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久久地相擁在一起,看似普通平常的一個擁抱。其實是兩個相知相識的男人的互相思念,和即使多年未見依然惺惺相惜的默契。
一個人的一生中也許會有很多很多的朋友,可是摯友卻百般難得。就像伯牙和子期高山流水的珍視,換作是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爲了深邃的友誼而決絕的絕弦。
友情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和陪伴和默契。可是更大程度上卻是靈魂的共鳴與相知。
只有詹姆斯懂得慕正不可估量的能力與潛在的特質,也只有慕正知曉詹姆斯對職業的熱忱和夢想的追逐。
所以,在詹姆斯不顧任何人的反對而決絕地犧牲自己的身體爲他救治的時候,兩位有着不小的年齡差距的男人,便深深地明曉了對方對各自的意義。
電光火石間,深深地影響着周圍的人卻獨自孤獨的男人,找到了支撐自己的力量。
半晌,兩個人緩緩放開搭在彼此肩膀上的雙手。 шωш ✿тTkan ✿C O
葉寒安竟然不知不覺地被眼前的這一幕感動的眼眶酸澀。她並不明白他們之間的故事和淵源,只是那種相擁在一起的奇妙磁場,讓她的也跟着爲之一振。
詹姆斯率先回過神來,他微微一笑,瞭然地望着慕正詢問道,“這位是…你妻子?”
用中文表達的語言,讓葉寒安感覺到了濃濃的親切感。
慕正被他這麼一問,方纔想起來還沒有爲葉寒安和詹姆斯做過正式的介紹。他斂了斂情緒,點頭說道,“對,這位是我的妻子葉寒安。寒安…”他轉過頭,眼圈微紅,伸手側對着詹姆斯說道,“這位是詹姆斯先生,醫術精湛非常優秀的一位醫生。”
葉寒安微笑致意,美麗溫婉的東方女子模樣,脣紅齒白,眉眼如黛。
詹姆斯點點頭,慕正的這位葉小姐很好看。
他走過來,躬身對着葉寒安禮貌地徵求道,“葉小姐,我可以瞭解一下你的傷情嗎?”
“當然可以。”葉寒安欣然同意。
只見詹姆斯輕柔地掀開蓋着她小腿的白色被子,用手指輕輕地探了探,詢問道,“這裡疼嗎?”
葉寒安搖頭。
“這裡?”葉寒安依然無感的搖搖頭。
“那這裡呢?”
“啊——”葉寒安被他突然的這麼一觸碰痛處,額角的冷汗直流,情不自禁地尖叫道。
詹姆斯點點頭,初步瞭解了病情,情況並不是很好,不過也算不上很糟糕。
他隱藏了事實,只是若無其事地點頭說道,“沒什麼事情,毒排乾淨就好了。但是需要安靜修養,可能需要一段時間回不去中國了。”
“啊?大概需要多久?沒關係的,我可以回家休養。”葉寒安較真的試問道,她真的很想回家。在外漂泊的這兩個月裡,雖然名義上是十分浪漫的新婚旅行。可是她卻十分想念呆在A市的閒散時光。哪怕…是呆在慕正家,去面對他的父親和母親。也好過這般在外受苦。
詹姆斯思索了幾秒鐘,“大概需要一個月吧。”慕正之前有千叮嚀萬囑咐他,一定要奉勸葉寒安多留在這裡一些日子進行好好地術後的療養。可是他沒有想到葉
寒安會這麼認真地詢問,他只好隨便胡謅了一個算是比較長的時間,希望慕正能夠滿意。
他悄悄地瞥過眼神,想探一探慕正的想法。只見慕正正悠閒地斜靠在沙發上,用垂在身側的手滿意地對他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詹姆斯不禁鬆了一口氣。
可是這邊的葉寒安卻顯然有些不悅,可是一想起醫生也是爲了她的傷病而着想,也就沒有再去反駁計較,可是慕正卻發現了她悄然暗淡下來的眼神。
星光不在,只剩下深深地寂寥。他的心裡突然有一絲絲酸澀,畢竟葉寒安的情緒在時時刻刻地牽動着他的心。
“因爲愛着你的愛
因爲夢着你的夢
所以悲傷着你的悲傷
幸福着你的幸福
因爲路過你的路
因爲苦過你的苦
所以快樂着你的快樂
追逐着你的追逐
因爲誓言不敢聽
因爲承諾不敢信
所以放心着你的沉默
去說服明天的命運
沒有風雨躲得過
沒有坎坷不必走
所以安心的牽你的手
不去想該不該回頭
也許牽了手的手
前生不一定好走
也許有了伴的路
今生還要更忙碌
所以牽了手的手
來生還要一起走
所以有了伴的路
沒有歲月可回頭”
葉寒安,愛你這件事情,我已經沒有歲月可回頭。
詹姆斯有些察覺到了兩個人微妙的情緒變化,立刻識相地說道,“我還有病人,先走了。兩天之後下一場手術結束後爲你處理傷口。這段時間保養好,禁止劇烈運動禁止辛辣,還有很多禁忌我稍後會讓我助理給你送回來。再見。”
