因爲那樣你會令我失望。但是現在,你想對我怎樣,我都心甘情願。”
“丫頭,你會害死我的。”
“你放心吧,如果真有哪麼一天,我會向小茹姐解釋的。”
嘴角抽搐了一下,文軒苦笑道:“我不希望有那麼一天。”
“那你就祈禱,我愛上另一個男人吧!”
“好了,我們回去吧,明天要開始培訓了。”文軒站了起來,女孩兒身上的香味讓他有種衝動,不宜和她呆得在太久。
“人家還沒吃晚飯啊,肚子都餓了,你陪我去餐廳吃夜宵吧?”
“你自己去吃吧,我回房看會書。”文軒想到了妻子,這個時候妻子在家做什麼呢?他迫切想聽到她的聲音。
“那好吧!”
於是,他們順着原路回去,兩人並肩而行。
到了主樓,黃洋去了餐廳,而文軒回了四樓。
餐廳的外面出現另一個人的身影。
當李軍尾隨黃洋來到亭子那裡,他看到了站在亭口的文軒,他發覺無法靠近他們,於是他選擇了另一處遙遙相望的亭子。
雖然他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後來兩人靠的如此緊密,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
懷着最後的一絲不甘心,他走進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