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目睹這麼多援兵,雅韻等人俱都滿心歡喜,連忙答應了陸瑤的要求,一起登上這巨大無比的船隻——先天武者難免要狼狽一些,築基境界武者稍微輕鬆一些,兩者之間相差其實也不是很大。
上了巨船來,雅韻、丁晴、安婆婆、武義四人還待要對陸瑤見禮,陸瑤卻早已經不耐煩這種應付,將手一揮:“閒話少說,這就去冀州府吧!”
雅韻四人只好默默行禮,暗自腹誹這位陸前輩本事大、脾氣也怪。
雅韻、安婆婆、武義三人雖然心中難免好奇天台山上仙‘門’究竟是如何情形,也想對丁晴詢問一番,但是衆人已經上了船、就在這位脾氣古怪的陸前輩眼前,實在不好多說多問。
這巨船雖然巨大無比,但是並未因此笨重難行,一路上速度卻着實不慢。僅僅過了半個時辰,在雅韻的指引之下,巨船便已經飛到冀州府城上空。
那冀州府城城頭也有築基境界武者和先天武者巡邏,猛然擡頭看見這一片黑影,又不像是雲彩,倒像是有什麼蹊蹺,頓時大聲示警:“什麼東西在上面!”
“是不是妖獸!”
陸瑤冷笑一聲:“真是沒什麼見識!”
又對雅韻說道:“你和他們說。”
雅韻點頭應是,提氣揚聲喝道:“衆人不必擔心,我們是外出戰鬥的武者,因爲遇上了天台山來的援兵,因此才乘坐這艘巨船而來,你們不必擔憂,通知金友光、畢需、王天凌、晉求四人前來迎接便可!”
城頭的武者遲疑一下,便要去通報。不過雅韻這聲音並沒有特地遮掩,因此沒有等他們去通報,金友光等四人便都聽到動靜,從念同樓飛出來。
“剛纔說話的可是雲夫人?”金友光問道。
雲夫人答應一聲,金友光等四人這才又上前問道:“天台山援兵來了?是哪個‘門’派?”
丁晴在旁邊答道:“是上仙‘門’的陸師祖,你們還不快快參拜?”
金友光和畢需兩人聞言頓時吃了一驚,也顧不上是在半空中,直接在空中跪倒在地:“原來是陸師祖來了!青玄‘門’弟子金友光、畢需恭迎陸師祖!”
王天凌和晉求兩人先是吃驚,隨後便反應過來,也都跟着跪倒在地。
陸瑤有些驚訝:“奇怪,青玄‘門’何時又有了你們兩個武道金丹境界的武者?”
再仔細看時,又是吃了一驚:“你們修煉的是同一功法?怎麼元氣屬‘性’一般無二?”
丁晴見她目光銳利,情知瞞不過她,便開口輕聲說道:“陸師祖不必吃驚,這功法有速成之效果,因此我們這些人修煉的都是這功法。”
陸瑤聞言更是有些震驚,目光一掃衆人:“之前倒是沒注意到此事,如今一看果真如此,你們這些人修煉的都是同一種功法。這是什麼道理?”
丁晴心內暗道:這自然是希望修爲速成的道理。
不過這位陸師祖雖然來意是善意,卻未必不會對《血‘玉’功》起貪念,正因爲此,丁晴也不敢將此事說的太過明白,只是含糊說道:“修煉這功法的確對提升戰鬥能力有些作用,這冀州府城又是窮鄉僻壤,缺少修煉功法,因此便都放棄了原有功法修煉這功法。”
陸瑤聞言,心中想道:這卻也不對,那金友光、畢需兩人都是武道金丹境界的修爲,修煉也是這功法,難道這功法居然如此神奇,叫武道金丹境界的武者也放不下麼?
再者,這功法若是厲同帶來,那又有些蹊蹺:厲同又不是傻瓜,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給人這樣大的好處?
想到厲同,陸瑤又想起到了現在自己還沒有見到厲同,便對雅韻、丁晴問道:“厲同在何處?我怎麼現在還沒有見到他?”
雅韻說道:“其實公子之前因爲和一隻妖王妖獸大戰一場而受傷,現在正在安心養傷,請陸前輩不必擔憂。”
陸瑤聞言,心中驚訝:“他受傷了?”
“是……”
雅韻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陸瑤又開口問道:“他怎麼和妖王妖獸對上了?難道不要命了嗎?快帶我去看看傷勢要不要緊!”
雅韻等八人聞言,心中不由暗道:這陸前輩脾氣雖然古怪了些,但是到底是熱心腸,這番對公子的愛護之心卻是做不得假。
“陸前輩請放心,公子不過是神魂受了一點傷害,靜養三個月便能恢復過來……”
雅韻這話沒等說完,又被陸瑤打斷:“簡直一派胡言!這話是誰說的?神魂上的事情哪有小事?不要囉嗦,快帶我去見厲同,我看看他的傷勢如何!”
雅韻等人聞言也都吃了一驚,見到陸瑤這樣鄭重其事,心內都不由暗暗一跳:難道公子之前的話是哄騙人的?其實他已經傷重難治?