他禮貌地揮了揮右手錶示告別。
葉寒安聽話地點點頭,答應道,“好,我會嚴格遵守努力配合您的,請您放心。”
慕正抿了抿嘴,起身想要送他。可是詹姆斯卻搖了搖頭拒絕道,“不用了慕正,改天見。”
慕正聞言頓了頓腳步,思索了幾秒鐘後順從了他的要求。
國內A市。
葉家的別墅前方一棵大樹下的黑色轎車內,範紹齊透過乾淨明亮的玻璃窗,一瞬不瞬地望着二樓葉佳音房間所在的那扇窗戶。
一連幾日,從那日在商場出事以後,葉佳音便再也沒有接過他的電話。每一次的冒然襲擊,她更是毫不猶豫地將他拒之門外。甚至連謾罵和侮辱都懶得再去對他發泄。
最後,她直接選擇了不再出門,只爲不再和他遇見。
範紹齊一看到自己竟然被她如此厭惡,以至於都影響到了她的生活。索性將自己每日守候的地點變更到了她見不到的地方,只願能夠靜靜地望着她從自己面前擦肩而過。
開着空調的轎車內已經煙霧漫漫,一旁的小型垃圾桶裡也已經散落了小半截的菸頭。可是範紹齊依然毫不猶豫地從煙盒中抽出一根香菸,“啪”地一聲將其點燃。
忽明忽暗的火星
,彷彿範紹齊心中對葉佳音一直以來的喜歡,在他每一次覺得自己就要放棄的時候。總會出現一些事情去證明到,她對他是有多麼重要。
愛而不能得,沒有人會再比他更懂得這種酸澀的難過。
他猛地吸了一口指尖的香菸,半晌,緩緩地噴出一口煙霧。煩悶的感覺越演越盛,甚至一路從他的心口蔓延到了心尖兒。
他煩躁的掐滅剛剛燃着不久的煙,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熟悉的號碼。每一次他在葉佳音這裡受到拒絕的時候,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去找付一寐尋求安慰。這似乎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
十年的時間,算不上長,畢竟僅僅只是佔據了漫漫人生的十分之一。可是也絕對不能稱之爲短,因爲人的一生,也不會有幾個十年。
而這一個十年,恰好是付一寐最好的年華。
她把自己的一生都毫無怨言地賦予了他,可是最終卻發現,自己不過始終是一個可笑的替代者。
半晌,電話被接通,還未等她說話,範紹齊便有些不耐煩地抱怨道,“怎麼才接電話?幹嘛去了?”
付一寐似乎不知道是他一般,頓了幾秒鐘,才輕緩地說道,“在睡覺。”
回答簡單明瞭,沒有任何的累贅。卻帶着濃重的鼻音和沙啞的嗓音。
範紹齊下意識地詢問道,“感冒了?”
付一寐輕聲應允,直接切入話題詢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兒?”
客氣疏離的態度,範紹齊感覺到她今日同他說話的態度和語氣似乎同往日不大一樣,不禁有些納悶。
可是轉念一想,付一寐從來對他都是溫和順從的模樣,怎麼可能耍的起來脾氣,也許只是因爲感冒難受吧。
因爲區區一個感冒竟然對他這般態度,範紹齊有些不悅,在心裡想到,:等着我一會兒在牀上怎麼收拾你。
付一寐見他半晌沒說話,繼續問道,“有事兒嗎?”沒什麼事兒我就先掛了,可是這後半句話,她還沒有說出口便聽到範紹齊用一副命令的語氣說道,“一個小時後,老地方見。”
果然如此,這樣一想,範紹齊找她似乎除了上牀便沒有過其它的事情呢,是不是自己只是他的性,愛工具而已?
付一寐絲毫沒有猶豫,拒絕道,“我生病了,去不了。”
“什麼?”範紹齊一聽他拒絕了自己的要求,還你爲事自己聽錯了,又一次反問到。
“我說我生病了去不了。”付一寐重複道,反而比上一次更加堅定有力的語氣。
直驚得範紹齊心裡一顫,以爲她發燒燒糊塗了呢。他頓時有些炸毛,不客氣地責備道,“你想幹嘛?作妖嗎?”他以爲她是因爲上次葉佳音的事情而吃醋,繼續補充道,“小脾氣耍耍就夠了啊,不要太過分。”
付一寐聞言嘴角一勾,說道,“你真的以爲自己有多大的魅力,我會因爲你和一個狠心惡毒的女人而生氣嗎?我是一個人,我有我自己的性格和權利,你沒有資格命令我幹什麼。”
範紹齊被她的一大通話差點驚掉了下巴,沒想到她這一次生得火氣竟然這麼大,威脅都不起任何的作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