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風的話才說到半中央，在場的衆人還沒來得及反應。
隨着一道無聲的槍響，以及他的一聲驚呼，他額前已然多出一個血口來，且血口越來越擴大。
“咚——”
顧文風整個人徹底倒了下去。
這一次，他的雙眼睜大，瞳孔漸漸暗淡，人，也不再動一下。
“爸，爸爸……”
顧綿心中一驚，這樣的情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
用力將身旁的慕冷熙一推，心口大痛，看着倒在地上整個面部已經染滿鮮血的顧文風，她強撐着快要癱軟下去的腳步快速朝那邊奔去。
“爸——”她歇斯底里的喊道。
“文風——啊——”
方舒怡欲奔過去，但當看到地上一動不動的顧文風，還是止住了腳步。
他這樣的情況再清楚不過，是不可能活着的。
既如此，她再過去表衷腸，又有什麼意義。
再說，剛纔顧文風親口說過，要將清嵐給他的養老錢，全部都給自己。
儘管沒正式文件，卻也是口頭協議。
其實他死了……
倒也不失爲一件好事，至少他，沒機會反悔了，不是嗎？
“爸，你醒醒，你別嚇我，爸……對不起，對不起……”
顧綿用自己所有的力量拖着顧文風的身子，極其艱難的一聲聲呼喊着。
“爸，我相信你，相信你沒有殺李叔，爸，你快醒過來，我還有好多問題想要問你，媽媽，媽媽當年，到底是不是自殺？這其中是不是也有隱情，爸……”
“呵……現在倒是抱得緊，哭得兇，剛纔早幹嘛去了。”
那邊的顧菁說着風涼話。
雖然她也被嚇得不輕，尤其顧文風被一槍斃命，可她就是不想顧綿好過，就是要在她的心口上撒鹽。
對於顧文風的死，她更是沒有多大的感觸。
反正這個男人於自己，不過也是利益的關係而已。
她身體裡儘管流着他的血，卻不曾受到他半點好處。
所以，這個男人死了，她頂多是害怕這裡有殺手，而不是爲他的死難過和傷心。
“你給我住嘴！”
顧綿沒工夫搭理顧菁，裴浩澤卻不想就這麼算了，厲眸瞪過去。
“別以爲顧文風死了，你們就沒事了，三年前的事情，以及上一次的事情，你們這對母女，別想脫干係！”
的確，顧文風是派人跟蹤了顧綿，但是真正在幕後動手的，卻是另有其人。
起初他們還不那麼確定，但是現在顧文風的死，更加認證了他們的猜測。
這對母女，跟那個幕後之人，一定有關係！
“你……你別血口噴人，想要栽贓嫁禍也都講究證據，不然，即便到了警局，不管是裴少你，還是慕總，你們……都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對！還有，我不妨告訴你們，三年前，就是顧文風給清嵐灌得藥，所以纔會導致她神志不清，出現幻覺，直至最後跳河身亡！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顧文風做的，跟我和小菁，沒有半點關係！”
“你說什麼？”
原本還在哭泣着的顧綿，在聽到方舒怡的這句話後，聲音已經顫抖到不受控制。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是誰，是誰害死我媽的，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