當下也不敢延誤,陸瑤將巨船停在冀州府城之外,王天凌、武義、安婆婆、晉求四人安排陸瑤帶來的三萬七千人和之前冀州府的武者四千八百人。
雅韻、丁晴、金友光、畢需四人在前引路,帶着陸瑤從空中落入念同樓內,朝着厲同閉關修養的房間行去。
“公子還在修養……我們是否不宜打擾?”
來到‘門’前,見到‘門’口無人,雅韻對陸瑤說道。
陸瑤臉‘色’微冷,說道:“廢話,當然不宜打擾!等他這一次修煉結束再說罷!”
丁晴道:“既然如此陸前輩你們先去正廳商談事情,我在這邊等候公子醒來。”
陸瑤先是有些疑‘惑’地看向她,隨後面若寒霜:“哦?你是什麼人?和厲同什麼關係?怎麼要在這裡等他?”
丁晴見她臉‘色’說變就變,心中暗暗腹誹這人脾氣邪怪,不過還是說道:“啓稟陸前輩,我原來便是青玄‘門’內雜役子‘女’,後來給公子做了‘侍’‘女’,纔有了今日的修爲。”
“‘侍’‘女’?”陸瑤臉上的寒霜迅速消融,表情也柔和了一些,“原來如此,厲同待你如何?你修爲倒是不錯,給他做個‘侍’‘女’倒也合適。”
丁晴聽她問起“厲同待你如何”,心中暗想這人果真古怪,問的問題也是古里古怪:公子待我是好是壞與你何干?爲什麼我給他做個‘侍’‘女’合不合適也要你來管?
不過這位陸前輩到底是救命恩人,又是元嬰化身境界的人物,丁晴不敢怠慢,答道:“公子待我當然是極好的。”
“嗯,那就好。”
陸瑤說着話,心中靈機一動:這‘女’子是厲同的‘侍’‘女’,厲同更親手將她培養成武道金丹境界武者,這豈不是說厲同對她極爲重視?若是我和她‘交’好,以後總沒有壞處。
心中這般想着,陸瑤伸手拿出一小束香火來,親自遞到丁晴手中:“念在你照顧厲同的份上,這束延年益壽香便‘交’給你使用,以後要好好照顧你家公子。”
丁晴心中莫名其妙,接過這束延年益壽香來道了謝,繼續在‘門’口等候。
雅韻看着這一幕,心中卻是莫名地感覺到幾分不妥:這位陸前輩、陸師祖對厲同是不是有些太過關心了?
若說她是厲同的長輩,似乎又不太像。若說她和厲同有其他關係,也着實不可能——這位陸前輩因何對厲同這樣關心?
雅韻、金友光、畢需三人陪着陸瑤到了大廳坐下,陸瑤‘性’子清冷孤僻,哪裡有什麼閒工夫和他們多說什麼,有什麼想說的話便開口,若是沒有想說的話便直接如同沒有聽到。
雅韻三人本來要陪她說話,哪裡會想到世上還有這樣脾氣古怪、‘性’子清冷的人?想說便說一句,不想說便哼一聲,甚至一聲也不做,直接無視其他人的話,片刻之間,雅韻三人即便再厚臉皮也是支撐不住,氣氛漸漸尷尬難忍,誰也說不了話,只能尷尬沉默。
就在雅韻三人度日如年、陸瑤淡然處之的時候,丁晴終於快步走來:“公子已經修煉完了,我們過去說話?”
見此情形,雅韻、金友光、畢需三人俱都臉‘色’大變——在這時候,厲同居然不出來迎接這位陸瑤陸前輩,這豈不正是說明他的傷勢果然比說的要嚴重的多?
陸瑤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冷哼一聲“胡鬧!”身體卻比其他人都快,最先到了厲同房間‘門’口。
“厲同……”
到了房間‘門’口,陸瑤看到厲同正好端端地坐在桌子旁倒水,頓時惱怒起來:“你這個……難道耍我不成?”
說着話,她便有點動手的模樣,看上去居然是想要出一口惡氣。
厲同見她這架勢,頓時擺手:“慢來!我這會兒可承受不了你的攻擊!”
聽厲同這樣說,陸瑤又有些擔心,來到厲同身旁抓住他手腕:“到底怎麼回事?你真的受了重傷?”
厲同點點頭,正要說話,‘門’外雅韻、丁晴、金友光、畢需四人都已經趕來,見到厲同沒有事情,都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不過,四人看到陸瑤抓住厲同的手腕,看上去似乎治病把脈一般,不由又都提起心來。
“陸前輩,公子身上可是安然無恙,有沒有受什麼重傷?”雅韻沉聲問道。
陸瑤急忙鬆開手,面上微紅、乾咳一聲:“嗯,傷勢麼,主要還是神魂方面……”她哪裡是給厲同看病?剛纔不過是心情緊張之下情不自禁,想要抓住厲同的手說兩句話而已。只不過這種緣由,陸瑤自然是死也不會承認,乾脆順着雅韻的話承認了。